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凶手都痛恨到要将人杀害了,如果是弓虽女干的受害者,凶手怎么可能不报警?这完全没有理由啊。
在看到那个视频中,凶手又哭又笑宛若疯癫的那一幕,那就越发觉得不可能了。
除非……
章戚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可能性,低声呢喃道:“除非……报警了也没用……”
“比如……未成年犯罪。”
未成年人犯罪的案底会被永久封存,除非特地想到这方面去单独调出来,否则根本查不到。
章戚紧抿着唇,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个案子一开始和柯诗奕的那通电话。
半晌后,他在顾裕的大喊声中起身,面色凝重的朝顾裕的方向走去。
……
柯诗奕全部收拾完毕后,便叫了辆车,把剩余所有的行李都搬了上去。
离开前,她从书包里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给陈敏如留了个言并放在了餐桌上才离开。
由于柯诗奕第一天搬家,许觅冉从徐倪那听到消息后就说要在她新家一起聚一聚,大家一起吃个火锅什么的。
柯诗奕本就想最近去散散心,对于这种热闹的活动自然也不会拒绝。加上这个豪华公寓里也有洗碗机,吃完收拾也方便。
徐倪和刑子和也都答应了下来,这次的食材也由两位男士负责购买。
徐倪苦哈哈的看着挂断的电话,撇着嘴说道:“我觉得在我表妹那奇特的装修下,胃口都会变差不少。”
刑子和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口中嚼着口香糖嘲讽道:“不论打架还是泡妞,你想的基本都跟事实相反。”
徐倪不服气了:“难道你不觉得吗!?”
刑子和扫了他一眼:“你就不会看点美的?你丢的是肾不是眼睛。”
徐倪:“那地儿哪有美的了??”
邢子和条件反射的回答道:“柯诗奕啊。”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但刑子和反应迅速的补充道:“还有我,哦对,许觅冉也凑合。”
徐倪看看姿态肆意往超市里走的刑子和,低声道:“这么来说,看我也行啊……”
另一边,许觅冉也很快赶到了柯诗奕新住址,帮她一起打扫打扫卫生。
由于她也是第一次来,因此在刚踏入大门的那一刹那,她就被眼前的装修风格震惊了,没想到竟然有的人家里会装修成这样。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
第39章
晚上七点, 所有参加人员都到了柯诗奕的新住处,一群人围在大象桌子上开始涮火锅。
这极具烟火气息,一群人在自己家涮火锅这种事, 是柯诗奕提一次体验。
虽然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但如果自己看的话就发现, 她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着, 带着如有若无的笑容。
这次照样有徐倪在,鸳鸯锅肯定是少不了的。
柯诗奕盯着邢子和他们从餐厅打包过来的高级肥牛,默默地把自己的筷子伸向了一旁的素菜上。
许觅冉看着一直往锅里放素菜的柯诗奕, 又看看她纤细白嫩的手臂, 皱眉道:“十一,你不能总吃素菜, 多吃点肉。”
柯诗奕在锅里夹菜的手顿了顿,说道:“我最近跟人打赌输了,惩罚一周不吃肉。”
许觅冉是知道柯诗奕性格的,对于她会跟人打赌这种事也是没有想到,笑道:“那你还挺诚实,挺好。”
徐倪在捞着清汤锅里的肉, 对柯诗奕道:“对了,我表妹过两天想过来看看她的新租客,柯诗奕, 你过两天有空吗?”
柯诗奕点头道:“应该有空。”
徐倪把肉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行,那到时候我通知你。”
邢子和看着徐倪那模样,挑眉道:“不知道有个人还记不记得在进超市前的对话。”
徐倪夹菜的手一顿, 放下筷子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天:“邢哥你这就不懂了,我这是在给你诠释什么叫啪啪打脸。”
邢子和都不屑于理他, 他拿起一旁买来的冰啤喝了两口,说道:“我妈塞了我五张沐西岛的15天免费旅游券,从四月一号到四月十五号,你们有人想去么?”
许觅冉大四了,实习就在自家公司,她第一个表示有空。徐倪现在无所事事,没工作不上学,只要身体那时候没问题了他就能去。
柯诗奕虽然也想去,生存时间也完全够。而且免费这点不说,还是跟朋友一起,最主要的是能散心。
然而她现在才大一,学业不说很重但也比较繁忙了:“我那时候可能有考试,而且作业什么的也需要写。”
邢子和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去的话,明天开始我给你补课,作业带着,考试的话我没记错一般都是四月底左右考。”
徐倪不是啥学霸,但邢子和和许觅冉都是学霸及人物,尤其是许觅冉,从不逃课,性格也温和,教授们都很喜欢她。
许觅冉听闻说道:“你把课表给我,我帮你去问问。”
柯诗奕看了看众人,低下头道:“好,谢谢。”
……
就在柯诗奕她们吃着火锅的时候,顾裕已经确认了视频的真实性,去排查吴驰宇身边女性的警官也一下就发现了,视频中的凶手正是吴驰宇一家所请的保姆——陈玉丽。
确定了目标,手上又证据在握,抓捕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一半小时的功夫,凶手就被带到了审讯室。
空间狭小的审讯室内,陈玉丽将被铐着的双手放在椅子上的木板上。她低垂着脑袋,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用自己的这双手,完成了她期待已久的复仇。
被警方抓到是她意料之中的,虽然比预计的快了不少,但好在,复仇都完成了。
章戚带着楚晨走了进来,两人坐下后,章戚翻开案件资料,楚晨则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对这一次审讯做记录。
章戚看着前方坐在审讯椅上的女人,她长得还算不错,但因为年纪缘故多了些沧桑。
在想到未成年人犯罪后,他便去查了吴驰宇是否有被封存的案底,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然而那起案件的受害人名字却不交陈玉丽,而叫陈海燕。
“姓名?”
“陈玉丽。”
“年龄?”
“34岁。”
“是否有曾用名?”
“……有,曾用名叫陈海燕。”
“……”
在接下来的一系列基础信息的询问后,章戚顿了顿,问道:“你承认自己杀害了吴驰宇吗?”
陈玉丽依然低垂着脑袋,听到章戚的询问后,低声道:“承认。”
章戚:“原因呢?”
陈玉丽听到这个问题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带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平静:“原因?你们能抓到我,不应该已经知道了吗?”
章戚没有说话,就在这么的看着陈玉丽。
审讯室内只有桌上放着一台灯光刺眼的白炽灯,
陈玉丽在章戚的目光中,再次低垂下了头,思绪不由得回到那个秋季,那个成为她一生噩梦的秋季。
……
在她十二岁那年,放学后她便背着书包欢快的跑出校门,准备走回家。
她所在的城市比较贫困,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里的孩子都成熟的早。家里父母天天早起晚归的去工厂上班,孩子都自己按时起床去学校上课。
秋风瑟瑟,路边枯黄的树叶伴随着一阵风飘下。
她弯下腰,捡起一个有些泛红的落叶在手中把玩着,嘴中哼着儿歌,一蹦一跳的朝家的方向走。
皮肤白皙,脸上带着些婴儿肥,一个马尾高高的扎在脑后,长得属于挺好看的类型,脸上是洋溢着儿童特有的纯真。
十二岁,一个快乐而无忧无虑的年纪,她本以为她接下来就可以回家洗个菜,煮上米,写完作业就可以玩自己想玩的了。
然而,就在她走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时,一旁一个六层小楼里冲出来了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也就是十三岁的吴驰宇跑到她面前说道:“喂!陈海燕!”
她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两人,惊讶道:“啊,是你们!上次帮我捡作业本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吴驰宇笑道:“我是隔壁班的,但你一直考你们学校的年级第一,所以我们才知道你。”
另一个叫杨杰的说道:“我们刚刚在我家写作业,卡在一道数学题上了,在窗户那正好看到你,所以想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过去看看那题你会不会,会的话能不能教我们一下?”
陈海燕看着面前两人,有些犹豫道:“可是我现在要回家煮米……”
吴驰宇伸出手保证道:“放心!就一道题!你跟我们讲一下思路就行,如果我们还不会也就算了,等明天老师讲就行。”
陈海燕一想到上次他们还帮她捡掉落在地的作业本,这次正好也帮助他们一下,便点头道:“那好吧。”
这三个字,正是时候惨剧的开始。
本以为教个数学题就结束的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彻底体会一把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刚进入房间,吴驰宇就趁她看题目的时候,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吴驰宇则飞快上前将她惊叫出声的嘴巴用胶带贴住。
吴驰宇抱住奋力挣扎的陈海燕,连忙对杨杰说道:“快快快,把我们跳绳的绳子拿来,把她手给绑在床上,总是乱动。”
杨杰拿过来跳绳将陈海燕的手绑好,看着在床上想奋力挣脱的女孩说道:“真要这么做?我记得这么做是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的。”
吴驰宇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的保证道说道:“放心,我了解过了!我们还小,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话音落下,他的行为表明了他的想法。猴急猴急的行为,以及孩童那清脆的话语中夹杂着他们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恶意。
杨杰看着陈海燕的脸庞,她是他们年级中属于好看的那种,每次还都路过她家。恰巧今天父母都不在,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了。
想到这儿,他一咬牙,学着吴驰宇的行为,让陈海燕开始了真正的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泪水抑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身体所传来的剧痛都不能引起她的反应。
他们第一次品尝这个滋味,第一次有将从视频中看到的内容实践。
他们无所畏惧的在她身上玩弄着,糟蹋着,不知轻重、毫不怜惜的把玩着。
被胶带封住的求救声,被捆绑住而无法挣脱的双手,力气以及数量的悬殊,让她逐渐变得麻木。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两个畜生的对话。
“喂,她流血了!第一次会流这么多血吗?”
“不知道,我看说有的会流有的不会,那流的多少应该也不定吧。”
“……”
“她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啊?”
“呵,她敢?喂,陈海燕,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之后每个月都会这么对你一次,听到了吗?”
……
陈玉丽那不堪的回忆,在章戚问出问题的那一瞬间,就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中。
“吴驰宇,杨杰,这两个人在我十二岁那年轮女干了我,用各种那时候我想象不到的手段玩弄了我,之后还威胁了我。”
“可我妈回家后发现了我状态和走路姿势不对,我哭着喊着,无助的把事情告诉了她。”
“报警后却因为他们还年轻,是还是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所以只是进行了教育,换了一所专门针对他们这类人的学校,留下了一个一般都查不到的案底。”
陈玉丽平静的讲述着,可随着她的叙述,双手不由得狠狠地握紧。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她前方的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凄惨的一笑:“你们知道那件事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吗?”
“学校里所有人异色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让我改了名字,离开了我一直生活的家乡,换了学校,我也一度抑郁,成绩一落千丈。”
“陈玉丽,我爸妈起的新名字。希望我依然如玉一般,依然如曾经一般美丽。”
“我的父母,辞去了他们稳定的工作,带着我到另一个城市生活。新的环境里,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工作,甚至他们两个都一人打两三份工,就为了赚钱治疗我的心理疾病。”
“之后……他们累的病倒了,在我读高一那年,双双病倒了。不过一年的时间,彻底离开了我的生活。”
眼泪顺着陈玉丽的眼角滑落,她红着眼,继续哽咽道:“给父母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被迫离开学校,提前进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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