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飞、芸娘二人大体掠过又传与众人观看,李清照又说道:“皇帝已然知道此书,故而我整理完后又重新拓了一本,原本便赠与你们,事关者大,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留存,不要让它落入奸人之手。”,等她说完,司马天海上前道:“先生,那书中的秘密皇帝跟秦桧是否知晓?”,李清照叹道:“或许吧,当年本朝联金灭辽之时完颜吴乞买曾派人四处搜寻辽天祚帝留下的藏宝图,此图正好落在亡夫好友手中,这位朋友知道亡夫喜好搜集文玩古字,便亲手将它转交给了亡夫,当时徽宗赵佶似乎也有耳闻,还曾派人寻找,但靖康之变后他便北上狩猎,故此再无消息。”,司马天海听罢,心下犹豫,若赵构、秦桧二人知道此图的存在它便是个烫手的山芋,就此收下,便会招惹无尽的麻烦,倘若不收,八成便会落入二人之手,众人虽说都无意与此,也断然不愿看到这种结果,想来想去只得俯身道:“先生,这件事我们一两个人是做不了主的,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李清照明白他的意思便回道:“好,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一两天秦桧的人便会找上门来,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的作出决定。”,众人听罢,连忙还了两本书,拜别了李清照,回易简画舫去了。
回到画舫,便聚到厅上商议,司马天海便将自己的担忧讲与大家,张乾元得知其意后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这两个狗贼连岳大哥这样的人都能加害,倘若落到他们的手中,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落入他们手中为好。”,余人听罢也都附和,司马天海见众人坚持,也只能答应下来,便商议道:“这金石录分作两册,不知藏宝图所在何处,不如明日我们去时问的清楚,到时候在做计较,看看如何保管。”,说完众人附议便都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日,便是‘尚佳人节’,一行人也都前去观看,虽有些亮点,却也再无当日精彩,墨舜华正在抱怨,这台上之人虽有伴奏配舞,却仍不如昨夜几人的即兴表演,无趣时左右观望,突然听见身旁有对年轻男女正在私语,那公子约摸二十岁左右年纪,少女却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墨舜华注视着二人,见他们举止亲密,便明白定是关系匪浅,只听那少年说道:“我七岁的时候也曾来看过,当时年纪小还看不懂,现在看来当时台上之人才可算是惊为天人,本来有一位唤作芸娘的已连续三年摘了魁首,可不知怎地,那一届她却没有参加,顶替她的女子更是奇怪,叫做白羽琳,一支玉箫在手竟吹得满城的鸟儿来为其助兴,更有晴空一鹤落在台上,有位唤作‘琴痴’郑河渊的老者跟那白鹤一起前来,这‘琴痴’十分厉害,二人从未见过面却能琴箫合鸣,连‘霓裳羽衣舞’跟西域的‘胡旋舞’都被盖过了风头。”,女子听罢笑道:“能入你法眼让你记惦这么久的也是不多,看来当年的那些佳人都有些真本事了,再有你说的那位白姑娘,定然不是这俗世之人,想必从小生活的地方便是在世外桃源之地了。”,少年也笑道:“这世上唯一能让我刻骨铭心的也只有你一人了。”,女子听罢,面似桃花般娇羞起来,娇嗔道:“这可是在外面,你休要说这些荤话。”,那少年却不收敛,握起女子的手说道:“婉儿,我这可都是真心的,即便那些人再好,也不如你。”,二人相视一笑,女子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墨舜华听罢,虽觉得这少年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转念一想他的话也十分在理,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几位姐姐论才貌都要好过自己,可鸿渐却也是一片深情,便如这少年一般罢了。
思绪飞回,又听那少年说道:“还有一位叫做程飞飞,当年她一手簪花小楷也是十分拿手,不过却也是吃亏在此。”。这少年话未说完,便听一女子说道:“哦?公子此话怎讲,为何她却是吃亏了?”,少年抬眼望去,打量片刻吃惊道:“你,你便是当年青云坊的程飞飞吧。”,程飞飞点头称是,又问道:“看两位这般年纪,却有如此见识,定非寻常人家的公子小姐,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二人见她亲口认下,慌喜道:“久闻姐姐大名,在下陆游,身边这位乃是表妹唐婉。”,正说着,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陆游见状睁大眼睛道:“婉儿,这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几位姐姐,这位白衣姐姐便是白羽琳无疑,青衣姐姐?这,两位该是同胞姐妹了,就不知谁是欧阳舜英了?”,墨舜华听罢笑道:“她不叫欧阳舜英,本姓墨,叫做墨舜英,她是姐姐,我是妹妹。”。唐婉欠身回道:“几位姐姐果真都是天仙般的人儿,似今日台上的佳丽可是不及万一了,若姐姐叫做墨舜英,那妹妹该是墨舜华了。”,说完又朝墨舜华欠身喊道:“舜华姐姐。”,墨舜华听罢惊讶道:“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唐婉嘴角上扬,口中念道:“诗云:‘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两位姐姐既是胞生,岂能乱了姓名。”,众人听罢,心下都十分满意,程飞飞笑道:“这位婉儿妹妹不仅生的标致,也是冰雪聪明,公子如此年纪能得此红颜知己,定是福泽不浅。”,二人听完心下高兴,陆游连忙俯身谢了,又说道:“若是陆游所料不错,那着黄衫当是芸娘姐姐了,想来也只少了西域一位。”,众人听罢,知他所言乃是耶律宁真,皆露出哀伤之色,陆游见状也猜到了三分,便叹道:“世情梦幻,复做如斯观,自叹人生,分合常相伴。”,见他出言不俗,司马天海便问道:“不知陆公子现居何地?”,陆游见眼前之人气宇轩昂也丝毫不敢怠慢,忙抄手道:“在下越州山阴人氏,高祖陆轸,真宗大中祥符年间进士,祖父陆佃,师从王安石,家父陆宰。”,司马天海吃了一惊,原来眼前这年轻公子竟出身名门望族,也抄手回道:“原来是山阴陆氏,听闻去年高宗诏求天下遗书,绍兴府抄录陆家所藏书集,竟达13000卷,书香世家,果然名不虚传。”,陆游听罢又谦虚一番,却听旁边李鸿渐气道:“哼,赵构这家伙,还搞这些东西,养了一□□佞在朝,连岳大哥这样的忠良都能坑害,你们家还给他献书。”,陆游听他言语间满是怨恨,却也不做辩驳,只叹气道:“哎,岳将军却是可惜了,朝中之事我等不敢妄议,不过听这位大哥的意思诸位该是与岳将军交情不浅?”,李鸿渐话语间带着蔑视道:“不错,我们都是义结金兰的兄弟,若不是为了保全他的名声,早就将他救出了,只便宜了赵构跟秦桧这两个狗贼。”,司马天海见李鸿渐有些激动,忙止道:“好了,鸿渐,此事早已过去,这里是赵宋的天下,不要再节外生枝。”,李鸿渐还要发作,陆游却俯身道:“这位大哥不必介怀,我对岳将军也是十分敬重,绝不会将刚才的话泄露半句,只不过家父在朝为官,也不便多加评论,但诸位尽可放心,我陆家也是一直主张抗金的。”,司马天海听罢点头道:“如此年纪能有这般见识跟才学,以后公子定有大成,倘若有需要,可以去老君山找我身旁这位兄弟,他叫做张乾元。”,陆游听罢心下竟为之一颤,他虽知道白羽琳等人,也曾听闻张乾元跟岳飞之间的事,却不曾想竟在此见到其人,便连忙问道:“几位大哥可是司马兄弟、跟玉真门掌门张乾元,白云涧庄主白羽裳还有这位李鸿渐?”,众人连忙应了,各自依次报了名字,陆游又惊又喜,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只得兴奋道:“诸位的事迹在下也有所耳闻,都是大英雄,今日能让陆游遇到各位,真是天大的际遇,如若不弃,愿倾心与各位相交。”。
张乾元思量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风信子递给陆游说道:“既然陆兄弟与岳大哥志同道合,那这玉真门掌门令牌风信子,我便送你一枚,以后若是有需要,可凭此物前来老君山玉真门总坛找我,在下一定全力相助。”,陆游听罢连忙抄手接过表示感谢,回道:“今日能够与众位结交,真乃一大幸事,若不嫌弃,今夜在下愿设酒宴,同众位畅饮。”,司马天海听完想起夜里还有事要做,便推辞道:“今夜我等还有要事,怕是难以赴请,咱们不妨改日再聚。”,说完却见陆游紧紧眉头,为难道:“实不相瞒,家父严告,明日一早我二人便要起身回去,怕是不行。”,众人一阵默然,司马天海才说道:“来日方长,总会再有相聚之日,何必又在乎这两天呢。”,余人听罢,方才轻松一笑,又聊了一阵,不舍分开。
游玩一天,便都回了画舫歇息,等到了夜间,街上无人之时,司马天海便向李清照的画舫望去,见没了灯火,心下犹疑,便自行前往查看,回来报知画舫却是空了,众人便一同前去查看,到了舫内,见果真空无一人,司马天海便料定李清照定是被人带走,余人心下焦急,司马天海便吩咐四处寻找,心想李清照既然离开,定然会将原本留下,几人在舫内翻看良久,却无收获,正寻思间却突然看到昨夜那几幅画还在,司马天海上前将那些画一一摘下,果然在中间那副画后面发现了暗格,司马天海将暗格打开,盛《金石录》的木匣便出现在眼前,众人大喜,待他将木匣取出,打开看时见原本在里面,方才松了一口气,司马天海将木匣收好后,让人将那几幅画也一起带回易简画舫,便商议道:“看来我们还是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芸娘心下着急,忙问李清照的处境,司马天海便回道:“李先生应该不会有危险,不管是赵构或者秦桧都不知道先生交出的乃是拓本,如今我们应该想想如何处理这份藏宝图。”,张乾元起身道:“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不如就此销毁,免得再生祸端。”,司马天海摇头道:“不行,倘若能够销毁的话李先生早就动手了,为何却留到现在,这份藏宝图定然事关重大,所以我们也不能草率。”,张乾元点头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司马天海沉思良久说道:“如今此事只有我们知道,切莫透露出去,这两册书也万不能带在身上,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话音刚落,白羽琳便连忙跳了起来说道:“这个简单啊,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天池冰火渊啊,有龙儿守着,谁能从它身边抢走。”,众人听罢都觉此法甚好,几人当中只有白羽裳、张乾元跟白羽琳到过,莫舜华等人也都十分想要前去,便议定等过几日再一起前往。
三天后,因路途遥远,老幼便做车马先回玉真门总坛等待,众人各携女眷一起前往长白山去了,一边游玩一边赶路,几人竟走了月余才到了白云涧,休整几日后才出发往天池去了,程飞飞、芸娘、姬如梦从未到过北方,见整个世界都披上银装,又跟中原的体验大不一样,自是十分开心的追逐戏闹,到了冰火渊,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正如之前听白羽琳等人所言,这冰火渊亦如其名,此时众人的功力早已出神入化,越过深涧也是轻而易举之事,白羽琳便从前带路,边走边给另外几个女眷讲解,等到了‘赤火寒玉龙’所盘踞的洞口,白羽琳方才止住众人道:“一会呢,要是见到龙儿,你们可不要害怕,千万别惊动了它,还有里面还有好多小蛇,千万不要大呼小叫的。”,芸娘等人听罢连忙将手捂在口边,遂跟在白羽琳身后,往里去了,白羽琳边走边从身后抽出云晶玉箫,吹起了九天星河曲,快到开阔地的时候,却见龙儿早已摇着尾巴盘在那里迎接,除已见过龙儿的三人外,余人皆十分震惊,从未见过如此大,如此奇异的蛇,白羽琳却是十分开心,早早的便跃了过去,来到龙儿身边,龙儿十分乖巧的将头探下,轻轻的在白羽琳身上蹭了起来,白羽琳抱着龙儿说道:“乖龙儿,有没有想我啊,你在这里有没有孤单?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说完便松了手,将龙儿带到众人身前,几位女眷见它走向自己,虽有白羽琳挡在中间,心下也是有些害怕,便慢慢的往后躲去,白羽琳忙冲众人笑道:“你们不要怕,龙儿可是通人性的,它知道你们是我的朋友,自然不会伤害你们的。”,她刚说完,白羽裳也牵着芸娘的手走上前道:“莫怕,琳儿说的都是真的,当日为取冰火石我还曾与它交战过,可琳儿却不肯伤它性命,故而便成了朋友,也是琳儿的一善之念,方才能顺利的拿到冰火石,医好乾元的伤,其实龙儿十分的乖巧。”,说完也把手伸向龙儿,龙儿见状,将头探出,却是先伸出了芯子,嗅了片刻方才压低了头,白羽裳也放下了戒备,握着芸娘的手放在龙儿头上,芸娘心里十分激动,喘着气息慢慢感受,过了片刻方才静下心来,向众人笑着示意,余人见状,也照做了,白羽琳便吹着玉箫从前引路,那些小蛇也是十分安静的卧着,穿过洞壁,又向众人讲解当年在此学武发生的事,众人皆是不可思议,话语间便到了白羽琳夜里窥习九天星河曲的洞里,再引众人观赏一番后说道:“这里啊,可是个大造化,我们今夜就在此歇息,等到晚上便让你们看个奇景。”,众人不解,只张乾元笑而不语,白羽琳也冲他一笑,便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出了洞口,来到涧边,白羽琳唤来龙儿,便朝它喊道:“走,龙儿。”,说完展开衣衫,竟往涧下跳去,众人见了这一幕,惊呼起来,连忙跑到涧前,却见龙儿身疾如风,瞬间也跟了下去,一人一蛇却似在空中漫舞,只这刹那间,却也配合的天衣无缝,等到了涧底,龙儿将白羽琳抛到岸边,自己却从岩浆里游了片刻,方才上岸,这一幕被上面的人看到,竟都发不出声来,白羽琳便朝上面喊道:“你们都下来啊,这里还另有一番天地呢。”,芸娘听罢皱起秀眉说道:“这里这么高,你们会武功的或许可以,我们可怎么下去啊。”,众人也为难起来,白羽琳见他们没有动静,才想起来,又向上面喊道:“你们跟着我走,前面有两段铁锁,可以沿着那里下来。”,说完便跟龙儿向前走去。
众人从上面跟着,走了片刻见不远处果真有两段铁锁竖在那里,再上前看时,见那铁锁直伸到涧底,司马天海跟张乾元纵身攀上铁锁,那锁却十分的光滑,二人竟抓抱不住,却要向下滑去,张乾元抽出剑来,卡在铁锁连环处,止住身形,司马天海却脚下发力,蹬在另一根铁锁上,返回崖边,张乾元见了,身体在两根铁锁间穿梭,来回十几下方才到了涧底,白羽琳走上前来,见他无事便放下心来说道:“你在这等等,我去上面接姐妹们下来。”,说完走到铁索前,施展轻功,跃到半空后将袖中锦缎抛出,拴在两边向上攀爬起来,动作却是十分流畅,没几下便已到了上面,众人见了也不住的喝彩,白羽琳先是走到芸娘身边道:“芸姐姐,我先带你下去吧。”,芸娘还有些踟蹰,姬如梦上前说道:“两位姐姐都不会武功,你先带我下去,演示一番,好让她们心安。”,白羽琳听罢点点头,便同姬如梦来到涧边,一手搂住姬如梦的腰,一手甩出衣袖,缠住锁链,脚下一蹬,便跃到半空,二人缓缓落到涧底,相视一笑,白羽琳又沿锁链上去,如此反复,程飞飞、芸娘、墨舜华、墨舜英也到了涧底,张乾元见她额头上已冒出了汉,便上前为其擦拭,待了片刻,上面其余的人也都下来,众人便来到岩浆边上,向那看去,顿觉十分炽热,司马天海便叹道:“这龙儿若无金甲护体,怕是决不能如此来去自如了。”,再看龙儿时,向白羽琳问道:“琳儿,你说这龙儿通人性,真能听懂人话?”,白羽琳睁大眼睛道:“当然了,不信我演示给你们看。”,转身对龙儿笑道:“龙儿,来,我们再较量一下。”,说完抽出宝剑,便往熔岩里跳去,龙儿见状,忙伸出尾巴,甩向白羽琳,白羽琳踩在尾巴上,将剑一挥,向龙儿扬起了岩浆,龙儿也不躲闪,岩浆洒在身上却没有丝毫反应,再看时,龙儿尾巴一扬,把她抛在空中,跟着伸向岩浆里又甩向白羽琳,众人大惊,眼见那些熔岩便要泼到她的身上,白羽琳却是十分从容,于半空中将剑脱手,一脚蹬在剑柄上,那剑直冲龙儿飞去,自己也向后飞去,正好又回到岸上,龙儿也是机敏,用尾巴缠住来剑,一人一蛇早已通了心意,白羽琳见剑飞来,伸出剑鞘,那龙渊剑丝毫不差,回到鞘中,龙儿也是一番抖擞,上了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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