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茵抽了抽鼻子:“找什么男朋友······我校花的名号都快被孟诗焉夺走了,她家在网上营销造势,别人只知道宛大的校花是孟诗焉,谁还记得我。”
“孟家快不行了。”韩修新道,“不过,别人说邵钰和孟诗亭在交往,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忌惮邵钰,我非替你修理修理孟家这对姐妹花不可。”
韩修新小时候父母在外做生意没时间管他,他是被骆茵的母亲带大的,前些年骆茵的母亲去世了,骆茵的父亲很快娶了别的女人,他格外心疼这个表妹,对表妹的要求百依百顺。
至于元渡——韩修新和元渡交情匪浅,上学时一起逃课打架过命的交情,认识二十多年,互相知根知底,比很多亲兄弟的情分都多。
韩修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接着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姜熏和元渡的中间,把他们两个分开:“渡哥,你今天晚上真的滴酒不沾,转性了啊,兄弟敬你一杯,你到底喝不喝?”
元渡推走韩修新的酒杯:“不喝,我等下开车。”
韩修新转而看向一旁的姜熏:“阿熏妹妹是吧?你好啊,我们见过一次,你还记得我吧?”
姜熏抬眸,轻轻的点了点头。
韩修新有些惊讶。
他知道姜熏是个美人,但远远看得不太分明,细看才知道姜熏的样貌有多清艳脱俗。
作为正常男人,韩修新自然喜欢打量美女,但是下一刻元渡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阴恻恻的道:“看够了没?”
韩修新瞬间清醒了过来。
无论姜熏长多漂亮,有元渡这样的兄长在,韩修新不会起什么旖旎心思,什么人能玩什么人不能玩,他还是清楚的,都是成年人,脑子都清醒得很,大家都不会一时美色上头耽搁事情。
韩修新指了指骆茵:“我表妹在那里坐了一晚上了,渡哥,你真不过去打个招呼?别让女孩子难过。”
元渡冷淡的道:“不去。”
韩修新不高兴的眯了眯眼睛,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喝完杯子里的酒就走了。
他们这些人玩到晚上十一点才散场,元渡一晚上果然滴酒不沾,其他人喝得站不稳路,有的叫了司机来接,有的找了代驾,柠柠瘦弱的肩膀支撑着醉醺醺的刘轶伟,元渡帮她把刘轶伟拖到了车上。
她对姜熏打了个招呼:“阿熏,我走了,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回去别忘了吃感冒药。另外——”
柠柠从车窗探头看了一下四周。
其他人都走了,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他们讲话,停车场里很安静。
柠柠压低声音道:“元渡哥,亲兄弟还要互相提防,生意场上的事情,你小心一点。”
元渡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漫不经心的一笑:“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儿。”
姜熏脑袋还有点晕,一双眼睛水雾蒙蒙的,她拿走元渡的打火机:“不要点了,一身烟臭味儿很难闻的。”
元渡居高临下的看她:“阿熏。”
姜熏把打火机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嗯?”
元渡敲她的脑袋:“臭丫头,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居然还介意我抽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啊。”说实话,姜熏真的很担心元渡的身体状况,“哥哥,你喝酒、抽烟、熬夜,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不行的。”
“胡说八道,哥一周健身三天,一次能做一百个俯卧撑不停歇。”元渡又在姜熏脑袋上敲了两下,他刻意控制着力道,不会真的欺负姜熏,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姜熏敲得低下了头,“你这样风一吹就倒的小不点儿有什么资格说我?”
话音刚落,他的手突然被人推开了。
元渡回头,和一双淡漠狭长的眸子对上了。
邵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这边,不冷不热的道:“不好意思,借过。”
不等元渡有什么反应,他带着助理从元渡和姜熏中间穿了过去,生生将元渡挤兑到了一边。
元渡的肺都快气炸了。
这边的路并不窄,邵钰走哪里不好,偏偏挑衅的把他和姜熏分开,这不是成心和他作对吗?
看着那辆无比奢华显眼的豪车离开,元渡冷着脸给姜熏打开了车门。
坐到车上之后,元渡依旧忿忿不平:“阿熏,你说我哪里惹到他了?我抢他老婆了还是抢他项目了?他就是个傻逼,三番两次的给我不痛快。他给我等着,我一定想办法报复回来。”
姜熏道:“哥哥,明明是你不该拉我站在路中间,挡到人家的路了。而且你还打我,邵钰哥分明是看不惯你嚣张跋扈的作风,疼……”
话音刚落,元渡又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
姜熏身上还穿着邵钰的西装外套,她低头看了一眼:“哥哥,你不要报复邵钰哥,他人真的挺好的,非常好非常好。”
元渡的目光也落在了姜熏身上这件西装上。
啧。
邵钰这家伙,对女士还挺尊重,哪怕和姜熏不熟,也愿意把衣服借给姜熏。
看在这件衣服的面子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今天晚上这件事情吧。
第26章
元渡带着姜熏回家已经很晚了。客厅的灯居然亮着, 进门元渡就看到元毅均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拿着报纸在沙发上装逼······”
姜熏拧了一下元渡的手臂。
元毅均抬头:“你们两个回来了?阿熏在学校怎么样?”
姜熏“嗯”了一声:“挺好的。”
元毅均看向元渡,脸色突然沉下来:“你和我来书房一趟。”
元渡看一眼手表:“都快十二点了, 你搞什么鬼?”
“关于城北项目投标的事情。”
元渡收敛了不耐烦的神色,他轻轻拍了拍姜熏的肩膀:“阿熏,你先回去睡觉吧, 我和爸爸谈点事情。”
姜熏点点头:“好。”
姜熏回到房间之后, 将自己身上这件外套脱了下来。
邵钰的衣服原本熨烫得很平整,穿在他身上一丝褶皱都没有。姜熏身形娇小, 她披着完全不合适,在车上和包厢里的时候压出了一些折痕。
打开手机后,犹豫片刻,姜熏给邵钰发了一条信息:“我明天把您的衣服送去干洗, 洗好还给您。”
她的脑袋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脸颊上的潮红消退很多。这种症状的确不像感冒, 姜熏现在怀疑自己今天喝的饮料里是不是真的含酒精。
洗了个澡回来,姜熏钻进被子里,突然听到手机振动,她打开一看, 邵钰给她回了一条消息:“不用送洗,家里有人打理衣物。”
姜熏埋在枕头里,这是直接把衣服送到邵家的意思吗?
她真的很困了,发了一句“晚安”给邵钰。
不一会儿, 她同样收到对方发来的“晚安”。
不知道为什么, 姜熏的耳根有一点点泛红, 就像听到邵钰当面说晚安一样。
如果邵钰也是元家或者姜家的哥哥就好了,以后住在一起, 就不用隔着屏幕交谈。
整整两周的军训让姜熏精疲力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原本就看起来很病弱,总是恹恹的样子,今天是周末,没有闹钟叫她起来去集合,她睡得昏天暗地。
楼下餐厅中,罗佳嘉絮絮叨叨的对元夏婷道:“你快毕业了,也该想想自己的婚事。邵隆这么好的对象,你得把他抓紧,不能让其他姑娘抢走了,知道吗?”
元夏婷眉头皱着:“他总是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前两天有个小贱人打电话给他,说是怀了他的孩子,向他索要两百万才肯罢休。”
“男人全都是这个德性,像他们这样家世的男人,有几个不花心的?老实男人是不想花心么?他们是没有这个资本。”
罗佳嘉严肃的教训她:“只要能进邵家,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保住了。他有那么了不起的堂兄和伯父伯母,一旦你松手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扑上去。”
元夏婷心烦意乱:“我知道了。对了,阿熏是不是周末回家了?”
罗佳嘉撇撇嘴:“元渡昨天晚上把她接来了。十几天的军训,这段时间宛城一滴雨水都没下,每天都是艳阳天,她那个校区树木特别少,大太阳晒下来,不定晒成什么样子。一白遮百丑,我看她长那么好看,八成是因为皮肤白。”
元夏婷也忍不住笑了:“对了,元渡这些天应酬挺多的,他在做什么?”
“城北那个总投资一百多个亿的景怡湖项目,据说他找到门路了,十有八九能中标。”罗佳嘉越想心里越酸,“如果元争的年龄再大个十几岁,能进公司挑梁子,哪有元渡什么事儿啊,他这件事情我一定得想办法给他搞黄。”
元争在餐桌旁坐着,手中拿着一个机甲玩具,口里念念有词,旁边保姆端着碗在喂他吃饭。
元夏婷不悦的道:“妈,元争都十一二岁了,怎么还让保姆喂饭?他上次又考了全班倒数吧?以后怎么上初中?”
“他年龄还小,长大就听话了。元渡中学的时候不也是个混子,现在呢?现在他出去,别人看到他比看到我还尊重。”
“这能比吗?元争在家里仗着你和爸爸的宠爱无比霸道,在学校对女同学拳打脚踢,对男同学唯唯诺诺,元渡上学的时候全校男生都害怕他。”元夏婷叹一口气,“这样下去他不行的。”
罗佳嘉就这么一个儿子,元争是婚内生的,对她的意义格外不同,自然不舍得苛待。
这个时候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罗佳嘉和元夏婷回头,看到姜熏过来了。
姜熏洗漱后套了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一双腿又细又长,雪白晶莹,就像牛奶浇灌出来似的。
她柔稚漂亮的面孔巴掌大小,带着几分清晨刚苏醒的倦意,墨色长发用一根丝带松松绑着,洗脸时不小心把鬓角处的头发打湿一些,整个人不施粉黛,充满了少女的清新气息。
罗佳嘉看得眼睛疼,皮笑肉不笑的道:“阿熏,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你爸爸已经去吃完去书房了,我和你姐姐都快吃完饭,你才下楼。”
姜熏坐了下来,慢吞吞的喝一口牛奶:“嗯?”
“女孩子起这么晚不好,太懒了,以后结婚到了婆家,对方会嘲笑你懒惰。我虽然是你继母,像你亲妈妈一样,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
姜熏刚起床懒得说话,轻轻的“哦”了一声。
她很快把牛奶喝完,从篮中拿了一片吐司:“罗阿姨,有没有草莓果酱?我想吃草莓果酱。”
“草莓果酱在冰箱里。”
姜熏慢吞吞的道:“罗阿姨这么勤快,那你去给我拿吧,我现在懒得动,等嫁人之后再向你学习。”
罗佳嘉一张脸瞬间拉得老长,偏偏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元渡是硬刀子扎得人浑身是血,像个刺猬似的扎了这个扎那个,但过刚易折,在让别人受伤的同时,元渡自己也是遍体鳞伤。
姜熏看起来就是软绵绵的小丫头,谁知道是个软刀子,扎起人来虽不见一丁点血,却让人从头疼到脚。
她是长辈,不是姜熏的丫鬟,当然不能给姜熏拿东西。
罗佳嘉给旁边的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赶紧拿了果酱过来。
姜熏抬头看她,唇畔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罗阿姨,你为什么不去拿?是嫌麻烦吗?结婚之后在家里这么懒惰不太好哦。”
罗佳嘉忍着气道:“家里有保姆,这些小事让保姆做就好了。况且我是你的长辈,你这孩子,哪有让长辈给你拿东西的?”
“既然家里有保姆做事,那罗阿姨为什么让我起这么早?我起来做什么呢?在餐桌旁干坐着吗?”姜熏语气很慢,却很认真,“罗阿姨刚刚还说对我好,像亲妈妈一样。你对我这么好,连瓶果酱都不愿意帮我拿,可见是虚情假意,说的时候一套,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套。”
罗佳嘉被气得七窍生烟,坐在那里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如果是元渡的话,元渡早就和罗佳嘉吵起来了。
罗佳嘉是个看起来老实的女人,还喜欢哭哭啼啼,元渡人高马大无比凶恶的站在那里,就算真的是元渡有理,等元毅均过来后,也成了罗佳嘉有理。
这些年来,罗佳嘉用这激将法激得元渡挨了无数次打,年少时比较狠的几次,元渡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姜熏语气又轻又软,比罗佳嘉还要温和,她学习成绩好在元毅钧面前表现得又软绵,罗佳嘉毫不怀疑两人吵起来,元毅均会站在姜熏这边。
元毅均对姜熏并不热络,但姜熏毕竟是他亲生女儿,这么多年连个抚养费都没出,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在生气之余,罗佳嘉终于体会到了元渡当时的感觉。
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姜熏吃完早餐回了自己的房间。邵钰的衣服还在她的床上放着,犹豫了一下后,姜熏拿了他的衣服下楼。
李管家依旧在遛狗,Lucky欢快的吐着舌头往姜熏身上扑,姜熏担心邵钰的衣服被狗毛弄脏,她躲到了旁边:“李叔,早上好。”
李管家慈爱的目光落在姜熏身上:“阿熏小姐早上好,军训了这么长时间,你又瘦了一圈。”
姜熏自己倒是毫无察觉,她抬头一笑:“身体比以前锻炼得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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