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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央声音沙哑了一些：“我们现在就能过。”
穆冉这次是贞洁烈女，坚决不让他得逞：“不行不行，奶奶还在呢。”
“她在楼上。”他的声音因为含着她的耳垂显得含糊不清。
“那也很奇怪，反正我不行。”穆冉很光棍地说：“是为所欲为还是在这里盖着棉被纯聊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男人真的很狗，尤其是当他们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
穆冉如愿和顾央回了家。
家里依旧有人每周两次来打理，加上造价昂贵的室内外循环系统。
尽管看起来她不在的时候，顾央也没有回来的痕迹，但是房子一点也不闷气。
顾央如愿以偿，事毕，穆冉躺在他怀里想起他以前做完就走拔x无情的样子，起码现在他还知道抱一会儿，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做梦一样的喃喃说：“老公，我觉得你最近对我真的很好呢。”
顾央笑：“有么？”
“你看你记得我不爱吃香菜，我打牌了还去接我，还把我带回来，老公真好~”
她抬头亲了他一口，甜滋滋地说。
顾央不知道怎么说，他的小妻子也太好满足了一点。
不过她话锋接着一转：“比起刚结婚时把我扔下三个月真的是天上地下了。”
不知道这是夸还是贬。
顾央说：“看不出来你这小脑袋还挺记仇。”
穆冉搂着他甜蜜蜜地说：“我是说真的啦，他们都说咱们这种婚姻，结婚后生个孩子就算交差。男的能一辈子不风流到女的眼前就已经是好男人了，相比起来，遇到一个这么爱我的老公，我真的好幸运呢~”
对于她的自说自话，顾央已经学会了不搭腔。
“我知道你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但是刚刚我也看到了，我不在的时候其实你都没回来过是吧，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我的陪伴，忽然发现有我的地方才是家，没我的地方只是一个空旷的冰冷的屋子？”她越说越骄傲，如果有尾巴这会儿都能翘上天。
这一点，顾央没有否认，穆冉不在，他这些天确实没回来。
都是回公司附近的那个小公寓，反正都是休息的地方，没有专程回到这里来的必要。
他低头看向穆冉，他的小妻子确实在相处时给了他很愉悦的感受。
无论是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
但是另一方面，顾央喜欢身边所有人和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他娶的一定会是可控的妻子。
不管娶谁，即使没有那么愉悦，也势必构不成他多大的烦恼。
所以她的自说自话跟自吹自擂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她开心就好。
穆冉自己美了半天，又巴着他说：“老公，你对我再好一些呗，新年我想要新年礼物。”
顾央说：“不是答应了要你给红包了吗。”
七位数的红包，就穆冉这绝对不算高的消费水平，什么礼物买不到。
“红包和礼物怎么能一样呢？”穆冉说：“我想要一辆车。”
顾央说：“家里和公司的车，想坐哪一辆，自己去挑。”
穆冉就知道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我不是想坐车，而是想买一辆车自己开。”
顾央劝她：“自己开车浪费时间停车，而且也不安全。有司机在，去哪他都负责接送。”
“不要~我就想开着自己的车到处逛，不想一直有司机跟着。”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顾央轻易就答应下来：“等过完节，我让张秘书帮你联系好考驾照的地方，等有了驾照，我带你去买车。”
他第一反应就穆冉想买的车子，两百万的额度不够，所以才来跟他要礼物。却没想过穆冉从头到尾的重点都在于有一辆自己的车，跟礼物无关。
即使已经得到了首肯，也找私人侦探拿到了地址，纵使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去，可是在次日顾央出门并且说了晚上有应酬要很晚才能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按捺不住，好不容易从老宅回来，她又拿到了地址，没有犹豫地，她换好衣服出了门。
不同于在老宅穿着打扮很名媛，今天她穿着运动鞋牛仔裤一件防寒服，头发扎起来看上去像是刚入学的大学生。
帽子和墨镜多少起了点伪装作用，也容易让人想歪。
坐上网约车，那司机看了她好几眼，几次欲言又止，接着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想不开走上了这条路啊？虽然来钱快，但是犯法的，将来被你父母知道了，得多伤心，也抬不起头来啊。”
穆冉：“？？？”
什么意思？
那司机有多说了两句，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人误解了。
这个高档小区是地下车库被称为豪车停车场，出租车和网约车很少到这边来。
网络打车这回事一般只出现在一些非法从业者身上。
她长得不错，衣着不菲，还鬼鬼祟祟的坐在车里戴墨镜。
被人误会了也是失足妇女。
穆冉没跟他解释，只说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她当然不会用自己手机叫车到那个地址，只是想找一个容易打出租车的地方。
在司机不认同的目光中下车，穆冉站在路边招了好几次手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私家侦探给的地址是一片城中村，来之前穆冉查过资料。
这里是城市房租最低的地方，一间不到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都可以分隔租给十几个人。住的人鱼龙混杂，有刚毕业的学生，刚进城的农民，也是很多外卖小哥出没的地方。
路太狭窄，车子根本进不去，穆冉给了司机五百块，让他在这里等她一会儿。
下车后就闻到一股股的恶臭，地上的污水纵横交错，不远处居然还有一个公厕。
她捂着口鼻，看着门牌寻找。
这里的门牌很杂乱，很多出租屋和新加的简易房，让很多门牌如同虚设，她连找带问的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那个地址。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租屋，院子里是三层楼房，因为想多加房间，改成了三面环绕的造型，上面很多的门，看得出是一个个很小的房间。
下面大门关着，穆冉深吸了口气才上前敲门。
“谁啊？”房东儿子从里面开门，看到穆冉时眼前一亮，让他没有问那句“租房吗？”因为这人一看就不是会住这里的人。
“有事吗？”他问。
穆冉说：“我想问一下，秦政是住在这里吗？”
房东儿子愣了愣，才问：“你找他有事？”
穆冉说：“我是他以前的学妹，听说他在这里。”
房东儿子说：“他出去送外卖了，得晚上才能回来，你到时候再来吧。不过他早出晚归的，你最好跟他联系过再来，不然可能会扑空。”
“对了，你有他手机号吧。”房东儿子怀疑地看着她。
穆冉笑笑：“有的，其实给他打了电话的，但是他那个人比较倔，不肯让我过来，所以我今天特意趁着他不在来看看阿姨和他弟弟。”
房东儿子信了几分：“那你进来吧。”
穆冉进去后，他指了指楼梯下的杂物间：“他们就住在那里。”
虽然想过秦政现在过得不好，但也没想过会是这样。
不到三十平方的房子，摆着两张床，里面还有他们的全部家当，还有吃饭的锅碗瓢盆。
一张床上坐着一个脸色蜡黄头发稀疏的中年女人，眼睛也看不清楚，另一张床上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二十来岁的青年。
尽管三个人所有衣服和生活用品那么多，还有两个病人，可他们两个衣服整洁，房间里也是井井有条，一点气味都没有，可见秦政平时收拾的有多用心。
“这一家也挺可怜，就靠秦政一个人赚钱，他平时在一家私立学校教学，空闲下来就去送外卖。你是他学妹，也是学医的吧，应该知道他妈妈这病就是个早晚问题，他弟弟这更是一辈子的无底洞。哎，真是难。”
穆冉用力咬唇，把眼泪憋回去后才回头：“学长他平时那么忙，起码吃饭这块是你们在照应他们吧。”
房东儿子说：“反正就是多做两碗饭，我妈是觉得没什么能帮一把帮一把，不过秦政这人脾气倔，还非要每月给我们一千五百块钱，我们不收都不行。”
穆冉说：“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好人。”
被美女称赞，不管是谁心里都舒服，更何况这又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房东儿子都有点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以前秦政学长帮过我很多，可是他的脾气你也知道。”穆冉从包里取出五千块钱：“这些钱你拿着，不要告诉他，就多给他妈妈弟弟买些水果什么的就行，他弟弟最喜欢吃巧克力，你能偶尔给他买一些就行。”
房东儿子推辞了几次，说这些自己会买不必要给他钱，穆冉很坚决：“你们是好人，但这也是我的心意，现在东西那么贵，你们再好心也没有让你们倒贴钱的道理。”
房东儿子最后收下了钱，送穆冉出去。
回去的时候看到那一老一小也很唏嘘，这俩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有这么个顾家勤奋的儿子/哥哥，又有这么大的磨难。
秦政摊上这俩，算是一辈子甩不掉的包袱。
但是想到秦政那张脸，他同情之余又觉得嫉妒。
小白脸就是了不起，都穷成这样了，带着两个拖油瓶，自己还是个残废。因为有那张脸，也一直有女孩想倒贴，今天还来了这么个美女。
虽然极力忍着，可是大美人眼眶都红了。
说什么学长学妹，鬼才会信。
这些都是琐事，赚了钱才是关键，自己收起来两千，他推门把剩下的三千交给屋里的房东：“妈，刚有人花钱托咱们多照顾照顾秦政他们家。”
。
穆冉情绪不高，一直持续到了除夕夜。
吃饭的时候因为顾宇森处处针对顾央，所以没人注意到她。
一直到吃完饭后众人陪秦思容打牌，顾宇森、程锦华和穆冉在座。
她心不在焉地点了好几炮后，秦思容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小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穆冉说：“没有，就是想到过几天晚宴太紧张了。”
程锦华笑着说：“我第一次参加的时候，也好几天睡不着觉呢。”
顾宇森冷笑：“你那勉强算是女主人，不说爷爷爸爸，前面也还有我这个大哥在，轮得到他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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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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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程锦华也不恼，只笑了笑就专心打牌。
秦思容思想老派，是最讲究规矩礼仪的，可是顾宇森这么怼程锦华这个名义上的小妈，她也不吭声。
可见什么规矩体统，人类的本质还是双标。
顾央和昨天刚从海岛回来的顾长庆在一边喝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反正都没吭声。
穆冉越发觉得没意思，一通乱打，最后成为最大输家。
顾宇森也是输家，他在这坐着眼睛却一直在往顾长庆和顾央那边瞟，不输钱才怪。
秦思容和程锦华作为长辈，自然不肯要他们的钱。
穆冉心里也并没有高兴，只觉得更堵得慌。
都说守岁到十二点，可是秦思容十点就去睡了，穆冉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到宴会厅的天台那边透透气。
顾家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低调，这边旅游参观的人多，连庄园外都没写名字，还是沿用了之前的门牌，只加了一个【私人庄园，禁止入内】的标识牌。
可是他们的邻居是有些张扬的，给自己的庄园取名秦公馆不说。今天除夕之夜，居然弄了几百台无人机在庄园上表演。
天台这边也看得清清楚楚。
看那表演的内容，是丈夫在跟妻子表白。
穆冉看着只想笑，跟秦思容她们打牌的时候她可是听说隔壁丈夫是个出轨惯犯，被逮到现行就不止一次。
这人哪，真是越缺什么越爱炫什么。
就像她，稍微有点小钱，都不屑于炫那些低端富了。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人渣败类在挥霍无度，善良无辜的人还在挣扎求存。
这么粉墨太平的表演要七位数，再想到那间杂物间，穆冉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
“出来这么久，不冷吗？”
肩膀被披上大衣，顾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差点忘了，说起人渣败类，这位也是，自己也不遑多让。
穆冉回头时瞥见程锦华正假装无意看向这边，心里立时涌起滔天的恶意。
大家都是垃圾，难道还要区分，谁有害，谁又能被回收？
她回头，指着那边的无人机：“老公你看，真的好浪漫啊~”
顾央显然不这么觉得，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你很羡慕？”
穆冉摇摇头，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腰：“不需要这些，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平日里工作忙，年底是大家应酬的瞬间，顾央这些天确实在家的时间不多，听了穆冉的话也觉得稍有愧疚，把手搭在她的腰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过几天我带你先去选车，有些车是需要预订的，定制颜色和内饰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早些选，尽量在你拿到驾照后就能运回来。”为她花钱就是他表达愧疚的方式。
“谢谢老公，不过我还想要另一个礼物。”她笑吟吟地说。
“想要什么？”他不经心地问。
穆冉转身正对着他，眼睛亮亮地，羞涩与甜蜜交织：“想要老公一个除夕吻，预祝我们明年可以幸福一整年。”
顾央轻笑：“回房间再说。”
这里可是天台，跟那些人隔着的只有窗户玻璃。
穆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要嘛，就要现在亲。”
他们离得很近，风吹起她的长发扫过他的侧脸。
她白净的小脸在被晚风吹乱的长发间愈发显得巴掌一样大。
她的五官很美，眼睛圆圆的，偏偏眼角又微微上挑，瞳孔又大又亮，说不清像猫还是狐狸，无辜又妩媚。秀挺的鼻子下，嫣红的唇微微上挑，天生一种蛊惑人的弧度。
顾央想起见她的第一面。
那时他已经和穆晨西相过亲，已经进了流程。
那天晚上，程锦华找他，跟他说穆晨西太骄纵，而且有一个极其精明的母亲。而夫妻间往往是最敏感的，万一他们的事情被穆晨西发现，她恐怕受不了委屈，再加上那么一个母亲，只怕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顾央那时候满心烦躁，甚至穆晨西也是她挑的人，现在又来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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