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射:“……”
这些微的魂魄,等着她的不死心救呢,白姑射不由地握紧手,女主是可怜,可是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没么伟大舍己为人,对不起了女主。
第二日,白姑射背着包,雪无极一身白衣,青丝雪带,一身轻便。
不愧是男主,手上连个水杯都不带提的。
“走了。”
白姑射背着包说。
魔界与天界,东西相隔,中间隔着生死海,又中修罗狱,生死海上是混沌炽焰,东西万里。
这生死海修为低弱的仙魔,吸上一口焰气便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除非修为达三千年以上才勉强能站上片刻,万年修为的才能飞过生死海。
但是生死海每三万年便会灭焰一次,那时仙魔两界相通,魔界便要趁机大举进犯。
白姑射跟着雪无极,一路马不停蹄,直奔生死海。
“靠――”
白姑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火焰海,震憾无比,“真壮观啊,奇景啊。”
雪无极一身白衣,随炽风猎猎起舞,青丝飞扬,白姑射看他如冰似雪的站在烈焰边,那风姿,让她不由地想耍流氓。
“我们怎么过?”
白姑射过去问。
雪无极扫向她:“你不难受么?”
白姑射提了提包:“还好,就是有点热,没感觉特别难受。”
雪无极:“……”
她果然不同一般。
白姑射又问:“我们怎么过去?”
雪无极说道:“飞过去。”
白姑射:“……”
她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这生死海东西万里,万一我飞到一半没力了,或许鼻痒打个喷嚏掉下去,又或者一低头,恐高症发作摔下去,那怎么办?”
雪无极慢吞吞说道:“本座会给你做个衣冠冢,将你的牌位供在永寒宫。”
白姑射:“……算了吧,你还是把我的牌位送到木族吧,供在永寒宫,冷得香都点不起来。”
“走。”
雪无极简洁地一个字,忽然搂住白姑射的腰,飞身跃入生死海――
白姑射跃进火焰中,迸发出人类原始的语言――
“啊啊啊啊――”
“金麦奖是我的我的我的!!!!”
第10章
“啊啊啊啊――”
“到了。”
雪无极松开手,然后动了动耳朵。
他耳朵都要让她给吼聋了。
白姑射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啊啊啊啊!?到了?”
白姑射急忙朝后看看:“我总共就喊了两句,一分钟都不到就到了?”
她伸头看生死海,不禁开始怀疑:“这生死海不会是幻境吧?”
“不是幻境,是本座瞬间万里。”
雪无极淡淡解释。
白姑射听到了眼睛一亮:“哥,这本领真好,能不能教我。”
等她学会了她就可以天天到处浪,她可以先去天界找无垢吃个点心,再回木族上个厕所,然后再回永寒宫吃个茶。
“不能。”
“为什么?我都陪你出生入死了,你连个技能都不肯传授给我?”白姑射心被寒得裂了八瓣!
“……你看过猪在天上飞,鸡在水底游吗?各族有各族的天赋本领,你木族天生防御强,但速度比神龟一族更慢。”
白姑射震惊于他居然知道猪和鸡,身为一个帝君,他居然如此接地气。
白姑射扯扯嘴角:“怎么没有,猪八戒就在天上飞,再说了,乌龟再慢都能爬,你看过树长腿走的吗?”
算了,她还是专心当她的辅助奶妈吧,白姑射心想,贪多嚼不烂。
前面是一片昏黑的焦土,天上是厚稠的云,像浆糊一样厚得拨不开似的。
“前面是什么地方?”
白姑射问,她第一回 来魔界旅游。
雪无极从袖中取出一个银白的面具戴在脸上淡淡说道:“魔界幽狱城。”
“忧郁城?”
白姑射心想难道全城的人都很忧郁?她奇怪问:“你戴面具干什么?”
雪无极扫她一眼:“本座生得太好看,当然要戴面具遮面,否则进了魔界无数人为我倾倒,引人注目忌岂不麻烦。”
白姑射震惊:“魔界的人这么肤浅的吗?”
白姑射赶紧伸手说:“那赶紧也给我一个。”
雪无极正好面具看她:“你要面具干什么?”
白姑射摸脸:“遮面啊,你这样都有人为你倾倒了,我这样的肯定一堆狂热粉啊,这地儿也没有保安不安全啊,你给我整个全面的面具,你半面,我必须得全遮面的。”
雪无极盯着她:“……本座觉着你实在没有必要浪费面具。”
白姑射:“……”
……
“哎,帝君,你真不能给我一个面具啊,咱不吵了啊咱都理智一点,我跟你讲,我可能不在你审美点上,但是绝对在大众审美点上,我不戴面具真的不行啊,太引人注目了。”白姑射追着雪无极说。
雪无极边朝前走边说道:“没有必要,本座没有替你准备面具,你可以抓把泥抹脸上。”
白姑射:“……”
没面具你直说啊,还要诋毁她的美!
白姑射扯了扯嘴角,她赶紧从包里掏出小镜子,赶紧的边走边化妆,快速在左眼角化了一大片难看的灰色胎记。
“帝君,进去后我叫你什么,我总不能继续叫你帝君吧,容易被魔界人识破,我也不能直接叫你的名字,更容易让人识破。”
“直接别说话,装哑巴。”
白姑射:“……”
进了幽狱城,那宽阔气派的城门高达二三十米,巍峨且鬼气森森的,就跟地狱大门一样。
“幽狱城……”
白姑射读着上头的简体汉字,她张了张嘴:“原来是这个幽狱。”
雪无极扫了她一眼,忽然间双眸变成蓝色,浑身冰雪之息敛住,身上散发出了魔气。
白姑射:“……”
不愧是男主,这金手指开的……
进了幽狱城,迎面就是长长的街,一股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各种吆喝声相和。
白姑射被惊住了!她看到街上全是人,有穿短衫,有穿长衫,有长发玉冠,有短发光头。街边卖包子的,卖馄饨的,卖瓜子的,货郎走街串巷,好不热闹!
魔界,居然是这么接地气的烟火世界。
“鸡腿啊!油晃晃的雪无极卤味大鸡腿,十文钱一只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白姑射:“……”
旁边一位壮汉大叔扯着大嗓门吆喝,“神界贱人雪无极的腿啊,快来买啊!”
“快来看啊,今天肉店大特价,便宜了,雪无极大猪头,指哪削哪,现杀的啊,雪白肉嫩。”
白姑射赶紧跑去猪肉滩看雪无极大猪头。
肉店老板笑呵呵:“小姑娘,买猪头肉吧,雪无极大猪头,你要哪块,我给你切。”
原来就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猪头,脑门上用火印薰了雪无极三个字。
肉店老板太热情了,大眼清澈,白姑射不好意思干看着,于是指着猪头讲:“大叔,给我切雪无极猪耳朵。”
肉摊老板热情地说道:“小姑娘,不太爱吃猪耳朵是不是,没关系,我这还有卤好的雪无极大猪蹄子,热好就能吃。”
老板热情地掀开一旁桌板上的罩布,果然,布下全是卤好的猪肉,油晃晃,香气扑鼻。
白姑射猛咽口水,一拍桌子:“叔!给我来四只雪无极牌大猪蹄子!”
“好嘞。”
肉摊老板吆喝一声,利落地给白姑射包了四只大猪蹄子,“小姑娘,最好热了吃,热了更香,冷了可会吃坏肚子的。”
“谢谢叔。”
肉摊老板看她嘴甜可爱,还免费送了她半块猪肘子,四张葱油饼。
“哈哈哈,魔界的人真好。”
白姑射捧着雪无极大猪蹄子,笑得合不拢嘴。
雪无极扫她一眼,眼里像有冰渣子一样冷。
往前走几步,满大街都是卖雪无极的,卖板鸭的老板提着油汪汪的肥鸭子问:“小姑娘,你是要雪无极的头,还是雪无极的腿?”
白姑射站在摊边啃猪肘子,笑眯眯:“叔,我要整只,你把雪无极屁股切了就行,我不爱吃鸭屁股。”
“好勒。”
老板光当一刀利落地切掉鸭屁股,然后把鸭切成块装进油纸袋,“小姑娘拿好,这鸭子还滚烫地呢。”
雪无极戴着面具站在一旁,眼神雪寒。
白姑射发现魔界的人对雪无极恨之入骨,满大街都是卖雪无极零部件的。
“看来魔尊很得民心啊,魔界的人对你恨之入骨,你戴面具是对的。”住进客栈里,白姑射还在吃,她啃着猪蹄跟雪无极说。
雪无极摘了面具冷眼看她:“雪无极大猪蹄子这么好吃?肯了四个还没够?”
“快吃完了。”
白姑射嘿嘿笑,她乐死了,他生气了。
忽然雪无极一挥手,猪蹄立刻结了冰变成了冻猪蹄,白姑射猝不及防差点把门牙咬崩了!
……
用热水净了手洗了脸,白姑射还用自制的牙刷刷了牙,她拿布巾擦净手,跟雪无极讲道:“天都黑了,睡觉吧,我睡床你睡地上。”
雪无极面无表情地看她。
白姑射幽幽说道:“别看了,行,你睡床我睡地上行了吧帝君大人。”
什么破男主,一点都不绅士,她真为女主感到悲哀。
雪无极坐到床上掀开被子:“你陪我睡床。”
白姑射手里的布巾掉落在地:“……帝君,别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咱还是各自矜持一点。”
虽然他长得帅,她也好色,但是他是女主的,她还是坚持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雪无极拧眉:“你过来床上。”
白姑射坚决不肯:“帝君,你想想你的心上人。”
雪无极:“我心上没人。”
白姑射替女主怒了:“怎么没人,你的心上人不就是月――”
白姑射迅速反应过来,她赶紧闭上了嘴!好险,她差一点就说出来了,万一她说出月降雪的名字,雪无极想要寻回记忆那她就危险了不等于送死么。
雪无极一抬手,白姑射身体不受控制地摔了出去一下扑到他的怀里,雪无极躺下来,然后盖好了被子。
……
…………
白姑射卷在被子里,她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拱着屁股悄悄朝里挪想拉开距离,她刚挪了有一厘米,雪无极手握着她的腰又把她扯了回去,这回他抱她抱得更紧。
“你是不是冷了?”
白姑射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她才反应过来。
雪无极搂紧她,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他很冷,在魔界他体内的魔气活跃的更厉害,他需要更多的心神去压制损耗越多越冷。
白姑射解下颈间的业火莲心给他戴上。
“这个给你戴。”
没有了业火莲心,白姑射立刻冻得直打哆嗦,她立马后悔了。
“我戴这个没有用。”
雪无极低声说,他的声音很疲惫,他将业火莲心戴回白姑射颈间,冰冷的指尖擦过她的脖颈,“我从来没有在旁人的身上感受到温暖,你是第一个。”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温暖的感觉,直到遇到她。
难道在女主身上也没有得到过,白姑射心底好奇,她摸到雪无极冰冷的手,忽然间觉着他很可怜。
一个人,永远冰冷着,就像永远禁锢在冰天雪地之中,想着都凄凉。
白姑射脱了外衫,她把雪无极冰冷的手按在自己的脖颈上焐着。
“回头我想办法给你整个暖宝宝。”白姑射和他说。
雪无极睫毛轻轻一掀,他静静地注视着白姑射,双眸清亮,白姑射还在想法子温暖他,抓着他的手对着嘴哈热气,然后用力搓动他的手。
第二天一早。
雪无极睁开眼睛,他发觉身边是空的一下坐了起来,顿时眉头紧蹙。
她人呢?
难怪他觉着冷了。
雪无极方下床,白姑射就从门外进来。
“你醒了。”
白姑射笑眯眯。
“你去哪了?”
“我出去买东西了,我不是说要给你整个暖宝宝么,我去买材料了。”
白姑射先从包里拿出一条狐皮大氅抖开:“千年银狐皮做的大氅,遮风又挡雪,比羽绒服还暖,你看这雪白的毛跟你高贵的气质绝配,来试试。”
雪无极站着没动,表情明显是嫌弃的。
白姑射上前不由分说地把大氅给他披上,她系上带子,满意地点头:“刚刚好,真好看,这白毛。”
白姑射很满意:“你穿着出去就知道暖和了。”
雪无极不置可否,他的寒气岂是一条千年狐狸皮能挡御的了的。
一会儿,客栈店小二抬上来一个大火炉子,里面熊熊的碳火烧的正旺,白姑射喊他坐到火炉旁边,她讲道:“你围在炉子边烤一烤。”
白姑射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她坐在桌边开始鼓捣自己的‘暖宝宝’。
“……”
雪无极披着狐毛大氅,他站了片刻后坐到碳火边。
“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冬天里的一把火?”
白姑射笑着问他。
雪无极翻过又手:“只一点,它没有你的身体暖。”
这句话,怎么听着像耍流氓呢?白姑射扯了扯嘴角,没事,她是OPEN的现代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忽然间,雪无极停下烤火的动作,白姑射也闻到一股浓郁的怪味,很腥很湿,还有点臭,像雨天泥沼的味道。
“怎么了?”
她小声问。
雪无极缩回手,目光瞥向窗外:“堕仙。”
白姑射知道堕仙,堕仙就是不遵天规,与魔相恋,而后堕出仙道的人,仙与魔相结合不仅会折损双方修为,还会失去长生的能力加速衰老,更会入心魔最后变得不人不鬼。
忽然间,窗户上显现出一个黑影,白姑射吓了一大跳,她嗖躲到雪无极的身后,“什么东西。”
忽然窗户被扫开,一股腥湿的阴风扫进来,真臭!白姑射差点吐了!
雪无极走到窗前。
有他在,白姑射也大着胆子过去,她朝下一看,只看到一张惨白的像鬼一样的脸正仰头看着她,吓得她差点当场去世!
窗下面站着一个女人,她身上罩着一件黑袍从头罩到脚,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却露出一整张脸,那张脸实在是太惨白了。
白姑射视力很好,她发现那女人脸上擦了很厚很厚的粉,嘴唇也抹得鲜红,这色差比夸张的让人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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