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他家长都有点没法混了。
但自那以后,他也成了陆屿景心中的‘超级英雄’。
在小不点的心目中,爸爸的厉害不是体现在一年能挣几十个亿,而是体现在碾压其他爸爸的基础上的。
陆屿景自后就深信不疑,他的爸爸是最厉害的。
男人是相当慕强的一种生物,或者可以说基因和荷尔蒙决定了这种现象——就算陆屿景小时候被养的娇气了一些,但在那次运动会后,他意识到了力量的强大后,就逐渐开始蜕变起来。
小不点心里面其实想的很简单,那就是他要向爸爸的形象靠拢而已。
陆远词当然是能察觉到这一点的,所以在陆屿景面前,他也不自觉的有了些偶像包袱。
总想维持着‘很厉害’的形象。
但这次回答完,小男孩儿却莫名有些失落的样子。
“小景。”陆远词疑惑,轻轻晃了晃他:“怎么了?”
“爸爸什么都会,那我能为你做什么?”陆屿景清澈的瞳孔里是不加掩饰的疑惑:“这个千纸鹤,本来就是送给爸爸的……”
结果爸爸轻而易举就能折的那么好看,那他还有什么好送的?
陆远词一愣,轻声问:“小景,为什么要送给爸爸千纸鹤?”
“晨晨告诉我,送千纸鹤代表很喜欢对方。”陆屿景鼓了鼓小脸蛋,说的一本正经:“妈妈又告诉我快要到爸爸生日了,我喜欢爸爸,就想在爸爸生日折个千纸鹤送给你……”
只可惜,他折的不够漂亮。
男孩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晨晨都比我折的好看多了。”
陆远词听的又是心软又是有点想笑。
“所以,晨晨送给了你千纸鹤?”他试探地问。
“是啊。”陆屿景天真无邪的点了点头。
“宝贝。”陆远词忍不住笑了:“这不是送给喜欢的人的么?”
看起来他们家宝贝,在幼儿园还挺受欢迎的。
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有女同桌给送‘定情信物’了。
“是啊。”陆屿景眨了眨眼大眼睛,回答的也十分纯洁:“所以我也要折一个回送给晨晨!”
……
行吧,是他玷污这种纯洁了。
陆远词哭笑不得,修长的手指又捏了捏陆屿景的小脸蛋:“爸爸谢谢你,都记得爸爸的生日了。”
“是妈妈告诉我的。”说起这个,陆屿景开始小嘴巴巴的滔滔不绝起来:“妈妈说了,爸爸的生日很重要,结婚纪念日也很重要,她都记得。”
陆远词微微出神。
原来在孩子面前,她一直都很不吝啬的在表达对他的爱。
“但我不知道该送什么爸爸什么礼物。”陆屿景依旧在表达他简单的烦恼,甚至叹了口气:“纸鹤爸爸已经有了。”
他说着,看向陆远词手中拿着的千纸鹤。
——直到男人收了起来。
“这个不算,爸爸要小景亲手折的。”陆远词笑着问:“好不好?”
“啊?”陆屿景歪了歪头,认真的回答:“可是我这的不好看。”
“没关系,只要是小景给爸爸的就行。”陆远词揉了揉他浓密的头毛:“你也说了,送千纸鹤是一份心意对不对?”
陆屿景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重重点头:“嗯!”
男孩儿一旦开心,唇角的两个梨涡都若隐若现。
陆远词看着看着,微微失神。
他们家宝宝真的是一个很会长的小男孩——眉眼和唇角的两个梨涡几乎是和盛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顾盼神飞的明亮动人,撒起娇来恨不得让人把全世界送到他面前,怪不得大家都那么疼他。
高挺的鼻梁和整体的轮廓,反倒是比较像自己的。
还有一双眼珠,黑中带了点微微的灰。
不明显,但仔细观察能发现隐藏在眼底,有种浅淡的迷人感。
大概十几年之后,又会是一个少女杀手吧。
怪不得那个叫晨晨的小姑娘,现在就会送千纸鹤给陆屿景。
人,都是视觉动物的。
“小景。”陆远词决定跟他了解一下在幼儿园里的日常生活:“有好好学习么?”
“有啊。”陆屿景拿出作业本给他看:“我拜托老师教我写爸爸妈妈的名字,爸爸你看,我写的对么?”
陆远词拿过他的作业本,看着一篇歪歪扭扭的‘盛晚’和‘陆远词’。
小不点显然是练过很多遍的,一开始还缺了很多笔画,后来虽然写的难看,但总算都对了。
可是……
“小景怎么能只会爸爸妈妈的名字。”陆远词把人圈在怀里让他拿自己的大腿当凳子,抱着陆屿景到了书桌前,修长的大手圈着小孩儿的手腕——
“也要写会写自己的名字才好。”
“爸爸妈妈,还有你,咱们三个是一家人,明白么?”
陆屿景十分享受和父亲在一起的亲子教学时光,笑眯眯的点头。
然后认真的在白纸上学习怎么写‘陆屿景’三个字。
可惜比起‘盛晚’和‘陆远词’这两个名字,他的名字笔画是最多的,小男孩儿学了几遍就有些不耐烦,闷闷的抱怨:“好累……”
“不需要一天学会。”陆远词声音柔和:“只要小景有想学会的心思就可以了。”
“如果小景学会了,爸爸就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啊?”小男孩儿却早就已经忘了,呆呆地问:“小景问什么问题了?”
“你刚刚问了,爸爸什么都会你还能为爸爸做什么。”陆远词笑着说:“只要你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爸爸就告诉你。”
陆屿景一下子就精神了,兴致勃勃地说:“那我现在就学!”
说着,在白纸上一遍一遍练习着‘陆屿景’三个字。
陆远词看着男孩儿扑闪扑闪的长睫毛,也没有去拦他。
他知道小孩儿精力有限,写一会儿就会累的。
况且陆屿景今天‘忙的’也已经够多了——上幼儿园,回来吃饭洗澡,又学着练字折千纸鹤。
他估计不会再有学会‘陆屿景’三个字的精力了。
果然,就和陆远词猜的一样。
陆屿景写了没一会儿就困的上下眼皮打架,小孩儿在困这方面向来是没什么自制力的,想睡觉的时候往往也很乖巧。
虽然小男孩儿明显还想再撑一会儿,但显然撑不过强大的困意,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陆远词看了眼手表,九点四十五。
他和儿子在这里玩儿了一个多小时,还行。
微微抬了抬唇角,他轻手轻脚的把陆屿景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让他睡。
其实自己的答案,已经早就告诉他了。
陆远词曾经对陆屿景说过无数次,他的存在即美好,并不需要为他做更多的事情了。
如果非要做……那就是和他一起爱盛晚。
在陆屿景心里,自己可以是无比强大无所不能的一个爸爸,但他最爱的,一定要是妈妈才可以。
因为男孩儿的存在,是一个执拗的女人用自己那百分之五的希望换来的。
所以当陆屿景学会自己的名字来问他时,陆远词也会这么回答他。
把妈妈当作公主去宠,这是男孩儿唯一能帮他做的事。
陆远词回到卧房,床上的盛晚睡的正香。
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温婉柔和的睡颜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宝宝。”男人微微低头,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晚安。”
前几天的时候,盛晚问过他的生日愿望。
“老公。”她瓷白的贝齿咬了下柔嫩的唇,戏谑的问他:“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啊……你可别说那些让我角色扮演的愿望!”
陆远词当时就被她逗笑了,只说自己还不知道,要再想想。
但实际上,在拥有了盛晚和陆屿景之后,他确实是个什么都不缺的男人。
生日这种可以许愿的日子,于他而言也更加平平无奇了——况且他本来就不爱过生日。
之后,陆远词也没有去想‘生日愿望’这件事。
但从今天和陆屿景的交谈中他才意识到,他不在意的这件事是被盛晚放在心上的。
他怀里的女人对他生日这件事,非常看重。
甚至包括他们的每一个纪念日。
这让陆远词突然有了一个生日愿望,就在刚刚。
他先是‘哄睡’了自己的老婆,又是哄睡了自己的儿子,看似忙成了一个陀螺,但却十分充实而幸福。
陆远词只希望他的人生不要再有什么波澜壮阔,能一直这样充实幸福就好。
所以如果盛晚再次问自己,他的回答只会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样对他来说就够了。
这也是,陆远词在这一年的生日愿望。
往后嘛,他也希望能一直这样。
健健康康的陪着盛晚,看着陆屿景长大……一切就够了。
抱着怀里的盛晚,陆远词安稳入睡。
今天又会是一夜好眠的日子,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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