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你没有帮他说话!”姜扶欢坐了起来,一脸‘你这个叛徒’。
小晴连忙解释:【我不是乱猜的,是书里侧面提到过,那场火灾过后,陆逢时去警局做过笔录,而且,后面还写了,他的手背上有因为烧伤留下的疤痕。】
姜扶欢又躺了下去。
前世,她对陆逢时的记忆并不多。
她自动把他和江纤月归位一伙儿的,因为讨厌江纤月的缘故,连带着也讨厌他,还专门警告过他,不许出现在她跟前讨人嫌。
或许是陆逢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可能在故意避着她,他们俩平素里难得打几回照面,陆逢时为数不多的信息,大部分是从江纤月口中得知的。
大小姐心里本就一团乱麻,现在更烦了:“那也不能证明是他救的我。”
【万一是一场误会……】
“那就算他倒霉!”大小姐把被子一蒙,决定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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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舟虽然给陆逢时处理了伤口,但毕竟实打实挨了一刀,新伤并旧伤,入了夜,他开始发起高烧来。
他烧得浑身滚烫,迷迷糊糊拿出床头柜里的药,吞了两颗,又继续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姜扶欢早早起了床。
烦心事太多,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天才蒙蒙亮,她就爬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外面灰蒙蒙的,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才发现窗外飘起了小雪。
保姆照例给她做了一桌子的早餐,她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望着对面空落落的椅子,回想起昨天晚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
他不会真死了吧?
姜扶欢叫来保镖,问他们:“你们的主子呢?”
“回姜小姐,昨天晚上莫医生过来帮陆总处理了伤口,后来莫医生走了,陆总就回了房间,还吩咐我们不能靠近他的房间。”
“他应该死不了吧?”
“这……”保镖欲言又止:“要不姜小姐去瞧瞧?”
姜扶欢把手中的餐具往餐巾上一放:“你去看。”
保镖说:“可是,陆总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不准靠近他的房间,我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姜扶欢:“他人都没了,你们还管他的命令?”
“烦请姜小姐替我们去瞧一瞧,属下感激不尽。”
“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保镖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姜扶欢气得从椅子上起来,“一群废物!”
姜扶欢最终还是上了楼,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要不是怕连累到我,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她走到陆逢时的房间门口,瞧了瞧门,里面没反应。
她转动门把手,门没有上锁,一下就开了。
房间内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加上外面小雪天气,十分幽暗。
地板上都铺上了地毯,姜扶欢走过去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走到床边,望着床上的那一坨黑影,说:“喂,你死了吗?”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想起前阵子陆逢时装死的功夫,这次她可不会轻易被蒙骗,她嘀咕道:“你别给我装哦。”
姜扶欢靠近了一点,看见陆逢时双眼紧闭,皱着眉心,看上去似乎是不太舒服。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烫的惊人。
她冲着陆逢时说:“喂,你现在可不能死,好歹先把我送走之后再死行不行?”
陆逢时好似感知到了身边有人,睫毛颤了颤,半睁开眼。
他望着眼前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呢喃道:“欢欢——”
姜扶欢听到他的声音,好歹还能说话,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死不了,正想着出去,让保镖把昨天那个医生找来,她才转身,忽然手被人拉住。
“别走——”
陆逢时发着高烧,连手心都是烫的。
姜扶欢回头:“我去给你叫医生。”
陆逢时不知道听没听见,嘴巴里一直在反复地说:“欢欢,别走——”
姜扶欢不想跟他耗,想挣脱他的手出去,不知道陆逢时是不是感知到了,突然一使力,把她拉了过去。
姜扶欢半个身子跌进床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一股火热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唇舌。
她直接呆住了,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陆逢时,你他妈的,昨天刚挨了一刀,发着烧还能……
早知道让你烧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眼前的男人像发了疯似的吻她, 掠夺她的空气,撕咬她的唇舌。
姜扶欢被他吻的舌根都发痛了,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 明明刚刚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不走近看还以为他死了, 现在又——
果然,男人只有挂墙上才会老实。
姜扶欢费力地抽出自己被压住的手, 想要推开这个发疯的男人。
混乱之中, 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陆逢时忽然颤了颤,趁这个间隙,姜扶欢成功推开他, 终于得以脱逃。
她听见陆逢时一声闷哼, 但她懒得管他,谁知道她一回头他会不会又把她抓住。
姜扶欢急忙跑出房间,把门关上,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 才下了楼。
保镖一直在楼下候着她, “姜小姐,陆总怎么样了?”
姜扶欢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要不是因为这群没用的废物,也用不上她亲自上去, 还被那个狗东西占便宜。
她没好气地说:“暂时还没被烧死, 昨天那个医生呢,把他叫过来。”
“是,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保镖说完, 急急忙忙给莫舟打电话。
“莫医生, 我们陆总……”
保镖还没说完,莫舟不耐烦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来:“哟,你们陆总不是很拽吗?怎么还要给我打电话,他自己让我走的,现在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莫舟说完,直接把电话掐掉了。
保镖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又抬起头看了看姜扶欢,一脸茫然。
姜扶欢嫌弃之意难以言表,说:“再打一个,我来说。”
保镖听从她的吩咐,又回拨了过去,开了免提。
“我不是都说了,别找我,他要是快死了就送医院——”
“喂——”姜扶欢直接打断莫舟的话,“赶紧滚过来!”
莫舟被吼的直接愣住了。
怎么、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位,把大名鼎鼎的陆总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初恋白月光?
“你是——”
“你管我是谁,我是你爹是你爷爷是你祖奶奶!给你半个小时,马上给我滚过来!”姜扶欢霸气地说完,没等莫舟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莫舟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暂的通话记录,直接呆住了。
原来平时沉稳的陆总,喜欢这个调调?
莫舟驱车赶来山庄时,姜扶欢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她一身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脚上穿着白色毛茸茸的拖鞋,头发散在肩头,发间别着两个和裙子同色的蝴蝶结。
莫舟一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因为她坐在那里实在是引人注目,即便莫舟从没见过她,也一下就猜出来沙发上坐的着那位是谁。
他从前只是听闻陆逢时有这么一位初恋女友的存在,如今见到本尊,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陆逢时还对她念念不忘。
冷静自持的陆总,原来也会为色所迷啊。
屋内的气氛似乎比较沉闷,那位大小姐脸色不好,吓得一屋子的人都低头不语,走路都是静悄悄的。
莫舟走过去,问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姜扶欢双手环胸,像是高傲的孔雀,莫舟走过来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刚刚还有一口气,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自己去看吧。”
莫舟:“…… ”
果然很拽。
莫舟拎着医药箱,独自上了楼。
房间里一片昏暗,床上的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莫舟走了进去,陆逢时好像感知到有人进来了,但这个脚步不是姜扶欢。
他皱了皱眉,声音哑得厉害:“我不是说了不准靠近我的房间,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莫舟走到他床边,把医药箱往床头柜上一放,直接开了灯,说:“是我。”
强烈的光线让陆逢时有些不适,他抬起右手,拿袖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低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你他妈以为我愿意来是吧?”莫舟把医药箱往床头柜上一放,“要不是你女人打电话非让我过来,我才懒得管你!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被你女人骂完,到你这还被嫌弃,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让你死了算了。”
莫舟一边骂一边拉开他的被子,“让我检查一下伤口。”
这次陆逢时倒没有再说什么,任凭莫舟帮他检查。
隔着睡衣,外面隐约能看出来有点血迹,莫舟扒开他的睡衣一看,白色的纱布又被血液浸染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小心伤口,不要乱动吗?为什么又绷开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自己这条命啊!”
莫舟火冒三丈,作为一个医生,看见自己的病人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什么禁止就做什么,
看纱布上的血迹十分新鲜,应该是刚裂开不久。
莫舟没好气地说:“给我起来!”
陆逢时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
莫舟拆开纱布,查看了一下伤口情况,果然,伤口开裂得很严重,新冒出来的血迹甚至还没来得及干涸。
他说:“我能问问,你一大早是在做什么剧烈运动吗?为什么会裂的这么厉害?”
陆逢时靠在床头,绷着脸不说话。
莫舟差点气死。
这两人,一个叽叽喳喳骂起人像个喇叭,一个半天凑不齐一句话像个哑巴,倒是互补了。
莫舟认命了,他天生就是受气的命。
他重新帮陆逢时缝合伤口,包扎完,给他打上了点滴。
莫舟看了眼他的死样子,说:“你要是不想自己残废,就别再给我来第三遭。楼下那位大小姐本来就看不上你,要是你残废了,她更看不上你。”
陆逢时一直垂着眼眸,忽而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后躺了下去。
莫舟:“……”
你他妈冲我翻什么白眼啊!
接下来的几天,莫舟一直住在山庄里,以防陆逢时真的把自己折腾残废了。
有他坐镇,陆逢时养伤养的终于顺利起来,打了两天点滴之后,没有再重新发烧,伤口的愈合情况也很好,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桐城连着一个星期都是阴天,拆线那天,天终于放晴了。
莫舟连着在山庄住了好几天没出门,快把他给憋坏了。
拆线那天,莫舟的心情格外好,终于不用一整天闷在这,还要对着陆逢时那张臭脸。
莫舟一边拆线一边说:“拆线之后也不要剧烈运动,等好全了再说,追女人这事儿啊,不能心急,强来更不可取,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陆逢时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话那么多。”
“老子这是在给你传授经验,懂不懂?”莫舟基于一个医生的良好素养,没有硬扯他手中的线,他小声嘀咕:“要不是我在这尽心尽力,你能好的那么快?”
陆逢时低声说:“要不是有你在这,她也不至于一眼都不来看我。”
莫舟:“……”
怪我怪我,全他妈怪我。
莫舟给他拆完线,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立刻拿上自己的东西滚蛋。
莫舟离开的时候,姜扶欢正在落地窗旁边陪猫猫晒太阳,他本来想直接走的,临走前又回过头说了一句:“你男人我治好了,你可以上去看看他。”
姜扶欢拿起逗猫棒就向他扔,“谁是我男人,你让他赶紧放我回家!”
莫舟急忙合上门跑了,那根逗猫棒撞到大门上,姜扶欢怀里的猫一下就冲了出去,往门口跑。
姜扶欢从软垫上起来,跑到了陆逢时的房间,他穿着睡衣站在窗前,正望着窗外出神。
她跑到他身后,冲他说道:“喂,放我回家!”
陆逢时转过身看她,阳光落在她发间,她今天穿了一身黄色的裙子,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
他抬起右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
姜扶欢有点惊讶:“你答应了?”
陆逢时说:“你想在这多住一段时间也可以。”
姜扶欢立刻拒绝:“不,我今天就要回去!”
姜扶欢上车之前,还以为陆逢时是骗她的。
关了她这么些日子,怎么今天说放她走就放她走了。
直到她坐上了车后座,司机七晚八绕的,终于开到了她熟悉的路段上,看着开往姜府的路,她才相信了陆逢时没有在骗她。
姜扶欢心中虽疑惑,却没有再多问,免得旁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又突然改变主意。
车平稳地行驶着,终于开到了姜府,姜老爷早已在门口等着。
司机刚听稳车,姜扶欢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蹦蹦跳跳地下车,扑到姜老爷怀里:“爷爷,我想死你了。”
姜老爷揉揉姜扶欢毛茸茸的脑袋,“爷爷也想你,跟爷爷说说,和小陆玩的开心吗?”
姜扶欢一下懵了,回头看了看陆逢时,眼睛里满是疑惑。
什么和他玩得开心吗?
她明明是被关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这王八蛋根本没说实话。
他自己也说不出口吧,因为他的破事,害得她被绑架,还差点毁了容。
陆逢时走上前来,“姜老爷。”
姜老爷笑呵呵的,“别那么客气,就和欢欢一样叫爷爷吧。”
“什么?!”姜扶欢不可置信,什么时候陆逢时和爷爷的关系这么亲近了!她瞪大了眼睛很生气,“他凭什么叫爷爷?”
姜老爷说:“欢欢,怎么说逢时也在我们家住了好几年,叫声爷爷也没什么的。”
姜扶欢气得又回头瞪了陆逢时一眼,这个心机男,到底什么时候和她爷爷关系这么好的!
姜老爷又把陆逢时叫进去喝了好半天茶,两人聊的其乐融融。
临走的时候,姜老爷说:“欢欢,去送送人家。”
姜扶欢本不想去,但是又想找陆逢时问个清楚,便起了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姜扶欢说:“你来找过我爷爷?”
陆逢时说:“姜老爷于我有恩,时隔这么多年,我来拜访他,不是合情合理吗?”
姜扶欢笃定说道:“才不是!明明是你图谋不轨,心机深沉,你想从我爷爷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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