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楠沉迷于学业和赚钱,下了课不是在酒吧就是在做她的潮牌手工。
庄苒苒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认识的人很多,可能今天在学校跟她们一块上课还是个漂亮的女大学生,明天就出现在了某名媛或者某网红合影里。
每个人做的事情看似全然不同,但目标和终点其实都差不多,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过自己的人生。
庄苒苒生日那天,沈樱没回家,留在宿舍。
她们三个人给庄苒苒定了一个蛋糕,还买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酒。
有花里胡哨却没什么酒精含量,纯粹用来拍照的果酒,还有度数很高的威士忌,甚至庄苒苒还从家里偷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白酒,说要带给她们尝尝。
她们四个人里除了庄苒苒能喝一点白酒外,其他三个人仿如温室里的花朵,但一听价值不菲,就一人尝了一小盅。
庄苒苒看沈樱沉默寡言的,便问:“你怎么了?被渣男欺负了?”
沈樱摇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装在饭盒里的凉拌黄瓜,然后漫不经心地说:“谢路迎可不是渣男。”
庄苒苒被噎了一下说:“得,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问:“那你一脸忧郁装什么深沉?”
沈樱说:“我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庄苒苒:“......”
祝欣娅:“......”
王倩楠:“......”
庄苒苒点了点手机屏幕,提醒她:“网抑云的时间还没到呢。”
她们三个人都敷衍地笑了笑。
王倩楠提议:“要不然我们今天就聊聊人生吧,一人说一件最近特别开心的事,和一件特别不开心的事,一年一度的真心话时间啊。”
庄苒苒摊手:“没有,我每天都过得挺没意思的。”
王倩楠“啧”了一声,要求她:“必须说。”
庄苒苒想了想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吃能拉,最不开心的事......还是能吃能拉。”
王倩楠:“......”
祝欣娅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四级过了,演讲得了第二名。”
她眼睑一垂说:“最不开心的事......”
庄苒苒跟有读心术似的,指着她提醒:“真心话啊,别藏着掖着。”
祝欣娅抿了抿唇,慢悠悠地开口:“跟不怎么喜欢的人谈了恋爱。”
庄苒苒:“......”
沈樱:“???”
王倩楠:“!!!”
敏感了,敏感了。
王倩楠急忙cue下一个人。
“沈樱,说说你吧,最近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呢。”
沈樱低着头,一口酒一颗花生米,偶尔再夹点小黄瓜,一副老酒鬼老气横秋的气场。
她略一思索说:“我最近最开心的事,就是我很讨厌的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没心没肺,唇角弯出一个夸张又灿烂的弧度,露出一排排小而精致的牙齿。
她笑着说:“消失的意思就是......死了。”
她想了想又说:“......我最不开心的事就是,他死了但还是会有人伤心的。”
说完她自己又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眼角一点点的泛出泪光。
她用手指轻轻一拭,多此一举地解释:“不是我,我不伤心。”
其他三个人都愣了愣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半晌,庄苒苒才把她手里的酒杯抽走,又拿起那瓶她老爸珍藏多年又价值不菲的赖茅说:“这是假酒吧?”
第96章 妹妹厉害啊
陆成业因为一个跳楼自杀案,被牵出了几百年前的事情。
他郁闷又暴躁,被他老子已经关在家里骂了好几天了。
“把你私底下搞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司,全给我撤了。”
陆项明拽起一个白色的水晶烟灰缸直接朝陆成业砸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这次如果不是我找人保你,如果不是你大爷爷还念着一点亲情,你早就吃牢饭了。”
陆成业吊儿郎当的站着,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完全不放在眼里地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出了事也跟我没关系,钱又不是直接给我的。”
陆项明指着他,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狠狠地往茶几桌上拍了两下说:“有些钱,那是要命的钱,咱们家还没穷到让你去赚那个要命的钱。”
“我他妈的就是要给狗眼看人低的那家人一点颜色看看,我们不靠他陆氏集团照样在这四九城里混的风生水起。”陆成业说:“行了,钱出去转一圈才回我们口袋,您怕什么呀?”
陆成业一脸无语。
在他眼里,陆家那两支家族之所以看不起他们家,就是因为陆项明的胆小无能。
陆项明气得手指发抖:“还有那个跳楼的是怎么回事?站在天台顶上,跟警察说你害了人家儿子,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说起这个,陆成业就更不爽了。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小到大能让他这么窝囊又憋屈的,他就碰到过两个人。
一个程佑。
一个谢路迎。
程佑都他妈进去几年了,结果他老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还站上了金海地产的天台说要给他儿子报仇。
陆成业也是刚知道,他居然是程佑的父亲。
最关键的是,程自强死之前在天台上给警察扔了一支录音笔,那支录音笔被陆项明拦下了。
录音内容是他跟那个诈骗公司名义上的老板的谈话内容,陆成业到现在都不知道程自强到底是怎么搞到手的。
他现在就怕那份录音还有备份,要真的还有备份再被有心人知道了,只要一听录音内容基本就可以确定,他就是诈骗公司的幕后老板。
最让人头疼的是,他在里面还提了两句如何让钱再转回他们手里的运作模式。
虽然很隐晦,外人不一定能听懂,可一旦有人知道了,他这辈子吃牢饭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陆成业烦躁地挠了挠头吼道:“我没弄死他就不错了。”
说完,他扭头就往外走。
手机闹腾个不停,是他约了那帮哥们儿打牌。结果他却迟迟不现身,那边等得烦了,电话一直打。
陆成业接起电话,三句不离妈,四句不离器官一路骂出了门。
陆项明气得肺都要炸了,脑门油光发亮,气得出了一身汗。
陆成业到了会所,先开房找了个会所小姐准备泄泄火。
结果,刚脱了裤子,外边就火急火燎地有人敲门,说有相关部门上门检查了。
陆成业一脚把小姐踹下床,提着裤子出了门,才发现,这阵仗不小。
工商、税务、消防,就连扫黄打非的都上门了。
这年头,哪家高档的娱乐场所能经得起这么查。
这家会所虽然是他哥们儿在管,但他也入了股,他那些哥们儿基本都靠他吃饭,给他挣钱。
陆成业先给了点脸色看,说今年的检查早过了,怎么这时候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来检查,这让我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结果,几个部门压根不给他面子。
只说例行检查,这一条街的都查。
陆成业一个哥们儿接了个电话,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陆成业脸色立刻变了,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搞他。
他名下的所有产业都被查了,除了金海地产以外,陆项明名下几个大大小小的产业,都或多或少接到了停业整顿的通知。
扫黄打非的民警将摄像头对准了衣衫不整的陆成业,一同拍摄入内的还有试图跑出来的会所小姐。
“别他妈拿这玩意儿对着我。”陆成业嚣张地指着摄像头。
“咔嚓”
“咔嚓”
民警狂按摄像头,一看陆成业准备要动手,直接调上来一支武警队。
陆成业这帮哥们儿顿时就愣住了。
不到两个时辰,各大网络上全是陆成业嫖娼的热门新闻。
赤红的一个【爆】字。
接着金海地产也被拉了出来,被网友们和各大维权业主狠狠地鞭尸。
陆成业虽然只是被请去喝了几个小时茶就出来了,但这事对他们一家人和金海地产算是致命打击。
陆项明坐在沙发上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一脸阴沉地看着陆成业说:“走吧,去给你大爷爷请罪。”
陆成业眼睛里全是不满又骇人的杀意。
谢路迎带沈樱去郊区一家实弹射击俱乐部。
沈樱对这些其实没什么兴趣,但谢路迎总是很有兴趣想让她一起玩,况且,她也看得出来,谢路迎最近想法设法的在哄她。
她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它不听我的话,我按你说的明明瞄的是中间,可它非要往旁边射。”沈樱回头看着他说。
谢路迎勾唇,手从她脖子上绕过去,握在她手上,上膛、持枪、调整姿势。
他说:“你看着中间那个点,想象那是你最讨厌的人,说不定它就认准了。”
沈樱闭着一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瞄准,然后慢慢地扣动扳机。
“嘭——”
“四弟,这么巧啊。”
枪声跟她讨厌的声音同时响起,沈樱手捏着小巧精致的枪把。
“嘭——”
“嘭——”
“嘭——”
连着好几枪打出去,那边报的全是九点几环。
身后响起鼓掌声:“妹妹......厉害啊。”
第97章 初恋吧?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并没有打断这场射击比赛。
一同来的还有谢路迎的几个朋友,姜嘉成朝谢路迎递了个眼神,谢路迎当做没看到。
他只是在沈樱头上拍了拍说:“打你的。”
沈樱只好继续,又打了几发子弹后才放下枪,摘下耳罩。
“四弟真是好兴致啊。”陆成业往身后的软椅子上一坐,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大喇喇地看着他们。
看没人理他,他招手跟俱乐部的服务员说:“拿点喝的。”
那架势比回了自己家还要嚣张。
俱乐部小姐姐很快给他上了一杯鲜榨果汁,这里的女工作人员都是一副“性感女特工”的打扮。
——大长腿小短裙,还有露腰的性感小吊带。
陆成业接过果汁,盯着女工作人员紧致的腰腹看了又看。
这些高档的娱乐项目来得大多都是一些喜欢玩刺激的富二代,这里的女工作人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待不同的客人,自然也有不同的反应。
“慢用哦。”
她对上陆成业暧昧的眼神时,反而比他还直白。
陆成业眯着眼笑了笑,直到美女走远,他才收回视线朝谢路迎抬了抬手。
那边,谢路迎跟沈樱说了句话,转身走过来。
走近后,没有一句拐弯抹角的开场白,他直接问:“说吧,什么事。”
陆成业叼着吸管说:“瞧你这话说的,咱俩怎么说也是兄弟,没事儿就不能找你玩?”
他放下杯子一脸受宠若惊,朝走过来的沈樱打招呼:“妹妹,好久不见。前段时间太忙了,上次的事还一直没给你道歉。我这人吧,一喝酒就容易犯浑,那天真是对不住啊。”
陆成业说:“托四弟的福,我这两天突然就闲下来了。没打扰你们约会吧?”
谢路迎看到沈樱过来时,才微微有了一点表情说:“怎么不玩了?”
他刚才还专门交代她,让她再打几组,就是为了不让她跟陆成业接触。
沈樱看向陆成业说:“不打扰。”
然后才跟谢路迎解释:“你们聊,我歇会儿。”
接着,她就真的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了,跟陆成业隔了一个大软椅。
她若无其事地吃了点水果,看了看手机,好似对他们的聊天并不感兴趣。
陆成业见状,调侃:“我是该说沈樱妹妹好福气呢,还是该说四弟眼光好呢。”
他嬉皮笑脸地问:“初恋吧?难怪这么上心。”
谢路迎往中间的软椅上坐下,从头到尾贯彻的都是“干你屁事,有事说没事滚”的宗旨。
陆成业又喝了一口果汁自顾自地说:“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四弟这么不给我面子,砸我饭碗,咱们这兄弟以后还怎么做?”
谢路迎先是低声冷笑一声,然后才开口。
“咱俩既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也不是吃一个锅里的饭长大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谢路迎目光清冷看着他质问:“我砸你饭碗?你的碗在哪?碗里面又是什么饭?”
陆成业一听,露齿的笑容倏地僵了僵,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落。
他“噌”地站了起来,也不磨叽了,直接指着谢路迎:“是不是你找人搞了我那几个场子?”
谢路迎反而不冷不淡的一笑说:“陆成业,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他反问:“陆氏集团因为一个诈骗案造成了巨大损失,我说是你们父子俩做的,拿你们开刀这不过分吧?”
“谢路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做的?”陆成业也急了。
谢路迎抬眸,斜眼看他:“办法有很多种,杨总不是去美国度假了吗?你猜猜如果枪指在他脑门上,他会是什么反应?”
抓不回来,但总有办法让他开口。
陆成业勃然变色。
谢路迎兄弟俩,人人都夸他们温润儒雅,沉稳内敛。
陆成业觉得这几个词形容陆谨川还行,毕竟陆谨川的脑子一般人还真比不上,而且他从小就有种很大度的气场。
小时候他和谢路迎打架,陆谨川从来不拉偏架,两个胳膊从中间将两人分开,哪怕陆谨川看他再不爽,也从来没有因为谢路迎是亲弟弟就直接揍他。
而谢路迎呢,他的沉稳温和完全就是良好的家庭教育教导出来的,加上身为陆家人从来不用看人脸色行事,所以他看着好相处,其实骨子里特别冷傲。
这种人,你多喜欢他,人家都未必看得上眼,但是能跟他走在一块的,一定是他特别看得上眼的人。
陆成业已经记不清他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看谢路迎不爽,可能是因为他碰了谢路迎的东西,谢路迎不依不饶。
也可能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因为他生在陆家,所有人都喜欢他。
总之,从他记事起,他就跟谢路迎不怎么对付,父母越想让他让着谢路迎,他就看谢路迎越不顺眼。
他想从谢路迎身上找到那种压制的成就感,就像压制别人一样,只要一次,他们就会顺着他。
可谢路迎天生就是个倔种,哪怕年纪比他小好几岁那时候还完全打不过他,谢路迎也不会低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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