算了。
就在池柏本着谁死都得死的念头,打算在班群里发言来换个话题的时候……
那位大少爷终于姗姗来迟。
一开口就是标准江敛舟式的阴阳怪气。
【jlz:她又不是问我题的,你们@我干什么?】
池柏:“……”
好的,他一秒就明白了那位大少爷到底在想点什么鬼东西。
怎么会有这么别扭这么傲娇的人,他都想给一拳。
……但池柏紧接着又想了想,算了。
他也打不过那位。
大少爷的语气实在是太过阴阳怪气了,班群里瞬间更寂静了些。
只不过池柏推测了一下,虽然这会儿没人发言,但估计跟他一样盯着班群界面看的人不在少数。
池柏还推测了一下。
这会儿能解决这个状况的只有——
【阿久:我给你打个电话,给我讲一下题@jlz。】
刚才还问“@我干什么的”江大少爷,这次回消息倒是回得挺快。
【jlz:好。】
池柏面无表情地想。
江敛舟到底什么时候去死。
等讨论完这道题之后,盛以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她打了个哈欠,道了声谢:“谢谢舟哥这个点给我讲题。”
女孩子打哈欠的时候,发音有些模糊,语气更是比以往不自觉地软上不少,带着层雾朦朦的调子。
电话那边的江敛舟忍不住地眉眼上扬,带着笑意调侃:“行啊,这个时候就知道叫舟哥了。”
盛以“嗯”了声:“你如果每天给我一千万,我可以每天叫你舟哥。”
江敛舟:“?”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摸摸下巴,“这个提议听上去还不错。”
盛以:“……”
照常打完嘴炮,盛以打算挂电话去睡觉前,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顺嘴问道,“我看明天有寒流,会很冷吗?”
江敛舟浑不在意的:“景城再冷能有多冷?你一个北方人,什么冰天雪地没见过?”
行,盛以放下了心。
隔天,盛以特地加了一件衣服,心平气和地出了门。
下楼的下一瞬间,她立马噔噔蹬跑回了家。
外婆都被她搞懵了:“怎么了阿久?东西忘带了?”
盛以:“……不是,我决定今天逃课了。”
外婆:“?”
逃课那是不可能的。
但盛以的确直到进了教室都还忍不住在抖。
倒也不是盛以太过娇气,只是外面这会儿竟然还在下着雨,空气里湿漉漉得让人想发疯,这个时候再吹一阵风过来,就只会觉得连骨头都是冷的。
明泉也冷。
但室内暖和啊……
江敛舟瞥她一眼:“这么冷吗?”
盛以有气无力地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冷呢?”
“我身体……”
他蓦地一顿,“好呗”俩字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莫名其妙想到了那次赵介开的玩笑。
江敛舟抿了下唇。
明明跟那次场景一模一样,可当时他挺坦荡,也只是不想看赵介在盛以面前开这种烂的玩笑罢了。
可现在。
……他偏过了头:“没事。”
盛以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但!bking怎么能尴尬!
她若无其事地“哦”一声,假装什么都没想起来,随便挑了个话题:“这个时候就觉得还是明泉好,有暖气太幸福了。”
“是吗?我还真没体验过。”江敛舟似乎很随意地应了一句。
他稍顿,仍单手托腮看着窗外仍是绿色的雪松。
语气很平静地蓦然道。
“那以后住那也挺好。”
作者有话说:
就这么爱吗哥。
想了想,木有别的话要嗦,那就来20个红包吧。
第33章 暗恋×33
很多时候、有很多事, 都并不是能跟着你的个人意愿而变动的。
盛以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但是却又没办法相信她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改变一切。
以上。
是她不得不坐飞机回明泉时内心的最大感想。
按照惯例,外公外婆都是会去明泉过冬天的。
他们虽然并不打算去明泉长住, 只喜欢守着他们的小院子, 但毕竟外公上年纪了,腿脚不好,一到冬天就浑身酸痛。
明泉有暖气,外公外婆便在冬天过去住上两三个月, 和女儿一家团聚上一段时间, 来年开了春再回景城。
但今年实在是特别。
他们也知道盛以跟家里闹僵的事, 老人家一边觉得一家人这样闹着不是长久之计,一边又心疼外孙女。
盛以为了寒假要不要回明泉烦了多久, 两位老人家就悄悄合计了多久。
合计到最后, 是外婆在饭桌上假装无意地提了起来:“要不今年就在景城过年吧?”
盛以手一顿。
显然已经提前排练过了,外公立马附和了一声:“这个主意不错, 隔壁家王老头前两天还跟我念叨呢, 他说年年都想找我打扑克, 我年年都不在。我今年可要杀他个下马威, 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附近打扑克最牛的!”
外婆笑了笑, 又转头问盛以:“我们阿久过年都想吃什么呀?尽管报,外婆都给你做,要是不行我们就下馆子去。”
盛以捏了捏手指。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 放下了筷子笑道:“怎么办?可我想回明泉过年诶。”
外公外婆一愣。
盛以放软了声音,有些撒娇的语气:“我想我妈妈了, 我都这么就没见她了。而且我要是不回明泉, 岂不是得少收很多红包?盛元白还说今年要包一个很大的红包给我呢。”
外公外婆又对视了一眼, 这才不确定地问:“你说真的?”
盛以太容易就听出来了他们语气里暗藏的惊喜, 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我跟我妈还有盛元白都说好了,我放了寒假就跟你们一起回明泉。”
“也行也行。”外公一拍大腿道,“阿久今年生日是大年初六,正好也能在家里过个生日。”
……
该面对的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期末考结束,正式进入寒假。
盛以自觉这次考试发挥得很不错,尤其是英语,她估摸着又能轻松拿个单科年级第一吧。
拎着文具袋回到座位上,盛以先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付承泽扭头就问:“盛姐叹什么气呢?考得不好吗?”
盛以语气无波无澜:“你盛姐会有考得不好的时候吗?”
付承泽:“……”
不是,您要是这么大的口气,我高低得以为您能把江敛舟的年级第一给干下来。
江敛舟从包里翻了几个橘子出来,分给了大家吃,付承泽不客气地接过来一个。
他拿起来一个问盛以:“吃吗?”
盛以:“剥完放那就行,谢了啊。”
江敛舟轻“啧”了一声:“谁说要给你剥了?”
盛以就又叹了一口气。
江敛舟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他可能是真的看不得盛以叹气,认命一样拿起那橘子:“行行行,盛大小姐,我给您剥了还不行吗?”
那边付承泽一个橘子都进肚子里了,江敛舟才把剥得干干净净的这个橘子放在一张卫生纸上递过去。
盛以接受得太自然了,付承泽甚至都觉得江敛舟可能上辈子就是专门伺候盛以的。
她吃了两瓣还不忘评价,“挺甜的。”
评价完,盛以就又叹了口气。
江敛舟真的觉得自己早晚得疯。
他差点没把自己正吃的橘子也递过去,颇有些无奈地问:“怎么还叹气呢?”
何止是还叹气。
只要一想到明天就得回明泉了,盛以就一肚子的气,怎么叹也叹不完。
盛以再吃了一瓣橘子,发音有些模糊的:“一想到我马上得回家、吃不到你剥的橘子了,我就想叹气。”
江敛舟目光微怔。
下一秒,他轻抬起手挡了下鼻子,遮住了笑意,“嗯”了一声。
好大会儿。
他才一副懒散姿态,问:“我剥的橘子就这么好吃?”
压根就没等盛以回答,大少爷便伸了个懒腰,稍一抬下巴。
语气是挺拽。
就是说出来的话跟语气完全是两回事——
“那下学期还剥给你吃呗。”
那边的池柏:“……”
哥。
人就随口夸你一句,你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橘子树都砍过来是吗?
-
景城到明泉两个半小时,出了机场,盛以就一个哆嗦。
是盛元白来接的他们。
盛元白哄老人家那叫一个拿手,明明没血缘关系,他也照样跟着盛以叫得亲切:“外公外婆,本来小叔跟婶婶说他们要来接你们的,但我没让,我就想先见着你们。他们都在家等你们呢。”
外婆被他哄得眼睛都笑眯了。
等上了车,盛元白还不忘跟他们聊点轻松的话题,那叫一个八面玲珑,在场的谁他都能轻轻松松照顾到。
盛元白从后视镜里看了盛以一眼:“阿久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要我说,她哪都挺好,就是太闷了一点,估计在景城也天天闷在家里吧?”
“哪能添什么麻烦,多双筷子的事。”外婆直摆手,“而且阿久可不闷,她周末经常出去玩。还是我们阿久讨喜,刚转学就交上朋友了,她那个同桌半夜了还给阿久讲题呢。叫什么来着?”
外公提示:“江敛舟。”
“哦对对,小江,我还让阿久下次带小江来我们家玩呢。”
盛以:“……”
从后视镜里跟盛元白对视了一眼,盛元白的表情莫名显得意味深长。
盛以有点不太自然,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下一秒又回过味来——
她躲什么躲,有什么好躲的!
“是吗?”盛元白这才悠悠接上了话,“那看来阿久在景城挺开心的,她以前可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什么同学。”
盛以:“……”
盛以:“盛元白,你话好多,能不能让外公外婆休息一下?”
盛元白哪见过这样的盛以啊,差点没笑出声来。
一路上的氛围倒也颇为轻松愉快,只是从进了盛家所在的别墅区开始,车里的氛围就稍显压抑了起来。
进家门前,盛元白还特地落后一步,低声安慰盛以:“小叔也就是嘴硬,他其实也惦记你,你别跟他硬来就行。等会儿他说什么你也别还嘴,别往心里去,我把你送到房间。”
盛以没什么表情的:“我这是回家呢还是进敌营呢?”
盛元白:“……”
不过盛元白担心的事情一开始并没有发生。
家里的阿姨一见他们来了,便连忙进去知会了声,盛父盛母都赶忙迎了出来。
到底一路奔波,外公外婆确实挺累的。
家里好一通热闹,盛父也不让家里的阿姨帮忙,把行李都拎上楼去、又招待好两位老人,这才下了楼。
盛以也拖了箱子要上去。
刚走没两步,盛父就叫住了她,跟她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对着外公外婆的笑都是幻视而已。
“给我站住。”
——刚才还热闹得不行的客厅,瞬间寂静得跌破了冰点,气氛瞬间凝滞。
盛母心疼地看了眼女儿,压低了声音跟盛父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阿久才刚回来,路上也累了……”
“明天明天!”盛父紧皱着眉头,“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看她从进家门到现在有叫我一声吗?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她就没打算回家过年!”
“哎呀她这不是回来了……”
盛母没劝完。
盛以已经回了头,语气平静,完全无视了盛元白在一旁拼命示意的“别跟你爸吵”。
“我是没打算回家过年。”她轻轻挑了下眉,“要不是外公外婆想我妈了,你以为我想回来吗?”
盛元白:“……”
完了。
盛以实在是太知道怎么刺激盛父的神经了。
她这一句话出来,盛父实实在在被气得吹胡子又瞪眼的。
盛元白甚至觉得。
按照他对盛以的理解,但凡盛父再说出来一句话,她都能拎着箱子转身就走——
哪怕她可能出了门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但他这个堂妹固执一天两天了吗?她就是宁愿在大冬天睡大街上,也不会朝着盛父低哪怕一点点头的。
她生性如此骄傲。
生怕事态朝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盛元白正准备再劝点什么的时候,就见盛父尽管眼睛瞪得溜圆,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盛以。
好大会儿,他一甩袖,“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上楼去了。
盛母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拍了拍盛以的肩:“你爸也是真的想你了,你这段时间少跟他吵点架,好不好?”
盛以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他别再提什么不让我学画画,我也懒得跟他吵。”
盛以说到做到。
反正寒假也算不上久,她回家后这段时间也经常闷在房间里画画,父女俩勉强算得上相安无事。
盛母都认命了。
她都不奢望盛父跟盛以能和谐相处了,只要不每天在家里爆炸,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还没过年呢,盛以已经开始计划着年后要什么时候回景城了。
但她实在是没明白,为什么不光她计划,池柏也在计划。
回明泉后第三天,她收到了池柏的微信消息。
【池柏:盛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景城?】
【阿久:?】
【池柏: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第四天,她又收到了池柏的消息。
【池柏:盛姐,你年后初几回来?】
【阿久:?】
【池柏:想大家一起吃个饭哈哈哈。】
……
连续五天后。
盛以彻底发飙了:【有事说事,没事就给我滚。】
池柏:“……”
你以为我不想滚吗!
他真的差点把江敛舟跟他的聊天记录全部截图发过去。
自从放了寒假,江敛舟就跟疯了一样,每天一找他,谁知道他妈的他都经历了什么。
【jlz:你说,明泉是不是没有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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