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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他看向柯诗奕两人：“我先声明，我回忆的准确性不敢保证，万一不准确可别怪我啊。”
楚晨问道：“你还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吗？”
男人果断的摇头：“我能记起来是个男的就不错了，长什么样是真的不记得了，毫无印象。”
第91章
夜已深, 跟男人也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了，柯诗奕两人便打算就此离开。
发生了命案，今晚的加班楚晨是跑不了了, 柯诗奕归根结底不能算是在警局工作的人,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跟楚晨说了句便离开了。
这个更重要的事不是别的, 就是每次出虚拟世界必备的脑力环节——想想明天回到现实世界后，在不引起怀疑的基础上，怎么才能不加速案件的进展。
今天既然已经知道了受害者是谁, 也找到了尸体, 那么她今天早上那么多的步骤自然是尽可能减少。
脑中思索着对策，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家。
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 身体一放松，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感顿时袭来。眼皮越来越厚重，勉强将路上想出的对策进行完善后，持续运转的脑子也进入了休眠，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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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柯诗奕因为昨晚入睡太快, 还有一瞬的迷茫，差点没能分清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
揉了揉自己顶着杂乱发丝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转而又拿起一旁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后, 才确定自己身处何时何处。
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的计划后，便起身开始实施。
打捞受害者尸体的那个地方，柯诗奕昨天有好好观察，虽然偏僻, 平时更是没有人闲的会往那走。
但有一类人却很喜欢这种有水还无人的地方，那就是各类钓友们。
现在城市对钓鱼这方面的把控还是很严的, 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城市里的溪、河、湖基本都是不允许钓鱼的。虽然命令禁止，但总有钓友按耐不住，大晚上或大早上偷偷摸摸的去掉，这导致城里水源里的鱼也不多了。
而那种稍微偏一点的，没什么人来的，反而是钓友的钟爱之地。免费、有鱼、没人管，距离也不算太远，简直是处处都在诱惑着他们前去。
柯诗奕这次就打算以钓鱼的名义去那边，甚至都想好几个理由了：散散心，发展一下新的兴趣爱好，给自己的餐桌上增加一道免费的肉食，近来有些无聊想找点事做。
拎着今早刚问徐倪借的全套装备，小心翼翼地避开车辙印，然后跟着车辙印来到河边后，把钓鱼的装备往边上的地上一放，直接拿出手机对着河边车辙印消失的地方拍了个照，随后发给章戚并拨打了电话。
章戚：“……你是不是柯南转世？刚刚才问我有没有案件，我说没有，你就主动找了个案件来？”
说完，也不等柯诗奕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说真的，柯诗奕差点忘记自己在收到题目的时候，有打过章戚的电话询问过了。
她把手机塞回口袋，随后蹲在了河边，盯着映在河面上的自己发了会儿呆，脑子里还在思索案件的事。
系统发布的问题她现在倒是不担心，以目前的进度来看，法医的结果最晚明天也能出来了，时间算是绰绰有余。
但整个案件目前看来是扑朔迷离，矛盾点多如牛毛，仿佛处处透露着诡异。因此，她对于系统之后出的题目才更为担忧。
没过多久，章戚就带着大部队来了。
说是大部队，其实主要都是负责打捞的人。章戚在看到照片后，就确定有车开下去了，这个车辙印的痕迹不会出错。
在打捞的途中，章戚看到了柯诗奕那齐全的一套装备：“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钓鱼了？我记得你没这个爱好？”
柯诗奕把她想好的理由一说，章戚就立刻信了。
大早上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案件，这不是闲了能是什么？闲了自然想给自己找事做，这是人的通病。
之后的过程就很是顺利，虽然跟在虚拟世界中有较多重复的步骤，但为了获得线索，搜查家里和询问调查都是必要的。
在将车打捞上来发现尸体的时候，没来现场的警察同志们，直接将效率拉满。加上直接发现了受害者尸体，不同于在虚拟世界的时候靠着柯诗奕努力推进，这次是警局里所有有空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等下午柯诗奕和章戚一起回警局的时候，物证科的同事们已经将付昱婷家里的一些物证带回来了。
柯诗奕虽然在虚拟世界的时候去过付昱婷家里看过，但还是拿过物证科拍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看着。
楚晨在一旁则把其他同事，通过走访调查获得的线索告诉了柯诗奕。
说完后，她探过头看到柯诗奕手上拿着的一张照片说道：“这个小姑娘，怎么说呢，如果父母没双亡，说不定还会是我们的同事呢，真的是可惜了。”
照片里拍的是付昱婷房间里的书桌，上面摆满了书，从小说到专业书都有，虽然大部分都比较破旧，但还是能看得出这书主人对他们的爱护，每本书甚至还给包了透明的封皮。
柯诗奕仔细一看，就知道为什么楚晨这么说了。
不少小说都是悬疑推理类的，还有些类似于《军体格斗术》《现代警察法基本理论》之类较为专业的书。
柯诗奕托着腮，一只手将照片对着太阳光，呢喃道：“这么看来，她平时肯定是有警惕心的，甚至会一些防身术。一个这样的人，在自己即将遇害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留下一些线索……”
说到这儿，她蓦地顿住，转头看着同样在仔细看照片的楚晨道：“楚姐，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些痕迹或者线索根本就不是凶手留下的，而是付昱婷主动留下的，因此才产生了很多矛盾点？”
“比如你刚刚说，付昱婷的手机是一年没用过的老手机。这个换手机的行为，肯定是她自己主动的。凶手就算想销毁她常用手机上的一些证据，那也不会特地把手机卡拔出来。”
楚晨逐渐坐直了身子：“照你这么说，手机掉落在地上，也可能是她故意放在地上的。”
“如果这么继续推测下去，甚至……地上那些拖拽挣扎的痕迹，都是她自己主动故意留下的？”
第92章
对一名认知能力正常的人来说, 在遭遇危险的时候努力求生，不放过一丝一毫可以逃脱凶手魔掌的机会，这才是正常的做法。
更别提一个喜欢看悬疑推理小说的付昱婷了, 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
更大胆一点做出猜测, 可能在得知自己逃脱魔掌无望的时候, 趁着凶手不注意的时候留下一些线索, 让警察更轻松的找到凶手。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走下去，原本一些难以让人理解的线索，换着思路想一想也许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带着这样的思路, 柯诗奕拿出纸笔, 一边梳理目前已有的线索，同时还要将现实世界中暂未获得的线索藏在心里。
想到这儿, 她停下写字的右手，盖上笔盖，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憋闷的慌，虽说那些线索被发现都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这也确实妨碍了她的思考。
楚晨看到一旁的柯诗奕如此模样, 倒是忙里偷闲的打趣了一句：“我都没急成你这个样，你倒好，急得抓耳挠腮, 比我们还像刑警。”
柯诗奕承认她现在有一些急躁，倒不是怕系统出的题目答不出来，而是这种憋闷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她叹了口气：“你们这叫沉着冷静，我这明显是沉不住气。对比之下, 你们就是老刑警，我明显就是萌新一枚。”
一阵插科打诨后, 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转而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没思路了就帮着排查付昱婷打电话请假的那条步行街的监控，心里却不住的想，要是能找到付昱婷原本用的那个手机就好了，那里面一定有线索。
有人命发生的刑警队夜晚，永远都是忙碌且不眠的。
几乎都是埋头干活，隔段时间才有几人凑一起讨论讨论，转而好似有了新的方向，又再次散开各忙各的。
哪怕到了晚餐时间，也是有人饿得不行了，吼了一嗓子后，把所有人的晚餐给订了。
好在一切的努力都是有回报的，在如此同心协力的高效率办公下，总算有了几个较为有用的新线索。
此刻已经深夜，大半的人都哈欠连天，少部分没打哈欠的人也是早有所料的喝了咖啡。
刘法医拿着整理好的尸检报告推开门走了进来，柯诗奕看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就知道他也一直没有休息过。
他走向章戚，把尸检报告递给了他，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直接说道：
“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约为三天前的晚上，死者xiong口的贯穿伤就是致命伤，凶器应该和常见的家用水果刀类似。以微有倾斜的角度插入凶手的xiong口，直接造成了心脏的破裂。根据刺入的角度进行模拟和推测，凶手是右撇子。”
“死者的肺部没有积水，说明死者是在被杀害后沉入了水底。 xia体有撕裂伤，经过判断为死前伤，但身上仅有少部分的擦伤。”
说到这而，刘法医停顿了下，顺手从章戚的桌上拿了瓶没开过的可乐，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缓解了口干的感觉后才继续说了起来。
“由此我推断凶手对死者做出羞辱她的这种行为时，死者处于一个无力反抗的状态，然而我在胃中的食物残留中，并未发现任何药物残留，但我后来又通过其他手法检测了死者体内的药物残留……”
“苯-巴-比-妥……？”章戚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轻声说道。
刘法医点点头：“是的，苯-巴-比-妥。也就是说，死者死前被注射过镇静剂。”
“由于发现了这点，我也在死者的颈部发现了针孔。这也能证明为什么遭遇了这些，死者身上也仅有少许擦伤了。”
“因为她根本无力反抗。”
这个线索很重要，能获得镇静剂，还能在死者有能力反抗的时候从颈部注射进镇静剂，这个凶手大概率和医生、医学相关联。
而死者哪怕在被注射镇静剂的时候进行了反抗，但身上也没有因此留下什么痕迹，几乎可以肯定凶手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了她。
男性，右撇子，力气大。从事在医院等可以获得镇静剂的职业，或者身边有人可以获得镇静剂。
凶手的一些线索终于逐渐浮现。
柯诗奕想到刚刚自己的推论，说道：“但我们根据付昱婷家里的线索，推测的是她在家里遭到了绑架。如果是绑架，她不可能身上没有反抗的痕迹，毕竟这是她的家，四周都是邻居，如果遭到绑架，她肯定会大喊并剧烈反抗。”
楚晨看她这么说，就明白了她什么意思，毕竟下午的时候她们还讨论过，当即立刻接话道：“我们下午的时候根据她家里的书籍进行了一些推测，怀疑有些线索是她自己留下的。”
她将下午的猜测给众人解释了翻，随后继续道：“根据这点，我们大胆进行猜测。在家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之后可能会遭遇危险，所以在家里留下了疑似自己被绑架的痕迹，这就是为了给我们提供线索。”
顾裕顿时不解了：“不是，你看啊，她能干这些事，至少说明凶手不在身边吧？”
他见楚晨点头了，继续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拿支笔写下来呢？？？”
一旁一个物证科的警员举了下手：“这个我可能知道，我们没在她家里发现一支笔。毕竟，没有笔也没法写字吧。而时间可能又很紧急，所以就匆忙制造了些……线索？”
柯诗奕有些惊奇，付昱婷家里那么多书，竟然没有笔。
但顾裕倒是很理所当然：“现在都用电脑手机，要笔干什么，我家也没有笔。再说了，这一天天要用笔的时候也只有上班的时候了，那公司有笔就好了嘛。”
他说完竟然还有不少人附和。
这些人不是家里没有笔，就是确定自己有笔，但却不知道放在哪，或者是有笔但估计也写不出字了。
不过柯诗奕倒是赞同一点，电脑记笔记的确是方便不少，但她还是更喜欢用手写。
回到刚刚的话题，如果真按照这个推测，家里的痕迹都是付昱婷自己留下的，那么那个时候凶手很可能在他附近，比如，在她门口等她。
那换手机这个行为，明显不属于匆忙中做的，更像是原本就打算做的。
章戚敲了敲桌子：“这是一种可能性，但也不能完全往这种方向猜测，不然容易钻入死胡同。正好，大家把发现的线索都说下吧。”
大家很快收回思绪，顾裕则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有一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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