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暗号是打死也不说
作者:小酒浓
文案:玄般般次次轮回都是为了逃避玄辩,玄辩却次次纠缠死也不放手,可她的次次轮回爱的都不再是他...
玄般般是个标准的美强惨,美自不必多说,强只能用“无敌是多么寂寞”来形容,至于惨...
想她生下来就注定坐拥昆仑宫神主之位,却在即位那年遭同门背叛身败名裂,千万年来师恩负尽,混乱师门遭万人唾弃,为逃避那人的纠缠她立下生死不见的血咒遁入轮回...
黄般般是家古董店的老板,一天店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而她平静了二十四年的生活就此被打破...
“生不论魂,死不认尸,身体只是一个皮囊而已,或者您这位故人是不愿再被扯到这俗世之中,不想再与世上有任何瓜葛呢?何况茫茫人生皆是匆匆过客,不念过往不畏将来,这才是安好之法。”
这人却语气突变,眼神慑人,和刚才判若两人,再无之前的半分温柔 ,“愿不愿,从来都不是她说的算,我若偏要纠缠,死也不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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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奚不懂她是何意,他疑惑的看向她,接着自己的胸口一凉,黄般般那只刚才被她划破的手穿透了他的胸口…
“你怎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黄般般欺身靠近,凑到他耳边,“你不是他…”
第1章 引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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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般般死了。
没有亲友吊唁,也无葬礼。
玄辩立在冰玉石棺前,双手撑在了两旁,自上而下的望着棺中人,墨色的微卷长发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玄辩,要昆仑镜还是要我?”
这是玄般般身灭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要昆仑镜还是要你…”如今的玄辩嗤笑一声呢喃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如果棺椁里的玄般般此时还能睁开眼,见到此副景象,一定会皱眉沉思或者说极其诧异,这个似乎永远不为外物所动男人原来也是会哭的,甚至哭起来和她没什么分别,泪水顺着眼角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像被她扯断的那串珠子,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按照以往,她会得意的眨眨眼,眉色飞舞的朝着玄辩炫耀:“你看,玄辩,你输了,输了就要承认你爱我!”
当然了,那只是按照以往。
现在,玄般般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知觉的,自然也感受不到玄辩滑落在她脸上温热的液体。
良久,玄辩捂着胸口跳动的地方,痛苦的嘶吼一声,伴随着殿外电闪雷鸣,几近苍白的脸上已是癫狂,疯狂的笑意充斥着整个大殿!
他仔细端详着棺中人,开始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玄般般…”
“...不是总像条狗一样缠着我吗,不是问我要昆仑镜还是要你吗...”玄辩抱起玄般般冰冷的身子,温凉的指尖抚上她冰冷的脸颊,双唇近乎痴迷的留恋在她的颈间,但随即认命般的苦笑,“你赢了玄般般,看我这副鬼样子,你是不是心里特得意,嗯?...”
外面依旧雷鸣电闪,玄般般却给不了任何回复,安静的躺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死人当然安静。
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玄辩赤瞳乍现森冷,俯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咬牙低沉道:“…你以为死了就可以逃离我吗?我找的了你一世自然也找的到你二世三世,生生世世,你休想离开我!”
这时外面闪电划破夜空,一瞬间照亮大殿,狂风吹得殿内纱帐沙沙作响,玄辩眸中赤光一闪,双手结印将昆仑镜从他身体化出,接着红光化刃划破自己腕间,将血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昆仑镜中,殿内血色雾气在缭绕,紧接着玄辩将昆仑镜对准玄般般悬在半空处,将带有他血的昆仑镜置入她体中…
只那带有玄辩血迹的昆仑镜刚触碰到玄般般,就使得她的尸身突然紫光尽显,昆仑镜无法近身,竟硬生生将它反弹回去!
就在玄辩诧异间,玄般般七窍开始流血,通透的寒冰玉上浸入鲜血化作血玉,玄般般尸身顷刻间四分五裂,犹如破碎的镜片,霎时变为灰烬,随风消散再无半点踪迹可寻...
玄辩显然是被震惊到了一时竟忘了反应,回神后手急忙伸到半空甚至来不及抓住她半片衣角,就眼睁睁看着她消散在自己眼前。
半晌他跌坐在玉棺旁,对着那面冷冰冰的昆仑镜,失魂落魄道:“这就是你对我最后的抗拒吗,昆仑神主…”
自古以来就有得昆仑镜者得天下的说法,随着昆仑神主身灭,昆仑镜再次遁入轮回,当它再现世时势必引起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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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紫檀路27号是一家叫做“弥章阁”古董店,听说光绪年间就开始经营了,前身是家元宝蜡烛店,后来随着几代主人家赚了点钱有了点身家开始做起了古董生意。因这古董店是老祖宗辈就留下来的,因此摆件装饰都十分典雅古朴。
黄般般正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的女儿。
黄般般的老爹黄沃嘉给她讲过,这店名是老祖宗取自《离骚》里的“芳菲菲其弥章”里的“弥章”二字,按照她爹解释是这名字具有美好清香更甚的意蕴,但黄般般左右品味一番,却觉得这名字是“欲盖弥彰”里的“弥章”之意——因为店里有不少东西是掺杂 “水分”的。
“有客人,有客人!”一颗没有身子的硕大头颅,好像一只巨大的红番茄,一步一蹦两步一跳三步一翻滚的跳到了黄般般腿下,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一会笑一会哭,嘴里自顾喊着:“阿蛮藏起来。”
正说着这阿蛮头就跳着消失了。
几乎是阿蛮头刚消失,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墨镜压住了半张脸、身材极为修长的男人就踏进店里了。
现在还是早秋,大街上穿短袖的还大有人在,不过穿毛衣大衣的人也有,大概就是你看我傻逼我看你傻逼的那种穿衣季节。
黄般般懒懒地从太师椅上起来开始照看生意,自她老爹黄沃嘉和老妈林嘉嘉去江州处理事情后,店里就是她在负责了。
这男人戴着墨镜看也不出年龄,黄般般只能偷偷打量他展露出来的部分。这人过于苍白的肤色与鲜红的唇色一对比,反倒充斥着有些妖冶的美。
黄般般暗叹道,男人也能长得这么好看,正感叹时又瞥见这男人右手食指还有枚玉扳指,看成色倒是个好物件。
“客人想要点什么样的物件?”黄般般脸上熟练的摆出自己老爹黄沃嘉招牌式的“奸商”笑容。
可这人依旧是在店里环望,看起来并不打算理会黄般般。
见状黄般般也不再理,任他看去。
“老板...”这人终于开口,清冷着声音,说了四个字,“我要买香。”
原来是买香啊。
黄般般心里琢磨,这应该是来旅游的,因为这附近是个旅游景区,里面有个寺院,估计是想买些香去参拜。
这倒奇怪了,这对面街上几乎全是香火店,怎么就来了她这古董店,不过弥章阁里还真有香火元宝蜡烛这些,黄沃嘉为了多赚钱也给店里添置了,美名其曰道,发财致富奔小康,咱可不能丢了老本行啊!
黄般般往门后指了指,示意他道:“线香、签香、塔香都在那呢,您看看需要哪种?”
谁知这人瞧都没瞧,就径直走到黄般般跟前,定定的望着她,沉声道:“我要的,不是这种香。”
因男人带着墨镜,黄般般不好猜思男人的神情,却能看到墨镜的镜面上自己谄媚的笑,于是她只好照例问道:“那您想要的是哪种香?我去给您找找…”
“引魂香。”这人说道。
男人墨镜上映射出黄般般略显诧异的脸,她不由追问道:“有这牌子的香吗?”
“老板不识?”
“我不曾听闻。”
这人望了她一眼,“引魂香一缕,可将三魂七魄召回,无常嗅到也会让三分薄面,有起死回生之效。”
“...哇哦,这么厉害,想必这香是非常稀奇罕见之物,我这小店里没有。”黄般般不过是顺着这人的话茬,心里却翻个白眼,先不说这引魂香有多扯,你当阎王是不干活的吗。
这人似看出黄般般的敷衍,也不计较,只在旁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小老板在那装模作样的忙乎。
黄般般将手中抹布归纳好,见这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不好意思直赶人走,只好喝口之前泡的热茶,不过现在已经变成凉茶了。
“晚上喝茶不太好入眠吧。”
“咳咳...”这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黄般般差点被这茶呛到,她干笑两声敷衍道,“...还行还行,您如果要买香的话可以去对面街上看看,他们店里的香种类比较齐全,我这里主要还是卖物件的...”
这人却又沉默不再搭话了。
黄般般自幼就跟着黄沃嘉在店铺里做生意,什么样古怪的客人都见过,早已见怪不怪,心下一打算不再理这人,低头继续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
“我有一故人,死后连自己的尸身也要毁去,我却想将她魂魄招来…”这人又缓缓开口,只是声音不似刚才清冷,就连语气也温柔起来。
原来寻引魂香是为了复活这位故人...
黄般般刚放好一排豌豆射手,闻言只得停下手中布局,抬眸朝他道:“生不论魂,死不认尸,身体只是一个皮囊而已,或者您这位故人是不愿再被扯到这俗世之中不想再与世上有任何瓜葛呢?何况茫茫人生皆是匆匆过客,不念过往不畏将来,这才是安好之法。”
这人却语气突变,身子蓦然前倾,再无之前的半分温柔,慑人的语气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病态、暴戾的占有欲,只听他声音厉道:“愿不愿,从来都不是她说的算,我若偏要纠缠,死也不休呢!”
“您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何况您这故人已逝您又何必执著呢,我想您那故人大概也是对着世上再无留恋…”
毕竟尸身都已毁去,看来是极端的想和这世界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黄般般一时语塞,“…随口一说,只是按照我的个人思维来猜测的,话有得罪还请见谅。”
早知道就不搭话了,听这人的意思,他这位故人和他关系颇深,十有八九是爱人关系,看来还是个痴情之人。
“老板对我这枚扳指很感兴趣?”谁知这男人却话锋一转,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黄般般有点尴尬,她确实有些感兴趣,刚才就看这扳指很奇怪,通白的羊脂玉里面有一处却是鲜红,看似突兀,两者结合却相得益彰,不像是材质问题倒像是鲜血注入进去,仿佛如在血管里一样可以流动,十分鲜活!
“嗯,有些好奇。”黄般般又望了眼那扳指,点点头如实答道。
这男人在黄般般目光的注视中,将扳指放入她掌心,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将这枚扳指紧紧握住在手心...
一瞬间,厅内无故一阵穿堂风,挂着的字画被吹得抖动起来,黄般般似被定住一般,双眼瞪大,呼吸也暂时停止,耳边对周围的声音恍若未闻,没有画面的女人的声音片段像是走马灯穿过大脑,黄般般痛苦的闭上双眼,头疼炸裂,身体就像被撕碎,耳边不断充斥着:
“昆仑神主…”
“玄辩,你输了就要承认你爱我。”
“要昆仑镜还是要我!”
“.…..!”
“啊!”黄般般摇晃着脑袋痛苦的大叫一声。
这男人将手一松,风亦停止,字画也复归原位静静挂在原处,仿佛这店里没有那股大风穿过。
黄般般呼吸终于得到释放,回过神来已是满头大汗,身体也垮坐在了椅子上,心脏“砰砰”强劲有力的在胸腔跳动。
刚才那些声音是什么?昆仑神主是谁?玄辩是谁?那个“昆仑镜”又是什么?还有…为何会对这种哀伤到心死的绝望感同身受…
“玄辩...是谁?”黄般般静下来后脑袋里只充斥这个名字。
这人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重新将扳指戴到手上,目光直直盯着黄般般,一字一句道:“不论生死,她皆是我玄辩的!”
黄般般被这凶狠的语气吓得有些发毛,仿佛这话是对她说的,心里莫名发虚,手里的杯子一个不稳水全洒在了键盘上,她慌忙将管家的宝贝算盘拿起来,手忙脚乱的擦起桌子。
慌乱间,听到头顶上那男人说了句“物归原主”,再抬起头时,那古怪的客人却已不见,桌上却凭空多了一把扇子。
“咕咕咕咕~”正好那鸟出来报时,黄般般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已经十二点了。
“般般,该休息了。”
管家干巴巴的声音自里门外响起。
管家是个很神奇的存在,是从太太太太爷爷辈就存在的“人物”,自从自己老爹黄沃嘉和老妈林嘉嘉去江州处理一些事情顺便旅游过一下二人世界后这个店就扔给管家照看了。
“知道啦。”黄般般拉着长音答应着。
管家进来四处望了下,随即朝她问道:“刚才有客人?”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黄般般不想被管家知道刚才那怪人还有这把扇子的事情,将旁边的纸巾往扇子上一盖便含糊道:“嗯,游客。”
“这几天早点关门吧,最近有剧组来拍戏,人多眼杂,不太平。”管家说着把卷帘门拉了下来,也将外面的秋风隔绝在外。
第2章 七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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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店后,着急洗完澡的黄般般擦着头发走到窗户前,忍不住拿起桌上那把扇子仔细观察起来。
不是纸扇,也非蒲扇而是是把羽扇,色彩斑斓。数了数颜色,共有七种,而且看羽毛的种类应也是得有七种。
黄般般伸手握住扇柄,轻轻扇了两下,羽毛随即漂浮煞是好看。
只是,这扇子,也…太烧包了吧…
“玄辩...”黄般般想起晚上那人,听他的意思,玄辩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黄般般盯着扇子若有所思,朝在床头旁一直盯着她瞧的阿蛮道,“阿蛮,你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了吗?”
阿蛮头凌空翻个跟头,嘴里念叨着“墨镜,墨镜。”
“晚上睡觉别忘记关窗。”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这就关,你也快去睡吧。”黄般般答应着,就准备将这把扇子先放好,毕竟是他人之物。
黄般般反手刚想将扇子放到抽屉,恍惚间好看像看到扇子背面有行小字。黄般般赶紧拉开抽屉又将扇子拿了出来。
果然有行小字:
“王变纵是神仙体,遇扇掀时即灭形。”
黄般般轻轻念出声又随手扇了两下,羽毛扑闪扑闪的煞是好看,虽然这天气用扇子也不合适了,但黄般般还挺喜欢看着羽毛在眼前飘动的样子,轻轻软软的的波浪,晃着晃着就把自己晃睡着了...
窗户依旧是忘记关了…
弥章阁外晕着一圈淡淡的光辉,好似银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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