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婉沉默片刻。
这人被分手两年后还达到了这种境界?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做好事都不留名。
最终她开口,“去床上休息吧,你的伤不适合久坐。”
以为她要走了,穆修泽开口,“好,我让司机送你。”
谁知她却过来扶着他,“先送你上楼。”
“不用,没那么虚弱……”
可温软的柔荑扶过来的瞬间,他终是咽了咽喉。
“你是因为我才伤的,什么都不做显得我冷血。”
扶他上楼,进入那间前不久才睡过的卧室时,杨婉婉心跳快了几拍。
穆修泽靠着床头,在她要走的前一秒开口,“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
看着她小巧的鼻子,穆修泽缓缓动唇,“你20岁生日那天我本来没想动你的,但喝了些酒,那天的你又太迷人,我才……借着酒劲欺负了你。那不只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在你之前我那些逢场作戏都是没走心的,甚至算不上女朋友,在你之后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他眼里神色认真坚定,杨婉婉看着,心里一时微乱。
“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噢,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她脸贴着车窗玻璃降温。
有点不敢相信,穆修泽说只有过她一个人。
之前他花名在外,她从来没设想过他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知道后心里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现在债务也还清了,穆修泽对自己也确实有真心,或许该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走。
——
墓园。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眉目似水,容颜绝美。
把花放下,洛烟轻轻注视她,“露姨,我来看你了。这是我做的莲藕排骨汤,你尝尝看……肯定没你做的好吃,不过祁肆很喜欢的。”
“对了,”她举起手,“你看,戒指是不是很漂亮?祁肆买的,我跟他结婚了。”
“您是不是很惊讶?”洛烟眼里是藏不住的柔和笑意,“您一定很为我们感到开心吧?我也很开心,祁肆对我很好,跟您一样。”
祁肆抚了扶她头顶,温声:“还叫露姨?”
洛烟抿唇,还未喊出口眼眶便湿了。
“妈,我好想你啊,想吃你做的饭,想让你摸我的头,想听你喊我小家伙,”眼眶蓄不住清泪,滚烫沿着脸颊流下,“我小时候嘴上喊着你露姨,其实早就把你当妈妈了,我还偷偷想过如果我是你亲生的女儿就好了,那该有多幸福啊。可惜这声妈妈你再也听不到了……”
见她哭的伤心,祁肆叹气把她搂进怀里,蹙眉,“你做她亲生闺女,那我找谁结婚去?”
怀里抽噎的人似乎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闷声闷气,“下辈子我想做妈妈的亲女儿,做你的妹妹也挺不错的。”
弹了弹她脑门,男人清冽的字音掀唇,“白宠你了?”
平复好她的情绪,祁肆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神色认真地开口,“妈,我会照顾好她,弥补之前欠下的债。洛烟还活着,您可以放心了。”
在墓园待了很久,两人正准备回去时遇到清柏和陆安。
陆安怀里抱着菊花,“你们好早。”
洛烟微怔,“你们?”
“清柏知道露姨的忌日,便带着我来看看她老人家,当初在春水镇露姨没少照顾过我们,我们都记着呢。”
第197章
看着在露姨墓前祭拜的两人,洛烟莫名地鼻尖微酸。
露姨是个多好的人,大家都记着她,为什么好人不能长命呢?
“露姨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陆安低声回忆,“我们仨小时候很调皮,会偷镇上居民们的果子和作物,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偷了刘小胖家的稻田鱼吗?后来我经过刘小胖家,碰到过拿了好多东西给人家道歉的露姨。而且不止一次,几乎每一次我们捣乱了别人家的东西,露姨都会事后登门道歉。”
洛烟听着,怔怔愣愣,眼眶泪水滚烫。
原来她的所有调皮捣蛋露姨都知道,但她从来不指责她,知道她本性不坏纵容她的小孩子玩性,保护着她的天真快乐,却一次次地默默帮她处理麻烦事。
怪不得那时候她那么调皮却从来没被镇上的居民们责骂过,不是大家不知道,是露姨一直在保护她。
离开墓园后他们又去了顺光山,寺庙里老师父认识祁肆,洛烟才得知他常常来这里。
看见她,老师父眼里有恍悟和欣慰,“终是得偿所愿了。”
看着不远处那道英挺修长的背影,洛烟悄悄问老师父,“他常常来这边祈福吗?”
“那位施主求的是所念之人平安。”
下山回家的路上祁肆发现洛烟很安静,或者说她今天一天都比较沉默。
“在寺里跟师父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说他经常看见你。”
到景华府,洛烟说想上楼睡觉,祁肆以为她累了便送她上楼。
一进主卧,他猝不及防被人勾住脖颈,香软的气息迎上来,急切又笨拙地与他纠缠。
祁肆揽着她细腰,低下头由她索取。
她却还嫌不够,胆大到伸手解他领带扣子。
“洛烟。”男人声音沉哑,幽邃的眸子自上而下看她。
洛烟仰眸与他对视,眉目如画,眼尾魅惑,眸子里暗涌的神色像在引诱。
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有一身风骨和骄傲,把她宠到骨子里,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她都爱极了他这副皮囊。
堪为世间珍品。
更爱他某些时候发红的眼尾和微喘的呼吸,是她的媚|药。
祁肆喉结微滚,竭力忍着,“还没吃晚饭。”
细白的柔荑揪上领带,用行动代表语言,吻上男人的喉结。
脑子里有根弦轰然断开,祁肆将人抱起,眯着眼看她,深深吻下去:“是你的选择,待会儿不要喊饿。”
毕竟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没吃晚饭就敢这么引他。
……
“喜欢你,祁肆,好喜欢你……”
她今晚柔情似水,让人热血膨胀,祁肆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要跟你说句实话,”看着绝美的风景,男人嗓音仿若从胸腔里发出来,哑然到极致,“我做过这种梦,在还没跟你在一起之前,不止一次。”
闻言洛烟双眸睁的老大,眼里秋水氤氲,美的勾魂摄魄。
见她被惊到,祁肆俯下身,“没错,很久很久之前,在我们什么都没挑明前我就想着对你做坏事了。”
第198章 到底什么时候能见面啊
——
洛烟接了新剧本要去洛城拍戏,因为是女主角,戏份很多,一去至少三个月,祁肆知道的时候浓眉微凝,沉默了好久。
达佩庄园的茶树长得很好,一亩亩条理分明排列,沿着小丘往上,丘顶视野极好,唯一一棵参天大树像从童话里走出来一般,在这个位置看夕阳一定很不错。
瞥见男人清肃的俊庞,洛烟轻声细语道:“也不是天天都有戏拍的,中途碰到连续两天没戏的时候我会来看你的,而且我们可以打视频呀,三个月其实很快。”
“我找保镖暗中保护你,”祁肆黑眸睨她,“不准拒绝。”
比她想象中同意的要快。
跟他商量事情还挺容易的。
“好。”洛烟眼眸亮盈盈,“我们今天要不要在这里看一看夕阳?”
“不早了,以后再来看,该回了。”
“咦,远处停着那个是直升飞机?”
之前没到这个位置,她现在才发现在茶园的另一边居然是一个广阔的停机坪。
祁肆嗓音淡淡,“嗯。”
“你想不想坐直升飞机?”她回头。
“我想不想?”
洛烟:“我会开飞机,你信吗?”
祁肆低眸打量她片刻,薄唇微勾,“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径直拉着她手腕将人带着往回走,“今天不想,以后再带你来玩。”
回了景华府洛烟才知道他那么忙着回来意欲何为。
“现在才八点!”
“嗯,”男人不疾不徐解领带,字音慵懒,“是该睡觉的时间了。”
“我……我东西还没收。”
“明早我帮你收。”
靠!
见他白玉般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着衬衫扣子下来,洛烟揪着被子,有种被蛊惑住的感觉。
他穿黑色衬衫太有冷漠禁忌感了!那修劲的身材也是极品。
见床上的人神情有点怔忡,眼里的慢动作分明是被他蛊惑住了,祁肆浓眉一扬,拉着她来了个半强势的深吻。
“等等等……”背脊接触到冷空气时洛烟打了个冷颤,“好歹让我先洗个澡。”
“不急,”祁肆嗓音沉哑,眼神已然暗了下去,“总有去浴室的时候。”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
“我们先说好,就一次,我明天赶飞机真的不能放肆……祁肆!脖子不行,我要拍戏……”
“祁肆?”男人自上而下睨她,声线磁性清冽,“之前怎么教你的忘了?”
“乖点,要三个月不见你会想我的,别再说废话。”
……
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她差点起不来床赶飞机,她忙里忙外一遍遍检查行李时,罪魁祸首只是抱胸靠着门,脸上神色餍足。
洛烟对他又爱又恨,临走都没给他一个吻,还是某人不乐意把她拉回来吻了个够本才放开。
“好好吃东西别总想着减肥,你现在很瘦。在剧组要是有人欺负你跟我说,看到我的消息必须回,不能视而不见。”
“知道了。”
祁肆揉着她的头,目光如有实质,“你没什么要跟我交代的?”
洛烟想了想,还真的有话要说,“你帮我照顾好小牛奶,它最近很喜欢吃小鱼干,家里好像不剩多少了,你再给它买点吧。”
不出所料,男人的俊庞一瞬沉了下来。
洛烟挑了挑眼尾,勾着他脖颈,忍着嘴角的笑意吻上去,“开玩笑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嗯,不要做不好的事情,记得想我。”
“什么是不好的事情?”
“你要守好男德。”
男人被她顺毛成功,字音慵懒低沉,“好。”
——
刚到剧组那两晚洛烟认床睡得不是很好,晚上都是听着祁肆低音炮般低沉的嗓音缓缓入睡的,一周后渐渐习惯了,加上身边有清柏这样能干的助理陪着,她适应的很快。
在片场拍戏归拍戏,剩余时间不是在背台词就是和祁肆联系,没主动去处理不必要的人际,这种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划分的很明确的方式让人精神放松。
反正拍一场戏,三个月后大家又要各奔东西,要说真的结交到多真心的朋友是假的,大多都是以后很难再见面,没必要花费过多时间去维持人际关系。
但这并不意味着待人不真诚,做到礼貌和善就行,不用太深入了解,人与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感是最舒适的状态。
过了一个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很忙,从早到晚跟机,特别忙的情况凌晨两三点才能回酒店休息是常事。
相应的,跟祁肆的联系时间就很少了,有时候上午他发个消息她要下午才得空回复,打电话更是难。
知道这事的祁肆不太高兴地要让他们剧组停班几天,被洛烟拒绝了,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影响剧组的进度。
又连续高压工作一周后,某天晚上洛烟想念祁肆的情绪达到峰值。
凌晨两点收工回酒店,用最后一点力气拖着身躯去浴室洗澡,途中迷迷糊糊睡了两次,等收拾好上床时已经快三点了。
明早八点开拍,七点她就要去化妆做造型,睡不了几个小时。
已经好多天没跟祁肆通视频看他了,很多时候想跟他打电话却碍于时间太晚又不忍打扰,他也知道她在忙,白天不会打电话打扰。
来之前她想的太美好,偶尔戏不多时回去看他。可真正进剧组后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堆积,根本很难走开身。
身体上的劳累加上心灵的疲惫,已经好多天没听到祁肆声音的人感受到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可是现在又好晚了,他肯定睡了。
看着手机照片里他深邃好看的眉眼,好想走近他宽阔的怀里抱一抱他,想听听他温声在耳边的话语。
洛烟幽幽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时候能见面啊?
这种抓心挠肝的思念好难受。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正看着他照片出神,祁肆正好打电话过来。
惊喜地点开,“你还没睡吗?”
“为了等你。”男人嗓音在深夜有种抚慰一切的低缓沙哑,像一支午夜的曲子,淌进人心窝去,“你们收工太晚了,你是去拍戏的不是去受罪的。现在知道辛苦了吧?”
连续几天凌晨才收工,剧组未免太不把演员的健康放在眼里。
第199章 一天都没出酒店
要不是保镖发了现场视频过来,他竟不知道他平时娇养着舍不得受丁点苦的人,竟在凌晨半夜冒着大雨拍戏,单薄的身躯看着飘零柔弱,着实看得他怒从中来。
“我料想它也苦不了多久,”洛烟嗓音闷闷的,“谁知道都连续熬了一个周了,在片场等戏的时候我都能睡过去。还是在景华府好。”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她轻笑,“一直都知道。”
“祁肆。”
“嗯?”
“好想你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那么难受,仅仅一个月不见我就觉得我撑不住了。”
听着她温软委屈的声音,祁肆心里也跟着软成一片,“我也想你。”
“想回家吗?”
“想。”
然后就听他徐徐不急地低声,“乖,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等你回来我让厨子给你做你喜欢的荷叶鸡和岩浆蛋糕。”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她刚刚都以为他要说什么接她回去或者来见她的话哄她了,结果对方却很理性地温和劝慰。
有一丢丢失落的同时也觉得理当如此,想来成熟男人安慰人也是保有理性和实际的。
“好。”
听出她的一点低落,祁肆温声:“再带你去海上玩两天。”
“好!”
在他醇厚磁性的声音里,洛烟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导演半夜接到赞助商电话时一个激灵,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都不是好事,屏气凝神听对方说了一会儿,语气是很不善,但好在不是要撤资,他这才虚虚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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