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帅哥模样就不是好惹的人,卖出去的子弹他自然不敢反悔,但再来,他指定就不乐意做这单生意了。
“哎帅哥,我丑话说在前面啊,您这生意再做我可赔不起了啊。”
他撇着张嘴,将周时慕已经打下来的两个玩偶换下来,压低了声还不忘强调,“真的,我这成本遭不起啊,就还剩两发子弹了啊,多了我就不卖了,行吗?”
周时慕敛眉轻笑了声,扫了眼赔着笑求饶的摊主,随意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下摊主放在一旁的收款二维码,指尖动了下,转了个数过去。
“够么?”他掀起眼皮睨了眼。
那摊主看着进账数额,瞬间两眼都放光了,这会儿也总算看明白了,这是大神回新手村逗猫来了。
他连连笑着应着说“够够够,您随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摊都给您包了。”
周时慕轻嗯了声。
回过头,目光扫过围着岑声声一圈的那群小孩,慢条斯理开口,“不换泡泡水了,换个新玩法。”
那群小朋友一下子又朝他围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那哥哥你要玩什么?”
“比赛吧。”jsg他松垮垮地撑着胳膊看着这群小鬼,散漫道:“让姐姐跟你们比赛吹泡泡呗,谁吹得多算谁赢,赢得我有奖励。”
“好!!”小朋友们齐齐应声。
又转回来一脸期待地看向岑声声,“姐姐,姐姐,漂亮姐姐,我们比一比嘛!”
岑声声无疑是想要玩泡泡水的,她握住手里的泡泡水,却一直犹豫着没有打开不过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怕别人笑。
但是要陪小朋友比赛玩,那理由就特别充分了,她一时间好像突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而且既然是比赛,她自然要尽兴尽力才是!
周时慕看着她已经将瓶子拧开,跃跃欲试的模样。
忍不住勾了下唇,舌尖扫过上颚,再出声缱绻懒怠的很,“漂亮姐姐,你得加油了。”他笑的大言不惭,“帮帮我,我压力很大的。”
他学着小朋友的口吻,叫她漂亮姐姐的模样,比起平常的声线都更要浪荡了许多。
明明胸有成竹,却偏偏说自己不行,偏要让自己帮忙。
岑声声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不自觉泛红,但看对面的男人仍旧一副随性不羁模样,半分也不见耻意。
也不管不顾了,岑声声身上斜跨着的微单影响发挥,她干脆摘下来丢给周时慕,让他保管着。
周时慕接过微单,垂眸拿在手里前后转了下,“能用吗?”
岑声声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加入了这群小朋友们的泡泡大战,缝隙了忙里偷闲回头应了声好。
“行。”周时慕将微单举起,镜头在一群混乱的泡泡大战中慢慢移动着,最后取景框里框进的,是那个刚才不好意思玩泡泡水,现在却完全沉浸其中放飞自我的小姑娘。
明眸善睐,灵动纯净,仿若这世上最后的精灵。
混乱的大战结束后,周时慕将气.枪弹夹装满,那一竖墙的气球连着全都打了个遍。
兑换下来的小玩偶全都丢给那群卖力比赛的小朋友。
有自觉没有赢的小朋友心里还有些疑惑,接过玩偶的同时还不忘悄悄拉着周时慕的袖口确认,是输了的也可以有玩偶吗?
周时慕蹲下身,随意捏了捏他的小脸,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当然,陪玩也得有酬劳。”
拿完玩偶的小朋友心满意足一窝蜂散开,周时慕起身,接过岑声声手里的所剩无几泡泡水,只留了刚才摊主兑给他们的那只小兔子玩偶,递到她手里。
“好玩?”他侧眸,勾唇问她。
岑声声一双笑眼泛着星光,尚且处在兴奋情绪里,她重重点头,像个傲娇求夸奖的布偶,“我很厉害吧?没输哦!”
一直在边上看完完整热闹的摊主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真儿开了眼、饱了眼福的,在普慈山脚下支摊做生意也好些年了。
这些年天南地北的游客,什么样儿的人都见过。
但像这样郎才女貌,这般般配的,他也觉得是难得一遇。
看着两人出众模样,他免不了那股热情劲儿,话茬不断。
“你们俩也要上普慈庙求姻缘的吧?”赚了钱是真,这刻笑的也是真的,他说,“咱这普慈庙很灵的!”
岑声声条件反射地再次否认,“不,不是,我们不求姻缘。”
她怎么可以和周时慕一起求姻缘。
周时慕却开口询问,“来这儿的人都是求姻缘的?”
摊主仿若经历过许多,一副超然世外的看开表情,“绝大多都是,咱们这普慈庙求姻缘最是灵验,庙里那颗姻缘树上,挂满了痴男怨女的铭牌。”
“都说没对象的来这拜拜很快就能脱单,有对象的来这求了还能检验自己找的是不是对的那个。”
“佛前有说法的,要不是正缘的话,是经不住神明检验的,回去很快就会分的。我在这的这么些年,听说了好多故事呢。”
“这还真不是因为我在普慈庙做生意我才昧着良心瞎说,实在是咱这庙啊,它真的灵验,多少人在这求姻缘得了福泽,多的是灵验了回来还愿的呢!”
摊主喋喋不休,岑声声却小声地否认了句。
“也不光全是求姻缘的。”她抿唇,不想让周时慕误会,“也有求万事顺意、平安康健之类的,不过求姻缘的人多一些,才宣传出个噱头而已。”
况且她也并不认为周时慕这样桀骜不羁的人会信神明这些。
普通人信奉求神拜佛这一套,本质不过是一种人力无能为力之下的给心里的一丝寄托和安慰罢了。
但如周时慕那样金字塔尖上的人,岑声声想,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话,估计神明也没有办法了。
从来不会面临人力无能为力而要寄托给神明的境况,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又怎么会信奉神明?
上山沿途的黄色的迎春和白色的梨花黄白双跳调,开得正盛,不住有游客停下拍照。
岑声声抱着手里的微单,也间或驻足抓些漂亮的景色拍一张。
上山的台阶其实并不算陡峭,但人流不少。
岑声声又为拍照分了神,一次因为周围推搡不小心踩空,好在有双遒劲有力的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又在她重获平衡后很快离开。
快要临近普慈庙的长径上,风吹过来裹挟着浓重檀香的味道,明晃晃地彰示着庙里香火旺盛。
跨进山门后,一旁的僧人伶俐站着,不断向进门的游客分发三支清香,岑声声在靠近僧人的那侧,接了香后小声询问周时慕要不要。
周时慕只问了句,“求姻缘的?”
岑声声摇了摇头,“求姻缘是另外的,这个就是单纯的进香祈福用的。”
“我不信这个。”周时慕眸光浅淡,是岑声声认识他以来一贯的淡然冷漠的样子。
“那我——”岑声声便准备将自己手里的三支清香还回去,总不能她丢下周时慕一个人,自己去上香。
“没事。”周时慕阻了她动作。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不远处排队进香的人流,“去吧,我等你,顺便回个电话。”
岑声声便还是拿着清香去进香的方向去,既然来了普慈庙,至少她也要为外婆祈福。
周时慕摸了只烟咬在嘴里,垂眸去摸火机的时候余光里看到一对搂着的情侣手里攥着的红绸木板。
捕捉到那个关键词,周时慕顿住脚步,看向两人。
“兄弟。”
咬着烟声音不太清晰,周时慕重复了遍。
“我说,能问问你们手里的这个。”他唇勾了下,散漫笑了声,“是去哪求的么?”
第29章 声声
让周时慕在一旁等着, 岑声声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匆匆上完香再回到刚刚与周时慕分开的地方,却并未见到他身影。
她心里有股莫名的怅惘和她自己都没分辨清明的失落, 但她却足够清醒的认识到她不可能要求他这样的人能有多余的耐心。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 岑声声连忙掏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属地为京北的陌生号码。
属地来自京北的陌生号码对岑声声来说是个敏感信息。
最近这几天,她但凡看到属地是京北的陌生号码, 都是一律拉黑不接的。
和靳逸琛分手也快半个月了, 她之前快递退回去的礼物靳逸琛也都默认接收了,好聚好散明明该是双方的共识了。
可不知为何, 分手后也一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的人, 却又从新年第一天开始,突兀又强势地又挤进岑声声已然平静的生活里。
与不轨的前男友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岑声声自认为自己没有他那种和前任不清不楚的癖好。
岑声声拉黑了一个,他就换个新号,话没说几句, 表现的倒总是一副痴情不舍的模样,可岑声声再也不会相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用来掩饰自己的错处。
她不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被蒙了心智的小女孩了,内耗纠缠不如直接拉黑清净。
又是一个京北属地的陌生号码。
原本岑声声是条件反射想要挂断这通陌生的来电直接拉黑, 只是最后的关头突然想到周时慕的电话号码也应该是京北的属地, 他现在人又不知去处。
或许……
岑声声手指倏地从拒接移动到接听的按钮。
想到靳逸琛一般都是大晚上发疯,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电话是周时慕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后,对面却只有一阵沉默。
两相沉默的时间里, 岑声声愈发觉得奇怪,皱着眉将手机从耳边移到眼前,确认电话是已经断了还是怎么回事。
周围游客众多,嘈杂听不清, 她还特地将听筒音量也调高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明明说好了在这等她的,结果她回来了他人却不在了, 这下电jsg话打过来了又不说话,岑声声觉得周时慕好奇怪。
电话那端的靳逸琛也完全没有想到这通电话会被接通,被挂电话、被拉黑都已经习惯了,冷不防这样突然一下被接通,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久违地再听到岑声声软糯的声线送到耳边,靳逸琛心头都止不住有些酥麻,酝酿的那些个道歉话术全都卡在嘴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硬生生沉默了快一分钟,才找回自己残存的理智,靳逸琛哑着声开了口。
“声声。”他小心翼翼唤了声,语速放得极缓,饱含着极致的深情和缱绻,他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北来?我去接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岑声声完全僵在原处。
她没预想对面的人是他,而且还是在分手后的情况下,说出这种仿佛热恋期情侣腻歪的情话。
脑子里那句“靳逸琛是是不是有病,我们早就分手了!”的话还在酝酿情绪,耳后突然一阵温热的气息袭来。
周时慕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冷冷的,和这周遭热闹格格不入的两个极端。
“和谁打电话?”
电话那端,同样也听到了动静,靳逸琛哑声问。
“谁在说话?”
岑声声绝不是心虚。
但她当时的唯一反应,就是要将电话那端扰人清净的声音掐断,身后那股根本无法忽视的热源已经很难招架,电话那端的靳逸琛则是毫无理智可言。
所以她选择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没、没事儿,就打错了。”岑声声不是很想同周时慕说实话。
虽然在南城的这几天,她好像同周时慕的相处很是融洽、平等。但这并不足以让她脑子发热到觉得自己同周时慕真的是朋友。
她说过很多次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这不光是对别人说,更是次次提醒自己认清现实,不该攀的枝丫不要痴心妄想。
很显然,她还没有和周时慕熟稔到能够同他吐槽他的兄弟的程度,她不可能也做不到对着周时慕说他的兄弟分手了还在纠缠自己这种话。
他们相熟多年,而她不过与周时慕认识数月,亲疏有别,她分得清。
“你、你刚才去哪了?”她局促不安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周时慕,眼眶因为情绪急切转换微微泛出水雾,“我、我一直在找你。”
周时慕只是抿着唇,直直地看着她的脸,眸色沉了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岑声声直觉他似乎情绪不太高,不明原因的。
“你…你回完电话了吗?”她主动又问。
“嗯。”周时慕极轻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绕着庙宇外围一周,不巧又同刚才那对情侣碰了面。
那男生看了眼面容出众的男人,身边多了个同样精致的女孩儿,挺自来熟地招呼了声。
“hey!兄弟,刚那姻缘树,你后来找到了吧?”
周时慕脚步微顿,神色如常地点了下头。
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他微微抿着唇,“找到了,刚才谢谢。”
“没事儿!”男生憨憨笑了笑,“祝咱俩都能心想事成!”
岑声声在一旁默默听完两人的对话,有些不可置信。
“你、你找姻缘树,是也要挂铭牌的吗?”
“嗯。”周时慕垂着眸,长睫在眼下漾出阴影,他很没所谓地应声。
“周冉阳要的。”
岑声声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她好像终于明白周时慕为什么情绪不高了。
一定是师母听说他来普慈庙,所以才想让他帮自己和林老师求的,周时慕自己又不信这个,可又不得不做,自然怏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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