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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心情关心其他的，他现在只想把女孩带回去。
很快，俩人来到小房子。楚辞锁好门，把人推进浴室： “先洗一洗，我给你拿衣服和毛巾来。”
宋知许低着头，沉默不语愣在那里，少年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了，哪里还疼？”
然，女孩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低低对他说： “哥哥先洗，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意思是楚辞总不能一直光着上半身，虽然是夏天，总归不太好。再者为了救她，耗费不少力气，她想趁机给男生煮点东西。
“没事儿，我不出去，就在这儿守着。卧室箱子里有干净的衣服，自己去拿。”
转身走进厨房，料到她应该还没吃饭，少年竭尽所能把能用上的材料全都放进电煮锅，然后杵在阳台一角，观察隔壁动静。捶在两侧的双手紧握，若不是他听得出女孩的声音冲出来救人，或许今晚宋知许就真的被....
宋知许动作很快，不知害怕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分钟。出来时换了身干净的白体恤和长裤，凌乱长发湿漉漉地，碰一下都很痛。
可能是少年带给她的安全感，亦或是对他很信任，宋知许放下恐惧，走到他身边询问： “你在煮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帮哥哥看看能吃吗，我去洗一下。”
做饭于他而言，说是不难，可要像宋知许那样有条不紊，怕是不行。楚辞尴尬挠头，隐去眼底情绪： “头发擦一擦，今晚住这里，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大概是害怕她趁自己冲凉的时候走掉，楚辞特地强调： “等会儿你来教我怎么做菜，先喝点牛奶。”
那箱姜婉如给的东西，他没动过。想着女孩太瘦，留着给她补身体。自己每天在那边吃饭，营养方面跟得上。
闻言，女孩双眸发亮，她明白楚辞话中的弦外之音，一颗心酸涩难忍。无法想象今晚他要是没出现，自己该怎么办。或许在遭到那个人的毒手之后，会选择离开人世吧。
“说话算话，若是我出来没看到你，我就再翻一次墙。”
少年捏着旧毛巾佯装威胁，语气相当严肃。宋知许“嗯”了声，催促他赶快，一会儿饭糊了，楚辞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小小的地方，尽管破旧不堪，可却成了令人无比安心的避风港。宋知许心灵手巧，摆弄好晚餐便蹲在阳台上看她两天前洒下的种子在慢慢生根发芽。
出来的人没看到她，心情骤然跌落谷底。刚要准备出门去寻，忽而瞥见那抹让人倍感心疼的小姑娘，脚步不自觉放轻： “看什么这么入迷，先吃点东西，不是说饭糊了吗？”
“喔，来啦。”
少年沐浴过后的清香窜入鼻腔，宋知许言辞之间欢快很多，若不是脸上的红肿，楚辞甚至有点看不够她那张稚嫩的小脸笑起来时有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这次我们有餐盘了，你的这个有小猫，专门在菜市场挑的。”
楚辞拿出自己不久前精心买来的一套餐具洗干净递给她，示意女孩帮忙盛饭。
“很漂亮，谢谢哥哥。”
宋知许没料到男生这么细心和体贴，还特地给她备了一份，心里暖暖的。
“不客气。”
二人坐下来，瞧她精神好不少，便开口问： “你跟我说说，怎么会遇到那个变态？”
女孩小手微抖，闷头扒拉两口饭，低低回答： “不小心碰到的。”
“他们又把你赶出来了？”不用想，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一个人晚上跑出去，除非有人逼她。
“没，是我自己。”
她该怎么说是养父要喝酒，没有钱买，所以才去垃圾场捡东西的吗？不，不行，万一哥哥知道，跑过去找他们，一定会受伤的。自己怎么样都可以，唯独不能连累到少年。
楚辞停下筷子，双眸带着探究，在他面前都不愿意说实话，还能帮吗？显然，答案是否定。从第一次善做主张把她捡回来那晚开始，就注定这辈子俩人之间会纠缠不清。少年板正脊背，颇局威严唤她： “宋知许，连我都不能说吗？”
不知不觉，把她当成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所以，才会这般在乎。
“我......”
不是不能，而是养父狠起来太可怕。思索良久，女孩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布满水汽，哽咽着： “对不起，没人赶我，是我自己想去垃圾场捡瓶子，想着上次去废品站能换钱，所以才意外看到那个人的。”
捡瓶子？原来是为了他吗？诶，这个傻姑娘，自己生活的不是很好吗，不需要她帮忙。
“以后不准去，我现在能赚钱，生活上面不紧张，听到了吗？”
抬手，去揉她脑袋。却不知宋知许头皮被狠狠拉扯过，下意识发出一声“嘶”，身体微微后退。
“别动，我看看。”
楚辞立马站起来，长臂伸过去，大手轻轻拨开女孩长发，打结的那团奈何根本拆不开，而露出来的发缝之间一片血红。
“你是没有痛觉吗？伤成这样，吃完饭跟我去诊所看看。”
那个畜生，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除对女孩的伤害。少年脸色阴骛，重新坐回去。叮嘱她好好吃，自己则是单手托腮，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吃，宋知许也跟着停下，安慰他： “不用去看，过几天就好。哥哥，有剪刀吗？”
用梳子肯定是梳不通的，不但会扯到头皮，而且长时间不清洗会有味道。平日里自己趁养父母出门，偷偷用肥皂洗过，但仅限于不让头发太难闻而已。
“晚点吧，我给你剪。”
“嗯。”
此后安静下来，楚辞也没再去追问具体过程。毕竟换做任何一个人，那都是一段噩梦般的经历。
寂静的夜，周遭只听得到蛐蛐聒噪的哼唱。少年举着剪刀站在女孩身后，大手撩起三千青丝，再三确定： “真的剪了，不会哭吧。”
“剪吧”
他不剪，日后迟早被别人剪，还不如交给身后的人。
呼，人生中第一次给异性剪头发，楚辞竟紧张到双手冒汗。咔哧咔哧，似是踩雪声，片刻功夫，少年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青丝： “打结的都剪了，有没有感觉好些？”
把头发递到她眼前，收起剪刀，动作略显僵硬。
女孩伸手摸摸发顶，浅笑道： “轻松多了，谢谢哥哥。”
咳咳
“那个，我看这段时间先不要洗，避免出现感染。去睡觉吧，很晚了。”
看来明天上完课得去给她买些女生的洗漱用品和药品备着，那家人断然不会照顾她，更别提买东西让宋知许用。
“嗯，哥哥也早点睡。”
为了不让楚辞担心，女孩很乖。不过，临睡前她把门帘掀了起来，可能是害怕早上起来自己回去打扰到楚辞，随口扯句慌说是害怕做噩梦。少年没当回事，反正他在客厅守着，半夜真出现什么，有他在，会好好保护她的。
“这个给你，睡觉前自己涂。”
随手，塞给她一瓶清除淤青的药膏，熄灭屋内灯光窝沙发里，闭目养神。
卧室里的人借着月色，撩起上衣涂抹膏药。做手术留下的那道疤虽没长好，但缝合的很好，除了有点疼，倒是没破。
入夜后，宋知许几乎是睡睡醒醒，半夜里压抑的哭声惊到楚辞，既愧疚又不知所措。最后，少年只好坐在床边守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女孩后背，床上的人得到安抚方才浑浑噩噩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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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细的她
楚辞牺牲自己的睡眠来换取宋知许的安心，守护她到天亮，等女孩回去，自己定好时间开始补觉，许是睡的太沉，导致早上差点没赶上司机的车。
姜婉如家里客厅，女生正在摆弄花草，瞧他气喘吁吁跑过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关切询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满头大汗的。”
不着痕迹避开那双给他擦汗的纤纤玉手，楚辞简单解释： “没什么，碰到个人渣而已。”
“有没有报警，那个人抓起来了吗？说来，好久没见过妹妹了，她还好吗？”姜婉如带着人进屋，摆好今天要做的卷子和课本，递给男生一瓶水。
生活在那种家庭，她能好到哪里去。老天有时候还真不公平，同姜婉如相比，宋知许简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楚辞甩去脑袋里对女孩的担心，平淡回答： “受伤了，在家里养着。”
“啊，严重吗？今天我陪你过去看看，反正下午也没事。”
因为楚辞的缘故，姜婉如对宋知许挺不错。这会儿得知她受伤，肯定是要过去看看的。将来万一成为一家人，也好说话不是。
“不用，她很忙。开始吧，高一上学期的英语补完，现在重点给你补数学。”
二人落坐，姜婉如单手托腮，侧着脑袋看他，没发现楚辞就连侧颜都这么帅气，忍不住逗他：“你这么帅，难怪妹妹那么漂亮。”
“喔，是吗？”
他，从未关注过自己的长相，不过对于宋知许有观察过。那小姑娘确实生的好看，可惜投错了胎。
姜婉如猛点头：“当然了。我看人素来很准，我们学校初中部管得太严，以你的条件，妥妥的学霸校草一枚。其他的歪瓜裂枣，比不上。”
身为校董女儿，她的眼光自然比普通人高。别说学校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须有外表而内心空虚。不像楚辞，人好学习更好。
她甚至有时候少女心膨胀起来，会幻想俩人长大后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谢谢，下午上完课我想准时走，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少年翻开课本，细长的铅笔在指尖打个转，稳稳落在草稿纸上。姜婉如想着应该是担心女孩伤势，于是开口道：“没问题，到时候我陪你，保证看一眼就走。”
楚辞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或许能从宋知许身上找到突破口。打定主意，姜婉如讨好似的拍他肩膀，作出十分仗义的模样： “我让保姆熬点鸡汤，顺便去买些药品，应该能拍得上用场。”
不得不承认，姜婉如在某些方面确实很细心。楚辞没想到的事，她似乎轻车熟路。愉快的一上午很快过去，来不及吃午饭，少年对她说回去看一眼，马上赶过来。
女孩左右不放心，带上司机一起到城中村。不久前来过，姜婉如记得点路，令她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宋知许，而楚辞也没进屋。
头顶是火辣辣的大太阳，俩人一路走来浑身都是汗，姜婉如更是如此。长发黏腻腻地搭在颈间，很不舒服。站在胡同口往里探： “怎么不进去，妹妹是不是在睡觉？”
没听到隔壁有声音，楚辞不清楚宋知许是否安全，可自己没立场去过问，只好扭头对女孩说： “应该是出去打针了，我跟她说过不舒服要去医院。回去吧，那两个人差不多快来了。”
“好吧。”
午饭没吃急匆匆陪他跑回来，结果连宋知许的影子都没看到。再者楚辞脸色并不太好看，姜婉如跟在他后面，甚至能感受到男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不禁打起冷颤。
大夏天的，未免过于阴冷了些。
回到家里，一股脑扎进空调房，姜婉如领着人走进餐厅，让保姆给他盛饭，自己则是去冲凉。没过多久，再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件碎花长裙，长发盘起扎在脑后，对少年俏皮一笑： “好看吗？昨天逛街新买的，我给妹妹也带了一条，颜色不一样，在客厅，晚上回去记得拿上。”
少年礼貌性瞥眼，阴沉一路的俊脸在听到她给宋知许买东西时，稍微松懈： “谢谢，你快吃饭吧。”
难得楚辞这么主动，姜婉如自然高兴不已，坐在他旁边，期间不停给他夹菜： “你的气色比刚来那时候好多了，一定要好好吃饭。开学之后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楚辞淡淡地呼应着，祈祷时间能过的快些。那样的话，起码白天在学校，宋知许能好过些。
一顿饭，少年走神好几次，姜婉如猜到他心神不宁的原因，于是提议： “楚辞，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可以带上妹妹来我家。反正平时家里就我和阿姨，多一个热闹点。”
啪嗒，黑色筷子落在餐盘上，楚辞不可置信抬起头和女孩对视，姜婉如其实生的很好看，只是长相略带强势，再者环境导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少年自嘲，宋知许恐怕没那个自由。
“再说吧，她不是很喜欢接触陌生人。”
“没关系，多出来走走看看，慢慢会改掉怕生人的习惯。来，你多吃点，等下去休息一会儿。”
爸爸成天不知道忙些什么，已经好久没和她一起用过餐。而且好几次晚上起夜，隐约听到主卧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是和别的女人在打电话。这不免引起她的怀疑，难道爸爸要给她找后妈？
哼，绝对不行。都说后妈是恶毒的皇后，真要嫁过来，自己哪有好日子过。可是，这件事她不知道该和谁诉说，面前的少年肯定不行。就他目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算了，不如告诉知许妹妹。
“谢谢。”
整个下午，楚辞时不时看下时间。待六点一到，等那两个学生前脚刚走，自己便马上跟着起身： “姜婉如，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喂，等等，不是说了我陪你的吗。”女孩拎着手提包，过来拉住他，把沙发上的礼品袋塞他手里： “给妹妹的，鸡汤带着。”
楚辞无话，木讷接过，随后上了车，赶往城中村。右眼皮跳个不停，总感觉晚上会发生不好的事。
“你放松点，妹妹是个初中生，不会有事的。”
说实话，姜婉如挺吃醋的。楚辞对于宋知许太过于用心，导致她总觉的俩人不像是兄妹。如果是成年人，她一定会觉得少年在追女孩。
“我没有担心。叔叔，麻烦您路过药店停一下，谢谢。”
忘了要给宋知许储备点去除伤痕的药品和洗漱用品，本不该借着女孩给他提供的便利增加额外要求。可眼下管不了那么多，这世界上如果连他都不去顾及宋知许，还有谁能把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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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猥琐的目光
姜婉如把楚辞对宋知许的担忧全然当成一个哥哥对待妹妹的关心，却不知二人之间毫无血缘关系。随他进入药店，专挑好的买。想着作为男生，应该不知道女生每个月有几天是不方便的，特地给宋知许额外买了些生理期物资。出来时，足足装满两个大袋子。
“叔叔，您尽量把车子往里面开一些，我们带的东西多，不方便。”
即将抵达目的地，姜婉如坐在副驾驶，扭头和旁边的司机交代。城中村环境太差，她不是很喜欢这种臭气熏天又黑又脏的地方。
“好的小姐，需要我陪您一起过去吗？”校董暗自叮嘱过他，一定要注意小姐的人身安全。司机也不放心，万一有个好歹，他可承担不起后果。
女孩摇头拒绝，对后车座的少年说： “不用，楚辞会送我出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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