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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娱乐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钱——软包【完结】

时间:2023-05-01 23:03:41  作者:软包【完结】
  怎么会……
  怎么可能呢?
  宋潇潇脸色灰白,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无神。
  她茫然无措地摇头,世界观轰然坍塌,不可能的,蒋姒怎么会是谢权的未婚妻呢?一个私生女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谢家未来的少奶奶呢?
  ……
  夜色浓郁,如化不开的稠墨。
  黑色的宾利欧陆停在谢宅门外,谢家老宅坐落京南,听说是清末时,谢家先祖从没落皇族手里买下来的,七进七出的大宅院,园林景深,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砖瓦历经风霜洗礼,有了细微的裂痕,却并不影响曾拥有过的恢宏秀丽。
  谢家老爷子七十大寿的寿宴特地选在了晚上,举办得声势浩大,门外停放的豪车无数,受邀前来贺寿的基本上都是京城数得上名的权贵名流。
  蒋姒撑着下颌,神色慵懒地看着窗外盛景。
  她不怎么喜欢应付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梁家人从前也不喜欢带她来参加,她正好落得清闲,唯独谢家……外祖一定要她来露个脸。
  不过她来谢家的次数仍是不多,印象里谢家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相当威严的老人,对她这个被找回来的梁家千金,态度不冷不热,说不上多亲和,倒也不至于太反感。
  只是这些年,她违背外祖意愿钻进娱乐圈拍戏,丢尽了梁家人的脸面,以谢老爷子那种眼底进不得沙子的性格,恐怕对她这个占了谢权未婚妻位置的声名狼藉的孙媳妇,早已厌恶至极。
  其实,蒋姒都不知道谢权为什么要她来参加谢老爷子的寿宴,反正她这个未婚妻也是个幌子,迟早会被退婚,带着她来到这里来,确定是给老爷子贺寿而不是故意惹他生气吗?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会往深了想,蒋姒收回视线,眼尖的谢家下人早就认出了自家孙少爷的车子,快步赶过来开门。
  蒋姒顺从地屈身下车,刚想往里走,忽地反应过来,脚尖方向调转,回身见男人从车上下来,她走了两步上前极其自然地挽住男人的胳膊。
  谢权侧眸看了她一眼,她眨了下眼睛,解释道:“既然是你要我配合做戏,那就做到最好,演戏,我很敬业的。”
  女人顺势依偎靠近,肘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柔软的身段,她身上有股很淡的香气,有点像某种不知名的花香,却又没有那么甜腻,不浓烈也不呛人,淡淡的像羽尖拂过鼻腔,谢权不知在想什么,眸色深沉晦涩,反应很淡地“嗯”了声,只是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下,嗓音听起来有点喑哑。
  “少爷,您回来啦”迎上前来的是管家孙叔,他目光从蒋姒握着男人胳膊的手掠过,随后便垂下了眼睛,似乎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场景,随后又极其自然地跟蒋姒打招呼,“梁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孙叔。”蒋姒弯起唇角浅浅笑了下,礼数周全,挑不出毛病。
  孙叔微颔首,又道:“少爷,老爷说如果您回来了,让您到书房去一趟,他有事想找您谈谈。”
  蒋姒立刻松手,将温柔体贴地未婚妻人设贯彻到底,她浅笑着,大方表示:“既然是爷爷叫你,那你赶紧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谢权垂眸看了眼她骤然松开的手,在公司时也是这样,她可以不带任何留恋地轻松抽离,女人弯着唇角笑颜如花,眼眸清亮,凝视着他的目光温柔缱绻,仿佛是在凝视着深爱之人,明知是在做戏,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撩动心弦。
  谢权不露痕迹地垂眸,语气生硬地叮嘱:“别乱跑。”
  随后又顿了下,沉下了眸,嗓音喑哑地温声交代道:“我很快回来。”
  蒋姒抬头,冷不丁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她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应了声:“好。”
  ……
  谢权走后,孙叔便笑着将她领进了门说:“梁小姐,请跟我来。”
  蒋姒缓步跟在孙叔身后,神思有点恍惚,不自觉地便回想起男人离开时的身影,他身形清癯挺拔,能撑起周正的西装版型,离去的背影匆匆,眨眼便没入深沉夜色,消失在迂回曲折的长廊尽头。
  那一刻,蒋姒说不上原因,心脏像被人突然地抓挠了一下,有点疼,但是不重,所以很快便能缓解过来,余下的,是说不出的空虚落寞。
  她自我厌弃地皱了下眉,真没出息,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会放不下,被残留的懵懂感情支配。
  “孙叔,你带着人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喊住孙叔的女人容貌秀丽,抱着毛发柔顺的波斯猫从角亭走出来,碍于夜色浓郁,灯盏光线昏暗的缘故,她没看清孙叔带着的人是谁,故而出声问了一句。
  蒋姒回过神来,循声望了一眼女人站着的方向。
  谢家家大业大,旁系血亲不知凡几,光是谢老爷子的子女加起来就有五位,谢权的父亲是谢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也是最疼爱的儿子,可惜英年早逝,和谢权的母亲一起死在多年前的一场火灾里。
  听说当时谢权父母带着一双儿女到了别苑度假,结果半夜不幸起火,现场火势滔天,谢权父母不幸殉难,只有年仅八岁的谢权带着妹妹谢妗妗从火场里跑出来,逃过了一劫,至于起火的原因,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查出来。
  此后,谢权和谢妗妗兄妹便由谢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抚养,那时候外界流言纷纷,都在议论说谢老爷子这是准备将谢权当作继承人培养了。
  如今谢老爷子年岁已高,谢家的庞大家业已经陆续由谢权接手,算是变相坐实了外界当年的推测。
  至于眼前之人,她没认错的话,应当是谢权二伯父的女儿谢思琪,和她也算是认识吧,毕竟当年谢思琪和梁又薇关系很好,她没少跟着梁又薇到梁家玩。
  “思琪小姐”孙叔态度恭敬,“梁小姐来给老爷贺寿,我带梁小姐过去前厅参加寿宴的。”
  “梁小姐?”谢思琪走近了些,狐疑地往他身后看去,借着昏暗光线,她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原本还带着点期待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她冷哼了声,“孙叔你怎么回事儿?什么人都敢往爷爷面前带,是老来昏聩健忘了不成?梁小姐如今还在国外,怎地又凭空冒出来一位梁家小姐了?”
  “这……”孙叔也只是个下人,听凭主家的吩咐行事,谢思琪摆明了和蒋姒不合,两方他都开罪不起,他顿了下,方才回,“思琪小姐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梁小姐是谢权少爷的未婚妻,谢权少爷刚刚吩咐了让我好好照顾梁小姐的,您……”
  “未婚妻?”谢思琪抱着猫,冷笑着打断,“不过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她也配?”
第9章 没钱
  谢思琪和梁又薇情同姐妹,她一早便知道梁又薇要嫁进谢家,虽然有点可惜梁又薇不能嫁给自己的双生弟弟,但嫁给谢权也不错,勉强能算得上姻亲,日后好歹也还算是一家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中途会忽然冒出来一个蒋姒,抢走了原本属于梁又薇的姻缘不说,如今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跑过来给爷爷贺寿。
  谢思琪眼睛长在头顶上,像她这种世家大族的小姐最厌恶的就是私生子女,早些年,他父亲也昏了头竟然想把在外边的私生子带回家入族谱,若不是爷爷不肯,岂不是她也要步梁又薇的后尘,被一个见不得光的贱东西压着,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思及此,谢思琪的厌恶更深,她是打从心眼里瞧不上蒋姒这种男人风流过后留下来的肮脏产物,并笃定是蒋姒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才抢走了原本属于梁又薇的婚约。
  “谢思琪”蒋姒好像根本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淡然自若地笑了声,“这门亲事是我外祖订下不假,却也是经过了谢老爷子首肯的,如今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我不配,岂不是说谢老爷子昏庸愚昧,瞎了眼才千挑万选,选中了我这么一位孙媳妇?”
  在谢家,谢老爷子就是绝对的权威,他做的决定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置喙的,谢思琪被她说得一愣,不由有些后怕,对谢老爷子的畏惧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她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语气飘忽,倒是没了那份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刻意扭曲解读我的话,我可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蒋姒不紧不慢地说,“你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给谢老爷子贺寿,一会儿说我身份存疑,一会儿又说我不配登门拜访,要不是打从心眼里觉得谢老爷子识人不清,你又何必跟我在这里多做纠缠?”
  谢思琪感觉自己好像被绕进了一个怪圈里,她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说又说不赢,没能让蒋姒羞愧难当,倒是把自己气得不轻,她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气得双颊泛红,可是良好的家教,又让她没办法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她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你…你真是不要脸!”
  “谢谢夸奖。”蒋姒笑盈于睫,好像是受了什么夸赞一样,欣然接受。
  “……”
  谢思琪气得不轻,过了许久,她才哼了声:“少得意了,你抢了别人的东西迟早要遭报应的,等又薇回来,你……”
  “她回来又能怎样”蒋姒眸色冷了下来,嗤笑出声,“你以为只凭着一个梁又薇能改变什么?让你爷爷改变心意吗?”
  如果这桩婚事这么好解决,会因为一个人而轻易改变的话,她又何必从梁家搬出来?
  梁又薇还在国内的时候,外祖也没有因为她而改变这个决定,正如谢权所说,如今谢家和梁家利益牵扯颇深,能顺利解除婚约的可能性实在渺茫。
  蒋姒越过孙叔上前,缓步走近,谢思琪抱着猫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蒋姒停在她身前,眸光冷淡疏离:“如果她真的有这个本事,那我倒是求之不得,你大可以转告她,就说我随时等着她来拿回她认为的,隶属于她的东西。”
  因为她忽然逼近,谢思琪僵着身子不动,一时竟也忘了要反驳。
  蒋姒垂眸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那只波斯猫脸扁平,倒是一双猫瞳剔透清亮,正歪着脑袋看她,似乎是在打量她,见她看过来,又懒懒地耷拉下眼睛,窝在谢思琪怀里一动不动,只有垂着的尾巴,不时在虚空轻扫而过。
  蒋姒神思恍惚地回想起,刚回到梁家的时候,没人管她的死活,也没人搭理她,她和梁家格格不入,也很不习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夜里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会到小花园里逛逛。
  那时候,负责在梁家打理花圃的园丁也养了一只猫,那只猫倒不是什么品种猫,只是一只很普通的三花猫,毛色杂乱,嘴巴周围还有块大大的黑斑,虽然长得丑,性格却很温顺,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躲在枝繁叶茂的绿植从里,探出小脑袋来,谨慎又好奇地打量着她。
  也许是察觉到没有危险,小小的身躯才从茂密枝从里钻了出来,迈着敏捷地步伐走过来,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安慰她。
  团子是她在梁家唯一的精神慰藉,她经常会背着梁家人,深更半夜地到小花园里找团子玩。
  后来,那只叫团子的三花猫,就没了。
  就是那个暴雨夜过后,她生病住院休养了一段时间才回到梁家,到了小花园却没有没找到团子的身影,她过去问园丁,园丁支支吾吾地告诉她,说那天雨下得太大了,小花园后门被狂风顶开,团子从后门跑了,一直没回来。
  跑了?团子胆子很小,那天晚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就连人都不敢往外走,一只猫又怎么可能窜到雨里偷偷跑掉呢?
  是啊,一只胆小如鼠的猫怎么会自己偷跑呢?除非有人刻意把它放走,她后来才知道,是梁又薇硬要园丁将团子抱过来给她看看,团子因为从前流浪的时候,被人虐待过,所以很害怕跟生人接触。
  梁又薇不顾已经炸毛弓起背呈防御攻击状态的团子,伸手去抱它,结果不小心被团子挠了一爪子,她被抓破了皮,梁家人小题大做,好像团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伺候梁又薇的保姆,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团子抽了几下,一直追到了小花园,团子无处可躲,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梁又薇的保姆提着后颈皮像扔垃圾一样,从小花园后门扔了出去。
  自那天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团子了,梁又薇的保姆笃定地说,团子是自己跑了,跑?它跑得动吗?被打得伤痕累累,站都站不起来了,又怎么会有力气逃跑?
  团子死了,她知道。
  为什么梁又薇要去碰团子呢?她喜欢猫吗?如果真的喜欢,梁家人会替她找来毛色更漂亮性格更加温顺的猫供她挑选,她喜欢团子吗?团子在梁家待了很多年,在她回到梁家之前,团子就已经在梁家生活了,如果真的喜欢,又怎么会视而不见这么多年呢?说到底,梁又薇只是见不得任何东西和自己太过亲近罢了,哪怕是畜生也不行。
  所以……
  她疯了一样掐着梁又薇的脖子,有那么一刻,她在想,既然活着这么累,那就死了算了,不过就是死,她也要拖着梁又薇一起下地狱。
  可惜……
  梁又薇没死,只是被吓得不轻。
  梁家人或许是猜到了原委,为了弥补也好,还是为了彰显对她没有偏心也好,在那之后,找来了一只比团子更漂亮的三花猫还给她。
  但那又怎样?团子就是团子,没有任何猫能替代。
  蒋姒没接受梁家人虚伪的补偿,也再没踏足过小花园。
  她没再养过猫,就是离开梁家以后,也没有再萌生过要养猫的念头。
  喜欢是克制谨慎的,是不能被人知晓的。
  她没办法确定自己能够再对一个新的小生命负责,所以宁愿不要,也不想重蹈覆辙。
  ……
  蒋姒垂眸看着谢思琪怀里的猫,倏地笑了声:“你这猫,养得不错。”
  “……”谢思琪跟看神经病一样盯着她看,下意识地侧身,将猫往身侧藏了藏。
  “梁小姐,时间好像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过去吧?”孙叔适时解围,提醒了一句。
  蒋姒颔首:“恩,走吧”
  谢思琪撸着怀里的波斯猫,波斯猫惬意地眯起眼睛,懒洋洋地窝着不动,谢思琪觑了眼蒋姒离开的身影,小声嘟囔:“她是不是有病?竟然夸我猫养得不错……”
  谢思琪忽然觉得蒋姒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吧?
  “对了”已经走上台阶的蒋姒忽然回身,眉眼弯弯地说了一句,“猫不错,就是主人差劲了点。”
  “……”
  谢思琪怒目圆瞪,生气地嚷嚷:“我可是谢家大小姐,你一个生身不详的私生女,竟然敢说我差劲!”
  蒋姒不在意地轻笑了声,转身离开,窈窕身影没入夜色。
  见蒋姒没回应就直接走了,谢思琪暗自赌气,皱着眉头,不甘心地低声嘟囔了句:“果然还是很讨厌,讨厌鬼。”
  书房里,鬓发花白的老人和清雅矜贵的年轻男人端坐棋桌两侧,各占一方,白发老人执黑子,犹豫地将手中棋子压置于棋盘一隅,语气格外威严,“听说你收购了一家小娱乐公司,这件事怎么没有提前跟我商量?我不是说过,不许你们插手娱乐产业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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