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着商贤予的腰,整个人软趴趴的,脸颊贴在他的腹肌上,挤得嘴巴有点撅起来,像橡皮小黄鸭那样。
摸了摸俞枕夏头发,确认已经吹干了,商贤予关掉吹风机,顺手捏了一下她的嘴巴,温柔道:“躺着吧,可以睡了。”
俞枕夏岿然不动:“累。”
商贤予掐着她的腰,把她单手侧抱在怀里,另一手拎着吹风机放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才带着俞枕夏回床休息安睡。
没到沾上床单,俞枕夏迷糊了一会儿,又不困了。
她侧身睡着,枕着商贤予的一条胳膊,商贤予仰躺着,也没睡意。
屋子里的灯都关了,只有墙壁上一盏星星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
商贤予动了动,跟俞枕夏挨得更紧了,小声问:“老婆,睡了没?”
俞枕夏:“没有呢。”
商贤予说:“问你一个问题。”
俞枕夏:“问。”
商贤予动了动,转过身来跟她面对面,说话时,热气扑在俞枕夏的颈侧,柠檬味的沐浴露很香甜:“我表现好吗?”
黑暗中,俞枕夏笑了一声。
商贤予逼问她:“快说。”
俞枕夏蜷缩在他怀里,一只柔荑从他的衣摆底下钻进去,摸了摸腹肌。
商贤予拎着她的手腕,将其无情地拖了出来:“不说不给摸腹肌。”
俞枕夏:“老实说……”
商贤予:“嗯……”
俞枕夏:“挺舒服的。”
商贤予没说话,就是用力亲了俞枕夏的侧脸一下,发出一声重重的‘啵’。
没想到,接下来俞枕夏又说:“乃至于,现在又有点想……”
商贤予又在暗搓搓搞小情侣攀比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在浴缸里就开始想了,就是不好意思告诉你。”
两人达成共识,一拍即合,拍了又拍。
临上车前,这两人新手上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心虚胆颤的模样。可一上车……好家伙,油门一踩,六亲不认,狂飙出去十里地还浑然不觉。
总之是把商贤予写过的同人小文章play玩了个遍。
两人忙了大半宿,挨得紧紧的,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又活过来。
次日,快到一点。
俞枕夏慢悠悠睁开眼,炙热的阳光被窗帘拦于室外,但屋子里已经亮了。
原本两人是抱在一起睡的,俞枕夏一扭头,只看到商贤予的后背,上面红痕遍布,都是俞枕夏嘬出来的印子。
俞枕夏被商贤予这身印子吓了一跳,心想这是我干的吗?没有吧??说商贤予去尼罗河游了一圈被食人鱼啃了她都敢信。
她又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更严重,这……起码游了两圈!
俞枕夏动了动,发现从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酸痛,宅女体质一朝运动过度,下场就是笔挺的长腿变成了软面条。
也就是这么一动,俞枕夏抬高了上身,由此看到商贤予并没有在睡,而是比自己早醒一步,正背着她刷手机呢。
看界面,应该是外卖APP。
俞枕夏一觉醒来没看到他正脸,有些许失落,顺口问道:“……你在干嘛?”
商贤予下单之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麻木,默默将被子拉高,盖住下巴。
商贤予:“我在买乳贴。”
“乳……乳……”俞枕夏凭空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脸涨得通红,“你买这个干嘛?!”
商贤予见她目光游离,不像是想认账的样子,把被子往下一拉,露出被啃得有些破皮了的那处。
看着着实有些可怜,牙印到处都是,左边立起来的那点都破皮了,微肿了些。
俞枕夏小脸一红,一时情急竟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商贤予:“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他面无表情道:“你不仅说我是柠檬味小O……”
俞枕夏捂脸。
商贤予不为所动,继续阐述事实:“还非要试试看这里有没有奶。”
俞枕夏在捂脸和捂耳朵之间犹豫不决。
“我说没有,你还不信。”商贤予语气幽幽,满脸呆滞,“一觉醒来,我这里好痛。”
天亮了,俞枕夏的脸皮回来了,驾照也被黑夜没收了。
她虽是放弃抵抗认账了,但还是指着脚腕上的几个牙印跟商贤予据理力争,企图跟他恩怨相抵。
说了一阵子话,两人又靠在一起,俞枕夏突然好奇:“你买了什么样的?”
商贤予:“不告诉你。”
俞枕夏跃跃欲试:“等下我帮你贴,怎么样?”
商贤予拒绝三连:“NoNoNo.”
俞枕夏:“YesYesYes.”
最后,俞枕夏还是帮商贤予贴了,两朵比拇指大一些的向日葵图案,可爱得不行。
俞枕夏贴完还挺满意的,连连称赞:“卡哇伊卡哇伊。”
商贤予一路‘八嘎八嘎’地踱步下楼做饭。
两人中日英三国语言轮换着交流,简直洋气得不行。
下午两点左右,两人才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商贤予熬了一锅粥,又热了热昨天吃剩下的菜,就这样解决了一顿,然后又回楼上收拾床单被套。
等停歇下来的时候,太阳又落了,天际边霞光撕扯着云雾,混成一团,好不凄美。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商贤予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中,一摇一晃,他举高双臂,伸了个懒腰,身后传来俞枕夏的脚步声,她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来,在另一张竹藤躺椅坐下,玻璃杯放在中间的小圆桌上。
藤椅吱呀吱呀,两个人像坐在摇篮里晃呀晃。
太阳还没彻底坠下山崖,在远山群峰上支楞着,像是被尖尖角给戳在那儿了。
一架飞机从它面前耀武扬威地飞了过去,两只飞鸟像两粒灰尘一样飘远了,三四五六只蝉还在挽留这个快要逝去的夏天。
俞枕夏的脸渡上了金光,微风拂面,黑发也映成了浅色,浅浅的微笑在这万丈金光中显现出神圣的意味。
她看景,商贤予看她。
看她这样美,这样好,这样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
一瞬间,商贤予对这片天地都充满了感激之情,再绚烂的文字也无法形容出他心中的澎湃。
因此,当俞枕夏侧头回来看他时,商贤予不由自主地轻声说:“老婆,我们结婚好不好。”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流淌在俞枕夏身上的金色披挂。
俞枕夏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着撇过头去,肩膀不停地抖。
转回来的时候,俞枕夏故意哼了声,猛嘬一口奶,说:“花、戒指……你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差评警告!”
藤椅发出吱呀一声。
商贤予站起身来:“那你等一下。”说完,他就转身往屋里走去。
俞枕夏:“……”
俞枕夏:“???”
不会真有戒指吧?!
真的有。
俞枕夏看着商贤予慢慢走出来,身姿挺拔,他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绒面礼盒,方方正正,只有他一个手掌那么大。
她下意识地挺直腰,坐起来。
商贤予踱步到俞枕夏面前,缓缓地、轻轻地……单膝跪了下来。
他举起小盒子,一手托底,一手打开盖子——
里面躺着两枚一大一小的钻戒,在灿烂的金光中折射出动人的色彩。
商贤予把盒子往前一递:“戒指。”
接着,他拉起衣摆,飞快地露了胸前两朵可爱鲜嫩的向日葵:“花。”
最后,他笑了笑,说:“还有我。”
“这些,够了吗?”
俞枕夏眨了下眼睛,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够了。”
“还要什么,你说。”
“有你就够了。”
第75章
俞枕夏低头摆弄着戒指礼盒,开开合合,又挨个拿出来看一遍,再塞回去,像是个得到了最珍爱玩具的稚童,看个没够。
她眼眶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顺着鼻尖流下来,嘴角却还勾着笑。
约莫是怕眼泪滴到戒指上,俞枕夏还特地把手上的物件挪远了点,看得商贤予莫名一阵软绵绵的心疼。
“本来想挑个好时候给你的……”他用手背给俞枕夏小心擦泪,温声道,“怎么还让你哭了呢?”
俞枕夏仍在把玩那小小的圆环,发现两枚戒指内侧均刻了他们名字首字母的缩写,又是一笑。
她缓缓把一只手伸出来,放进商贤予的手中。
商贤予心领神会,捏出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尺寸完美贴合。
紧接着,俞枕夏也珍重地将稍大一些的男戒套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如同给他套上了一层独属于自己的标记,简单的动作做得小心翼翼。
她的手甚至有些轻微的发颤。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俞枕夏问。
商贤予与她对视,笑笑不语。
片刻后,两人心领神会,一同转移了视线。
商贤予站起身,挤进了俞枕夏的躺椅中,把她搬到自己腿上,从后面环抱着俞枕夏纤细的腰肢。
远方的夕阳更灼热了。
在消散之际,愈加肆意地张扬着自己的光与热。
两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
大概,就是书中世界那场车祸之后吧。
商贤予想起在书中世界,医生告知俞枕夏她没有权力与资格为自己签署同意书,那一瞬间,俞枕夏眼中浮现的痛苦与绝望。
当时,他的意识困于体内,宛如地缚灵一般无法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俞枕夏独自挣扎,一如他当初陷入循环那样。
他已经孤独了太久,而俞枕夏也同他一样。
因为相似,所以相通。
从小到大的遭遇与感情缺失,让俞枕夏封闭内心,不敢靠近人群,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商贤予的脑疾也一直是埋藏在他心底的一枚不定时爆炸的炸弹,再加上当初父亲过盛的保护欲……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相识相知相爱,皆在于他们的目光穿透了虚假的肉身,看到了那一抹孤独的、相似的、独自闪闪发光的灵魂。
商贤予把下巴抵在俞枕夏肩上,与她一同欣赏落日余晖。
它下落了。
但明天还会照常升起。
“晚上虫子多,”商贤予说,“我们进屋吧,多的是时间再看。”
俞枕夏仍注视着两人指间的圆环,心不在焉地从鼻子里撇出一个字:“嗯……”
“哎……”商贤予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大活人就这样失宠了?”
“孤明日再翻你的牌子。”俞枕夏安慰道。
晚上。
两人打了个视频电话给远在国外的商继武。
商贤予牵着俞枕夏的手,朝他秀了一下戒指。
“爸,我跟夏夏求婚了嗷。”他晃了晃手,又扬着下巴,“给红包给红包!”
在自己老爸面前,商贤予有些幼稚,俞枕夏在一旁抿嘴笑。
商继武人狠话不多,直接一笔巨款到账,叫他们想买什么买什么,又问两个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还说了他交代完手头上的事情,马上回国,都要结婚了,怎么说双方家长也该见见。
由于商贤予的病症,商继武曾经对他保护欲过盛,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那时候都是做儿子的来迁就他这个做老子的。如今商继武很开明,在人生另一半的选择问题上,他觉得好,没用,儿子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商继武看得出,两人是真心相爱的,眼里都装不下别人。
起初,他只是因为儿子对俞枕夏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重视而对俞枕夏爱屋及乌,但是在这段时间的交流相处中,他已经真切地认可了俞枕夏这个人,非常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妇,自然而然地把对方归到自家的小圈儿里面,犹如老母鸡护崽一般。
反正,只要商贤予能跟俞枕夏好好的就成,家庭背景那些都是虚的。
问及父母与家庭背景相关话题,俞枕夏顿了顿,老实说:“叔叔,我跟我生身父母基本上不怎么联系了,要办婚礼的话……他们应该都不会来,我也不想他们来。”
闻言,商继武很淡定。
商贤予紧了紧两人交握的双手,他早就听俞枕夏说过一些了,但也只知道大致情况,这也是他想早日结婚的原因之一。
“我的生父是天谕集团的俞潮,我妈叫邵芳龄,他们现在都各自拥有自己的家庭……”俞枕夏摸了摸鼻子,“几年前我跟他们撕破脸,说过以后不会再联系了,见了就当不认识。”
这件往事,说起来,又是一笔烂账。
不过,俞枕夏一点也不后悔。
天谕集团,俞潮?
严格来说,商继武跟俞潮是同辈人,不同的是,他是白手起家的小镇少年,俞潮是眼高于顶的世家公子,虽然认识,但玩不到一起去。
商继武老早就听说过俞潮花天酒地的浪荡事迹,酒肉皮囊一副,索性娶了一个厉害老婆,据说婚生子就一个儿子,但在外面的私生子女倒是有好几个,情人多得数不过来,他老婆的心都在事业上,除非影响到她的地位和儿子的继承权,倒是不怎么管这一方面。
商继武心中了然,却并不在意这些,看出俞枕夏的脸色有些为难,似乎不知道往后从何说起,便开口道:“叔叔知道了,没联系就算了,但也还是要吃饭的,咱们自己吃啊,就回家里吃。”
他得意一笑:“叔叔手艺很好的,那臭小子只学了我的几成来着。”
商贤予开始拉踩:“屁,你多久不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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