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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弄死你。”
举起刀，白姑射拨了一根发吹过去，头发立刻断了，她露出冷酷又邪恶的笑容，嗯，吹毛立断，杀人的好利器！
忽然间她的门被打开。
“嗯？”
白姑射举着刀猛一扭头，眼中露出凶光。
雪无极站在门口停下脚步，片刻后问她：“你在做什么？是遇到烦心事了么？”
白姑射一把将刀扎在贝壳桌上，贝壳桌裂出一道细缝，她一扭腰坐下问道：“你来干嘛？”
雪无极一挥袖收走了她的刀方才松了口气，上前道：“西海结界有异动我前来查探，你来西海做什么，莫非聚魂珠碎片在西海？”
“没有啊，我就是来跟团西海旅游的。”
白姑射淡定地喝茶，顺便补充一句：“聚魂珠碎片在哪我还没有着落呢，正愁着呢，愁的我都想杀人了，没看我磨刀么。”
喝了杯茶，白姑射忽然嗖地拉着凳子坐到雪无极跟前，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看她煞有介事，雪无极不由凝神细听。
白姑射小声道：“蓝凌皇喜欢男人，他跟他徒弟丹青玄，墨止搞师徒恋，师徒三人还搞三角恋，看你是朋友才跟你讲的，千万要把这事情说出去啊。”
雪无极：“……”
鱼缸里，一只红尾小金鱼眯了眯泡泡眼，怒而一甩尾巴，溅起一串串水泡。
“姑射。”
四公主水云瑶过来，看到雪无极水云瑶急忙恭敬地行礼：“拜见帝君。”
知道水云瑶有事，雪无极便一点头，先行离开了。
水云瑶看一眼四周，她佯装不经意问道：“怎么蓝公子不在？”
白姑射在心里叹气，她知道水云瑶对蓝凌皇动情了，她过去搂着水云瑶的肩拍了拍怜惜道：“四公主，你喜欢他是不是？”
水云瑶白的面容红得诱人，却没有反驳。
白姑射痛心地摇头：“我悄悄告诉你，蓝公子他其实有对象了，他不仅有对象，他还喜欢男人，他的对象就是他徒弟，他还同时喜欢上他的俩个徒弟，嗯，你也震惊到了吧，所以他其实就是个人渣，你赶紧回头是岸吧。”
水云瑶脸都白了，她难以置信：“当真？”
白姑射用力点头：“千真万确。”
她是真的为水云瑶好，本来仙魔相恋就没有好下场的，何况还是个渣魔。
送走水云瑶，白姑射唉声叹气，她坐在桌前喝了二两酒消了愁，很快又冷静下来。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聚魂珠在墨止手里，她还是得哄蓝凌皇。
“哼！”
忽然一道冷酷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白姑射顿时僵在原地，她缓慢地转身，看到一条小金鱼浮在半空。
“蓝凌皇？”
白姑射幽幽问。
蓝凌皇从鱼身里走出来，小金鱼又跌回鱼缸中浮沉几下懵逼地摆了下尾巴继续游水。
“啥时候来的？”
蓝凌皇一撩衣衫坐到桌前，然后熟练地掏出琴，手指拨了一个音，“在你磨刀的时候，刀磨的不错，来，别浪费了，砍吧，你想砍哪？”
白姑射急忙小碎步跑上前，谄媚地给他捏肩捶背，“哎哟，我闹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别碰我，我不是喜欢男人么？我还搞师徒恋，三角恋？”蓝凌皇弹掉她的手。
“我错了，我不该把你的秘密宣扬出去，伤你自尊了。”白姑射唰地九十度鞠躬向他致歉。
“……”
蓝凌皇一旋身化作山雀，蹲在白姑射头唰扑扑扑拉了三大泡屎。
白姑射摸了一手热腾腾的屎，她：“……哥，你老实说，这是鸟屎还是你的人屎，山雀不是被你放走了么？”
“我觉着有趣，又把它捉回来了，就是留着此等时刻备用。”山雀振振翅膀，小黑豆眼凌厉，“墨止是我养大的，他拿我当父亲一样，你胡扯什么？”
白姑射虎躯一震：“我靠，原来不仅是师徒恋，人兽恋，还有父子恋？”
山雀腾地飞起，白姑射急忙窜起来躲藏，护着头叫：“我开玩笑的啦，那墨止跟个怨妇一样痛心疾首的，拿我当小三一样，给谁谁不误会。”
“他一贯不服我偏心青玄。”
白姑射举起刀苦着脸道：“哥，你变成人形吧，你这鸟样我特别没有安全感，我怕你一个雷霆震怒飞我嘴里拉屎。”
蓝凌皇哼了一声，一旋身从山雀中走出来，收起了山雀。
白姑射也放下刀，给他倒了杯热茶与他商量正事，“那怎么办？不如你去骗骗墨止，哄哄他，让他把墨魂珠交出来。”
“他没那么好骗。”
见白姑射愁眉苦脸，蓝凌皇便道：“晚上我去试试。”
白姑射点点头，她忽然不死心地挪过去跟他八卦，贼兮兮问道：“你跟墨止之间真的是清白的啊，你跟我说，我嘴可严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们是铁哥们！”
“嗯，你听我说。”
蓝凌皇放下茶杯表情严肃地转过身，他贴近过来，启唇道：“滚――”
白姑射：“……”
蓝凌皇附身山雀，扑棱着飞出贝雪宫。
雪无极住在龙吟宫，他坐在殿中，正在失神，忽见一只山雀飞进来，蓝凌皇从山雀中现身。
“你果然在这里。”
雪无极并不意外，“这只山雀果真是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蓝凌皇手执一把水晶洞萧，淡淡问他。
“我来是因为西海结界异动，我担心你会放墨止出来。”雪无极抿紧嘴唇。
“是担心我放墨止出来，还是不放心白姑射，追着她过来的？”蓝凌皇挑眉，眼神中透出凌厉，似笑非笑。
雪无极没有说话，只冷淡地敛了眉。
“帝雪无极，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蓝凌皇问道。
雪无极蹙了下眉：“你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你和白姑射从前的记忆吗？”
“……”
蓝凌皇向他走来，笑道：“你不记得了，是吗？你只记得白姑射日日照顾你，为你剜心头血为你魂体相融一千年。”
“你想说什么？”
雪无极的脸忽然变得苍白，他呼吸变得急促，一下想到了什么。
蓝凌皇看他道：“想明白了么？她一开始遇到的帝雪无极，是我，天帝为你抽取的那些残魂碎片并不是你的，而是我的，本尊的魂片残破加上被你的神力压制，所以神识模糊忘了许多事，也忘了自己是谁。”
“……这不可能？”
雪无极手按着桌子。
“一开始她遇到的人就是我，在保护她的人也是我，让她甘心剜心头血的人，其实不是你，是我。”蓝凌皇缓缓道。
雪无极脸发白，他抿紧嘴唇：“所以，她喜欢的，一直是你。”
“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当初我用的是你的身体，我不想我和她之间夹着你的影子，如今你清楚了，也当明白，她和你从前没有关系，以后也不需要有关系。”
说完了，蓝凌皇转了下水晶萧，“我的元神封印在永寒宫，我不会拿回来，如今你我这样相安无事最好，你也别再成天妄想个没完，想我会攻上天界血流成河，我对一统四海八荒毫无兴趣。”
“那你就守好丹青玄。”
雪无极回身说了一句，蓝凌皇眼神顿时变得冷酷犀利，他盯着雪无极看了片刻道：“我自会看好他。”
说完他一旋身附回山雀身上，振了振翅膀飞走了。
雪无极坐下来，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用力想，记忆却一片空白。
他确实没有白姑射剜心头血救他之前的记忆，他记得在木族与白无垢大战，有一些记忆昙花一现，后来便彻底消失了，原来，那不是他的记忆，是蓝凌皇的。
可是白姑射照顾了他一千年，孤单的在永寒宫守着他，剜心头血给他，他却是记在了骨血里。
然而她其实真正要救的，原来不是他。
而是蓝凌皇。
雪无极忽然闷哼了一声，他手捂着胸口，他感觉到，心痛了！似乎要裂开一样。
他的心是冰雪琉璃做的，琉璃易碎！
――
深夜。
蓝凌皇站地半空中，海水幽黑，细浪将月光揉碎了又捧起，波光粼粼。
蓝凌皇往海里丢了条银色的鱼。
此鱼名叫月银，肉质鲜美。
以前，墨止最爱吃这种鱼。
丢了十来条月银鱼，墨止也没出来，蓝凌皇皱了下眉头：“你出不出来？”
海浪分流，墨止从水里飞出来。
“聚魂珠是不是在你那里，给师父。”
“师父果然不是来放我出去的，原来是来拿聚魂珠的。”
墨止纵身扎进海中，再不出来了。
蓝凌皇唤了几句，见他不出来，于是手腕一翻取出水晶洞萧，在月光下吹奏起来，海浪汹涌，渐渐升起惊涛骇浪！
……
“成了吗？”
白姑射还没睡，一直在等蓝凌皇的消息，见他回来，她急忙上前问。
蓝凌皇摇头：“他不肯给。”
白姑射道：“那你给他弹琴了吗，吹萧了吗？”
蓝凌皇慢吞吞道：“我给他弹了一个时辰的琴，吹了一个时辰的萧，最后我双手并用，琴萧合奏又给他吹弹了一个时辰，他还是没出来。”
这都不出来？
白姑射忧心道：“他是不是受不了，在海底自杀了？”
蓝凌皇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
白姑射嘿嘿笑：“开玩笑的，你的吹拉弹唱也没那么可怕哈，顶多让人抑郁，自杀还是有点子距离的。”
蓝凌皇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吹弹了几个时辰，他颇感疲累。
“他只有一个条件，放他出来。”
“那能不能先放他出来，等我们拿到聚魂珠你再把他封印起来？”白姑射提议，顺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蓝凌皇却摇头：“他是魔君，以我现在的力量和帝雪无极联手都封印不住他，他的力量还在丹青玄之上。”
白姑射这次真的吃了一惊：“他比丹青玄都厉害啊，那是真牛逼啊。”
白姑射手托着腮，苦苦思索，她讲道：“那也不能放他出来，墨止噬杀成性，他要是出来第一个会屠木族，当初无垢就是为了封印他而死，无垢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白牺牲。”
蓝凌皇摸摸她的头：“你别担心，会有法子的，即便没有聚魂珠也会有别的法子救白无垢，只是烦琐些，你我岁月漫长，终会救回白无垢的。”
白姑射点点头：“那就再想法子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剧情有点少哈，作者没收住，光顾着傻雕了～
第68章
雪无极受伤了？
一大早, 白姑射正在做梦呢就被摇醒，四公主水云瑶来喊她, 让她去给雪无极医伤。
“水族和天界的医官都束手无策, 因为姑射你是四海八荒医术最好的，父君让我来请你。”水云瑶匆匆道。
“啊？”
白姑射受宠若惊。
她名气已经这么大了么？
她也就骟了几个蛋蛋而已。
白姑射匆匆提着小药箱，被强拉硬拽地推进了龙吟宫。
雪无极躺在贝壳床上, 脸雪白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像冰化了一样。周围一堆人期待地看着白姑射, 她不好蒙混，只好坐下来给雪无极把脉。
“魔气？”
白姑射发现雪无极身体里有魔气。
水君忍不住问：“仙子, 帝君的伤如何？”
白姑射松开手：“伤得挺重的，我医术浅薄治不好, 送他去天宫找天帝帮忙吧。”
白姑射推脱着不想沾手, 她没拿噬魂刃再补上一刀已经够意思了, 让她给他治伤？太强人所难了吧？
“白姑娘, 你是治不好还是不想治？以你的医术若都治不好帝君, 那还要我们把帝君送到天宫有意义吗？”月降雪站在床前忽然指责白姑射，她气愤, “帝君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
关她什么事？
白姑射装作悲痛, 叹气道：“月战神, 你别激动, 我是真的水平有限, 我也是个人, 我又不是神无所不能，我要那么厉害那这世上还有死人吗？”
“节哀节哀。”
白姑射拍拍月降雪的肩。
月降雪甩开肩, 她沉着脸双拳紧握。
白姑射刚回到房中, 月降雪便跟了过来, “白姑娘，帝君是为了你去取聚魂珠，才被墨止打伤的。”
白姑射一愣，她急忙抓住月降雪的手臂激动的问：“那他拿到聚魂珠了吗？”
“没想到你居然只关心这个，对帝君竟一点都不关心。”月降雪甩开白姑射的手，她觉着心寒，她扭身便要走，忽然心思一动，又回身，“以帝君的修为，你觉着他会夺不回聚魂珠么，聚魂珠就在我手上，白姑娘，只要你救回帝君，我就把聚魂珠碎片给你，否则你永远别想得到聚魂珠。”
“你威胁我！”
白姑射沉下脸！
月降雪却道：“帝君是为你伤的，你本该救他。”
白姑射在房里阴着脸捣药，蓝凌皇提着萧走进殿中，看到阴着脸，他便问道：“怎么了？”
“雪无极受伤了。”
“他受伤了你苦着脸做什么？伤的又不是你。”蓝凌皇见她居然为雪无极神伤，只觉着恼火。
“我难过个屁，我巴不得他死呢，现在问题是麻烦了。”
白姑射把事跟蓝凌皇说了，蓝凌皇却摇头颇为肯定地道：“不可能，以帝雪无极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墨止手中讨得便宜，更别提夺回聚魂珠，月降雪在骗你给帝雪无极治上罢了，别上她的当。”
可万一是真的呢？
白姑射也不傻，她不可能全信月降雪的，便跟蓝凌皇道：“你去问问墨止事情不就清楚了。”
蓝凌皇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姑射起身道，她有点不放心。
海面平静得有点}人，连一丝风都没有，蓝凌皇在海上唤了墨止几声，墨止才从海里出来，他脸色苍白，明显是受了伤。
“你来干什么？”
墨止阴沉地盯着白姑射。
“聚魂珠是不是被帝雪无极抢走了？”蓝凌皇问他。
“是啊，他将我打伤，把聚魂珠抢走了。”
墨止咳了一声，他呼吸有些接不上气，捂着胸口疼的眼角抽了一下。
“以你的实力，不应该被他抢走聚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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