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自然是佯装无辜的一番道歉。
周雄回到床铺还在想明天该用什么借口再靠近她一次,谁知这女人却警觉地下去了。
再然后俩女人去了厕所,下铺那男人也去了。
周雄虽然也想跟去,但是担心会被看出端倪,只能佯装淡定地等着,谁知等他们回来,这男人就跟上铺的女人换了床。
周雄不是笨蛋,以上种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三人已经怀疑自己了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他咬死不承认,他们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放弃这隔间的两个女人而已,这列车那么多女人,多的是和别人不经意碰触的机会。
周雄想着想着默默翻身不再搭理他们,只想着养精蓄锐好给明天去其他车厢溜达。
……
说回赵挽风,换到顾念余的床上之后,也不知是瞌睡虫犯了,还是顾念余给自己的安全感,总而言之她终于又有了瞌睡之意迷迷糊糊睡了。
至于中铺的俩大叔,他们似乎非常适应摇晃的火车,压根不知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
第二天,赵挽风是被俩大叔聊天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念余。
此时他已经睡醒从上铺下来,正坐在赵挽风旁边看书。
对面,赵秀芝也正在织毛衣。
俩大叔则在窗边把语录当诗词歌赋般对着玩。
看到赵挽风醒来了,俩大叔笑呵呵地打招呼:“哟,小顾媳妇醒来了。”
“你这睡眠品质挺好啊,一觉睡到大天亮,可真让人羡慕。”
“就是啊,昨晚我一夜没睡好,晕晕乎乎脑子嗡嗡的,可太羡慕你这样的了。”
俩大叔一脸艳羡地看着她。
“……”赵挽风脑门的黑线就跟瀑布似的狂泻而下,若不是亲眼见证了这俩大叔是如何鼾声震天雷打不动,她都要信了。
赵挽风赔着笑应了两句,而后贼溜溜地看向四周,不过上铺空荡荡的,四周也没见可疑男人。
顾念余似乎知道赵挽风在找什么,只低低说了一句:“一大早就说去餐车吃早餐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赵挽风愕然,看来这人不但是个揩油老油条,还是个火车上的常客,能经常搭乘火车,只怕这人家室也不错吧?
可惜,却是个渣渣呢。
赵挽风打心眼里不屑。
顾念余把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道:“你快去洗漱吧,我点了早餐,一会儿该送过来了。”
赵挽风这才拿着毛巾和牙刷去厕所洗漱,等她洗好,一脸清爽地准备回去,却发现一个年轻人正透过洗手台的镜子在看她。
赵挽风下意识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裤的年轻男人,他剃着板寸,穿着衬衫,这身装扮明明是读书人的标准装扮,可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邪气。
看起来就跟故意装文化人的败类差不多。
赵挽风眯了眯眼睛,严重怀疑这人就是昨晚看不清脸的黑影。
正寻思着,周雄就先有了动作,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折好的千纸鹤伸到赵挽风面前。
“漂亮的9号下铺小姐,昨晚我吓到你了,为表歉意,这只带着我祝福的千纸鹤,送给你,算是给你赔不是。”
第163章 道貌岸然的猥琐之人
赵挽风属实没想到,在这充满激情与斗志的岁月,竟然也会出产油腻的人。
这小哥年纪明明不大,怎么就能油成这样,赵总厨天天在厨房炒菜都没他油。
赵总厨:?
周雄可不知自己被嫌弃了,仍旧举着手中的千纸鹤,一脸绅士。
赵挽风扯了扯嘴角:“你既然懂叠千纸鹤,难道不知道千纸鹤的由来么?”
周雄一滞笑了:“不就是一个手工小玩意嘛有趣就够了,没必要这么较真吧。你若不喜欢,那我送给别人了。”
周雄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吃了早餐回来,刚好看到一个美女在洗漱,所以多看了两眼,等看清脸他整个人就迈不动腿了。
这头漂亮的长发,定然是自己那隔间下铺的女人的,那时他想多看几眼,可惜那女人的男人坐在床铺边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点头发。
如今得以一见,果然,她的脸和她的头发一样好看。
周雄动了心思,想借送纸鹤的小把戏跟她套套近乎,谁知这人不领情。
周雄在外头混了这么久,倒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只在边缘游走,避免起冲突是他的行为准则。
周雄收了纸鹤潇洒要走,赵挽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用来祈求病人早日康复的纸鹤被这么传递,它觉得晦气,我也觉得晦气。”
周雄偶脚步一顿,有那么一丝尴尬。
不过他佯装没听到,并未打算与赵挽风拉扯。
两人是一前一后回到这边的。
彼时俩大叔一个跟顾念余坐下铺正跟他探讨祖国的山川风貌,另一个在走廊休息桌吃早餐。
张秀芝单独一人坐在赵挽风的下铺正织着毛衣。
周雄是先回来的,他逡巡了隔间一眼,笑吟吟的就想往张秀芝下铺坐。
张秀芝和顾念余都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但又都不好开口。
毕竟这是公共场合,在非睡觉时间,下铺确实也会被默认为可以坐的地方。
毕竟上铺中铺空间小,坐在上头压根直不起身子,时间不长还好一坐好几天的谁也受不了。
所以上中铺的会到下铺坐一坐是约定成俗的事,而且卧铺那么长,坐在床尾,也没法说什么。
如果周雄是中铺的俩大叔,周秀芝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偏偏是周雄。
明明走廊还空着一个位置,他却目不斜视要往下铺这里坐,张秀芝心里都快膈应死了。
就在周雄盯着那下铺的位置,要把屁股往那里挪的时候,赵挽风开口。
“不好意思让让啊,我放杯子。”
语毕一肘子将周雄推开,然后把杯子牙刷啥和顾念余的放到一块,又利索地在张秀芝旁边坐下了。
这下,隔间俩下铺都坐了人,只有走廊那有一个空位,周雄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到走廊坐了。
赵挽风这一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除了当事人压根没人看出不妥,辟如两位大叔,看到赵挽风回来跟顾念余坐在一块的王大叔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坐了你的位置了,要不给你坐?”
“别别别,你们俩继续,我正好跟秀芝姐学学打毛衣。”赵挽风笑嘻嘻地的拒绝了。
“我打的也不好,就会个基础样式。”张秀芝温婉的笑了。
“那也比我厉害,我连摸都没摸过。”
这种奶奶才会的手工活,她在孤儿院没接触过。
顾念余看了一眼聊的很好的两人,勾唇笑了:“一会儿早餐就送过来了,你吃了再学。”
“没问题。”赵挽风从善如流地点头。
周雄正不动声色地观察隔间里的动静,一时间他也不好判断这几人到底是知道他有问题,还是不知道。
正思量着,吃面的李大叔抬眸瞅了他一眼:“你昨晚几点上车的?”
“一点多,锦官城上的车。”周雄笑着回答。
“噢,锦官城不错,好地方,你要上哪儿去?”
“我去山西。”
“噢?这就巧了,跟我们是同一个地方呢,莫非你也是去矿山?”
“是,我调动到那边当会计。”周雄说着还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赵挽风,言下之意,老子可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上人。
占你便宜是给你面子,不识抬举。
事实上,李大叔跟他聊天时,赵挽风确实也竖着耳朵在听,毕竟这油男何方神圣她确实想知道。
之前从他眉眼里自带的高人一等的神色就能才得到这人不是在底层打滚的,如今一听果然如此,竟然是做会计。
这年头会计可不好当,这么年轻能当会计不是有才就是有爹。
不过就这人好色程度来看,才也多不到哪里去,估计是有爹。
不过,既然有爹,放着这么好的锦官城不待,跑矿山做什么?
这样的人到了矿山,若再靠着煤矿发家,那得成为多大一方祸害啊。
周雄可不知道,他炫耀自己的工作,非但没有让人刮目相看,反而让人更加鄙视了。
王李俩大叔不知其中内情,因周雄和他们都是到山西的而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于是热络地让他加入群聊,不过自打周雄在这里侃侃而谈以后,顾念余倒是没怎么开口了。
赵挽风更是跟张秀芝研究毛衣压根不理他。
火车就这样“哐当当”慢悠悠的前进着,没一会儿俩人的早餐到了,赵挽风正吃着面,突然,有乘务员大老远就喊开了:“要进山洞了,旅客把窗关一关。”
顾念余和赵挽风都在硬卧这边的小桌子吃早餐,听到乘务员的话,顾念余立刻停下吃面的动作,关窗下窗帘。
对面走廊那边,李大叔也快速关了窗和窗帘,隔壁窗户没关的,李大叔还麻利帮忙给关了。
看着这打架的阵仗,赵挽风一脸茫然:“难道山洞里还有蛇会爬进来?”
这么着急的关窗,好吓人的样子。
顾念余但笑不语,又从随身包里掏出俩手帕盖在他们的面碗上。
刚做完这一切,眼前就是一黑,赵挽风只感觉一阵浓浓的煤油气息扑面而来。
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吃了一口煤灰。
第164章 临时停车
说起来,这时候的火车还是由蒸汽机车牵引的,顾名思义,蒸汽机车自然需要用煤。
火车头有两班锅炉工24小时不停作业往锅炉填煤增加动力,火车才会不断前进。
这时候的火车最大的标志除了响彻云霄的呜呜鸣笛之外,还有那直冲天际的滚滚浓烟。
在旷野上行驶还好,一到进山洞的时候,滚滚浓烟就会倒灌进车厢,即便关了窗落了窗帘,窗台茶几仍旧会落一层灰,更别说开窗了。
赵挽风此时就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灰,等火车出了山洞再看众人,只见大伙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看到赵挽风这懵逼的模样,顾念余忍不住笑了。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掌握了。”
赵挽风:好想念动车……呜呜呜……
难怪一觉起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层黑灰,她还在想火车上哪来那么大的灰尘,敢情每钻一次山洞就是是一次大地之神的加持。
也幸亏顾念余眼疾手快盖住了他们的面,可算保住一方净土。
全场,除了赵挽风没有亲历过这种情况外,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等过了山洞把灰尘擦一擦,又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时候顾念余也把桌子擦干净,掀开盖在碗上面的手帕,示意赵挽风继续吃。
于是一上午,赵挽风都在跟山洞作斗争,经过多次锻炼后,甚至也能临危不乱地一起去关窗户了。
至于周雄,一开始确实跟王大叔李大叔挺聊得来,但到底胸无墨水,没多久就有些原形毕露,内涵的东西看不见,自大自以为是倒是一堆。
王大叔李大叔逐渐有些索然无味,聊天的兴致都不太高了。
周雄似乎也有些犯烟瘾,猥琐地到处乱看,而后借故说去其他车厢看看,涨涨见识便起身走了。
周雄走了以后,王大叔李大叔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丝嫌弃。
俩人虽然没明说,但赵挽风不傻,一眼看出来了。
周雄这人乍一眼看没问题,实际上哪哪都有问题,即便短时间看不出他行事作风有问题,但也能感受得到这人有没有内涵可不可以深交。
不过人品有问题是一回事,老爱毛手毛脚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事儿可不像小偷小摸有实质性的证据,能抓得住把柄。
比如走在大街上,他掐了一把路人的屁股,路人指控他,他硬说没有,警察也很难做判断。
毕竟各执一词没有证人也没有摄像头监控。
也是这时候,赵挽风再次思念起现代的高科技来。
大约是十一点多,广播刚通知了午饭时间,车就突然放慢了速度而后刹停了。
众人一阵茫然,往窗外看只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全是荒郊野岭。
一时间车厢里全是嘈嘈切切议论为何停车的。
广播又一次响了:“临时停车例行检车,请所有乘客回到座位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临时停车例行检车,请所有乘客回到座位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临时停车例行检车,请所有乘客回到座位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赵挽风又一次茫然,平时例行检查不都是一边行进一边检查的吗,怎么动用到临时停车去。
难道车上有间谍?
思及此,赵挽风一阵后怕,听说这年头还是有很多间谍潜伏的。
赵挽风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出“列车风云”。
王大叔也奇怪地站起来翘首张望:“虽然广播说是例行检查,但我估计不会这么简单,若真有检查,那也该有检查队能上得来的才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外头就是深沟荒林,检查队得从哪个犄角旮旯上来。”
李大叔也连连点头一脸凝重:“只怕是哪个车厢发生什么冲突或者意外了,为免列车失去平衡意外翻车,才会临时停车。”
赵挽风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白了脸,在上车之前小顾专家就给她科普过。
这趟列车是当年打仗后收复河山,从老鹰,毛熊,牦牛,脚盆鸡曾经占领的地方缴获回来再改良再利用的。
这趟车一共有13节车厢,一节软卧,4节硬卧,5节硬座还有火车头和餐车车厢。
短短14节,由于主人不一样,形状也不一样,什么推拉门的车厢,扇形门的车厢,挡风门车厢都有,这些车厢并非同一批次要扣在一起本就难,而且这些车门都只有门扣,不像后世的那般稳妥,一旦发生意外很容易翻车的。
赵挽风无法想象列车发生意外会怎么样。
正思量着3号车厢通道传来嘈嘈切切的声音:“我没有做,他们在污蔑我,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人,我不服!”
“呸,你奶奶个腿的死流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是偷看老娘奶孩子了!”
“死不要脸的臭流氓,敢占我媳妇便宜,我打死你。”
接着是几声结实的拳头声,和抱头痛苦的嗷嗷声。
兴许是这些人已经靠得近了,四号厢这边也跟着摇晃起来。
众人一听这动静全都往出事点探头探脑。
只见三号车这边围满了人,几个列车员同志正组成人墙把一个白衬衫年轻人隔在身后,这年轻人衣服被扯烂了,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相较于他,对面那个还在动拳头的大汉仍旧愤怒。
69/123 首页 上一页 67 68 69 70 71 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