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贴上去轻轻摸搓,垂着眼审视了片刻,而后掀起眼帘看苏黛,声线沉柔。
“乖不乖?”
苏黛手臂撑在身侧榻上,大大方方给他看。
闻言,她月眸浅弯,轻轻点头。
“乖的。”
沈顷闷笑一声,捧着她圆溜溜的小腹,又贴近亲了两口,这才将她敞开的衣襟拢上,低身将人重新搂进怀里,贴着她面颊哑声柔语。
“小哥也想你。”
苏黛月眸笑弯,抬手环住他肩颈。
......
第231章 他太想念苏黛黛了
两人抱了一会儿,苏黛才反应过来,沈顷正低身就着她,这姿势实在算不上舒适。
她连忙推了推他肩头,细声问他:
“要不要洗漱一下?我给你做了新衣裳,正好能用得上。”
沈顷抱着她一动不动,还刻意收紧了手臂,眉眼间一派满足,噙着笑懒声应着。
“要的,连日赶路,风尘仆仆的,是得好好洗洗。”
苏黛忍不住失笑,“那还不快放开我?”
“嫌爷脏?”
苏黛无语,故意气道,“不止脏,还臭呢!”
臭无赖!
沈顷低低失笑,这才缓缓将她松开。
他眉眼噙笑睨着苏黛,一手解着衬衣扣子,一手伸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面颊。
“倒是不见瘦,算你听话。”
苏黛笑嗔他一眼,跟着站起身,她衣襟盘扣尚未系上,这一动作,便又散了开。
不过她也没去整理,而是素手搭上沈顷手背,亲手替他解衣扣。
沈顷也乐的任她伺候,手上腾了闲,也不老实,探进她衣衫里,沿着腰线上滑嫩的肌肤轻抚摸搓,嗓音暗哑了一些。
“几个月了?”
苏黛眼皮子都没抬,菱唇翘着轻声答道。
“四个多月。”
“你信里说,他都会动了。”
“会了,不过许是月份尚小,每日动的次数不多。”
“大夫怎么说?”
替他将衬衣褪下来,苏黛视线在他肌理清晰的肌肤上流连打量,确认不见什么新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掀起眼睫看了眼沈顷,笑语轻细道:
“大夫说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衣裳在柜子里,你自己找一找,我去喊人送热水来。”
还没等她抬脚,男人便扯住她臂弯,将人扯回了怀里。
“不用你折腾。”
他将苏黛按回矮榻上坐好,“你就安稳坐在这儿等着,要么就上榻等爷,哪儿也不准去,不许离开爷的视线。”
苏黛被他逗笑,当真稳稳坐好,一手掩了衣襟,乖巧应道。
“好,我哪儿也不去。”
沈顷满意勾唇,大手搭在她发顶揉了揉,转而扬声喊人送热水来,自去衣柜里翻出苏黛新替他做好的内裳。
烟青色云锦面料,丝滑清凉,正适合夏日的单穿。
过往没有苏黛前,他日常是衬衣军装。
有了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常服穿不尽。
即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时常替他备着。
又看了看叠在衣柜下层的两摞小衣裳和被子,沈顷绯薄唇线浅扬,一手掂着衣物,侧身看向坐在矮榻边的小妻子,眉梢眼角浮着笑意。
“给他做这么多衣裳?”
苏黛已经将身上短褂重新穿好,闻言掀睫看他,眉眼柔和。
“闲来无事,做着打发时间的。”
沈顷摇摇头,掂着衣物走回来,“还是少做这些,坐久了低着头,对腰背和脖颈都不好的。”
苏黛笑了笑,“知道啦~”
热水很快送进来,沈顷沐浴的功夫,苏黛在矮榻上坐累了,便站起身在屋里踱步溜达。
屏风后的水流声刚歇,就听房门被叩响。
青鹞立在门外禀话。
“二爷,奶奶,晚膳好了,摆上吗?”
苏黛未及应声,屏风后便传来男人清淡的语声。
“摆上。”
青鹞应了声是,又悄无声息地退开。
沈顷自浴桶中跨出来,随意擦干了身上水渍,套上干净舒适的新衣,这才走出来。
见苏黛扶着腰立在屋子当中,对上她盈盈澄净的月眸,面上不由自主浮现柔和笑意。
上前将人揽住,侧首贴了贴她额角,哑声低问。
“累了,用过膳便早些歇下,嗯?”
苏黛靠在他怀里,温顺笑应,“好~”
男人眸色暗了暗,语含暗示:
“想你了,你这肚子,碍不碍事?”
苏黛眼睫轻颤,面腮微微烧红,抿唇想了想,软声喃喃。
“你小心些的话,当是不碍什么事...”
“嗯。”,沈顷将人搂紧,吻贴在她额角上,声线暗哑答应。
“爷小心些。”
他太想念苏黛黛了。
只见她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禁不住喉间干灼,恨不能将她含在嘴里吞下去。
小夫妻相携出了里屋,沈二爷这些手下都是些有眼力见儿的,外室里竟没有人在。
苏黛被他单手扶着在桌前落座,忍不住笑看他一眼。
“我可没那么娇气啊,不必如此小心。”
沈顷绯薄唇角轻牵,垂着眼亲手盛了碗粥,搁到她面前,这才徐徐落座,又捡起勺子递进她手里。
“你是不娇气,但爷也该伺候伺候你,这些月你一个人,辛苦。”
苏黛抿着唇笑弯眼眸,轻嗔他一眼,软声咕哝道:
“不辛苦。”
沈顷噙笑敛目,没接话,又替她夹了箸菜,才温声催促。
“快吃吧。”
苏黛浅抿一勺粥,想了想,捡起箸子,礼尚往来的给沈顷夹了菜,声线低柔道。
“小哥才辛苦,你多吃一点,人都瘦了。”
沈顷低声失笑,掀起眼睫笑睨她。
“男人不说苦,知不知道?”
苏黛轻睇他一眼,“你不觉得苦,可我心疼啊~,枪林弹雨的,多危险!我每日担心里会不会受伤,日后可别再打仗了,让人踏实几年吧...”
沈顷心下受用,眉眼噙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发顶。
“都不想打仗,可处在这世道,身不由己。”
“下回啊,你也不用胡想乱想的瞎操心,如今你我的安危都拴在一起,我若伤了,自然也瞒不住你的。”
他这么一说,苏黛下意识看了看他左腕上的朱砂红纹圈,眸光跳了跳,又垂目扫了眼自己的。
而后迟疑开口,“小哥,我给你的信,你都看到了吗?”
沈顷垂目扫了眼她递过来的素白手腕,视线在那圈朱砂红的咒文上落了落,抬手搭住她纤细素腕握在掌心。
“看了,无妨,等回到雾城,这事儿自然能弄清楚了。”
苏黛眼底掠过一丝忧色,反手与他十指交扣。
“我怕这术法,还有别的用途,那老算命的,该不会是糊弄我们的?”
沈顷侧目与她对视,“想印证,还不简单?”
话落,他随手捏起一只小瓷勺,在苏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咔’一声磕在桌沿上。
瓷勺应声而断。
修长指尖一转,瓷勺断面径直攥入了掌心。
“啊!”
苏黛惊呼一声,不知的痛的还是吓得。
她慌忙抽出被沈顷握着的手,倾身过去捧过他那只攥着碎瓷勺的手,急的拍了两下。
“你疯了!快松开!”
沈顷依言松开掌心,掉落的瓷勺碎把染了鲜红血迹,他没看自己手心的上,而是反握住苏黛的右手,将其颁开轻揉,温声问她。
“疼不疼?”
他手上的血迹染在了她手上,苏黛看的眼底瞬热,掀起眼帘含泪瞪他,一拳杵在他胸口。
“疼!疼死我啦!!”
......
第232章 一般都是没有底线的
听她喊疼,沈顷下颌线微紧。
连忙扯了帕子擦净她手上血迹,再捧着仔细看了看,没瞧见伤口,顿时舒了口气。
接着又捧着她小手,往她手心儿里呼气,“不疼不疼...”
看他这副焦急小心的模样,苏黛含着泪,又气又想笑,没好气的甩开他。
“有这么想不开的吗?你诚心要我担心是不是?到底伤着的是谁?!”
她轻吸鼻翼,随即一把扯过沈顷的右手,卷了绣帕轻轻擦拭他掌心的血迹,一边朝他手心轻轻吹气,一边怒声训斥他。
“还不喊人传大夫来!”
沈顷的视线落在她眉目如画的面上,不自觉牵唇而笑,摊着手任由她处理伤口,十分受用的欣赏着苏黛心疼他的模样。
“皮外伤,没必要传大夫,血一会儿自然便止住了。”
血迹擦得差不多,苏黛自然也看见了他掌心里翻起的皮。
伤口瞧着的确不重,但她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沈顷眉梢眼角笑意不变,声线沉柔问她。
“印证了吗?你疼不疼?”
苏黛指尖顿了顿,右手掌心的刺痛感还尚存。
她甩开沈顷的手,板着脸捡起箸子自顾用膳。
见她当真生气了。
沈顷眼底笑意微敛,倾身凑过去,抵了抵她肩头。
“好了,下不为例,知道你也跟爷感同身受,日后爷到了哪儿,都会加倍小心护自己周全,受这点小伤,也就值得了。”
“什么就值得了?!”
苏黛气恼地看他,“就算印证了又如何?难知这术法的背后,还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弊端,你的命很可能都已经被人拿住了,明白吗?”
沈顷笑叹一声,抬手揽了揽她肩。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爷的命硬着呢,不提这些扫兴的,先用膳吧。”
事已至此,苏黛知道自己气也没用。
她看了看沈顷伤到的手,终究没憋住,担心道。
“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上些药,好的快。”
沈顷虽不置可否,却也顺着她应下。
“成,用过膳再看。”
于是,这顿膳用的苏黛心情不甚好,膳后,便喊了刘良去请大夫来。
大夫来时,朴淞在旁眼瞅着,就见二爷掌心的小伤已经凝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这点子伤,包扎都犯不上吧?
一时无语。
二爷何时这么矫情的?
这是在给奶奶使苦肉计?
朴淞心里腹诽着,见大夫留了瓶涂抹的药粉,连忙上前接过,递到了桌子上。
“二爷,那...属下送大夫出去?”
沈顷径直站起身,看都没看他,提脚往里屋走去。
朴淞咂了咂嘴,默默领着大夫退了出去。
天色暗下来,屋里点了灯,苏黛心里还有些气性,正坐在妆镜前梳头。
沈顷步到她身后,弯下身自镜中与她对视,眉目柔和缓声问她。
“好了没?”
苏黛没搭理他,视线飘忽着,看向他右手。
沈顷察觉,连忙将手竖起来,张开五指给她看。
“小伤,赶明儿就好了。”
苏黛自镜中嗔他一眼,撂下桃木梳,纤细素指捋了捋披散的发丝,这才扶案站起身。
沈顷连忙伸手揽她,将人搂在怀里,低头轻嗅。
“什么花香?这么诱人...”
知道他是厚着脸皮讨好自己,苏黛浅抿的唇角抑制不住翘了翘,又连忙强压下去,抬手将他推开。
“什么香?我何时用过香的?有孕的妇人更不能随便沾那些。”
沈顷复又将她搂住,“知道,是黛黛香,不气了,爷好容易回来的,不闹别扭,嗯?”
他垂着首与她交颈相拥,不老实的四下啄吻,苏黛被他磨得再也没了脾气,手上泄气似的掐了他一把。
沈顷哑然暗笑,摸到腰间的小手儿捏了捏,带着她往榻前挪去,嘴上温声问询。
“你手上还疼不疼?”
“疼!”
知道她是故意卖娇,男人闷笑一声,顺着她哄道。
“爷一会儿给你好好揉揉...”
苏黛坐进床褥间,被他揽抱着往里带了带,见他跟着挤上前来,手已经熟门熟路溜进她小衫衣摆里,又抚又捏的。
她咬唇气笑,“疼的是手,你揉哪儿?”
男人瑞凤眸深暗,将她拢到身下,俯首噙获柔软的唇瓣,呢喃低语揉碎在唇齿间。
“都疼,都揉...”
男人欲念横生的时候,能有多不要脸?
这种事,唯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一般都是没有底线的。
若非顾及着苏黛尚有身孕,沈二爷可绝不会收敛着来。
......
翌日,天色方蒙蒙亮,沈二爷便神清气爽地踏出了堂屋门。
夏末的清晨不凉不燥,院子里静悄悄地,众人仿佛都还没醒。
沈二爷挽了挽袖管儿,立在院当中舒展了下筋骨,一套因打仗而停歇许久的拳脚功夫,就练上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沈二爷一套拳刚收了势,院子里总算有了动静。
朴淞和刘良刘达陆续从屋里出来,排排立在台阶下,揉眼的揉眼,打哈欠的打哈欠。
也不知道这小别胜新婚的,二爷怎么就不多睡一会儿,这不是辜负良宵么。
正自心照不宣地腹诽,就见下人房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婆子和侍婢,聚在院子角落里盯着沈二爷打量,那面色神情都是说不出的暗晦复杂。
昨儿夜里苏夫人屋里宿了外男,还是沈系军的少帅沈二爷。
这事儿可整个府里都传遍了,也不知道她们家主怎么就没个动静?
这‘苏夫人’,到底是谁的夫人啊?
刘良只看这些人的神情,就知道她们心底里在纠结什么。
他重重咳了一声,摆手指挥人。
“别看了!干活儿去!散了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闷着头散了。
这大人物的事儿,不是她们能管的,自是都该当不明白,该干嘛干嘛吧!
沈二爷眉眼冷峻,也没在意周遭的动静。
他舒展了一下通身筋骨,接着又打起第二套拳来。
杜淮宴来时,早上刚摆上。
苏黛醒了,沈二爷正在屋里净面更衣,陪她说话。
听见青鹞来报,她一边系着短褂的盘扣,一边掀起眼睫看沈顷。
“你昨日来时没去见他,难为他这么沉得住气,等了一夜才来,你不知他对那青铜鲁班锁多上心,都不放心交给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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