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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里都是赞成的声音。
盛晴看了一圈，有点五味杂陈。
就连学校表白墙里，都被江聿和乔璐刷屏。
很多人都在感慨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原来江老师有未婚妻的消息是真的！】
【该说不说，斯文大学老师vs美艳女明星，真的很好嗑，全网找代餐】
在世人的话语里，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人在评论区里弱弱开口：【只有我一个人认为两人不般配吗？感觉两人不像是恋人，全程连手的没签】
立马被怼：【对，就你一个人】
偏偏祁静还故意逗她：【江聿居然喜欢这种明艳挂大明星，你没有机会咯】
盛晴：【……】
她想了想，回答道：【他也值得更好的】
祁静：【不可以妄自菲薄，我觉得你也很好，只是臭男人不配】
很好？
好在哪里呢？跟江聿做比较，盛晴简直说不出来关于自己的任何一个优点。
不过也无所谓，盛晴现在的心情十分平静。
就好像是从两人在浅水镇分开那一刻，盛晴就已经设定过两人会有如此的命运。
左右不过是分开，是形同陌路。
在六年前经历过一次，现在的盛晴已经有心理准备。
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敲门声响起，江聿声音冷漠而平静：“盛晴，出来吃饭。”
盛晴有些错愕。
但她还是换好衣服走出卧室，餐桌上摆着几道几道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
“你做的？”她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问。
江聿冷嗤一声，“怎么可能。”
也是，这位少爷怎么可能洗手作羹汤呢。
盛晴拉开椅子，坐好，没有拿筷子。
江聿似乎很不满她现在的状态，眉头逐渐皱成一座小山。
盛晴思索着开口：“我最近找个时间搬出去吧？”
有着商量的语气。
“……”
江聿的脸上阴云密布，他简直无法理解这姑娘是抽了什么风。
“理由。“他说。
盛晴：“……”
你这果然是浸淫学术太久，连最基本的两性关系都忘了，因为了解江聿，所以盛晴很有耐心地说：“你和乔璐在谈恋爱，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但是我需要避嫌，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有任何想法，……当然，我对你也没有，可是如果我在这里再住下去，流言蜚语什么的，对你对我对乔璐都不好。”
长长的一段，一口气说完有些缺氧，盛晴刚刚退烧，眼前一黑。
对面，江聿单手敲着桌面，反问：“我和乔璐？”
第50章 不会有人连女生都不敢追吧
话音落下，江聿一双倦怠的双眸里逐渐露出嘲讽的神色，而唇边的弧度慢慢放大。
有几分不怀好意。
盛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适时地选择闭上嘴巴，低头舀了口南瓜粥送进嘴里。
绵密甜软的感觉在唇齿间炸开。
江聿的眸子随她而动，轻声嗤笑道：“我俩，谈恋爱？”
语气并不好。
盛晴硬着头皮回答：“那叫联姻也行。”
话音落下，江聿“啧”了一声。
盛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在问：“你偶像剧看多了？”
“？”
什么？
江聿曲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嘴角挂着几分愉快的笑意，露出明显的梨涡来。
“我和乔璐，”他重复了一遍，“联姻？”
盛晴没在乎他语气里的揶揄，因为知晓他是冷漠到鲜少为男女关系耗费心力的人，而这件事又跟自己相关，她只好拿出百分百的耐心解释：“我只是感觉你们之间可能有些不太愉快，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不能再住在一起。”
实际上，在亲密关系里，江聿跟别人的社交尺度都应该由自己掌控。
盛晴掂量了一下两人现在的关系，不由感觉此刻自己越俎代庖。
果然，对面的江聿学着她的语气，怪模怪样地嘲讽道：“这对你对我对乔璐都不好。”
盛晴：“……”
她不禁有些怒火：“就算你不觉得怎样，但我也很在乎。”
“你为什么在乎？”江聿忽地敛起笑意，琥珀色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你喜欢我？”
话音落下，盛晴的脑袋里忽地爆炸，脸上短暂地划过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慌乱，不过此时的江聿也另有所思，并没有注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您不要多想。”
江聿步步紧逼：“事实上是你主观臆断加多想。”
盛晴：“？”
江聿有种跟人谈判似的冷峻，气氛逐渐紧俏起来。
“网上的人不知晓真相人云亦云尚可理解，”他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盯着盛晴的眼睛，缓慢而不容置喙地说：“可你见过我和乔璐。”
盛晴想要反驳，要么怎么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呢。
江聿慢悠悠地补充道：“甚至听到过乔璐对我的称呼。”
潜台词是，他从来没有刻意引导过她往其他方面思考乔璐和自己的关系。
盛晴先是一愣，再然后，脑子里灵光乍现。
“哥……哥哥？”
对面，江大少爷悠闲抬了抬眉毛，见她一脸错愕，纡尊降贵一般解释一句：“堂妹。”
盛晴：“？？？”
浅水镇是一个宗族观念很重的地方，盛晴能完全捋顺三代之内的任何直系旁系亲属关系。
压下震惊，仍有不解道：“远方堂妹？”
“亲堂妹，”江聿习惯性地曲指敲了敲桌面，“她随母姓。”
盛晴：“……”
用年级相仿的堂兄妹关系带入到昨天发生的情况里，一切貌似都能说得通。
再想到乔璐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相当之好奇，那态度根本不像是看情敌，而像是在……在替自己物色……嫂子？！
因为自己的误解，气氛逐渐微妙起来。
而江聿绝对不是见好就收的主儿，这会正在等待着盛晴继续尴尬。
但盛晴坚决不吃这套，思考了一下，想出一个战术：倒打一耙。
她剥了一个水煮蛋，连同蛋黄一起吃进去，慢条斯理道：“哦，你也不早说。”
江聿“啧”了一声：“我认为我对乔璐的嫌弃态度已经写满脸上，小学生都显而易见。”
盛晴吸了吸鼻子，语气里还有点鼻音，“江大少爷怕是对自己有些误会，你对谁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江聿：“？”
盛晴承认，此时有点借题发挥，趁机指责他那永远会气死人的态度，她指了指旁边的sunny。
“不分生物，甚至包括这只猫。”
江聿：“……”
他刚要说话，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
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某位大麻烦的名字，他眉头微蹙，接起电话。
乔璐轻快的声音立马顺着听筒泄露出来：“哥哥，有人误会咱们两个谈恋爱了，姐姐不会生气吧？”
盛晴：“？”
江聿：“……”
要不是知晓两人是什么关系，面对这位鬼马少女，盛晴很难不脑补更多。
江聿倒是已经习惯乔璐的经常性思维跳脱以及间歇性发疯，放下搅拌清粥的汤匙，捏了捏眉心，反问道：“你觉得呢？”
乔璐：“我觉得姐姐一定是不在乎吧。”
“人家又不喜欢你。”
江聿：“……”
他想了想刚才盛晴那段“演说”，除了宣告两人要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外，确实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江聿不由得将本就拧成一座小山的眉毛蹙成高高的珠穆朗玛峰，恶狠狠道：“闭嘴。”
乔璐：“呦呦呦呦呦呦呦呦，不会有人连表白都不会吧，不会吧？”
小姑娘的嘴巴就跟炮弹似的，大抵是在国内知名院校的表演系学过台词，虽然语速很快，但仍旧字句清晰地嘚吧嘚，手机听筒并不拢音，因此只有一桌之隔的盛晴也听得分外清晰。
她学着江聿的腔调读着江聿发给她的微信消息：“乔璐，烦请你的团队把咱们两人的热搜撤下，我不在乎外界的评价，但这明显会耽误我追姑娘。”
“铁树开花喽，铁树开花喽，”乔璐说，“也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你昨天半夜风雨无阻的…”
声音突然消失。
江聿在乔璐再说出什么气得人七窍生烟的话之前，挂断电话。
盛晴却感觉被少女百灵鸟一般清脆可爱的声音抓了抓耳朵，最后那句昨天半夜风雨无阻，令她无形之中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她的目光从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慢慢移到江聿的脸上，几乎不可置信道：“昨天，半夜？”
第51章 你又如何知道，混球没来照顾我
点到为止。
盛晴心不在焉地搅弄着手里的清粥。
虽然很多细节对不上，包括江聿亲口承认的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人没有接她电话。
但昨晚他确实回来了。
餐桌对面，江聿似乎懒得对这件事做出任何解释，反倒是嘴角勾了一下，扯得一侧梨涡若隐若现。
“昨天晚上，”他四平八稳地重复了一遍，“盛小姐给我拨了一通电话。”
话音落下，盛晴：“？”
她大抵是半夜开始发烧，对半夜之事没有任何印象，根本不知道自己给他打过电话。
非亲非故，此时的两人只是单纯且不太友好的同租关系，深夜啊，打电话叨扰人家终究是不礼貌，盛晴十分认真地进行道歉：“对不起，我烧糊涂了，不知道我拨了你的电话，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江聿说，“合租关系，互相帮助，理所应当。”
难得能才从他嘴里听到一句不算刻薄的好话，盛晴隐隐感觉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太过稀罕，稀罕的不正常。
果然，很快，女人的第六感得到验证。
江聿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划开手机屏幕，找到昨晚的通话记录，将手机顺着餐桌推到盛晴面前。
看到上面的通话号码，盛晴浑身一僵。
不好的预感来袭。
“曾经忘了和盛小姐说，”江聿不时顿了顿，用今天天气好好的语气说道，“其实本人过目不忘。”
盛晴：“……”
“……………………”
接下来江聿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玩意显而易见，盛晴反而放松下来，只有对他这份天赋异禀的嫉妒。
但推测有误，江聿直接懒得弯弯绕绕，说：“接下来的，该由盛小姐解释。”
盛晴害怕江聿诈自己，装作无知：“解释什么？”
江聿的目光隐隐凶了起来，“解释为什么盛小姐的手机号码跟京大教研组工作人员的一样。”
盛晴：“……”
果不其然，是这个问题。
她拿出早在心里编造好的谎言应答，“你知道外包吗？”
江聿皱眉：“？”
盛晴：“外包就是京大教研组把工作外包出去，交给外人干。”
“所以你半夜给我打电话？”
“业务不熟练。”
江聿并没有露出对她的话信任与否的只言片语，反倒是问：“还调查我的感情生活？”
盛晴：“工作需要。”
江聿不置可否：“可我咨询过同期入职的同事，并没有收到问卷。”
盛情：“……”
江聿在社交方面堪称能力低下，盛晴刚开始有些慌张，但定下心来，她不认为江聿会拿这点小事去询问同事。
并且是在“入职问卷”发放后的半月有余。
这么想着，她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对着江聿，认真地否定：“不可能。”
“江老师可以多咨询几个同事，因为是人工操作，京大外包的工作也是不的人承接，可能会有疏忽遗漏。”
两厢对视，久久没人出声。
半晌，倒是江聿偏开头，冷哼一声。
盛晴的逻辑上并没有任何漏洞。
就算是崇尚科学以及精密算法的江聿，也不得不接受人工需要容错率的事实。
见他确实是在诈自己，盛晴长出一口气，低头搅拌几乎已经凉掉的清粥，一时间不再说话。
因为，就算是对付过去了江聿，但她仍然无法说服自己。
她生病发烧，在迷迷糊糊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对外求救，而最先找到的人居然是江聿。
为什么会是江聿。
其实在高三之前，盛晴有一段时间情绪很低落，成绩一落千丈，长此以往根本无法来京北读大学。
那时候的她很失落，哭着给江聿打电话，想听听他说话，想被他鼓励一番。
然而江聿仍旧鲜少发言，只在电话那头听她说，她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哭着问他：“哥哥，我能再见见你吗？”
江聿没回答，只嘱咐她要调整心态，好好学习。
他们当然也没有见面。
那时的盛晴是有一点点失望，那种失望像是飘在水面上的浮萍，虽然没什么重量，但仍旧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告诉自己：江聿没有必要实现她的全部愿望，这个世界上，不能指望别人救自己，她只能自救。
那通电话过后，盛晴再也未向江聿提过如此无理的要求。
只是，有时候，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他。
周五放学，她总是感觉江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然后午夜梦回，会在脑海里构建出一个两年未见的江聿形象。
==
“发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江聿的声音在眼前响起，盛晴的思绪渐渐回笼。
她没听清方才江聿说了什么，因此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江聿：“……”
他如冰山般的面色上露出不虞的神色，颇有几分嘲弄道：“我说，”
“盛小姐生病，无意识里居然是给我打电话，而不是给心之所属的混球，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男人的眸子颜色极为清浅，但总是有一种能一眼望穿人心的锐利。
江聿是最不屑于在生活与社交的泥潭里打滚的人，但不愿不代表不懂。
虽然很多时候，他都是懒得懂。
但足足有150的智商，只要留心，总是能在一般社交交往，归纳总结出最普遍的规律。
而盛晴从小的底层生活经历令她也有洞悉人心的敏锐，若有若无的明白江聿对自己的不满，以及一点姑且能成称为试探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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