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Z云垂眸不语,萧锐又道,“不过,女人嘛……夫妻之情还是可以有的,只要别动了真情就是了。”
……
辰阳殿中,她低垂着眼眸,“兰嬷嬷,你就让我睡吧,都这么晚了,谢……太子殿下他说不准已经在夕月殿歇下了。”
“你让我在这等着也等不到,还不如舒舒服服睡个好觉呢。”
“你看……你和如蝶、莲草也都累了一日了,早些歇着吧。”
兰嬷嬷被她嘀咕的久了,心中也开始有些动摇,这大殿上的人已散了好些时候了,这太子殿下怎得还不来呢。
难不成真去了夕月殿?
那倒不会……若是他大婚之夜去了侧妃殿中,皇太后自是不允的。
“小姐,您再等等,从来没有大婚之夜去侧妃房中,冷落正妃的。”
“您等了,是尽了您该尽的礼仪,太子殿下他不来,是他无视礼制,那就和您无关了,到时候传出去,皇城中被说闲话的也不会是您。”
“您说是不是?”
荷良轻叹了口气,都是些什么礼制?太子殿下去国公府亲迎已破了礼制,想着这件事情,总觉得皇姑奶有些欺负谢Z云了,虽然这样做是为了抬高她李家的门面。
又过了一刻,兰嬷嬷也等的没有耐心了,只好让莲草与如蝶将床榻上那些花生红枣什么的都给收了,将被褥给她重新铺好,熏上香气。
兰嬷嬷望着院外,依旧是空荡荡的,无半个人影,她深叹了口气,这大婚之夜太子殿下就这般冷待她家小姐,日后在这东宫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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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Z云:拉媳妇手手了~
永宁:我要去闹洞房……感谢在2022-09-18 19:22:10~2022-09-19 18:5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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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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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软绵的床榻上,床前挂着百子帐,坐在那里的时候她困意很重,躺下却是来了精神,怎么也睡不下了,兰嬷嬷守在外殿,内殿的门敞开着,听到她来回翻身的声音,走近问了句,“小姐,可是换了床榻睡不着?”
“嗯。”
“要老奴在里间陪着您吗?”
“不用。”
她一双眼睛精神的睁着,望着布幔,虽是云淡风轻的与兰嬷嬷言说谢Z云早就去了夕月殿,可心中还挺不是滋味的。
她堂堂李家二小姐,从小到大在皇城向来被人高看惯了,却不成想,大婚之夜被夫君丢下独守空房的这种丑事竟被她给摊上了,以前若是听到这种事,定会嘲笑那小姐无能,如今真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是何滋味。
游船那日,谢Z云明明跟她说他不记仇的,看来他还是个记仇的,他就是要在大婚之夜冷落她,让她成为皇城笑柄,好报了小时候她欺负他的仇怨。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种事在皇城不出两日,定会人尽皆知的,到那时,得多少人在背后说她李家二小姐无能啊。
这般想着,一双眼睛泛红泛红的,小嘴紧抿着,只觉得憋屈,爹爹今日还在那笑来着,却不知她女儿刚嫁进来就被人冷落,还是太子正妃,就落得个如此下场。
想着想着就小声啜泣起来,越想越憋屈,只想立刻就回国公府去,一世英名就要被谢Z云给毁了,她一边啜泣一边小声呢喃,“谢Z云,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明明跟我说不记仇的,现在又报复我。”
“哪怕日后你再冷落我呢,为何在大婚之夜就这般让我丢人,宫中司礼局的嬷嬷还要听房呢,这明日传出去,太子妃独守空房一夜,日后还怎么出门,还怎么见人啊。”
“怕是日后不止见着谢Z云绕道走了,见着嘉芫,见着李姝,见着谁都要绕道走了……”
兰嬷嬷听到啜泣声急忙走进来,“呦,我的小祖宗,怎么还哭起来了?”
兰嬷嬷这一问,更觉委屈,又哭出了声。
软绵的声音啜泣着,“我要回国公府……”
兰嬷嬷急的不行,正左右为难,如蝶急忙跑了进来,慌张的说着,“兰嬷嬷,我刚在院中看到不远处有人朝辰阳殿走来,应是……应是太子殿下吧。”
兰嬷嬷两眼放光,一时激动刚要向外走去,又回过头来,劝慰道,“小姐,快别哭了,这大婚之夜可不兴哭的,太子殿下来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如蝶看的到底对不对,总之应该是了,就算太子殿下再喜欢那侧妃,礼制还是要顾得,况且小姐还是李家的人。
“如蝶,将灯都点上……莲草,快去准备给太子殿下洗漱。”
兰嬷嬷边招呼着边向外殿走去。
正巧,此时谢Z云与身边的徐公公走进了辰阳殿。
“见过太子殿下。”
“嗯。”
谢Z云走进内殿时,她已被如蝶劝说从床榻上起来,垂着脑袋站在那里,看到他走来,轻声道,“殿下。”
语气中带有不满。
谢Z云身上的大红婚服已经换下,身上只着一身便衣,他走上前瞧着她,眉头微蹙,不解的问着,“哭了?”
她急忙摇头,可依然垂着脑袋,但凡一抬头,这屋里的灯烛都点亮了,定能看到她哭红的眼睛。
谢Z云走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张如玉的面容映入眼中,杏眸微红,水灵灵的看着他。
她在心中暗哼,哭了,就是哭了,还不是因为你。
谢Z云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鎏金酒壶倒了两杯酒,递在她手中,她迟疑了下,乖乖的接着,跟他饮了合卺酒。
兰嬷嬷见太子殿下已经换了衣袍,早已洗漱过,熄了些灯便与如蝶莲草退了出去。
谢Z云瞧着她,她身上只一件薄衣,雪白的脖颈连同锁骨都袒露着,看这模样,应是已经歇下了,他淡声道,“歇息吧。”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乖乖的又上了床榻,娇柔的身子紧靠着最里边安静的躺在那里,谢Z云褪去外衣,也躺在床榻上。
此时屋内还有两盏灯亮着,昏黄的烛光映衬着,一切都是那般静谧。
一阵沉默。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竟是在疯狂跳动,往日里见了面就要绕道走的人如今竟是躺在了同一张床榻上,如何能不心慌?
谢Z云先开了口,“你哭什么?”
她声音软塌塌的,带着一丝轻哑“……没什么,就是想我的揽月院了。”
“怎么?这里的布置你不满意?”
“满意。”
……
她动了动自己的小心思,迟疑了许久,还是问道,“殿下,你那日说你不记仇,可是真的?”
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他到底会不会记着小时候她对他的伤害。
“假的……”
她没有想到谢Z云会如此直白,有些惊乱的啊了一声,侧转身看向他,“你……你是太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谢Z云闭上了眼睛,淡声道,“你小时候整日带人欺负我,甚至还让我吃你做的饭菜,不吃就要让人将我绑起来,我为何要不跟你记仇?”
荷良瞬时被他的话整的有些愠恼,明明都说过不记仇了……亏她还信了。
这哪是不记仇,她都记不太清了,他却把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又说道,“可你明明都说不记仇了的。”
她前面几个字带着些许怒气,直到后面声音微弱的只有谢Z云才能听到。
见谢Z云躺在那里不语,她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你要如何报复我?将我绑起来打一顿……或是让我吃你做的饭菜,还是……还是更可怕的。”
谢Z云:“……?”
她还想吃他做的饭菜?
“将你娶过来,冷待你……算不算更可怕的。”
谢Z云倒是从未想过报复她,他只是不知如何与她相处,她是李家尊贵的嫡女、自小总是欺负他的那个清高自傲的小女孩……
荷良抿了抿唇,谢Z云打算就这样报复她?可至少让她有个孩子吧,不然以后谁给她撑腰呢。
她沉默了许久,声音软糯的说着,“那你……今夜为何还来这里?”
“父皇赐婚,不得已……”
荷良:“……!”
哼,谢Z云太过分了。
看来他对她是很不满意。
“文帝赐婚诏书上明明还写着咱们是青梅竹马呢。”她小声嘀咕着,还轻叹了口气。
她听见谢Z云冷笑了声,“青梅竹马……司礼局的人越来越能胡扯了。”
荷良:“……!?”
此时寝殿外,听房的坐了一排,个个凑着耳朵去听,却迟迟没有动静,兰嬷嬷轻轻叹气,因着徐公公与司礼局的嬷嬷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嘀咕,这太子殿下来是来了,怎就没有动静呢,这要是一夜都没动静,司礼局的嬷嬷可在呢,这比不来辰阳殿还让人笑话呢,这司礼局的嬷嬷个个都是人精,太子殿下前脚来,她后脚就到了。
虽是着急,却也是没有办法,想是太子殿下从未有过通房宫女,一时不知所措也有可能,再等等,再等等……
如蝶在一旁也焦急着,她一个姑娘家倒是不懂得夫妻间的事,她焦急的是屋内还有灯亮着,她家小姐向来睡觉的时候见不得一点光。
……
她躺在那里,纤薄的身子动了动,坐起了身,谢Z云睁开眼眸瞧着她,“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处,“我……我口渴了……”
谢Z云望了眼她身上穿的薄锦衣,心中只是困惑,她与永宁去尚衣局选了一下午,就挑选了个这?
他淡声道,“躺好,我去给你倒。”
她饮了茶,谢Z云刚躺回床榻,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可……又要指使他?
“灯……有灯亮着我睡不着。”
谢Z云又起身,将屋内的灯都熄了。
因着烛火突然熄灭,谢Z云躺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她有些慌乱,“你去了……你得去沐浴。”
说完,她就觉得脸颊发烫,谢Z云明明刚说过不会碰她的,她怎就忘了呢。
此刻只想能缩进墙缝里去。
谢Z云瞧着她,迟疑了片刻,她以为他先去了夕月殿,又来的这里?
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想多了。”
谢Z云说的是他并未去夕月殿,听到她耳中就是她自以为谢Z云要同她睡觉,羞死了……。
她这么躺着,一点睡意都没有,难道她生的就这般丑陋,让夫君躺在边上都这么无动于衷,勾不起丝毫的情愫?
可平日里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夸赞,若说如蝶她们是在讨她欢心,可旁的人呢,就算旁的人也都在讨好她,那铜镜总不会骗人吧。
她侧过身去瞧谢Z云,他的侧颜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睫毛修长,听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她心中暗道,你倒是睡得挺快。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想要触碰他的鼻尖,还未触碰到,谢Z云却突然转过身来,惊得她急忙收回了小手,谢Z云漆黑如墨的眼眸瞧着她,在黑暗之中,复杂而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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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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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年少时常爱去庄子旁的河边摸鱼,与一位头戴帽笠的大哥哥整日相伴,大哥哥不止会给她讲笑,每天还会给她带好吃的。
阿若很喜欢他。
她觉得大哥哥的声音这般好听,人也一定生的龙章凤质,在一个清风拂花香的午后,大哥哥倚在躺椅上午憩时,阿若偷偷掀开了他的帽笠。
这一偷看不打紧,倒是被大哥哥给‘讹’上了。
大哥哥说他不是个人,他是这河里的精怪,阿若看了他的面容,要对他负责,不然他就会变丑。
阿若吓坏了,她要如何对他负责?娶了他?呸,应是嫁给他。
回到家中,阿若将此事说与阿娘听,阿娘叹了声:“正值年华却整日在河边钓鱼,忒无志气,可不就是扯上了人就要去做赘婿。”
阿若想了想,低声呢喃:“赘婿――倒也不是不可以。”
大哥哥生的俊朗如明月,养他应该比养只狗或猫要心情愉悦些吧。
――
太子谢肃尘近来修身养性,常去城郊一处河边钓鱼,闲来无趣整日见到一个生的玉雪团子般的小姑娘,心生欢喜,总爱逗她玩。
逗着逗着不打紧,突然有一日小姑娘磕磕巴巴的羞红脸问他:“哥哥,你是想要去我家做赘婿吗?”
谢肃尘:……
玩笑开大了。
后来,上京城人人皆知,太子殿下曾为了讨得太子妃欢心,去人家里做过赘婿。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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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想要触碰他的鼻尖, 还未触碰到,谢Z云却突然转过身来,惊得她急忙收回了小手, 谢Z云漆黑如墨的眼眸瞧着她,在黑暗之中, 复杂而冲动。
不等她看清, 谢Z云已翻身覆在她身上,呼吸粗重的看着她, 她是李家的人……是自小欺负他的人, 可每次只要看到她, 一层层身份就都会渐渐淡去, 只剩下这么一个人……
感觉到她眼中透出的不安,他沉声道,“我并未去夕月殿,我是从朝政殿过来的……”
谢Z云想起在樱桃树下,她与永宁说, 心里装过别人的人都是脏的, 她自小喜洁, 别人用过的物品她都会嫌弃。
她脸颊愠红, 心中慌乱,谢Z云这是在跟她解释?可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轻微的喘息着, 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在昏暗中触碰到他眼中的欲.火, 心中不由得又想讨回口气, 声音软软糯糯的问着, “殿下不是说不会……”
不等她说完,谢Z云凑在她耳边, 在她耳垂处轻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袭入鼻尖,他深沉有力的声音说着,“本太子是男人……”
说着,他的手已解开了她的睡衣,只是轻轻一扯,就触碰到了光滑的肌肤,适才他还在嫌弃她挑选的衣服,如今倒觉得属实不错,省事又舒服。
映着窗外的月光,他望着身下的女子,她雪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烟霞,羞涩的垂着双眸,让沉心了那么久的他,竟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占有,只是……当真如萧锐所说,只有夫妻之情,而不会动心吗?
他炙热的唇吻下去,将她整个人包围……
荷良心中呢喃:哼,还太子殿下呢,刚才还说记仇,要冷待我,这就……打脸了?
外殿守着的人都已犯了困,在那坐了一排,心中各有所思,徐公公只觉得,这李家二小姐向来是出了名的美人,竟是让太子殿下无动于衷,不知是谁的问题……可太子殿下正是狂武有力的年纪,不该如此啊。
兰嬷嬷愁的眉眼都皱在了一起,连以后如何在东宫立足都想了数十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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