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是疯子,男人在其中没有任何作用,全然无辜。
林蔓菁有佐证的青春让盛晴难过,但这点难过完全比不上此时的江聿对林蔓菁的态度更让人心寒。
“你怎么这样了?”盛晴的语气里难掩失望。
江聿感觉莫名其妙:“我怎么样?”
从前的你坦荡,干净,虽然有些让人抓狂的大少爷脾气,但仍旧是很好的人。
现在居然污名化林蔓菁?
“没怎么样,”盛晴低下头,眼里含着热泪,有些悲哀地说,“我十几岁时喜欢的人,比你好多了。”
谁也比不上出现在盛晴十六岁生命里的江聿,包括此时的江聿。
而江聿听到这话,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永远是十六岁,永远是那时喜欢的人,他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被拿来作比较?
他本来以为可以忍受盛晴的心里还有一个人,没关系的,爱情本来就是旷日持久的战役,胜负不在一朝一夕。
他不争朝夕,愿意用一年、两年……甚至十年迎战。
可他发现自己仍然接受不了,盛晴永远在喜欢别人。
江聿的面色也一点点冷下来,他看着盛晴,冷笑着说:“盛晴,别总这么扫兴。”
第88章 两个人的初吻吧
“扫兴?”盛晴冷笑一声。
很好,还说什么追她,还不是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就是没耐心,没那么喜欢他。
追她这件事不过是一时兴起,那点喜欢也不过尔尔,反正都是成年人了,谈一段恋爱之于生活,聊胜于无嘛,不谈白不谈。
“那要怎样才能满足大少爷的兴致?”盛晴那双眼睛偏圆,但眼角却是锐利的,用力时也散发着一种不好对付的冷淡。
她从那样的家庭里长大,性格当然不是完美无缺,有点过刚易折,会反抗,但常常使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坐在这里笑着陪大少爷吃饭,到了时间主动陪您上床?!”
话还没说完,江聿就冷声打断她:“盛晴!”
声音并没有收敛,惹得旁边人频频侧目。
盛晴不在乎成为众人观察的中心,耸了耸肩:“戳中你心思,恼羞成怒了?”
此时的江聿胸膛剧烈的起伏,颜色极为清淡的脸皮在巨大的怒意来临前,眼皮居然呈现一种脆弱的红色。
他完全不理解今天的盛晴为什么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不堪的词汇来羞辱他对她的感情,同时也在羞辱他们两个。
无差别的攻击,他们两个都不太好过。
江聿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哑着声音说:“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盛晴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
“大一去做家教,学生的爸爸对我也很好,嘘寒问暖下课时间晚了还会叫司机送我回学校,”盛晴顿了顿,看着江聿的眼睛,慢悠悠地说下去,“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改了补习时间,我去他家,学生没再,他让我坐,然后把手伸到我腿根儿……”
江聿的眼里露出愧疚,不忍,心疼。
盛晴满意地翘起嘴角,继续说:“还给我压在床上扯我的衣服。”
难受吗?
你不是说从来没有忘过我吗?在美国那些年是有苦衷的,那你再看看我的痛苦。
盛晴继续说:“不过我摸到了床头的烟灰缸,砸在他的脑袋上,然后跑了出去。”
“你们别墅区可真大啊,大得我找不到方向,也根本没有出租车,我不知道往哪儿跑,但我根本不敢回头,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江聿猝不及防就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浅水镇那片沙滩,盛晴被那群小混混追得满沙滩乱跑。
后来这次情况,不比上次好多少,她的无助也不会比上次少。
江聿不仅愧疚,心疼,更痛恨当时的自己没有在盛晴身边。
包括被方训纠缠这件事,他都不知道。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江聿开口询问,声音沙哑。
盛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足以诛心的笑:“不想麻烦你嘛。”
“我妈妈虽然死的早,但她也教过我,不能随便麻烦别人。”
别人。
江聿苦涩地勾勾了勾嘴角。
这姑娘可真是,很会刀人。
意识到江聿此时的情绪并不比自己好多少,盛晴又换上轻松自然地微笑,用无辜无害的眼神看着他:“所以,江大少爷也想吗?”
江聿今天晚上已经被盛晴的反复无常伤害得千疮百孔了,但仍旧露出一个笑容来,有几分宠溺地对盛晴说:“别再闹了。”
嗯,此时江聿的内心,大概她比较重要。
虽然是她靠扒开血淋淋的伤口换来的重要,盛晴满足地笑了笑,语气轻松道:“那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小口吃饭,本来我就不优雅嘛。”
江聿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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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晴翻篇翻得很快。
回去的路上都没有再提今天的不愉快,手里捧着玫瑰花,一朵一朵地数着。
江聿偏头看她:“是九十九朵。”
盛晴小动作被发现,吐了吐舌头,“这么多,多浪费钱呀。”
江聿:“没有很贵。”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江聿在纽约的事情,盛晴也说了说最近做实验的不愉快,气氛貌似很不错。
路过超市,两人下去买菜,江聿拎着,两人一起上楼。
盛晴说:“今天浪费了好多时间,我给你做饭吧。”
江聿还是感觉盛晴有些奇怪,但仍旧无法放弃她语气里的美好,点了点头:“好啊。”
“我帮忙洗菜刷碗。”
盛晴努了努嘴:“你每次洗完都用洗碗机。”
江聿:“洗碗机不洗完为什么要叫洗碗机?”
盛晴说:“咱们就两个人,还要用那么多洗碗粉,多浪费。”
因为物质基础的不同,两人在物质消费上永远存在一些隔阂。
盛晴似乎就是那么一说,但江聿敏锐地感知到现在的盛晴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他正想着如何说话,盛晴又轻轻开口:“做一份可乐鸡翅,明天还能带午饭,炒个土豆丝,再烩羊肉,”她走会客厅,把玫瑰花拿过来,“再做个玫瑰花酱吧?”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却被做成玫瑰花酱。
江聿额角青筋直跳,对这样气氛隐忍了一晚上的好脾气是半点也无。
盛晴没等他回答,已经操起剪刀去剪玫瑰花,鲜红妖艳的花骨朵掉了下来,在盆里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她动很快,手起刀落。
咔哒咔哒的声音密集响起。
“够了。”江聿按下她的手,胸膛在起伏着,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稳正常,“盛晴,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提,不用搞迂回战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语道破两人之间的本质。
盛晴摇了摇头,“你挺好的。”
只不过第一个爱的不是我,最爱的可能也不是我。
那天她太兴奋,还以为喜欢就是天大的事情,她问江聿为什么喜欢她,江聿只敷衍的回答自己有病。
而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呢?
是没有答案。
可喜欢没有理由,又拿什么坚持到最后。
江聿讨厌盛晴这副温和无害又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咽的样子,人也气急,整个人有些狠厉,抬手扼住盛晴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只是不满意?”
盛晴没出声,就用那双好看的、有些哀怨的眼睛看他。
江聿被看的心烦意乱,“永远比不上那个混球是吗?”
混球啊。
盛晴的思绪一瞬间拉回六年前那个海边小镇,夏天的风总是带着咸湿的气味,小小的盛晴和年少的江聿终日厮混。
那个地方太闭塞,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传不过来。
他们之间只有彼此,或许能成为唯一。
那是盛晴的魔鬼窟,此时又是她千金不换的桃花源。
她忍了一个晚上,终于哭了,清澈的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滑落,“是啊,谁也比不上他。”
比不上。
永远比不上。
从小到大,江聿什么都是最好,他从来不用跟人比较,甚至不屑于比较。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山顶。
如今,他最最在乎的人对他说,他永远比不上那个混球。
一个在海边长大的没什么文化长相也就一般的混小子,明明已经订婚,仍旧是盛晴心里的最最美好。
“杀人诛心?”江聿的眼眶的也红了,狠厉的眼神下似乎埋在一层浅浅的破碎和脆弱。
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真有一套。”
盛晴没懂他什么意思。
下一秒,后脑被有力的手掌扣住,温湿的嘴唇狠狠印在她的唇上。
第89章 林蔓菁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
江聿的吻没有半分温柔,即便是他确实被少女温软的触感所震撼,但也只是一瞬间,清醒之后,只有更暴力的深吻。
盛晴抬手去推他,手里的玫瑰花和剪刀“铛”一声掉在地上,冰凉的水溅了两人满身。
而江聿不为所动,甚至还用空出来的手将盛晴的两只手锁在身后,她越挣扎,吻得越深。
他的吻没有任何技巧,但男人在欲望一事上似乎无师自通,本能地在盛晴的口腔里探索。
像是魔鬼一般,剥夺掉她的大部分呼吸,直到她身体发软,双颊通红。
盛晴实在忍不住这样粗暴的对待,亮出牙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气息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开,盛晴害怕了,她想让江聿清醒,可江聿却像见到血的吸血鬼,愈发兴奋。
他抬起拇指,反手蹭掉嘴角的血迹,在盛晴喘息的空档,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开门,扔到床上。
力气很大,但盛晴房间的床垫是江聿给她定制的,回弹效果很好,并没有让她伤到分毫。
“谢谢盛小姐提醒,”江聿单手扯掉衣服,“我有家世有背景,想要的女人当然就能得到,哪里需要苦苦追求。”
完全是在回应江聿在餐厅时的话:陪他上床,别扫他的兴。
盛晴害怕了。
她或许是被偏爱,或许是太天真,知晓江聿的家世,也见识过他的朋友,早该清楚他朋友会用的手段,他也理所应当的会应用并且融会贯通。
仗着年少时的情意,仗着他说追求她,盛晴就天真地以为江聿是不会用这些手段、更不会将这些手段用在她身上。
而江聿会的。
盛晴往后缩了缩,江聿拽着她的双腿给她拽了下来。
“哥哥,你别……”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更何况是江聿这种坚持锻炼的男生,盛晴在他面前简直手无缚鸡之力。
这声“哥哥”并没有唤回江聿的半分理智,反而让他那些本来克制很好的欲望几乎蓬勃而出。
江聿没有理会她的求饶,再次俯身吻了下来。
不想听她说话,不想听她说他永远不如那个混球,不想她说那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
他刚开始只是吻。
这应该算是两人的初吻,只不过比上次还不堪。
盛晴却渐渐不再反抗,他似乎清醒了点,抬头去看她,却落入一双冷漠如冰霜的眸子。
再然后,“啪”地一声,脸上落了一个巴掌。
力气大到江聿会怀疑盛晴是不是用足了此时的全部力气。
“你真让我失望。”她语气平平,像是一杯开水。
江聿清醒了些,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荒唐,但仍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的眼睛,仍不死心地问:“只有混球不会让你失望,是吗?”
盛晴点头:“他从来不会。”
“我永远也比不上他。”
“永远。”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下。
江聿自嘲似的冷笑一声:“谢谢你如此大方的通知我。”
他忽然兴致缺缺地将人放开,盛晴有些害怕,本能地将身体缩成一团。
江聿余光瞟见她的动作,捡衣服的动作一顿,但仍是拿好衣服,走出盛晴的房间。
sunny被两人的状态吓到了,躲在沙发底下不敢出来。
江聿从扔在沙发上的大衣口袋里掏出香烟,低头的时候看到手腕上的橡皮筋,狠心摘下来,扔进垃圾桶。
房间门被重重地关上,盛晴的心脏似乎随着关门声沉到海底。
她爬下床,在卫生间对着镜子重新洗了洗脸,然后唤醒扫地机器人,在厨房擦干地面,把剪掉的破败的玫瑰扔进垃圾桶。
其实她还没来得及将玫瑰花剪下来多少,花束上还剩下不少干净完整的玫瑰。
盛晴找来一个干净的花瓶,装水,然后用专业修剪花的剪刀在玫瑰根部斜斜地剪了一刀,再插入花瓶。
白瓷色的花瓶搭配红色玫瑰,那抹颜色太刺眼。
盛晴忽然双手掩面,蹲在卫生间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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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开车在小区里逛了两圈。
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钱包,长途飞行的疲惫和跟盛晴对峙的筋疲力竭一同找上来。
江聿开始为自己并不够成熟的行为感到后悔。
他刚才在干什么?强吻盛晴,还给她压到床上,如果盛晴不给他一个巴掌,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出什么来。
强暴她?
简直疯了。
江聿恨不得再次给自己一个巴掌。
盛晴不喜欢他这件事,又不是刚刚才知道,又有什么震惊的。
当年他决定放手,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倒是今天盛晴的态度比较不自然,好像一直跟自己置气,想到这里,江聿给林蔓菁拨通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江聿!”
声音很轻快,只叫了他名字,说明她现在的情绪状态比较稳定,是个可以谈话的时机。
江聿决定单刀直入:“你是不是找过盛晴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林蔓菁也有些慌,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找过她,你知道,我控制不住我的行为。”
听到肯定回答,江聿的胸腔里顿时窜上一股无明业火,他打断她的抱歉,接着问:“你和盛晴说什么了?”
林蔓菁哽咽了下:“我……我记不住。”
江聿冷着脸:“你确定?”
林蔓菁:“是真的,你知道我的问题,我没有必要骗你。”
江聿嘱咐她好好休息不要乱跑,然后就挂了电话。
果然是林蔓菁,盛晴有被林蔓菁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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