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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烟戏——小龙虾冰淇淋【CP完结】

时间:2023-05-02 23:10:55  作者:小龙虾冰淇淋【CP完结】
  董乐瑜说:“你这么长时间就是去冰柜里找冰块?”
  剧组有专门的冰柜,放置要准备的食材还有其他需要冷冻的东西,一般只有道具组能用上。即使是手里拿着冰块,董乐瑜也不明白李谨的用意。
  李谨两只手拿着袋子,闭着眼睛,冰块渗出水来。在她手里发出声响,看着上面不断冒出来的水汽说:“这样是不是很像是在玩雪,等它融化,随手一扔,手心慢慢热起来,感官上特别像刚打完一场雪仗,很有趣。”
  李谨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很少见下雪天,从电视里面看到大雪落下,想要打场酣畅淋漓的雪仗,她妈妈教给她这个方法,闭着眼睛,拿着冻好的冰块,或者只是矿泉水,来回转动,好像就拥有了穿梭空间的能力,置身大雪纷飞的北方,打完一场胜仗。她小时候相信这些,高中之后质疑这种行径幼稚、自欺欺人,她妈妈说:“生活要有想象力,一成不变太无趣,你不是总说数学很美,公理是怎么来的,有些来自缜密的推算,有些纯粹来自想象力,这才是真正的美丽,像是神迹。”接受这种说辞,逐渐理解,各种事业都需要想象力。
  董乐瑜跟着她闭上眼睛,一分钟后率先睁开眼睛,扭头看李谨,她好像真的去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可以放肆追逐,却彻底自由。四五分钟之后,李谨慢慢睁开眼睛,董乐瑜也装成刚刚睁开眼睛的样子,把袋子放在一旁,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他开始幻想和李谨谈恋爱之后的事情,如果他们现在是情侣,他就可以把手放在她的脸上,做个恶作剧,或者是牵着手,看谁的手先热起来充当热源,进行热交换。遗憾的是他们现在只是同事关系,只能搓着手聊天。
  他刚才没去下雪天,只不过看到李谨打了场雪仗,比自己以前参与过的任何一场战斗都舒畅,在庆贺李谨的胜利,她总能用这些看似奇奇怪怪的举动牵动他的心。
  董乐瑜很喜欢雪,在北方长大的这么些年依然热爱雪花,曾经发微博说:雪是这个世界最美的馈赠,我爱一切晶莹剔透的形状。
  李谨也放下袋子,还用手摸了一下脖子,笑着说:“还可以,不是特别凉,时间还可以再长点。”
  董乐瑜双手抱胸说:“等杀青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云城看雪,不用等这么长时间。”
  说不期待是假的,董乐瑜很开心听到李谨的那一句“好啊,等你联系我。”
  上面的一起都像是随意的寒暄,不关乎他们的主题,只是大餐前的小菜。
  李谨看了一眼董乐瑜,问他:“心情好点了吗?”
  他回答还行,问怎么看出来的,李谨说很明显,很难看不出来。
  台词很像是戏里的部分,他们却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一直强调戏与现实分离,他一直是这样做的,只是有一些时刻,会下意识的比较,戏里的韦诚和戏外的他谁会更幸运呢?戏里没有的结局,戏外会圆满吗?
  他只能反复询问自己,问李谨:“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结局吗?”
  李谨说暂时还不行,和往常一样,她不想要做的事情永远可以直率的说出拒绝。她不冰冷,只是例行公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冷水,问:“大家不是总喜欢问从没得到过和得到后再失去哪个更好吗?你要选哪个?”
  有人笃定一件事情的选择,小孩子或许会做出更好的抉择,他们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成年人很难,权衡利弊,计较得失,他们讨要最好,获益最高的结果。
  “你一下子把我问懵了,说真的,没太想过这个事情。遇见需要这样珍惜的,跟着心走就好,得到后也不一定会失去,不是吗?”说的话出自真心,董乐瑜没进入这道题目的圈套,这是个通俗但悲观的选择,两条死路放在一起没什么意义,他有信心抓到之后不放手。谁规定故事要以悲剧结尾,程风喜欢悲头悲尾,那不代表他的人生。
  李谨眼睛笑盈盈的,董乐瑜再一次感慨李谨眼中的无辜感,她拍戏的时候用不上这种眼神,她需要犀利,不甘,需要长满刺。但当她真正松弛下来的时候,轻轻松松让人放下戒备,在想她可能涉世未深,甚至不能消化谎言。
  “你看你自己什么都清楚,那还好奇结局干什么呢,故事的结局是他们的,只是我们的中间停靠。”
  他双手放在脑后,仰头看着天空,说:“你很适合当心理医生或者是老师,很多次不知不觉就把话题转移过去了。”
  李谨也仰躺在座椅上,问:“那我应该现在转行吗?应该还来得及。”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压低声调的时候总显得非常真挚。
  董乐瑜摆摆手,“千万别,别现在转行。”等我们的相遇结束,等我们的关系有新的进展,等我们可以随便联络的时候,你再去追寻别的梦想,我害怕再次找不到你。
  “开个玩笑,现阶段还是演戏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说到演戏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话题,董乐瑜看过李谨的所有作品,没有重复的形象,几乎全是不被主流接受的边缘人物。但从不漂浮,全是这个世界上的普罗大众。
  “你拍完第一部 戏就决定要一直当演员?”
  “差不多,运气好能遇到兰姐,能找一份自己喜欢还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很难得。”
  董乐瑜反驳,“是你演得好,还记得第一次看《不要这个孩子》,很震撼,故事当然好,但你替黄梦雨加了很多分。明明没什么相同点,但是能让人相信她真实的受过那些苦,所有的举动都合理。”
  需要合作的演员提前观看别人的作品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需要过度联想,李谨只是摇了摇头,说:“当时什么都不懂,导演骂着骂着,一场场戏一晃就过了。”
  补充说:“你的第一部 戏也挺好,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王爷,深入人心。”
  董乐瑜差点没坐稳,很多演员把出道作品称为黑历史,很少有人像李谨这么幸运,有诸多代表作。李谨按住他的凳子,歪歪扭扭的稳住身形,说:“忘记那个,角色与本人严重不符,应该在最后写上:角色形象请勿上升本人。”
  她用食指在扶手上来回敲打,说:“是吗?”
  “是,相信我。”他眼神很真挚,但是桃花眼总会让人产生误解,像是对谁都一样,没什么偏差,逢场作戏不留下痕迹。
  但李谨没有停顿,立刻回答,“我相信啊。”
  原本就不是她不相信,李谨的妈妈知道她这次和董乐瑜合作,说:“就是那个风流王爷?他这次深情吗?他还是适合演那种公子哥,眼睛一扫就一股子寻花问柳的风流劲。”
  李谨当时没说太多,只是说:“妈,您怎么戴上有色眼镜了,人家不是也演过很多为爱献身的深情角色。”
  她妈妈还有说辞,说每次看他献身的时候,我都以为是苦肉计,后面会有反转,他只是为了哄骗更多女孩。
  李谨不再解释,只是说:“上映之后我请您看,看看他有没有让您消解刻板印象。”
  她说:“好啊,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让你爸当裁判,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只能演当年那个风流王爷。”
  “好,听您安排。”
第14章
  如果人生是纯粹的选择问题,那和旁人比起来,李谨幸运太多。在大学最初阶段,被赶着往前走上一段路,迷茫期还没到来,石兰一眼选中她,出演人生中的第一部 电影。在电影中饰演一个即将成年的少女妈妈,说是明媒正娶,不过摆了几桌酒席,那么一丁点彩礼却成为买断她后半生的契约,山里的姑娘没得选。没有结婚证,说到底不合法。怀孕之后,他丈夫说要补贴家用,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出门打工,消失一样,两三个月不传来任何消息。她丈夫家里的人丝毫不着急,该怎样怎样,说不用管他的死活,没钱了,没处去,总有一天会回来。让她等在这里,说当务之急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她爸妈说男人在外面一段时间没有消息再正常不过,到了城里,忙碌起来,山里的生活暂且抛到脑后。没人支持她踏上旅途,打着保护的口号。她想既然她即将成为一个妈妈,理应掌握自己的人生,给孩子做个榜样。不愿意在家里死等着,她和她丈夫说不上爱,山里人结婚不讲究这个,但她确实能说上一句喜欢,执意去找,一个人上路,悄悄出发。故事正式开始,从这里展开,十八岁之前没离开过小山村的怀孕女孩一个人踏上找人的旅程,见到好心人、也遭遇白眼,找到显怀,找到成年。在她丈夫走离家之前偶然提起的一个地方找到人,他丈夫看见她的第一句是你怎么来了?随后看到她大着肚子,带她回到租住的房子,为了省钱和另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后面的故事好猜很多,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观众什么都明白,只剩黄梦雨被蒙在鼓里。山里的人不知道同性恋,知道也不会声张。黄梦雨被欺骗,把那个男人当成好人,目睹他们亲热,迷惑中明白一切,她不是小孩子。但没声张,意识到她丈夫仍然想要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还有那么一丝怜悯和仁慈。她设法让他们深爱这个小孩,甚至产生她会把这个小孩放在他们身边,让他们的人生继续保持完整的错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目送他们出门工作,笑着挥手。毫不留恋的去医院把小孩做掉,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幸好她已经成年,幸好她老公和那个恶心的男人无耻但格外愚笨,想着他们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无论怎样,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结局是黄梦雨坐上回老家的火车,手从肚子上划过,愣神一晌,释然,她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抬头看向窗外,全片完。
  董乐瑜依然两边赶着行程,渐渐适应新综艺的节奏,赢过也输过,现场的惩罚无非是各种折磨人的小游戏,线下的惩罚还没有付诸行动,需要到时候配合综艺的宣传,为节目增加热度。每次返程都有期待,生命鲜活起来。
  在这趟旅程中,韦诚不止一次准备开口表白,给他们现在这段四不像的关系一个定义。他们认识的时间依然很短,只有不到两个月,却让他产生私定终身的想法。在脑海中嘲笑自己,以前的他不需要的长久,现在的他苦苦奢求。只不过迟迟没有开口,像是在找寻一个恰当的时机,他从没有过天时地利人和,这次想碰碰运气。
  他们一路上见证很多人性,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扒手,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夏柠会小声知会韦诚,他们快步离开,避免一切损失。在公交站台遇到并肩站着的学生,夏柠会挪开一段距离,害怕听到他们的悄悄话。走在大马路上,遇见被妈妈追着打的小孩,小孩看上去已经示弱,母亲仍然不依不饶,有路人看不下去,甚至准备报警,夏柠只是看了一会就离开,说:“报警能解决问题吗?这次报警,下次她就会在家里管教孩子,还有谁能管得到呢。”
  韦诚当时站在她旁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看到夏柠眼里的泪珠的时候,若无其事的说上一句,“我们走吧,太阳都要回家休息了,我们也回去。”
  那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隔着一条走道,孤零零躺在床上,屋里很暗,谁也看不见谁的真心,夏柠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声音不大,只够他们两个人听见,她说父母根本不爱小孩子,但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生小孩,他们不觉得可笑吗?她说他爸妈肯定都恨她,她妈生过她之后想努力生个儿子,只不过一直没办法再怀孕,检查过之后,两个人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再也怀不了孕,试了各种方法,没能实现梦想。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全是她的问题,打骂孩子不需要任何理由。她一直想问:她可以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吗?她明明别无选择。
  后来实在是生不出来,就把她大伯家的小儿子要了过来,他们可没钱买。她大伯家都是男孩,老婆却跑了,实在养不活这么多小孩,残存着的家庭信念,送给别人不放心,干脆送给自己亲弟弟,给口饭就行,不死就行。夏桐来他们家的时候都已经四五岁了,什么都明白,所以很乖,被打也不反抗,果真给口饭就能养活。
  “只不过他们有一点挺好,一辈子想生儿子,倒不算真正重男轻女,算起来,我们挨的打几乎一样多。”夏柠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她继续说:“只不过也有可能因为夏桐不是他们亲生的,衡量过后,性别优势刚好抵消。”
  诉说还没有结束,“从小到大一直在挨打,成年之后,我就想跑,跑的越远越好,小时候会做被别人拯救的梦想,幻想出现王子。”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只不过我看人眼光不行,我讨厌所有人,又不得不寄希望在他身上,以为他不一样,实际上是个纯正的人渣,只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只能碰见那些人。”
  这些故事可能已经陈旧到封面长布满蛛网,夏柠第一次向别人诉说这些事情,没什么坏情绪,声音平缓,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过去的不公好像真的已经过去,她不释怀也不再揪着不放,她什么都不在乎。
  韦诚坐起身,他们的视线肯定有过交汇,他开口问:“可以抱你一下吗?”
  时间像是静止,等到夏柠也坐起身,小声说句:“好啊。”
  韦诚站在地上,夏柠的额头贴着他的胸口,然后是试镜那一段台词的修改版本,他说:“现在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仍然相信是镜头选择了你。”相机给了韦诚一个真正重新开始的机会,让他遇见夏柠,真正揭开过往,想要开始人生的新篇章。
  “你以后依然可以不喜欢触碰,我们都生活在自然里面,我可以用相机捕捉。我没什么要求,让我在你身边就好。以前的那些,就放在那里,我们都往前看,好吗?”
  很多时候,“往前看”这三个字太过简单,仿佛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活在当下已然觉得恩赐。
  夏柠始终一动不动,听到韦诚颤颤巍巍的说出那句:“我们可以交往吗?你可以决定开始和结束。”
  他的声线非常抖,连带着让整句话听上去有点含糊,但格外真诚生动,和以往她听到的所有话都不同,韦诚好像真的喜欢她,无关欲望,质朴的在意。
  夏柠问了句:“我真的可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她小幅度点头,说:“那好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 ,韦诚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稍微抱紧了夏柠,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个吻。站了两分钟,松开夏柠,说:“早点休息。”
  不知道韦诚是什么心境,夏柠难得睡个好觉。即使她醒着也注意不到韦诚始终看着天花板,连呼吸都悄无声息,反复回味那句那好吧。等到光透进来,夏柠翻了个身,看见他已经坐起身,说了句:“早上好。”
  新的一天开始,一切过往烟消云散。韦诚对着天明许的愿望或许能够实现,又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永远。
  他们变成一对普通的恋人,除了还是没有肢体接触。人多的时候,韦诚站在夏柠的外围保护她。不牵手,不接吻,眼神清澈,没有不可言说的欲望。韦诚好像真的只是希望夏柠在他身边就好,她的存在是人生的幸事,事关情欲的滋味他明白,但在夏柠身上不向往。那些没那么好,人能成为高等动物,理应分得清楚爱和色欲不同。陪伴、同频共振,这些都比那些东西重要很多,夏柠在这里比这世界上所有东西加在一起还要更加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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