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你和许清和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他觉得自己态度还算良好,脱掉外套扔在地上,他换鞋走到水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白燃没说话,她坐在沙发上,瘫了。
见她一副都不想说的样子,棠云生的火又冒了出来,他将杯子重重的放在台子上,清脆的响声让白燃伸头看他一眼。
“不太熟,只是今天乔余出了事情,我过去弄不了,是他过去帮忙,这才顺路送我回来。”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和乔余现在只是同事吗?他还在追你?”
男人之间的竞争很强,特别棠云生对白燃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恨不得打上所有物三个字。
“云生,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就算看起来好,也不过是因为现在一起拍戏,再过段时间,戏结束,他又会认识新的人。”
“没长大而已,不懂那些事情,他很单纯。”白燃说道。
走到他面前,轻轻的搂住他的腰,放低姿态:“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现在不要这么怀疑我,你的事情最重要,我知道你烦心,我也帮不上忙。”
“你只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他将人拦腰抱起走到卧室,也没有冲澡。
他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在一起。
那种身体的紧密靠近能弥补心里的距离。
白燃看着他眼眸里的自己,红扑扑的脸蛋,眉眼生情,被他浇灌的玫瑰花,开的又妖又艳。
夜里,她趴在他胸上。
“你的工作很麻烦吗?”
棠云生手指缠绕她的发梢,另一只手摸着她细腻的肩头。
“不过是那些人嫉妒,过段时间自然能好。”
“秦清的事情不是我。”她解释。
“我知道,不是你。”
这件事已经查出来了,秦清知道以后又发疯,孩子现在还处于危险期,能不能真的保得住还不好说。
那天她的身体波动太大,现在不能轻易的出院。
至于领证确定关系,棠云生不着急,他现在首要解决土地问题。
“云生,你和秦清要这么捆在一起几年啊,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害怕未来还有漂亮的小姑娘想和你咋一起,你到时候嫌弃我岁数大。”白燃将头埋在他的臂弯。
语气惆怅。
棠云生将人搂紧,他轻声说:“白燃,不会再有别人。”
他一直不敢承认,不是白燃离不开他,而是他早就习惯了白燃。
那些人再漂亮,再年轻也没用。
为了哄好棠云生,白燃将自己的一部分衣服拿到了公寓里,休假的几天里几乎都在这,棠云生中午晚上都回来吃饭,不回来也会很早就回来睡觉。
第二天她要回去拍戏的时候,棠云生折腾她半夜没睡着,累的腰酸背痛,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小影开车在小区门口接上她。
“燃接,今天剧组的车回去,一会就要去集合。”
这次不坐高铁,直接包车过去,省事。
到乌镇,白燃给棠云生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又发了短信,随后就关机。
她回到二楼宿舍小睡一会才有些精神,夜里十点,她站在路边吹风。
晚上夜戏。
白燃穿着百褶裙,光着腿,高跟鞋,她头发扎起来。
那一瞬间,她觉得似乎已经三十五岁了,开始变得疲惫和苍老。
乔余穿着廉价西装,和她在紧闭狭小的地窖里,两个人站在一处,靠得很近。
这场戏没什么摄像头,而是针孔,站位总是不准。
两个人来回挪动了很多次,透过耳麦能听见沧澜说不行,然后再调整。
拍出来真的太像是实景了,已经不是那种拍电影的感觉,而是真实在地窖里偷看别人接吻。
第132章 你想试试我?
两个人亲了很多次,但是热度不够,沧澜不停的说不行,就差冲过去骂人。
之前乔余挺莽撞青涩,带着那种独有的朝气,但是这次,他身上气焰淡了。
没那么直接。
反而像是成年世界里男女之间的相互试探。
白燃惊讶他的转变,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乔余看她:“我和别人上床了。”他说的那么简单又冷静。
心脏跳的咚咚咚响,想听到白燃的反应,但是白燃笑了,她嘴角上扬:“乔余,这样也很好。”
她的语气太过真心实意让乔余产生了羞愧和愤怒,一把将人压在墙上。
那种野蛮冲撞将她吻的快要窒息。
沧澜没喊停,两个人换气的时候,鼻尖靠着鼻尖,呼吸交融,要把两个人烤化了。
他的手黏在她的腰上,想往下滑却不敢,像极了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处男。
白燃回应他的热吻,毫不在意他说的那句话。
等松开的时候,白燃看着他眼眶发红,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她转过去,将衣服扣好。
“出去吧。”
里面太小太热,有些呼吸不畅,等出来的时候才算好点。
柯戴抱着手站在机子后面看,太热烈了。
她看见白燃出来,走过去,白燃补妆结束正在放松。
“白燃,什么感觉。”她问。
白燃知道她的意思,想了一下告诉她:“还行,乔老师很照顾人。”
“我是说,比起那些身经百战的男人,这样青涩的毛头小子难道不觉得更让人心动吗?”
棠云生和乔余比,还真分不出高下。
如果真的选,白燃大概还是会选择棠云生。
她不喜欢当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她习惯了仰望别人。
棠云生的控制欲源于安全感缺乏,而她喜欢别人掌控她,因为这样才觉得自己被需要。
同样是因为安全感。
见她不回答,柯戴也就没说话,站在那。
两个人难得没有对呛。
良久,下场戏都要开始了,柯戴突然问她:“你是孤儿?”
这件事柯戴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白燃很少听到这两个字,这年头,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孤儿。
“不是。”她回答,然后又添一句:“只是父母死得早。”
语气平静,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倒是柯戴有几分不好意思。
柯戴自己父亲走得早,一直都有些喜欢弱小的人,她和扬甜就是这么变成朋友。
“走吧,开工了。”白燃喊她。
两个人到路灯下面。
张宁发现林蔓和盛仝的关系,嫉妒难受,出言侮辱她,又忍不住的想心疼她。
拧巴,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常见的关系。
张宁穿着高档的衣服,最近手里又有钱,她开始重操旧业,反观白燃,她脸上有皱纹,连面膜也不用,便宜地摊货。
“烟。”张宁递烟给白燃。
一支就要十几块钱,白燃抽不惯,也想戒掉。
“这款烟贵得很,你想抽还没处找,矫情。”张宁骂她,咔咔的点火点不上,气的不行。
将打火机扔在地上,然后下巴抬起来让林蔓去捡起来。
“替我打个火。”
林蔓蹲下来,然后啪的一声,火亮了,照在她的下半张脸,唇彩都被吃掉。
张宁的烟吐在她的脸上。
这一幕,拍的刚刚好。
沧澜忍不住的点头,因为柯戴终于看起来像是个老烟鬼,非常熟练的动作和神态。
看起来这段时间听进去教训。
等电影出来,大家就发现,拍每个人正脸的时候特别少,特别是对手戏都是侧面。
因为这样,不用两个人分开表演,更像是一种在周围观看的感觉,营造出一种更加深入其境的感觉。
也恰恰因为如此,有些地方处理不好会很多弱。
抽上烟,张宁和白燃一起转过身,两个人对着摄影机的方向,这才拍出了正面。
林蔓说:“我现在没什么本事,不如你,没必要这么针对我。”
“针对你,你算什么东西,林蔓出了那个地方,你以为自己还是花旦,还是个让人捧起来的女客?”
张宁态度恶劣,她恨不得扒掉林蔓那层伪装的皮,可是又不敢那么直白,因为等同是扒掉自己。
意识到这句话不行,张宁咳嗽一声。
“他就一高中生,能给你什么,我给你介绍人。”
“不用。”林蔓一口回绝。
张宁狠狠的将烟扔在地上,还没灭,她转身就走,边走边骂。
“咔,这条不行,再来。”沧澜觉得柯戴太弱了,骂人的时候不行。
大概几条过去,勉强合格。
剩下最后一个。
林蔓捡起地上的烟头,闻了闻味道,果然很香,然后放在地上踩灭。
抬起头,双眼浑浊空洞。
“OK,收工。”
拍完戏十二点,剧组让人买了饭去二号楼的大厅,白燃觉得有些累,她一个人回到一号楼,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碰上乔余。
他还穿着那身西装。
“就那天晚上,我上了别人的女朋友,那女的不丑,主动,在酒吧的卫生间里。”他一字一句都看着白燃。
白燃无动于衷,甚至还想说他玩的话,想了想又没讲。
“我知道你不在乎。”他嘲讽的笑道。
“什么感觉。”她问他。
乔余胸腔轻哼,手摸了摸眉毛,回她:“还行。”
除了还行他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词。
“我觉得你以前有不符合你这个年纪的稳重,现在我觉得你还挺有魅力。”
白燃走到他面前。
“你拍戏的时候更有魅力。”她又说道。
乔余没懂她的意思。
下一秒,白燃拉着他的领子,他被迫的弯腰和她直对目光。
“你想试试我是吗?”
乔余心脏暂停一秒钟。
第133章 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
“我。”乔余没法回答,他觉得自己过去都想的太单纯了。
将喜欢也看的简单明白,可是现在他知道,白燃对他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一种相处还算融洽的弟弟。
她看他,没有棠云生那么复杂的神情。
白燃见他不说话,一松手直接转身离开上楼,到卧室扑进床上,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
她蜷缩在床中间,像是子宫里没长大的婴儿吸取母亲的营养。
手指摊开,抚摸柔软的毛毯,这是棠云生之前送过来的。
这个点,他没睡觉,但是不知道方不方便接电话。
白燃打过去,电话响了很多遍,直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
“嗡。”有人接通以后,电话传来的震动。
她放慢呼吸没说话,对面也没说话。
“怎么了?”他声音里带着慵懒,像是在床上有些困意,勉强有精神和她说话的样子。
她闭着眼将电话放在耳朵上。
“我想你了。”
之前那个含蓄的白燃好像突然消失不见。
棠云生觉得她好似回到了过去刚认识的时候,干什么都很直来直去。
既有些新鲜又有些不安。
你一直在乎关心的,有了新的变化,难免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不安。
“我刚开完会,怎么还不睡?”他问。
白燃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声音传到手机里:“刚拍完夜戏,有些累。”
“而且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瓶颈期,就是接到新的通告,前期很有感觉,后期开始累开始麻木,然后演出来的时候很丧。”
她不是个持续性很有精神力的人,会在大多数时候呈现出一种很丧气的一面。
棠云生没有快速的回答她这个问题,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也是,白燃太热烈,她喜欢他,但是过后两年,她开始变得平静,任何时候都掀不起波澜,像是个机器人。
没什么情绪。
直到最近。
“谷叶最近研究精神类药物,想去试一试吗?”
棠云生说的含蓄,但是白燃知道,他希望她去看病。
“我生病了。”她蒙在被子里,说话声音很弱,似有若无的。
棠云生没听清,也没问,大概知道她什么心态。
“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你做不到,还有我。”他会为她兜底。
这是不知不觉里,他自己非常愿意为了白燃做的事情。
“云生,你觉得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白燃突然起身,她趴在那,将手机摆在面前开免提。
她静心听着棠云生的回答。
“现在。”他平静的告诉她。
现在就是最重要。
他的社会地位,金钱地位,他身后的所有东西都很重要。
说到底,棠云生最看重的就是权力吧。
那种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
对于男人而言,女人是调味剂,不是必需品,刻苦的时候可以舍弃女人,无聊的时候可以找女人助兴。
真正的性也是为了权力而衍生出来的乐趣。
他们享受金钱权力带来的所有快乐。
那种碾压你,俯视你的高高在上。
不满意你的表现,那就用各种方式逼你做到。
“如果有一天,你最重要的东西和我的存在有冲突,你会怎么办?会扔掉我还是毁了我。”
棠云生没说话,他双腿交叠坐在办公椅上,捏了捏眉心。
“只要你不背叛我,不会有那么一天。”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一下,聘璎穿着套裙黑丝袜走进来,高跟鞋在夜晚的瓷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将白燃的耳膜震破。
“早点休息吧,晚安。”她直接挂断,起身走到窗台上。
打开窗户将风透进来,晚上已经不算是很冷,反而有几分春意。
她半弯腰手托着腮往下看,小小的巷子,连个灯都没有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那条路总是会暗,路灯坏的太频繁也没人管,喻星云打着灯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看着他的后背。
每到那个时候,她幻想她是个灰姑娘,前方照亮的人是王子。
他们只是落了难,以后还是会住进城堡里穿上水晶鞋。
白燃觉得灰姑娘能得到城堡里王子的爱护,而她,连灰姑娘都不是。
是后妈带来的女儿,一心想成为公主,最后还是窝在那受人嘲讽。
“噔噔。”白燃听见卧室门想了,走过去打开门。
乔余拎着夜宵,是煮好的馄饨放了点辣,很香,味道从袋子里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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