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藏龙,高手在民间呐。
“见月小友, 真的是你。”
悲鸣屿率先对着见月感慨道,比宇髓天元还要高大的身影站到了见月的另一侧, 像是两座小山。
“主公大人在信里写你的名字时, 吾还以为是巧合重名而已。能够在鬼杀队重新相遇, 真是何其玄妙的缘分呐。”
极为高大健壮的僧侣,蒲扇般的双手在胸前合十,两行清泪从他那双盲眼中流出,似是极为感动。
见月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当初她减少和这位悲鸣屿先生通信的原因之一,就是对方实在是太爱哭了。
她有时甚至疑心,信纸上会不会有对方的泪痕。
不过……见月默默开了一秒通透世界,上下扫了一眼悲鸣屿行冥。
果然,对方的通身气势较之过去强了不知道多少,肉|体强度甚至已经被锤炼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若论实力排名,他于在场众人中,绝对能力压除见月之外的所有人。
“悲鸣屿先生,你怎么会也加入鬼杀队?”,见月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加入鬼杀队的剑士大多是由于亲友被鬼杀害,想要复仇才加入猎鬼的行列,还有一部分则是单纯贪图这份工作的高薪,不惜铤而走险。
可当初她已经将那偏远山村的恶鬼彻底斩杀,应当不会再有恶鬼伤人之事才对啊,悲鸣屿先生也不是那种贪图金钱名利之人,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加入鬼杀队呢?
听到见月的提问,悲鸣屿顿了顿,下一秒,那两行清泪流的更加欢腾了。
“唉,你还记得那个名为狯岳的孩子吗?你们走后,他却再没有出现过,即使是被野兽袭击也当留下一点踪迹,可狯岳那孩子,却像是直接消失了一般。”
他双手上下摩挲着手中的念珠,似是在回忆当初那段时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觉得,见月小友你说的可能是对的,狯岳那孩子,极有可能是遭遇了鬼。在追逐有关鬼的消息中,我偶然遇见了主公大人,也因此,加入了鬼杀队。”
听完悲鸣屿的说法,见月整个人直接惊的愣住了,在原地目瞪口呆,一时不敢相信事情的走向怎会如此离奇,
嗫嚅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隐瞒下事情的真相。
要是让悲鸣屿先生知道自己寻找多年,并
为此走上猎鬼道路的那个孩子,品行居然败坏至此,大概会哭得更加厉害吧。
反正狯岳那家伙现在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死在哪儿了也不知道,就当是这个人渣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份贡献吧。
这么想着,见月走上前,叹了口气,伸长胳膊拍了拍悲鸣屿的手臂,似是极为感慨地附和了起来。
这时杏寿郎也走了上来,朝气蓬勃地朝着见月打了个招呼。
原本这种新任柱的介绍仪式,身为炎柱的父亲更应当出席才是。
可惜近些年来,父亲愈发颓废,有时甚至连半年一度的柱合会议都不愿参加。
此次收到来信后,他反常地拿着信封端详良久,最后只是“啧”了一声,将信丢给杏寿郎,让他可以去看看。
杏寿郎还记得当时看到信上名字时的心情,惊讶之余,更多的却是意料之中的释然。
藤袭山考核遇见锖兔时,他就隐隐觉得,实力远胜于他们俩的见月,或许有着更多不能为人道的秘密。
不过,他不在乎,见月是怎样温柔的人,怎样强大的人,他许久以前,就已经清楚。
宇l天元站在一边,眨了眨眼,左看看流着泪叹气的岩柱悲鸣屿行冥;右看看一看就是炼狱家的种,笑的灿烂的杏寿郎;再看看一直沉默地跟在见月身后的锖兔。
忍不住陷入沉思,不是说这位新上任的月柱从前并没有加入鬼杀队吗。
怎么感觉,她好像和这些鬼杀队成员,混的比他还要熟?
事实证明,宇l天元还是小看了见月的交际花被动技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人员陆陆续续增加,围在见月身边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
除了新认识的剑士们外,蝶屋的三人,不死川与y野匡近也同见月恭喜祝贺了一番。
见月不狗的时候,可是纯正无比的甜妹一枚。
笑脸一扬,人长得好看,实力又强,说话也好听,鬼杀队众人都超喜欢她的。
哦,当然,不死川打死都不承认这件事。
被人群挤出去的宇l天元站在院子边缘啧啧称奇,与树上同样被人群吵得飞出来躲清闲的小黑面面相觑。
一时莫名生出股“同是天涯沦落人/鸟”之感,于是朝着小黑吹了个鸟哨,意图勾引它下来。
谁料小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那双同他极为相像的赤红眼眸,极为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梳理着身上的羽毛。
宇l天元……
可恶,这只鸟怎么那么臭屁。
他撇了撇嘴,抱胸转过身,正好面上不知道站在那儿多久了的富冈义勇。
宇l天元!!!
这家伙怎么回事,不出声站在那多久了啊喂!还一副参加葬礼般的冷漠表情,一点都不华丽,真让人不爽啊。
虽然已经给对方定下了阴暗冷漠的标签,宇l天元还是决定开口搭句话。
从外表上来看对方大概就是那位新上任的水柱了,同为柱级,以后还当常见面,即使第一印象不大好,音柱大人还是决定华丽丽的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他指了指被人群包围着,游刃有余聊天的见月,对着义勇说道:
“你是新上任的水柱吧,不去同月柱一起,同其余人认识认识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宇l天元怀疑对方是个哑巴时,义勇才慢吞吞地回了句,
“我和她不一样。”
音柱大人不想说话了,音柱大人只觉得心累。
这你要让他怎么回答,总感觉这句话有些怪怪的,他们是有什么矛盾吗?
新上任的两位柱,性格真是南辕北辙呢,一个是交际达人
,另一个却隐隐透出股讨人嫌的气息。
即使看穿了两人的本质,宇l天元也不得不承认,月柱要比这位水柱讨人喜欢的多,特别是她还养了这么一只华丽丽的鸦,要是再配上点宝石就更好了。
要不他送一点宝石小饰品给对方吧,就当恭喜她成为月柱的贺礼,宇l天元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另一边,在人群中聊了许久的见月,眼尖地瞅见站在不远处的富冈义勇,孤零零一个人,远离人群,看起来颇为孤单可怜。
见月眼神一变,孤单?这可不行!
她答应过麟泷先生,要带着他徒弟一起玩,怎么能让他被孤立呢!
想到就做,位于人群中心的见月,当即热情地向着义勇打了声招呼,
“义勇!来这里啊!”
伴随着她高喊的,是众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
义勇初听到见月喊他时,还有些疑惑,叫他义勇?他们有这么熟吗?
等到所有人将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原本连面对十二鬼月下弦都面不改色,毫不畏惧的他,竟然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这下见月可急了,退什么退,交际小达人从不整这些虚的。
于是,她挣扎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不顾义勇无声的反抗,硬是拉住他的手,将他一同拽入了人挤人的社交地狱中。
在见月格外热情洋溢的介绍下,众人也知道了眼前这位面色冷漠的男子,就是新上任的水柱大人。
除了几个认识义勇,知道他性格的人外,其余剑士都极为友善的同他搭话。
“您就是新上任的水柱大人呀,真是年轻有为balabala。”
义勇……瞳孔震颤。
他抿了抿嘴,下意识就想纵身一跃,逃离这比同鬼战斗还可怕的场景。
只可惜,还没等他完全动作,一左一右,两只手就这么按住了他。
按住他的两人,正是见月和锖兔。
一个笑的甜美动人,却不知为何从眼里透露出几分警告的凶光,另一个也在笑,温柔的缱绻眉眼,似在传达他的希冀。
义勇顿了顿,一时也不知道是被哪个人唬住了,乖乖地站在原地接受社交惩罚。
见此,锖兔神色更为柔和,眼里也四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欣慰地看着义勇回答剑士们的问话,仿若看着自家孩子长大了。
同他们母慈子孝(bushi)画面截然相反的,是见月极力同众剑士们翻译富冈义勇极为精简离谱回答的心力憔悴。
原来真的有人情商会低至如此啊,没看见对面剑士脸上都快挂不住笑了吗。
怪不得麟泷先生听闻她答应会带义勇一起玩的许诺时,会这么感动,感情这是地狱级难度的任务啊!
第六十七章
在锖兔的老怀安慰和见月的心力交瘁中, 这场见面会终于拉下了帷幕。
由于众鬼杀队剑士平常都极为忙碌,也是听闻此次有两位柱晋升才赶回来看看,既然已经见到了人, 他们便不再逗留, 纷纷向见月和义勇告别, 转身向着新分派任务的所在地, 匆匆离去。
倒是同见月熟识的几人,还留下来,同她一起吃了顿庆贺的晚饭,哦, 顺便又一次拖上了义勇。
席间, 见月义正言辞的以自己年纪还小, 不能饮酒为由,理直气壮地将所有酒都灌给了在场其他人。
对, 她是不能喝酒, 但不代表她不爱起哄看别人喝酒。
自从上一次被童磨的洗澡水熏醉过后, 她竹之内见月就发誓, 从今往后, 只准她醉天下人,不准天下人醉她!
秉承着这一疑似报复社会的危险想法, 三巡酒后,基本上,除了见月和香奈惠香奈乎之外的其余人,都醉倒了。
香奈乎是因为年龄太小了,见月塞了杯果汁给她, 就去摩拳擦掌地忽悠其余人喝酒。
至于香奈惠和忍, 她本就没有打算灌她们喝酒, 只是义勇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刺激的蝴蝶忍当场就开始单方面的和他拼酒,势要拼出一个高下来。
等到夜色逐渐深沉,街上也没了人影,只有两三盏昏黄的路灯在漫天的黑暗中发出点点光晕之时,矮桌前,只剩下东倒西歪的几个人影。
幕后黑手――竹之内见月,气定神闲地坐在香奈乎身边,懒懒散散喝了一口专门为香奈乎点的果汁,随后扫过醉倒的众人,轻蔑一笑。
#不能喝,就去小孩那一桌。#
不知道为什么硬跟着过来的宇l天元此时已经满脸通红,蹲在角落里,絮絮叨叨和小黑说些什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杏寿郎还是中气十足地端坐着,只是双眼已经没法聚焦了;不死川迷迷瞪瞪地靠着柱子,他的好友y野正在一旁抱着那根柱子唠叨,宛如老妈子附体;悲鸣屿醉后似乎更爱哭了,那眼泪就没停下来过;至于忍,还在吨吨吨灌酒,时不时骂骂咧咧两句,让人担心这样下去她会不会酒精中毒。
“阿拉阿拉,小忍真是的,还是那么要强啊。”
香奈惠上前,动作轻柔地夺下忍手中拿着的酒壶。
酒壶一离手,蝴蝶忍就已经迷离着眼,想要倒下去,幸好被香奈惠接了个正着。
环视了周围的酒鬼一圈,她有些头痛地轻点了下额头,这么多人,不知道要送他们回各自宅邸到什么时候。
见月看出来了她的为难,当即表示自己会负责其余人接下来的安排,让香奈惠带着忍和香奈乎先回蝶屋。
香奈惠虽还有些犹豫,但看见月一再保证,只能先走了。
送走了可可爱爱的姑娘们,见月深吸一口气,已经在心下拟好了一揽子《关于醉酒后臭男人们的处理流程》计划。
还没等她正式上手操作,就见本还坐在那儿发呆的义勇,忽然像是酒劲儿上来了似的,对着全场酒品最佳,陷入昏睡的锖兔,开始说话。
“锖兔,我不应当成为水柱,你才是最有资格成为水柱的人。”
略微停顿了会儿,他抿了抿嘴角,才又接着说道:
“若不是你,我可能连当年的藤袭山考核都通过不了,我是无用之人,我没有资格成为水柱。”
只可惜,他倾诉的对象,已经完全陷入了沉眠中,没有一点反应。
“诶~你是这么想的吗?”
听到义勇的话,见月走了过去,蹲在他的身边,双手托腮,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见月本不指望醉酒之人能给她什么反应,哪想到,义勇看了她一眼,居然一
脸严肃地回答了。
“对,这就是我的想法。”
“可是,这和你成为柱,又有什么关系呢?”见月歪歪头,还是有些不理解,
“我认为,柱,是每一位猎杀鬼之剑士都有资格担任的职位,它除了实力的象征之外,更是责任和义务的体现。
因为是柱,所以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性命放在最后;因为是柱,所以宁愿自己流干血,也不愿保护之人受到一点伤害;因为是柱,所以忘了自己也是肉|体凡躯。”
说到这,见月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在座之人,随即摇了摇头,感叹道:
“即使还不是柱,你们啊,一个个,都是截然不同又如此相像的人。”
面对这么一长段话,义勇被酒倒灌的CPU明显处理不能,此时只能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酒后那张扑克脸难得显出几分萌态。
看着难得这么听话懂事的富冈义勇,见月一时恶趣味,决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首先,她试探性得发问,
“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刚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的义勇???
“咳咳。”见月赶紧咳嗽两声,试图将这弱智发问掩盖过去。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萝卜鲑鱼”
“平常喜欢干什么?”
“修炼水之呼吸,研究将棋。”
……
成功将对方几岁才不尿床的事都套出来的见月满意一笑,终于放过了已经被问得晕晕乎乎的义勇。
现在,就到了要送这群醉汉回家的阶段。
当然,不可能是她亲手来搬,这种时候,念线的便利就体现了出来。
略带嫌弃得向后退了一步,见月打了个响指,念线便蹿了出来。
先是亲昵的在见月手上蹭了蹭,随后一转线头,毫不留情将剩下的酒鬼们三下五除二打包在了一起,乖巧拖行到了见月面前。
见月……其实,也不必这么粗暴。
算了,自家念线,惯着就惯着了吧。
*
第二天一早,早晨耀眼的阳光透过纸窗,和煦地挥洒在屋内横陈着的众“玉体”身上。
由于酒品良好,最先睡死过去,因此后续也没被灌更多酒的锖兔,第一个醒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不正是见月在蝶屋附近收拾出来的那一间小屋吗,只不过,原先还算宽敞的前厅,此时已经略显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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