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安无奈道:“你怕黑。我怕你以后不敢来,我想见到你。”
卫h珍轻轻咬住唇,有点儿不敢置信地问:“我和喻思杨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想见到我吗?”
周礼安许久没见她,没法克制自己的眼神移开。
他看着女孩子在风中透亮的眼睛,坦诚道:“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你因为他失落,难过,流泪。”
最后三个词,他的语气变得很轻。
卫h珍在不安中听他继续说:“我因此困扰了很久。我不想看到你哭,h珍。”
卫h珍被他注视着,被他的爱意包裹住,周身似乎有温热的海水流动,裹挟着她去往任何地方。
她没躲开他的眼神,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不会因为小时候的事喜欢你。”
周礼安露出柔软的笑意,温声道:“这样很好。”
这样真的很好,他期望是这样。
“……但是。”卫h珍忽然上前,张开手拥抱周礼安,在他微怔的眼神里说,“谢谢你,周礼安。谢谢你当时带我走出黑暗。”
她眼眶微红,和因为这件事饱受困扰的小女孩告别。
周礼安低下头,环住怀里纤瘦的女孩子,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以后不会有黑暗了。”
她会永远站在明亮的地方。
-
卫h珍近日心情不错,她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学习之余也不在学校闷着,快快乐乐地和朋友们出去玩,偶尔她会遇见周礼安,他并不过来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
她不经意地几次回头,都能看见他。
卡座里,卫h珍冷眼瞧着几个女人前仆后继地往周礼安身边凑,不爽地移开眼。
来酒吧还穿这么招蜂引蝶,烦死了。
朋友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打趣道:“不是嫌人家烦吗?又见不得别人碰他,大小姐未免太霸道了。”
卫h珍轻哼:“他自己说要追我,守身如玉是基本准则。”
朋友们笑了一阵,有人劝她:“h珍,该睡睡,该玩玩,再钓下去说不定人跑了。每周都飞洛京,也不知道周礼安哪儿来的耐心。”
周礼安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工作狂,除了出差就是加班。
每周从世界各地赶到洛京,什么都不做,只为了一个女孩子一面,这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确实发生了。
他每周都来,来了还不受待见。
卫h珍听到后半句话,忽然有点儿心酸。她曾经也这样,无数次从洛京飞到东川,路上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现在有人愿意为她这么辛苦,千万次向她奔赴。
卫h珍仰头喝完杯子里酒,用手背抹了下唇,向虽然站在角落里但依然受欢迎的男人走去。
他正在拒绝一个不死心的女人。
“我陪女朋友来的。”周礼安没看身边纠缠的人,注视着向他走来的女孩子,“她醋劲大,看到会不开心。”
女人嗤了声:“你在这儿一个人站一晚上了。你女朋友舍得丢下你这么个大帅哥?”
周礼安笑了一下:“她不舍得。”
清冷如仙的男人淡着脸在这儿站了一晚上,忽然露出笑容,看得人心神荡漾,不知道他为谁踏入凡尘。
卫h珍穿过人潮,走到周礼安面前,没看那女人一眼,忽然拽下他的领带,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
“吻我。”
全场瞩目的男人低下头,亲吻女孩子沾满酒渍的红唇,清隽的眉眼逐渐染上欲|色,活色生香。
卫h珍当着全酒吧人的面,带走了今晚的高岭之花。
她和周礼安接吻的次数寥寥,每一次都令人印象深刻,每一次都让她燃起火焰。
她喜欢和他接吻。
事实上,卫h珍的气焰很快就熄灭了。
男人的攻势来势汹汹,她被丢进车后座,被抱到他腿上,低头忘情地和他狭窄的空间内亲吻。
“又喝醉了?”他在她耳边喃喃。
卫h珍双颊微烫,发丝拂过他清俊的侧脸,推开他,娇蛮道:“你用哪只眼睛看她了?”
周礼安微微喘|息,和女孩子水光潋滟的眼睛对视着。
他嗓音微哑:“我没看她,只闻到她的香水味,不好闻。h珍,你好香,我想亲你。”
男人闭上眼,闻她的味道。
卫h珍咬唇,脸烧红。
这时候她忽然觉得接吻是一个让周礼安闭嘴的好办法。可他这张嘴,说话和不说话的时候,都让她脸红。
周礼安握着女孩子的腰,指节寸寸向上,语调很温柔:“h珍,告诉我,明天醒来你会把我当成喻思杨吗?”
卫h珍轻吸一口气,脊柱升起颤栗。
她颤抖着,低头去寻他的唇,在唇齿相依间告诉他:“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喻思杨。”
他是周礼安。她一直都清醒。
这句话对周礼安来说杀伤力足够大。
大到足以让他失去理智,本性的暴戾和占有欲被激发,想让她忘记喻思杨,永远地、彻底地。
他要她只记住他。
周礼安年轻气盛,平时靠工作和运动发泄精力。他有一副足够健康强大的身体来度过漫长的夜晚。
很多东西都是临时准备的。
私人公馆的佣人被清走,房间里熏了白梅香,白色窗纱飞风吹起,月光照在绸缎般的床单上。
卫h珍难以应对失控的男人。
她的裙子在车上就被撕烂了,男人文雅的外表和她的裙子一起被撕下,丢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她的下巴被捏住,唇齿被侵占。
从玄关到橱柜,再到楼梯扶手,一路上叮当响,不知道多少东西被他随手推到地上。
水声和衣料的摩|擦声在黑暗中让人发热。
卫h珍害怕有人,脚趾蜷缩着不敢抬头。
“没人。”
周礼安轻轻笑了一声,视线停在她雪白的肩头。
因为太紧张,她泛起浅浅的粉红色,像寂静夜色下的海棠。他的身体被泡在高温岩浆里,缓慢而坚定地燃烧。
最后融化。
一路纠缠,扶手上留下汗湿的手印,蒙上雾气。
门砰的一声关上,他耐着性子细心安抚她,直到她逐渐变得柔软,像海棠花在夜色里静静绽放。
“难受吗?”他温声询问在他肩头发抖的女孩子。
卫h珍眼尾发红,蹭着他的下颔,诚实地摇头:“还要。”
周礼安抱她到床头,喂她喝了两口水,跪在床侧,垂眼看着黑发散落,陷在枕头里的卫h珍,抬手解开过分合身的马甲,灵活的指节三两下解开扣子,丢了衬衣。
昏暗间,卫h珍瞥见他腰腹上似乎有一小块阴影。
他覆身下来,语气轻柔得不像话:“这次用另一种方式。”
卫h珍不太记得这一晚的具体细节,她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刻太少,像又陷入夏天迷乱的梦里。
但和梦里又不太一样。
他的汗水会滴下来,他的腰腹比梦里更烫。
他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喜欢的姿势也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他不喜欢和她有距离。
他太粘人了,嘴巴有空的时候,只会喊她的名字。
一声声喊,h珍,h珍。
卫h珍在白梅香气中抓破了周礼安的背,恼怒地喊:“别喊了,明明一点儿都不好听。”
周礼安轻轻嘶了声,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动作。
他喜欢卫h珍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个印记。
“我喜欢你的名字。”
周礼安在一片潮气中开口,替她顺了顺被汗打湿的发,爱怜亲吻她的额头。
卫h珍漂亮的脸蛋埋在枕头里,脸颊因气恼变得很红,“我不喜欢,难听死了。”
周礼安亲她的眼睛,鼻尖,唇珠,耳垂,“h珍,h珍。你是珍宝。”
她是珍宝。他是妄图偷窃珍宝的窃贼。
“h珍,我想弄坏你。”
周礼安叹息道。
卫h珍又变得不太清醒,他在床上不一样。明明语调那么温柔,动作却那么凶。
他在快|感中失控,在她耳边压抑而克制地说着粗话。
她受不了。
受不了他这样。
卫h珍化成一滩水。他身上,床单上,被丢在角落的西服裤子上,都有水流经过,一片汪洋。
这个夜晚很漫长,漫长到像做了一场梦。
卫h珍在梦里醒来,睁眼看到眼前紧实、布满痕迹的属于男人的胸膛,红色的抓痕触目惊心,提醒她这一夜的荒唐。
她一偏头,看到床头的铃兰。
荒唐的记忆一点点苏醒。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又被弄醒了,他一边动一边在她耳边说情话,说天亮了,h珍喜欢醒来就看到花。
他要去花园亲手为她摘花。
怕她不喜欢,要她陪着去。
卫h珍在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答应以这样的姿势走出房门,甚至下楼,再到院子里。
他似乎尚存一丝理智,留了睡裙在她身上。
这一路并不容易,每一个触碰都会撩动他的神经,他随时会停下来,把她按在墙上,柜子上,沙发上。
摘花的过程更是。
天蒙蒙亮,花园朦朦胧胧看不分明。他亮起花园的灯,惊动一只溜进花园的小野猫,飞快窜走。
走之前,卫h珍似乎看到野猫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羞耻极了,一紧张,又把周礼安的衣服弄湿了。
周礼安温和有耐心地安抚她,等她这阵过去,再继续找花。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最后周礼安停在一丛铃兰花前。
男人静静地看了这束铃兰很久,轻声说:“h珍,很像你。小小的,很可爱,摸起来很柔软。”
她一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卫h珍在这样的幻境从再次睡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
“…………”
酒醒之后,她只想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
卫h珍轻手轻脚地起身,想悄悄溜走。
动作间,被子从身上滑落,她无意间窥见昨晚周礼安腰腹上一闪而过的阴影。
那是一个文身。
他的腰腹上,有一株白梅正在绽放,枝丫缠绕,弯曲着一路向下,似乎能嗅到空气里的香。
卫h珍轻轻屏住呼吸,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株白梅,圣洁的花朵在她掌心绽放。
她一怔,忽然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重新拽回去。
男人刚睡醒,嗓音沙哑,带着困倦来蹭她:“又饿了?怎么不喊我。只要喊我,我就会喂饱你。”
温热的气息熏得人昏昏沉沉。
他沉沉笑了声,强调道:“要多少,有多少。”
-
卫h珍不太想回忆那晚的事。她把一切都归结于酒精和周礼安长得不太安分,她是无辜的。
至少去到他家之前,她都是无辜的。
“h宝,你最近怎么这么喜欢买铃兰元素?”
室友无意间往她桌上一瞥,就瞥见了一堆。铃兰发夹,铃兰手链,铃兰吊坠,铃兰味的香水。
卫h珍:“……”
“礼包,都是买香水送的。”
室友诧异地睁大眼,嘀咕了句送这么多,甚至有点儿跃跃欲试想问她要链接。
在此之前,卫h珍抓紧溜了。
卫h珍完全没想好怎么面对周礼安,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第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和他对视第一眼。
那天早上,她趁着周礼安不注意跑了,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到学校找她,她没见,于是留了东西在她宿舍楼下,让她去拿。她偷偷摸摸下楼,确认他不在才敢下去。
最后拆了东西,又恼怒地不想再见他。
那是一盒消肿的药膏。
这么别扭地过了两天,卫h珍刷他的朋友圈也不见动静,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周五下午,卫h珍一下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爷爷给她来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h宝,马上回家来。”
卫h珍这周没计划回东川,比起东川,在洛京碰到周礼安的概率很小一点,她觉得很安全。
爷爷来电话的时候她没多想,路上才反应过来。
她不敢置信,周礼安居然直接找到她家里去了。
他想干什么?
卫h珍不确定周礼安想干什么,他总不能上她家告状吧……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和长辈说?
她忐忑极了,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那么难熬。
一下飞机,卫h珍甚至来不及摸手机,就被家里的安保队抓走了,其中一个和她还有“革命友情”。
她小声问:“周礼安是不是在我家?”
安保队员朝她挤挤眼睛,意思是周先生确实在。
卫h珍又羞又恼,她就不该较劲,喝酒喝得好好的,忽然去亲人家干什么。这下好了,亲出事来了。
她要完蛋了呜呜呜。
卫h珍欲哭无泪地回到家里,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爸爸妈妈的脸色。
“h宝,h宝。”玄关口妈妈轻轻喊她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兴奋极了,“你把周礼安给睡了?”
“…………”
她一抬头,对上她妈放着光的,写着“牛逼”两个字的眼睛。
卫h珍脸一红,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她爸又凑上来小声说:“不怕,爷爷那里有爸爸呢。勇敢去吧!”
卫h珍就这么被推到了客厅。
她抬头,对上周礼安清隽的眉眼,一周不见,他依旧温和文雅,所有锋芒和棱角都收敛。
他静静坐在那里,半支着脸,轻弯起唇。
仿佛在说:h珍,你还能往哪里逃。
作者有话说:
怎么回事,越写越奇怪(x?
第七十一章 菠萝罐头
/神珠为h
此时, 卫家的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爷爷说话的内容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h宝年纪小,结婚还太早。但我们卫家不是做了事不认的人。”
卫h珍耳根一热,反驳道:“我做什么了?”
爷爷瞪她一眼, 不知道在骂她笨被人抓住,还是在暗示她别坏了他的事。总归这一眼太复杂, 她解读不出来。
卫妈妈不好意思地对周礼安笑笑, 拉着卫h珍小声道:“礼安都和我们说了, 你喝醉了, 不是故意的。但他向来洁身自好,认为这么亲密的事只能和妻子做,过不了心里这关。”
“…………”
阴险, 狡诈,不是个男人!
虽然开始是她先去亲他的, 但后来他明明乐在其中, 绝口不提只能和妻子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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