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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个个皆冤种——浪本浪【完结】

时间:2023-04-27 14:41:17  作者:浪本浪【完结】
  小鹤心中也是服气:先前看那个娘娘维护两个仙童,还以为她一味心软,如今看到连家养的猫儿也如此规矩,才晓得她不但慈爱,也是个威严有家法的。
  分明只在一个院子里,大猫也谨守规矩,再馋也不离了她吃鱼,这是何等遵纪守法的绝世好猫?
  锅底灰是好猫,鱼二就犯起了难。
  猫儿稳重,他有再多智计也无可奈何。
  正百般焦愁之时,锅底灰猫耳微动。
  忽地,它使爪子将身上崽子推开,自己站起身,往几条鱼儿那里走去。
  小鹤打了脸:刚说猫儿规矩,它就心志不坚,向肥鱼低了头。
  锅底灰走到肥鱼旁边,低头一通乱嗅,而后露出馋相,迫不及待张口吃鱼。
  这一下可不得了,才吃了没几口,忽然头晕目眩,站立不得。
  猫儿踉跄几步,轰然倒地,如死猪般长睡不醒。
  小鹤见状,大惊失色。
  怎么只吃了两口鱼,就这么个样子?
  其中定有缘故。
  她张嘴欲叫,一道灵光飞入嗓眼,封住她嘴,叫她不能发声。
  此刻几条假鱼露出原形,原来不过浮萍几许。
  一条青鱼从水里跳出,落地化作人形,正是背后弄鬼的鱼二。
  他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猫儿,哈哈笑道:“瘟猫,饶你奸猾,也着了爷爷的道儿。”
  说完,他大步迈过锅底灰,径直来抓小鹤。
  小鹤惊恐不已:不是吧,她一个奶娃娃,竟也有仇家?
  她已看出这妖怪设局是为了抓她。
  鱼二一把拎起小鹤,举到眼前,迁怒道:“正因为你,贼道人闯了我老婆卧房,使我妻儿受惊,你这个女娃娃好大的脸面啊!”
  “我今日要抓了你去,不要说我以大欺小,一则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二则父债子偿,你师父做的孽,找到你头上也是应当。”
  小鹤欲哭无泪。
  原来如此,她说怎么有仇家,竟是她师父做的孽。
  然而一天道人犯事也是为她,再怎么也不该埋怨,只好呜呼哀哉,自认倒霉。
  怕耽搁久了遭人发现,鱼二也不多说,手把小鹤一指,将她也变作一条小鱼,顺着水道悄悄走了。
  青鱼精把人卷走后,地上昏睡的猫儿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看它神色,分明清明无比,哪有半点着道迹象。
  水中精怪天生会走水路,不过半日,鱼二就到了家。
  鱼二娘子正在门口守候。
  丈夫走的这些时候,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丈夫可能遭难,她就悔恨:我怎么就不把他拦住,设若他出了事,我便是个寡妇了。
  越想越怕,不由绞着手帕,落泪道:“该不是成了人家锅里死鱼?是红烧鱼块,还是水煮鱼片?又或是清蒸鱼,麻辣鱼,干烧鱼,酱焖鱼?”
  一念至此,便心痛难忍,肝儿肉儿地乱哭乱叫。
  鱼二回家时,正巧见着老婆哭,唬得他扬声高叫:“心肝,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哭了起来。”
  鱼二娘子见着丈夫,才止住腮边香泪,哽咽道:“你去了许久,我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鱼二放下心,笑道:“亲人诶,我才走了一天多,你就这样想得慌。”
  两口子这个替那个揾泪,那个找这个身上有无伤损,浓情蜜意,十分肉麻。
  摸遍了丈夫全身,查得处处都好,鱼二娘子这才松气,庆幸道:“万幸你不曾受伤,要有半点伤损,我的心也要痛死了。”
  又劝:“好人,不要再去寻仇,那一点子委屈算不得什么,哪及你身体安康来得要紧。”
  鱼二道:“我已寻了仇了。”
  他自袖中摸出一尾小鱼,将她变回原样,正是小鹤这个瘦精精的娃娃。
  鱼二娘子奇道:“你拿错了罢,欺我的是个獐头鼠目的贼道,不是这个小娃娃。”
  鱼二惭愧道:“这娃娃是那贼道的徒弟,我本事不济,拿不得大的,只拿了小的来。”
  鱼二娘子笑说:“看你办的什么事,拿了小娃娃做什么,你是能打她,还是能骂她?”
  鱼二说:“我不打她,也不骂她,只煮了她下酒,好替你压惊出气。”
  “下酒菜”小鹤:好歹毒的鱼哇!
  怕这鱼当真干得出来,她赶紧冲着心软的鱼二娘子咯咯傻笑。
  果不其然,生了儿子的娘心肠是要好些,见小鹤天真无邪模样,再多仇恨也不能冲她发泄。
  不由嗔怪丈夫:“你这黑心肝,吓唬小娃娃做什么,快不要胡说。”
  小鹤就此成了两个鱼精的人质。
  纵是鱼二娘子心软,也不愿将她放回,这娃娃是个无往不利的利器,有她在手,才好要挟贼道,讨要公道。
  此时天香山上也已闹了起来。
  羊生回来时发现师妹不在,正满院子上跳下窜,喊道:“我小鹤哩,我小鹤哩,谁把她藏了,快还回来,不然要叫你们好看!”
第8章
  分明走时小鹤还趴在猫肚子上喝奶,走了一趟回来,她就踪影全无。
  羊生立马猜测:是有人弄鬼,把我家小鹤藏了。
  至于是哪个弄鬼,这还用说,定然两个不安好心的仙童!
  羊生顿时暴跳如雷:“我上了大当了,竟中了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是了,他师父先前把两个歹毒童子大大得罪,所以人家就要想方设法报仇。
  方才殷勤劝说,又替他引路,不过是想将他引走,好方便对小鹤下毒手罢了。
  羊生悔得肠子发青:我怎么跟着人走了,我怎么就不把小鹤带着?若她出了事,我便万死难赎其罪!
  一时间揪着仙童衣领,威逼恼怒,定要她们交出师妹。
  捶珠与捣玉哪里交得出,她们也不知小鹤怎么不在,于是辩解说:“道童,不要栽赃人,哪个藏了你师妹?”
  “是哩,再怎么着,咱们也不至于拿小娃娃撒气。”
  捶珠还说:“方才咱们一路走着,你也有眼睛看得见,从始至终都在一处,何曾有空当偷摸过来藏人?”
  羊生全然不信,只当两人鬼话连篇,他说:“你们伶牙俐齿,连我师父也吵不过,我不与你们争辩,我师妹是在你家没的,我只问主人家要人!”
  他口口声声问主人家要人,话儿虽糙,却也有理。
  捶珠莫可奈何,她实在没做这个手脚,女娃娃不见了,她也不知在哪里。
  不过一个活人能在天香山丢了不成,定然还在别处——捶珠不信道观内也能出事,所以并不慌乱。
  捣玉与她一般思想,十分有底气地呵斥:“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一时瞧不见那宝贝师妹就大吼大叫,难道你是深山里未开化的猴子,只会呜哩哇啦?她不在此处,也在彼处,找锅底灰过来问问便知,做什么凶神恶煞,喊打喊杀?”
  羊生仍是咄咄逼人:“你问,你问,随你问什么,只交得出小鹤,我才罢休,若交不出……”
  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若交不出,须知我的拳头不是摆设。”
  捶珠忍不住嘀咕道:“真是个蛮人!”
  见羊生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晓得他已濒临爆发,忙止住抱怨,冲猫儿招呼:“锅底灰,你过来,娘娘叫你看的娃娃在哪里,是娘娘抱走了么?”
  她心里晓得猫儿最守规矩,必然寸步不离守在娃娃身边,如今娃娃不在,多是有娘娘发话。
  谁知锅底灰摇摇头,嘴里喵喵呜呜说了一通,听得捶珠与捣玉手脚绵软,面色发白。
  捶珠大叫一声:“苦啊,你这畜生害死我了!”
  她一手捏住猫儿后脖,一手攥紧拳头,作势要打。
  羊生看出不对,忙拦住她,逼问道:“不要打猫,先说我家小鹤在哪里。”
  捶珠哪里敢说。
  羊生拳头攥得梆紧,怒道:“不说,我往死里揍你。”
  捣玉连忙上来劝架:“莫打捶珠姐姐,我说,我说,你师妹遭歹人掳了!”
  一听这话,浑身沸血一瞬冲上头顶,羊生眼前一黑,险些气昏。
  他心中忽凉忽热,身上一时有万钧之力,一时软得不能支撑。
  “是谎!是谎!”羊生决不肯信,“道观里哪来的歹人,你们合起伙来害了小鹤,定要叫你们偿命!”
  他跳起来要打人,两个仙童一起拦也拦不住,口里嘈嘈杂杂解释:“不要诬赖,真是外头来的歹人。”
  “方才有个眼生的鱼精,把锅底灰迷昏了,卷了你师妹带走,便是在娘娘面前,我们也这样说。”
  “好!好!好!”羊生咬牙切齿,“既然如此,随我去见师父与你家娘娘!”
  他一手推搡捶珠与捣玉,一手拖着锅底灰,大步往池边亭子走去。
  还未走拢,他就大喊道:“师父,师父,不好了,你来的是个虎狼窝,把我们小鹤弄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天道人原是翘腿斜坐,浪里浪荡,好不正经,听得大徒弟言语,唬得一下起身,连声问:“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且说明白!”
  羊生虽常常嫌师父不着调,当真遇着事儿,还是把师父当作依靠,如今见着靠山,眼泪窜稀般止不住地飙出来,哭诉道:“师父啊,原说带小鹤去猫儿那里吃奶,我本该仔细看护,怪我不当心,叫这两个起歹心的童儿哄走,趁我不在,她们就把小鹤弄丢,还哄我说是外头来的歹人,什么鱼精鳖精王八精,我是一概不信,只望师父做主,将小鹤找回。”
  捶珠与捣玉连连叫苦,辩道:“天爷,冤杀人了,我们到底是清白仙家,何苦干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儿,实是来了歹人,如若不信,只管问锅底灰。”
  哪个想到有歹人敢入娘娘道观,又有哪个想到锅底灰竟也看护不力,说什么天香山守山大将,白瞎了偌大名头。
  因嫌锅底灰弄丢了女娃娃,两个仙童心底里也怨起了不中用的猫儿。
  听完来龙去脉,一天道人急急掐算,他于术数一道有几分精通,不过片刻,就算出因由。
  算得小鹤无性命之忧,他心头大石落地,腹中计量一番,起个不良心,先不忙去找小徒弟,转而追究起主人家责任。
  只见他霎时变了嘴脸,疾言厉色道:“老太婆,你赔我徒弟!”
  凤仙说:“为何要赔你徒弟?”
  一天道人栽赃:“你把我徒弟吃了。”
  凤仙叫这无赖嘴脸气笑,指着一天道人骂道:“什么叫我把你徒弟吃了?当我这里是虎窝还是狼窝,光天化日之下吃起人来?我不信你算不出因由。”
  见凤仙说破,一天道人也不装模作样,只是扯着凤仙袖子,定要她给个说法:“便是没吃我徒弟,你也是歹人帮凶,想你凤仙娘娘何等人物,哪里就这般不中用,将歹人也放入家中?莫装无辜,我晓得你是成心。”
  又叫嚣:“不赔我徒弟,我上天告你去!”
  凤仙冷笑道:“只管去告,不告就是我儿子!孙子!只怕你还未告我,就已先被人告了去。”
  一天道人面露狐疑,不知这说法从何而来。
  凤仙道:“我看你还不知,那凤尾湖来的鱼精,拜了春江水府大管事做干娘,那干娘乃是东海龟相的女儿,当真惹恼人家,届时一状告到天庭,纵你有天大的脸面,也是你没理,不重罚不足以服众。”
  “若他掳了你徒弟,两家都有错处,才好私下商议,慢慢了结这段因果。”
  她是一片好心,这老头儿狼心狗肺,全然不知体察。
  一天道人嘟囔道:“我虽讨了她奶,也说了若她有难处,可来寻我,怎么就值当上天庭告状?”
  凤仙嗤笑:“嗳哟,好大的脸啊,闯了人家卧房,惊了人家妻儿,强索了人家奶水,只留下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就要人家不追究,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儿?”
  这话说得有理,一天道人不由有些尴尬。
  半晌,他嘟囔道:“我小徒弟出事又如何?”
  凤仙没好气道:“出不出事算不出来么?若真出事,我去阴司里捞魂儿也赔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天道人也不好再赖人家。
  左思右想,他打算先去凤尾湖看看情况,再想方设法请人家归还徒弟。
  羊生忙说:“我也去,我也去!”
  一天道人斥道:“不要闹,这不是你可胡闹之时。”
  羊生不服:“那是我亲亲师妹,我去救她,怎么就是胡闹。”
  若不让他去,他真是要抓心挠肺,难受死了。
  一天道人断然拒绝:“你又没得本事,去也是裹乱,说不得还要把我拖累,不许去!”
  不提这里师徒两个吵嘴,却说凤尾湖那里更是热闹。
  鱼二夫妇正在卧房里商议怎么应对贼道。
  鱼二娘子很有些担心:“冤家,你掳了贼道徒儿,他定要上门讨要,我看那贼道本事不一般,倘若斗不过又如何?”
  鱼二说:“人质在手,他敢同我争斗?”
  鱼二娘子仍是忧心忡忡,这话哪里说得准,她总是担心丈夫吃亏。
  正计较时,忽然听得屋外有人高声喊道:“弟妹在不在家?”
  两口子闻声大喜:“是哥哥嫂嫂来了。”
  鱼二只有一个兄弟,人称鱼大,鱼大入赘有钱的东海虾精,做了倒插门,因此婚后搬到虾精娘家去住,把家中老宅让给了弟弟。
  因听得外边儿流言纷纷,特地赶回凤尾湖,为兄弟一家撑腰。
  鱼二两口子欢天喜地迎接了鱼大夫妇,十分喜悦动容:“到底是亲兄弟,遭难时才见真心。”
  鱼大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帮自家兄弟,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小弟莫怕,我和你嫂子在这里哩。”
  鱼大嫂子也说:“且放宽心,我看哪个敢来冒犯。”
  这边正诉说情谊,外边又有老妇叩门:“女儿,你亲娘来了。”
  来的是鱼二娘子的娘,是个年事已高的老鲤鱼精,外头人都尊称一声李婆婆。
  鱼二娘子急急出门拜见亲娘,一见面,泪珠子便从腮边滚落,哭道:“娘,女儿不孝,累您辛苦奔波了。”
第9章
  李婆婆与鱼二娘子诉说了一番母女情谊,才在女儿女婿双双搀扶下,拄着拐杖进了家门。
  亲戚会面,都为一事而来,于是往一处坐了说话。
  鱼二娘子提着一把白铜壶儿,为众人各沏一盏香茶。
  这茶很不一般,水清色碧,如春水绿云,润喉解闷,略饮两口,就肌骨清爽,飘飘欲仙。
  李婆婆赞道:“女儿,你在家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成了亲倒大有长进,连茶也沏得这样好。”
  这话儿明着是夸,暗着却是敲打女婿,怪他慢待了自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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