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将军黑化后和我he了》作者:碎岁黏年
文案:
半年前慕饮秋凭借乞丐身份就勾走了唐朝朝的魂。成为了“高龄”未婚少女藏在心中割舍不下的白月光。
半年后她意外如愿成了这白月光的枕边人,而那人却早已大变样。
他身居高位,性情残暴,奢靡铺张。
以玩弄群臣为乐,与意图谋反之人为伍。
起初二人还相安无事。
唐朝朝每日担惊受怕,巴不得他把平康坊当家,永远也别回来。慕饮秋也如了她的愿,夫妻二人几乎连对方的面都不怎么见。
可后来风向却越来越奇怪。
他们成日粘腻在一起,也见面了,也说话了,也一起吃饭了,也睡一起了,甚至唐朝朝上个茅房他都在外面盯着,生怕她掉进去淹死。
众人皆以为将军转性了,纷纷祝福二人百年好合,三年抱俩。
唐朝朝欲哭无泪,从前她还是一只自由的小麻雀,如今却只能被锁在他身边,这幸福谁爱要谁要。
为了重获新生,她加紧了自己的黑月光洗白进度,企图唤醒慕饮秋的一丝良心让他放过自己。
然而弄巧成拙,她把自己也洗了进去,粘了一身他身上的脏泥。
这才发觉脚下的是沼泽,踏入此处,谁也不能清清白白的出来。
慕饮秋做不到,她亦做不到。
正叙文,黑化部分从第八章 开始。
如文名he,1v1双c,有甜有虐吧。
全架空,不考据。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朝朝 ┃ 配角:慕饮秋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黑月光洗白计划
立意:面对自我,正视自我,超越自我
第1章
冬至夜,大雪。
黑风寨灯火通明。布满陈年灰泥的红绸在寒风中飞舞,一下一下打在门窗上。
老旧木门对面的墙上,一张大大的红色囍字遮住了大半已经破败掉皮的地方。茶桌旁的冷床上,曾经打满补丁的被褥早已撤走,换上了新洗干净的床褥,红彤彤的一片喜庆。
门吱呀吱呀地叫了起来,烛台上的火苗或许是感觉冷了,纷纷压弯了腰,在风中瑟瑟发抖。
隔着一层红色,那人影佝偻着倚靠门框才勉强站稳。酒气被风带走了一些,却还是没能阻止它将房间充满。
咬住的下唇刺痛难忍,唐朝朝却似察觉不到疼一般,咬得更紧了些,逼出了两颗泪滴挂在眼角。不一会又被风吹干了。
她闭上眼,梅花钗上的梅花装饰被她捏碎了不少,撒在她那不合身的大红婚服上。
一声闷响吓得她打了个冷颤,脚步声接踵而至,一步沉过一步,最终消失在她耳畔。
她微微松开手掌,让冷风将她手中的汗拭去,随后捏紧了,迅速抬起朝着身旁的男人刺去。
沐丘神色一厉,有力的大手将少女纤细的手腕紧紧握住。那只手挣扎了片刻迅速软了下去,手中钗子滑落,掉在沐丘
脚上。
手心上还粘着两粒不似梅花的梅花。然她已被绝望淹没,对此毫无察觉。忍了一日的泪水终于收拾不住,瞬间眼睑上,鼻尖上,下巴上都挂上了大颗的泪水。
不断滑下,不断又蓄上,无穷尽似的。
沐丘松开手,掀开了姑娘的盖头。看着红绸之下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他怔了怔,声音粗糙低哑:“已经没事了。”
唐朝朝双眼被水雾蒙住,但她还是能分的清,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绝非这黑风寨的少主。
她揉了揉眼,泪水止住了,惊讶的语调仍带着哭腔:“是你?”
沐丘并不认得眼前这位妙龄少女,也不清楚她是如何识得他的。他转身拎起那床喜被,裹在了唐朝朝身上,淡淡说道:“外面有些难看,你害怕的话就把眼闭上。”
唐朝朝知道他是来救她的,没有反抗,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她看着倒在门口的黑风寨少主,吞咽了一下,颤抖地说道:“我不怕,我会跟着你的。”
她不知道外面是否安全,也清楚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拖眼前这个男人的后腿,就算是害怕,她也得挺过去。
跟着男人出了门,眼前的景象险些让她瘫坐下来。好在她及时撑住了,没有让自己坐下去。腿软着前行了几步,看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今日黑风寨大喜,遍地都是染红的雪,天空血红一片,寂静如幽。
唐朝朝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身后,尽量避开地上的尸体,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踩上了一些。
触感还是软的,一踩还能噗嗤挤出血来。血尚是温热的,在冰天雪地里冒着烟气,随后很快与寒冷融于一体。
终于出了寨子,沐丘低声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冬至的天,再勇猛的汉子也难以承受着能将血液凝固的风。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夜行衣,双手和脸颊都冻得通红,却不见他形容难看。
唐朝朝说了家中地址,却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回家而感到开心。
家里那桩等着她去嫁的婚事的男人,与黑风寨少主相比,并没有好上多少。如果她不幸成了匪寨少主的女人,至少还是个妻。而家里等着娶她的男人,只能纳她为妾。
这样相比,她还不如留在黑风寨当压寨少夫人。
黑风寨就在望都县外的林子里,离唐朝朝家并不算远。这里也一直闹匪患,官府的人拿了朝廷拨银,管了几次也没能剿灭匪窝。今日却被一个乞丐杀了个精光。
那乞丐就是沐丘,唐朝朝被捉的前一日,她在街上见过他。因为那乞丐长得实在太过俊秀,麦色的皮肤也压不住他出色的五官。即使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还挂着灰,也阻挡不了她在人群中一眼就被他吸引了。
唐朝朝当时还买了两个包子塞给了他,不过看样子,俊俏乞丐并不记得。
离家越近,唐朝朝的脚步就愈发缓慢。好像拖这一时半刻,就能使新郎反悔退婚似的。
她最终还是到家了,唐宅大门紧闭。一男一女身上都粘着雪,女子裹着一床大红的的厚棉被,男子则衣衫单薄,十分落魄。
沐丘转身,对唐朝朝说道:“到家了,回去吧。”
他本转身欲走,却见面前的女子红着鼻尖,一双含水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好像十分抗拒回家。
他眸子动了动,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唐朝朝摇头。她的荷包早在被黑风寨的人盯上的时候就被抢走了,如今与乞丐一样身无分文。
沐丘低低应了一声:“跟我来吧。”
不用回家,唐朝朝脸色好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沐丘将人带回了自己家里,是城边一座废弃的茅屋,取暖的只有一个烧柴的灶台。
沐丘从院子里捡了一些柴火,吹燃火折子,点了一把干草扔进炉子里。
火很快燃了起来,虽然不如家里的炭盆暖和,但总比什么也没有冻着要好得多。
沐丘将水壶放到灶台上,擦了擦他的破木桌椅。
他收拾完招呼唐朝朝坐下,说道:“剿匪的赏银还没来得及领,只能委屈你在我家过夜了。”
“谢谢。”唐朝朝接过沐丘递来的,盛着温汤的碗,小声道。
沐丘连着水壶一起拿上了桌,坐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仰头两下喝干,又问:“为什么不回家?”
唐朝朝“啊?”了声,一时接受不来他这似是审问的语气,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本来就局促的她更加不安起来,紧张地结巴道:“我,我家中安排了婚事……”
“嗯,和程家大公子?”沐丘明明在问她,说出来却似已经确定了。
唐朝朝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面露苦色,闷声小口喝着水。
“稍等。”沐丘起身翻开了锅灶,将里面温着的两盘素菜,和一张干饼拿了出来,又取了一双歪歪扭扭的筷子,用袖口擦了擦一并拿了过来。
他复坐下,将筷子送给唐朝朝,继续用那盘问似的语气问:“打算怎么办?”
唐朝朝捏着硌手的筷子,手心又紧张地冒出了细汗。她搓了搓手,声音更小了:“你……掀了我的……盖头……”
感觉到沐丘神色沉了下去,她垂下眼睛,将自己缩成一团,咬住了已经破皮的下唇。
她虽然不愿意认命嫁给谁,可女子的盖头只有郎君能掀开。她可以为了自由杀了黑风寨少主当个寡妇。但眼前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什么都做不了。
本以为沐丘会因为她说的话将她送回唐宅,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让她与程家大公子完婚。
她已经做好了婚后受尽侮辱的准备了,与其被送回去,自己开口还能显得她不是那般不要脸皮。
沐丘却道:“你若是不嫌弃我,多个夫妻之名而已,就当报答你的一饭之恩了。”
“你记得?”
“走到你家门口时记起来的。”
唐朝朝眼眶又红了。这个乞丐太好了,她心中感动。她觉得与其给程大公子做发泄欲望的玩具,嫁给这个乞丐或许还算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他还救了她,也不能随意对她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能打发了与程家的婚事。
沐丘见她又要哭,眉头皱了皱,嘱咐道:“吃好之后便睡吧,明日我随你回家。”
唐朝朝看着身后那张木板床,以俊俏乞丐的条件,家里应该不会有第二张床了。
“那你呢?”
“我睡柴房。”
沐丘关上门出去了。他没有直接去柴房睡觉,还有一些剿匪的收尾工作需要他做。
穿过狭窄漆黑的巷道,他来到一个比自己的茅屋大两倍多的另一个茅屋。十来个人挤在漆黑中,看到沐丘进来,为首一个年纪较长的人从荷包中拿出两粒碎银。
“这次辛苦你了,你的报酬。”
沐丘收下碎银,没有道谢,问道:“确认过了吗?”
“你放心,一个活口都没留。官府那边已经派人去核验了,明日就能把剩下的银子给咱们。”
“嗯。”沐丘淡淡点头,本来应该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问:“你有没有干净体面一点的衣服?”
帮主疑惑道:“有是有,不过你要衣服做甚呐?”
“借我用一天。”
帮主差人将他那套唯一完好无损的冬衣拿了出来:“所以你要衣服做什么?遇到喜欢的姑娘了?哎!别着急走啊,和我说说呗。”
翌日清晨,沐丘穿上了从帮主那借来的棉衣出了门。
巷子里早起准备蹲点要饭的乞丐见了他,招呼道:“这么早去哪啊?朝廷的赏银马上就来了,领了再走也不迟啊!”
沐丘道:“你帮我拿着吧,我晚点来取。”
另一乞丐问道:“干什么这么着急?我还想拿了赏银咱们喝顿酒呢。”
“下次我请你再喝一顿。”沐丘推辞道。
“喂,这女的是哪拐来的?”
沐丘神色冰冷的看向说话之人:“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
踏进家门,唐朝朝兴奋地冲了进去,大喊着:“爹,娘,我回来了!”
“哎呦喂。”唐池抱住了冲过来的女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跟在唐池身后出来的苏四娘却没沉浸在团圆的欢喜中,皱着眉头问:“怎么回来了?”
唐池这才恍然惊醒:“是啊,你怎么回来了?那那那,那程铁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快走吧。”
他说完看到了缓慢走过来的沐丘,指着他问唐朝朝:“这位是?还有你怎么穿着结婚的衣服啊?”
唐朝朝抿唇,低声道:“他是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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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唐池离开女儿的手僵在半空。
“女婿啊,女婿好啊,女婿……”
“夫君!”苏四娘眉头未松。
他们夫妻二人近日因为与程家的婚事已经许久睡不踏实了。
家里这两年生意逐渐落寞,但凡有些财力势力的家族都能过来睬他们两脚。他们夫妻二人受点委屈无事,却不想看着女儿受苦。这才决定让唐朝朝出走,他们老两口来面对程家的怒火。
等到二人弄到了搬家的凭证和银钱,再将她带回新家,找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夫家。
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也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眼下,唐朝朝不仅回来了,还领了个女婿回来。只是一夜而已,难以想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夫君忧心糊涂,女儿身上的婚服还未脱,旁边这个穿着不知从谁那里借来的小了半号的粗衣……
苏四娘眉心处的川纹又深了几分。
“朝朝,娘有话想与你说。”
唐朝朝早知会有这么一遭,乖顺地搀上苏四娘的胳膊:“外面冷,咱们去屋里说吧。”
虽然对眼前眼前这“女婿”印象并不算好,苏四娘还是循礼向沐丘颔首,后带着唐朝朝进了房。
沐丘回礼后,觉着身后有人开弓搭箭对着他的后心,随时准备把他送给阎王。
回身一看竟是唐池那一双要杀人的眼睛,牢牢地钉在他身上。
他这时终于不迷糊了,唱戏似的围着沐丘走了两圈:“说!你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沐丘正欲开口,唐池大喝道:“你不要说!我们朝朝貌美无双,看上她的男子排队都够排到都城去了。”
他上下打量着:“你瞧瞧你这穷酸样子,哪里配得上我家女儿?你是不是给她下药了?你不会污了她的清白吧!”
唐池越想越是心惊——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洞房花烛!满面清泪!!!
“报官!你这登徒子,等着被砍头吧!”
沐丘张了张口,昨夜准备好的说辞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就照目前唐父这架势,他但凡吐出一个字来,下一刻满大街就都知道他这个“登徒浪子”了。
唐池刚踏出家门,老鼠见着猫一般又窜了回来。
媒婆大摇大摆跨入唐宅,鹰一般的眼睛扫了一眼院子,只从唐池身上飘过,更是一眼也没有看穿着一身“破烂”的沐丘。
“花轿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大公子吩咐了,婚事一切从简,梳妆打扮不必,拜完天地就入洞房。怎么没看着新娘子?鸳鸯,并蒂,还不快去请小姐,若是晚了,大公子要责罚的。”
两个下人抬脚便要去搜屋子抢人,才走两步,前路就被一高大身影挡了。
媒婆怎容得下自己办事被阻?自从跟了程家,她已经给程铁置办了十多桩婚事,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明着拦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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