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Z云还告诉她,不可糟蹋食物?还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哼,故意的。
“有劳徐公公了,劳您回去告诉太子殿下,我在府中用过晚膳了,不必特意给我送膳食。”
温和的话语,内心却已是气的不能行,谢Z云还专门来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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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Z云:怪我……不该在那里与萧锐议事!!!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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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话语,内心却已是气的不能行,谢Z云还专门来羞辱她……
徐公公有些为难,又笑道,“老奴就放这了,里面都是二小姐爱吃的,还有鹿肉羊肚菌呢。”
徐公公看她不愿,这般说着。
兰嬷嬷站在一旁急忙说着,“徐公公记性差了,这大婚前三日是不能食荤的……”兰嬷嬷给了徐公公个眼神,她家小姐现在只觉得羞愧,就算太子殿下是好意,她也只会觉得是在羞辱她。
徐公公乐了声,“二小姐,看老奴这记性,太子殿下还让老奴跟您说,他也在那张家酒楼里,大婚前三日不能食荤,他也是一样的,若是外人真要说起这事,太子殿下岂不是也无视皇家礼仪了。”
徐公公一句话将她说的脑光一亮,适才只想着丢人了,谢Z云也去了张家酒楼,他们还是谁也不要笑话谁了。
但是这食盒自然也是要不得的,还是要捞回点颜面。
“徐公公,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带回去吧,你告诉太子殿下,荷良知晓礼仪规矩,去……去酒楼也没想着真吃。”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羞愧,兰嬷嬷也咽了咽口水。
可……可面上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的不是。
徐公公只好又拿着食盒从国公府后门离开了。
这太子殿下被萧公子邀去张家酒楼,那是一点荤食都没吃,为了这李家二小姐都让他说出这些话了,这二小姐还是不领情。
……
回到东宫,谢Z云看到他又提着食盒回来,眉头微蹙,徐公公将荷良的话传给他,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心中只道,知晓礼仪规矩……
在她心里,究竟把他想成什么样了?
……
第二日,宫中司礼局的掌事官吴大人同李公公一同送来了聘礼,一路从顺安街上行过,围满了人,堵得水泄不通,直到国公府门前都挤满了人,大户人家嫁女是要散银的,大家也都是讨个喜头,只是这次非比寻常,从国公府直接排到顺安街的马车让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车上的聘礼,既羡慕又惊叹。
且不说这一个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平常人家乃至富商官员之家,就算把家里的所有物什都装进去,也装不了这么多箱子啊。
李公公站在国公府门前,先是笑意盈盈的恭贺了李国公一番,再是念着聘礼单上的物品:
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绸缎千匹、玉器百件、红珊瑚十对、龙凤呈祥玉镯……
……
李公公念了好些时候,府中下人们搬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都搬进府中,李国公给了贺银,又给围观的百姓散了喜银,热闹了好些时候,众人才散去。
至于成婚那日,文帝指了永郡王来代‘迎亲’,永郡王是亲王,绝对对得起李家二小姐,只是皇太后发了话,让太子必须亲自去迎娶,虽不合礼制,可大婚之事是喜事,文帝也并未多说什么,便允了。
听到谢Z云会亲自来迎亲时,她惊了惊,司礼局的嬷嬷刚跟她说过,太子殿下是不能亲自来迎娶的,可这……
谢Z云定也是不愿的。
她的嫁妆李国公思来想去,实在不知如何给她,就算按当朝最高的规格一百二十八抬,也根本不够给她的,索性除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剩余的都置办成了宅院与银票一同让她带走。
反正她这二女儿也是个能花银子的主,不愁多。
……
到了大婚日,用过早膳后,司礼局的嬷嬷就又来了,与她们同来的还有尚衣局的女官,送来了喜服与凤冠霞帔,按照礼制,大婚日女子用过早膳后,直到黄昏都不可再进食,所以她早膳特意多用了些。
司礼局的嬷嬷一同帮她沐浴,在浴桶里放了净身香,足足给她泡了一个时辰。
沐浴后,便是梳妆打扮,从巳时忙活至酉时,都还没停当下来,她坐在那里实在是有些困了,小声嘀咕着,“我从来没想过,我长这么大,最累的一天竟是大婚当日。”
一旁给她盘发的嬷嬷却是个耳朵尖的,听到了心里,也是些多嘴的,在宫中都成了油精子,看着这位二小姐并不是传闻中蛮横骄纵的性子,笑道,“小姐,您这就觉得累了,这累人的还在后头呢。”
“那可不是,大婚日是有的折腾的……”
荷良虽未听懂她是何意,不过这嬷嬷的话音有些不对,说完又冲着其他人会心的笑了,兰嬷嬷是个护主的,也不惧怕这些宫中的人,厉声道“别打这些个秽语,我们小姐这还没嫁到东宫呢。”
“呦,这不马上就要嫁过去了。”
“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身姿俊逸,宽肩窄腰的,又打小练剑,是个能折腾人的主……”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她这个向来睡觉轻的,竟是睡着了。
小憩了片刻,整个人也清爽不少,这时有人进来,喊着,“太子殿下已经在顺安街上了,马上就到国公府了……”
众人急忙再给她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差错,才松了口气,沉下心来。
她手拿却扇遮面,被人引领着去往前厅,经过院中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竟是心中一阵烦闷,往日里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今日倒是能勾起她的心思,此刻终于能体会到那些出嫁的女子为何会不停的掉眼泪了,此番一别,再回来就已不是国公府的人了。
她本能的垂下脑袋,却感觉到头顶沉闷,这些个首饰压得她走路都快走不稳了,好不容易来到前厅,看到李国公站在那里,满眼笑意的在跟众人言谈,她心中的不舍瞬时多了丝愠恼。
阿姐成婚那日,爹爹那么一个严肃的人都抹了泪,怎到她成婚,就这么高兴了呢?
爹爹难道就这么厌烦她?这么高兴把她嫁出去?
哼,偏心……
看到她走来,李国公走上前,她阿娘去世的早,做爹爹的也是要叮嘱几句的。
他虽面带笑意却也郑重道,“嫁了人,就要学会懂事些,东宫不比国公府可以任你随意玩闹……要温婉知礼些。”
她拿开却扇,面色难看,冲着李国公冷哼了声,“爹爹,我都要离开国公府,嫁去东宫了,你怎不落泪了,你就这么想让我嫁出去?”
李国公:“……?!”
李国公懵了懵,正不解她脸色难看却是为何呢,原来是因为……
他面色瞬时柔和了下来,笑着冲她说,“你阿姐成婚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泪,已是很不妥,爹爹今日怎能再落泪。”
“不行,阿姐成婚你百般不舍,我成婚也要看你落泪,不然都还以为我有多讨你厌呢?”
李国公深叹了口气,可他现在实在是挤不出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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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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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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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公深叹了口气,可他现在实在是挤不出泪来啊。
他见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只好严肃起来,“好了,爹爹向来最疼你,快别闹了,永宁她们都在那里为难太子许久了,估摸着就差让他舞剑了,大婚之日,不宜舞枪弄剑的,快去吧。”
她撇了撇嘴,杏眸含泪,拉着李国公粗糙的手掌,“爹爹,我舍不得你……”
李国公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这二女儿何时跟他这般煽情过,好在一旁司礼局的嬷嬷都是些精明的人,劝说着,“二小姐,快别落泪,眼睛肿了可就不美了。”
果真,她收回了眼泪,她可不想大婚之日肿着个眼睛。
谢Z云看着她走过来,目光清冷,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柔荑,与她一同走出国公府。
她被嬷嬷们搀扶着坐进喜轿,终于松了口气,将手中却扇放至一旁,风吹动锦帘的缝隙,外面众人正热闹的挤在一团拾取喜银,谢Z云骑在马上,一身喜服傲然玉立。
她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这下整座皇城都知道太子殿下生的如何样貌了,只是皇姑奶如此让他亲自来迎,不知他心中是否有怨,这若是有怨了可是要在她身上出气?
……
顺安街上,围满了人,个个身着艳丽服饰,皇亲国戚成婚之日,所有人不得穿白,这也是规矩,真不知道因为她这场大婚到底打乱了多少人的生活。
过了片刻,她又将目光透过被风掀起的帘幔看向谢Z云。
夕阳的红晕打在他身上,给他罩上一抹温和之色,□□的马儿也如染了万般颜色,如此看去,如画如景都不足以形容,仿若从九天之上下来的仙人一般美好。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直至皇宫承天门前,宫中御道铺着红毯,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红灯高挂,进了皇宫内,换乘文帝所赐轿撵,直至东宫。
东宫内皇太后、文帝早已高坐于上,台下文武百官皆已入席,欢声笑语,热闹不绝,文武百官随行家眷都在四处游览东宫内摆满了的七色月季,前些日子还只是听说,都没来得及去国公府欣赏,今日倒是亲眼瞧见了。
花开繁密,交织而伴,瓣瓣花叶向外绽放,弥漫出淡淡香气,每隔一个时辰,宫女都会小心翼翼的去洒水,以让这些花叶看起来更加娇艳。
她一进东宫就注意到了,杏眸含疑,不解的去看谢Z云,谢Z云也正在瞧着她,看到她眼中的惊讶之色,他倒是已经预料到了,毫无波澜。
永宁突然跑上前来,兴奋的说着,“荷良,还是Z云哥哥聪明,在矿石粉中加了芋粉,这颜色就是防水的了,你看,朵朵花瓣上都泛着晶莹的水珠,多娇艳。”
荷良:“……!”
这……是在为我准备,让我欢喜的还是在嘲笑我笨?
本来因为七色月季就丢了人,谢Z云倒还整了个防水的。
不过倒真是挺……美的。
来到正殿处,她与谢Z云并肩站立,敬拜天地后,拜见文帝、皇太后与皇后。
台下众人都瞧着他们,满眼笑意。
站在高处,荷良清澈的眼眸放出光来,从上方望去,整座东宫里的月季竟是排列出了一对喜字,她心中不禁感叹,这得耗费多少时间啊,用颜色摆成字……谢Z云这次简直将她碾压,把她羞辱的死死的。
……
两侧的宫灯高悬,明亮的光晕落在他们身上,四周花香随风而来,荷良鬓角的碎发扬起,肤如凝脂,冰肌玉骨,脸颊上透出点点绯红,柳眉悠扬,杏眸如辰,朱唇娇俏,虽着数十层服饰,依然不掩曼妙身姿。
她与谢Z云站在高台之上行大婚之礼,举手投足间,气若幽兰,又添有几分娇柔之气。
皇太后坐于高台之上,笑瞧着她,“太子妃国色,无人可比。”
台下众人亦是随着皇太后言语。
这时,嘭--的一声,空中燃放起烟火,荷良思绪不在这里,身子不禁颤了颤,谢Z云似乎是感觉到了,握住了她的手。
谢Z云的手心暖暖的,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紧紧握牢,她竟是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反倒觉得很舒服,似乎眼前的谢Z云没有那么可怕了。
荷良抬眸看他,他的目光在炫丽的烟火中。
似是故意不瞧她。
而此时,东宫的侧门处,裴婷衣被东宫里的徐公公带人接了过来,入了夕月殿。
……
这场烟火放了整整一个时辰,荷良早已被司礼局的嬷嬷引领着去了辰阳殿,这场大婚终于可以让她喘口气了。
她将手中的却扇丢在桌上,累的直接坐在床榻上,兰嬷嬷走进屋内,心疼的说着,“小祖宗,来,站起身,我给你将衣服褪了。”
虽是浑身无力,听到褪去衣服还是急忙站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褪下来,她只觉得像是在囚禁的笼子里终于被释放了出来,整个人都瞬时轻盈起来,如蝶给她摘去头饰,青丝垂落在肩,如瀑布般一泻而下。
她深出了口气,一双杏眸水灵灵的望着兰嬷嬷,期待的问着,“我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我好饿……”
兰嬷嬷轻笑,“小姐,莲草已经去给您传菜了,一会就来。”
按照礼制,她依然是不能用膳的,直到太子殿下回来,二人用了合卺酒后征得夫君同意才能用膳,只不过,皇太后特许了,待她一回殿中,就将饭菜给她送来。
皇太后发了话,自是无人异议,毕竟只不过是一顿晚膳的小事。
……
用了些晚膳,心情舒畅了些,身上也有了力气,梳洗过后,她站在床榻前,眼睛直直的望着床榻上摆满了的红枣、桂圆、莲子、花生……
“如蝶,快,将这些收了……再换上干净被褥。”
如蝶是个未经事的小姑娘,成婚之事多是听说来的,并不懂得这些礼俗,看她家小姐喊得急,就手脚利落的上前去收拾,外间的兰嬷嬷看到了,急忙走过来,“收不得,收不得,小姐,得等太子殿下回房后才能收。”
荷良:“……?”
怎么什么都要谢Z云回房后才能做。
她有些愠恼的将这里四处瞧了瞧,适才只顾着褪去衣物,用膳,根本没精力注意这里。
整座寝殿烛架连成排,将这里照的透亮透亮的,空旷的寝殿被光填满,处处都张贴着大红喜字,格外刺眼。
她边看边垂着小脑袋,这里的布置她倒是很满意,华丽又不落俗,清雅又不素气,心中欢喜了许多。
既然要等他来,那就等着吧。
她坐在床榻边上,怔怔的想着事情……
此时东宫正殿处,皇太后与皇后已经离去,随后文武百官极其家眷也都渐渐散去,文帝也同李美人离开。
只剩下一些年轻的世家公子还在饮着酒,声称要去闹洞房,除了这些人外,还有永宁。
不过,没一会,她的贴身嬷嬷苏嬷嬷就已经来将她强行带走了。
萧锐向来与谢Z云关系甚笃,又饮了些酒,与顾秉二人相互对赌起来,萧锐一双眼睛含笑,扬声道,“顾秉,你说太子殿下今夜会去裴良娣的夕月殿还是会去太子妃的辰阳殿?”
顾秉轻笑,“自是要去太子妃的辰阳殿,哪有大婚之日冷落正妃之理。”
萧锐有些醉了,口无遮拦,竟是说道,“可太子妃是李家的人。”
顾秉急忙拉了他一下,向四周看去,好在没有其他人在,不然只这一句话不知道又要惹上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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