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从手心祭出桑棉棉的本命灵火:“桑师妹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桑棉棉不扣手了,一把将白无凭的手心握起来:“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没骗你,破剑真的在剑冢,但我只知道它在剑冢,不知道它是哪一把。”
桑棉棉声音越说越小,白无凭气笑了,戳着桑棉棉的脑袋恨恨道:“你自己看看这剑冢山脉有多大,光知道破剑在剑冢有用吗?”
桑棉棉小声嘀咕:“这么大片山头,原著里不还是被你找到了?”
“什么?”白无凭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抓紧时间吧,还有机会,再说就算找到破剑,也要它肯认主你才能带走啊!”桑棉棉边说着,一把抓住白无凭的手,随便找了个方向便往前走去。
清峰剑宗开派建宗千百年,累积自是不凡。
这一路上的剑,或古朴或正义,或好战或邪气,五花八门,让人应接不暇。
白无凭对那些看起来很正派的剑似乎不感兴趣,一路都在挑拣些看起来很邪性的佩剑试手,那剑却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反应。
眼看着白无凭脸色越来越臭,桑棉棉举手小心建议道:“咱就是说,那破剑好歹也是个圣物,咱要不要捡两个看起来正义凌然的剑来试一试?”
白无凭好像找到了台阶,脸色稍霁对着桑棉棉故作姿态道:“嗯,还算有点用。”
然而挑拣了几把正派的剑后,却没有什么不同,那剑依然是插在山上气势万千,拿在手里破铜烂铁,白无凭的脸色更臭了,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桑棉棉打着哈哈安慰道:“嗨,本命剑哪是那么好遇见的?你当捡破烂满大街都是呢,好东西肯定要慢慢找嘛~你看我也没有找到呀。”
白无凭戳着桑棉棉的脑袋道:“跟你这小废物一样,我该很荣幸?”
但到底脸色好了一些,显然有被安慰道。
小反派就是嘴硬,桑棉棉大度的拍拍自己脑袋,起身欲往前走,却忽的觉得脚后跟一震。
桑棉棉低头看去,一把纤秀的剑呆愣愣的躺在地上,不似其他佩剑一般,正气凌然的屹立在山峰之上。
桑棉棉抬抬脚,小心翼翼的又碰了碰那剑柄,刚一触上,果然,那剑气入体的酥麻感又来了,桑棉棉只觉得犹如一股清凉之意汇入灵台,整个人一瞬间都清明了不少。
见她这般姿态,白无凭说道:“果然什么人吸引什么剑,这懒剑看上你了,想做你的本命剑。”
闻言,桑棉棉踢了踢剑柄,问道:“你是想跟我走嘛?”
那剑扑棱一下子在原地震了一下,就这样仓促而懒散的作了一下回应。
桑棉棉大呼:“不是吧,拿到本命剑不该是狂拽酷霸屌的史诗级场面吗?你这算什么?后脚跟碰瓷?这就完啦?”
桑棉棉十分头痛的看着它,向白无凭问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我可以不要吗?”
白无凭难得认真的解释道:“若觉得有缘便可带走作为本命剑,你若不喜欢,往前再遇便是。”
白无凭说完,那剑忽的一个跃起,跳到了桑棉棉的手中,任桑棉棉怎样甩脱也甩不开。将碰瓷行为进行了个彻底。
一人一剑缠斗了大半天,直到桑棉棉气喘吁吁的摆手休战:“得了得了,我服了你了。得之我命,既然你这么主动,以后你就跟我混吧。”
那剑听闻,当啷一下卸了力气,将整个剑的重量压在了桑棉棉的手心,又开始摆烂起来。
桑棉棉忍不住吐槽道:“破剑没找到,先找到了你这么个摆烂剑,这么会摆烂,就叫你烂剑!”
烂剑挣扎抗议,白无凭轻飘飘来一句:“若是这剑不听话,我可以替师妹折了这剑。”
烂剑气抖冷,屈辱的认下了新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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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本命佩剑已经找到,桑棉棉更加专注的替白无凭寻起了破剑的下落。
然而这一路上的佩剑,只要遇上白无凭,就犹如瞬间变成了破铜烂铁一般,丝毫不见一丝前辈大能佩剑的锐气与灵气。
白无凭也愈发沉默起来。
沉闷的气氛在两人间流通,忽的剑冢山脉震动,桑棉棉被白无凭一把扶稳,两人向远处望去,只见遥远的天边,有刺眼的蓝光映亮了整片剑冢山。
正是大能之剑现世的征兆!
掌门震惊的声音从空中响起:“叶止徒儿竟拔出了忘机剑!”
随后又萎靡的嘀咕道:“那我岂不是痛失忘机宝贝?”被谁提醒了一声,掌门迅速掐断了声源。
白无凭的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总是叶止,处处显得他像个笑话。
“好消息是叶止没找到破剑,坏消息呢,是你也没找到。”桑棉棉捏着下巴分析,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白无凭复杂的思绪。
白无凭无语的看了桑棉棉一眼,郁闷复杂的心绪却就此烟消云散。
桑棉棉拍拍白无凭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掌门虽说给我们十日,但要算上返程的时间,能用来找本命佩剑的时间不过七八日,你这一路猫嫌狗弃的,没有一把剑肯要你,实属反常。我倒是对你能找到破剑有信心了,只是时间紧迫,抓紧寻剑吧,莫要伤春悲秋了。”
“这么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也不是办法,破剑不是圣物吗?按理说应该灵气充裕才是,你细细感受一下,除了我们这一处,这剑冢中其他灵气充裕的地方在何处?”桑棉棉出谋划策道。
白无凭面无表情的手一指,指向刚才蓝光迸发的方向,言简意赅道:“那里。”
“……”桑棉棉一阵无语,又迅速打起精神:“那就去那个方向碰碰运气。”
白无凭没有异议,两人朝向忘机剑的方向一路急赶。
正赶路间,又一阵灵力波动传来。只见不远处迸发出浓郁的灵气,皎洁而温柔的光华自灵气处升腾,像是给剑冢披上了一层白纱。
这场景,“是月华剑。”两人异口同声。
“是柳师姐。”白无凭肯定道。
月华剑剑性柔美,代表着阴柔、寒冷的属性,如今进入剑冢的弟子中,只有寒月峰出身的柳风萝才能与月华剑相辅相成,这剑是被谁带走了,自然不消多说。
听罢,桑棉棉一拍脑门。
对了!原著中,毋庸置疑,白无凭是顺利从剑冢中带出了破剑的。
如今对比原著,唯一的变数便是自己。若没有自己,白无凭进入剑冢后会往哪个方向去寻剑呢?
是柳风萝啊!照白无凭恋爱脑的程度,原著中进入剑冢后,定是跟着柳风萝一道寻剑。
“我好像知道破剑在哪里了。”桑棉棉对着白无凭正色道。
白无凭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走,我们去找柳师姐。”
两人御剑疾奔,朝着柳风萝的方向略去
距离不远,不消一会儿,三人便碰了面。
柳风萝尚且沉浸在找到月华剑的喜悦中,温柔的擦拭着剑身。
听闻脚步声响,这才放下了佩剑,看向来人。
见是桑棉棉与白无凭,柳风萝温柔一笑,打趣道:“你二人感情倒是要好,寻本命佩剑也要绑在一处。”
虾仁猪心,虾仁猪心,桑棉棉瞟了一眼白无凭,见其对这话没有反应,才对着柳风萝说道:“恭喜柳师姐寻到宝剑。白师兄还没有寻到心仪的佩剑,我们来这个方向碰碰运气。不知师姐接下来要去哪里?”
“原来如此。既已找到月华剑,我自然是要回道飞台之上,等着掌门令牌再次开启。”柳风萝回答。
竟是在回程的路上吗?
桑棉棉掐算了一下,如今倒是也寻了六七日的剑,此时想要稳妥的赶上掌门令牌的开启,此时确实应该回程。
心里这样想着,桑棉棉开口却说道:“好,那我们再往前寻寻佩剑,与师姐就此别过。”
开玩笑,柳风萝是谁?那可是白无凭的心上人,若是让小反派在新上人面前上演无剑认主,那该多丢脸啊!
这点道理,桑棉棉还是想的明白的。
几人就此别过,柔和的月华尚未消散,显得这剑冢的小路很是静谧。
两个人慢悠悠的踱步向前,桑棉棉凑近白无凭,老实的分析道:“朝着这个方向,我们最多只能再寻一日的剑,便要返程了。”
白无凭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桑棉棉忽然在月色下怅然而又唐突的问道:“若是这次你寻不到破剑,也找不到本命佩剑,会很伤心吗?”
白无凭讥笑道:“你似乎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这一路走来,是这些剑不肯认我为主,我却不是不能带他们走。只是,不是心悦臣服要与我互相感应的,我不屑要。”
是啊,这一路白无凭摸过的宝剑,虽然没有与他灵气共鸣,但却也没有对白无凭殊死抵抗。只是每每一拿到手里,就变得如破铜烂铁一般,似乎如凡尘落在了仙人手上一样,黯淡无光。
这样想来,是这些剑配不上白无凭?!
桑棉棉突然搔了一下白无凭的腰窝,眼看着白无凭讥笑的表情破碎,露出一个痒极发笑的表情后,迅速收了手,诚恳道:“你不必像刚才那样笑的,我也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不必这样防备我。”
说罢,又看向白无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厉害,如你所言,其实不是你猫嫌狗弃的没有剑爱,而应该是这些宝剑自知配不上你,无法担任你的本命佩剑。”
白无凭一愣,似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好似他是什么天上独有地下无双的宝贝,竟然还敢说出整个剑冢的剑配他不起这样豪言壮语的话。
这话说的狂妄,却着实熨帖。看着一个个天之骄子拔走绝世宝剑,白无凭自问心里不是不妒不嫉的。
但这一刻,多日来烦躁的心绪就被这短短几句话抚平。
是这月色吧,温柔动人,竟也牵动了他心底那封闭的温柔一角,一瞬间软成一汪清水。
白无凭一笑,颜色勾人,他歪着头打量着桑棉棉,薄唇轻吐:“谢谢,但是找不到破剑,还是要揍你泻火。”
这人???TMD!!!
桑棉棉腾腾腾的迈着小碎步,头也不回的开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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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破剑仍然不见踪影,而白无凭也仍然无剑肯认。
终于到了第八日,桑棉棉忽然停住了脚步,扯了扯白无凭的袖子道:“按时辰来看,我们该返程了。不过找了这么久,一无所获实在让人恼火,我是不甘心就这样返程回去的,你怎么想?”
“若是继续找下去,第十日也一无所获呢?”白无凭不答反问。
桑棉棉一沉吟,随后答道:“你不是说了,这些剑是不认主,却不是带不走。若是到了第十日还找不到破剑,那你就随手拔一柄顺眼的剑走,这一趟也算不亏。”
白无凭一乐:“这倒是说到我心坎儿上了。”随后又阴阳怪气道:“不过就是要劳烦桑师妹,与我共吃掌门一记痛踢。”
桑棉棉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白无凭好脾气的解释道:“进来时没听掌门说吗?到了十日不出去的,掌门就亲自,一!脚!踢!出!去!”
桑棉棉突然刹车,清了清嗓子说道:“白师兄,我师父常常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敬重长辈,既然掌门有话在先,我想此时我们最宜返程。”
白无凭一把揪住桑棉棉的衣服领,拖着人朝前走去,边说道:“晚了。”
桑棉棉张牙舞爪的被拖行了一段,忽然被白无凭按住了脑袋。
“别动,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丝灵力共鸣。”白无凭,那灵力太微弱的一丝,被捕捉到后便迅速消失不见。
桑棉棉倒是兴奋了起来:“曙光!你要找到本命佩剑了,是哪个方向。”
“不确定,很微弱的一丝,消失的也迅速。”白无凭答道。
桑棉棉左右环顾了一周,此处已快到剑冢尽头。
然而方圆百里,仍然密密麻麻的插着许多佩剑,若是一把一把试过去,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白无凭沉吟片刻,忽然向不同方向释放出几道灵力。
想来,剑以灵力共鸣主人,那主人寻剑时,自然也可以不单凭眼缘。以灵力去唤起剑的共鸣,再从灵力回应中找到最合适的那一把,自然行得通。
况且看白无凭这一路的表现,真能够给与其灵力回应的想来也不会多。
这几道灵力似乎有意识一般,不多时便迅速回转,只余一道不曾回来,却也没有丝毫感应。
白无凭带着桑棉棉向那一道的方向走去,只见那一道灵力在一片区域来回盘旋,细细感应,却仍无丝毫波动。
范围倒是缩小了,但这一片佩剑仍然不少,事到如今,少不得用笨办法一个个试过去。
桑棉棉朝着白无凭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迅速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地修整。
试剑这事儿,别人着实帮不上忙,只能靠白无凭自己上。
不知过了多久,桑棉棉正打着瞌睡,传讯符忽然亮了起来。
桑棉棉接通,司徒巧巧焦急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过来:“棉棉你怎么还不回来,掌门令牌快要开启了,你在何处?”
桑棉棉眯着眼打量着白无凭,此时白无凭已试过了许多剑,只余零星的三五把。桑棉棉呢喃道:“快了。“
“快了?我还没见到你人影儿呢,棉棉你可要抓紧了,掌门…“说着,那边声音戛然而止。
不远处,白无凭修长的指节缓缓握住了最后一把剑柄。
半空中,掌门气急败坏的的声音传来:“年年都有皮猴子!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啦?十日已到,还不出来是作甚,呔!吃本尊一脚!“
桑棉棉只觉得屁股一痛,再一回神,两人已出现在了上清峰议事大厅,而白无凭手中还抓着那最后一把剑。
那剑远长于平常的佩剑,剑柄上环绕着复杂繁复的金纹,尾端还嵌着两颗流光溢彩的宝石,剑身正中间是一道长长的红晶,上面隐约透露着上古符文,周边以金纹及宝石镶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被阳光一闪,迅速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就连忘机剑与月华剑都在这剑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寒酸,一时竟无人想起。
桑棉棉捏着下巴打量,心里琢磨着,这剑看起来倒是十分值钱的样子,只是怎么端详,这似乎都是一柄观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的剑。
掌门也捏着下巴疑惑道:“一时倒是记不起,这是哪位前辈的佩剑。不过无凭徒儿这眼光,倒是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哈哈。”
“有灵气共鸣的,是这柄?”桑棉棉小声嘀咕着问。这柄剑怎么看,跟破字也不沾边啊,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改动了原书的剧情,小反派跟破剑就这样失之交臂了?
桑棉棉一边在心里惋惜,一边琢磨着,这样也好,集不齐圣物,小反派要靠什么才能自毁灭世?四舍五入相当于任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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