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放心,答应过您的事,我一定办到。”两年而已,他等的起。
“好,那爸爸就把掌上明珠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善待她!
她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等我回来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好好的训她。”
“爸,夏夏她很好!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那就好,夜深了,你快回吧,你几个哥哥那边我打过招呼了,明天不会为难你的。”
“谢谢爸。”
时间如沙,太阳又一天的照常升起,裴晚宁头一次起的比鸡还早,半夜四点不到就起床和江绪一起来到了夏家。
“宁姑姑,你来啦!”
裴晚宁刚进门,迎面就跑过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含含,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呀。”
裴晚宁一把抱起了她,“让宁姑姑看看,哇!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呀,怎么这么好看!”
今天夏夏结婚,含含做为夏家孙子辈的第一人,自然也被打扮了一下。
上身穿着红色的灯笼袄,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下面还系着长长的丝带。
眼睛圆润,睫毛卷翘,脸蛋又软又滑,看上去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精致三分。
裴晚宁自从上次见了,就明白了夏夏为什么那么爱洋娃娃了。
因为她的这个小侄女简直就是芭比本比呀!
含含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含含是大家的呀。”
裴晚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香香了她好几口。
怎么办,她也好想要一个这么可爱的宝贝!
第225章 结婚
夏夏昨晚被夏母拉着说了大半夜的体己话,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记得了。
就感觉眯了几分钟?然后就被夏母拉起来梳妆打扮。
她现在困的要死!
夏家的意思呢,虽说婚期赶是赶了些,也顾及了上面的意思没有大操大办,但还是想在可操控的范围内把这场婚礼办得圆满些。
所以该有的礼数一样没落。
裴晚宁牵着含含上来的时候,夏夏已经换好了喜服也化好了妆,正规规矩矩的盘坐在床上,等着新郎官来接呢。
夏母忍着泪意把孙女抱了过去。
“你们两个坐着说会话,待会我弄点吃的给你们端上来。”
“谢谢妈妈。”
“谢谢阿姨。”
夏母临走时给了夏夏一个警告的眼神,“乖乖的坐着,不许下地,听到没有?”
“哦~~知道了。”
房门刚合上,刚才还坐有坐相的夏夏立马喊救命。
“晚宁,快快快,帮我把桌上的那个盒子拿过来。”要不是不能下地,她这会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看她这急切的样,裴晚宁也被吓了一跳。
盒子递给她,“你怎么啦?”什么事能急成这样子。
“你看!”夏夏指着脸颊处那两坨红太阳,真是想死的心。
“我这样子出门,哪里是老娘天下最美,分明就是一个笑话,还是会被别人笑话十年的那种。”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才不要。
裴晚宁看了一眼,觉得还行,“浓是浓了些,但整体是好看的。”就挺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不过夏夏不喜欢呀。
也顾不上说话,赶紧动手改妆,要不然待会妈妈来了,她想改都没有机会了。
“怎么样?现在看着是不是好多了。”改完后,夏夏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满意的很。
“嗯,好看,不过你口红的颜色可以稍浓一些。”裴晚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行。”
等夏母端着煮好的桂圆糯米粥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了夏夏已经变了模样。
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瞪了她一眼,“快吃吧,待会其深就过来接你了,别误了吉时。”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的鞭炮声以及欢呼声。
“新郎官来了,来接新娘子喽。”
夏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今天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她得时刻保持着得体,万万不能让那帮人看了笑话。
“我先出去招待一下。”
“妈妈,你和哥哥们说声,不许为难他。”夏夏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
可她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没想到的是,她刚喝了不到半碗粥,傅其深就出现在了新房里。
等等!
她只是让哥哥们别为难他,没说让他们放水放到这个程度啊。
连门都不意思意思堵一下吗?
好在后面还有找鞋的环节,这可是她亲自安排的,她家老傅绝对找不到的。
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
下一秒 ,她那乖巧可爱的侄女就捧着一双红鞋子,蹬蹬蹬的跑了过去,然后献宝似的递给了傅其深。
“姑父,这是姑姑的新鞋子。”
“……”夏夏彻底无语了,这是有多怕她嫁不出去啊!
她心里打小九九的功夫,傅其深已经半蹲在了地上,把鞋给她穿了上去。
接下来应该是哥哥背她出门,等到了门外再把她亲手交给傅其深。
但下一秒,夏夏被他拦腰抱到了怀里,没她那几个哥哥什么事了。
很好,又不按套路出牌。
可不按套路出牌的又何止这一点呢。
等夏夏被抱出了门外,她这才发现,傅爷爷傅奶奶,傅爸爸傅妈妈,还有傅家的男女老少们全都过来了。
按理来说接亲的时候,一般男方的确要带几位长辈,但大多是舅舅或者伯伯之类,像这样子全家一起过来接亲的,夏夏还是头一回见。
除了惶恐之外,她的心也突然乱了起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涌上了心间。
“傅其深,这会不会不符规矩?”
“没有,你别想太多,他们过来只是想向岳父岳母表达一下傅家的诚意。”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傅其深反问。
也是,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夏夏把人搂的更紧了些,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了,真好!
见她没深挖这个话题,傅其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边,傅爷爷代表着傅家,当着众人的面,对夏爷爷郑重其事的说了好一会话。
夏夏没多想,但大院里的人能混到这个位置,又岂会是那种不谙世事的糊涂蛋。
傅家今天闹这么一出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力挺夏家。
之前一直观望着或者已经做好准备要落井下石的那些人,此时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
傅家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莫不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要不然以他们家现在这个情况,为什么要来趟这次浑水?
人心隔肚皮,他们怎么想,夏家人已经管不着了。
夏爷爷杵着拐杖,慢慢的走到了傅其深的面前,声音有些哽咽。
“结了婚就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其深,夏夏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她。”
说完拍了拍傅其深的肩,“走吧,大步的向前走,爷爷祝福你们。”
夏夏红了眼,“爷爷,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傅其深弯腰给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请你们放心,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劳记自己的使命,谨记自己的初心,爱她,护她,照顾她,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这是我的承诺!”
因着他这番话,夏夏哭得更凶了,直到礼成后被送入了新房,她还没有缓过来。
不一会,裴晚宁敲门走了进来,和夏夏相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眼睛红的和兔子似的。
她都怀疑自己泪点低成这样子,等到了自己正日子那天,她得哭的多惨?
“快坐。”夏夏可算找到安慰了。
却不想裴晚宁其实是来告别的:“夏夏,我们是今天下午的车票,待会我们吃了饭收拾一下东西就要走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夏夏完全没有想到。
是有些突然,不过她和江绪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劳师动众的,所以买到哪天算哪天。
“要不你把票退了,咱们到时候四个一起回怎么样?”
“可别,你们新婚燕尔的,我们才不想当电灯泡呢。”
裴晚宁笑了笑,“而且我和江绪还有事要办,大概要在哈尔滨逗留个一天两天的吧,咱们到时候乡下见!”
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自己返城的事,不过看夏夏这样,裴晚宁想了想还是等回了东北再说吧,要不然这丫头的眼泪怕是止都止不住了。
“喏,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裴晚宁塞了两个红封给她,除了这个还有几尺的香云纱。
“这个料子挺耐穿的,也不容易起皱,你到时候找个老师傅,做个旗袍或裙子都好看。”
红封里面一个塞了13块,一个塞了14块,合在一起刚好一生一世。
礼的话其实不轻,但和夏夏送的那个镯子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说来还要谢谢顾奶奶,要不是她一眼看了出来,裴晚宁哪懂得这些呢,那几尺香云纱就是她老人家准备。
“谢谢你,晚宁。”
“好啦,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裴晚宁帮她擦了擦眼角,又陪着她说了好一会话,直到把人逗笑了,这才起身退出了房间。
第225章 你,你不舒服吗?
临走前,裴晚宁和江绪先去看望了一下干妈,王叔王婶知道她不太喜欢分别,这次倒是没说要送,不过依旧给她们带了些煮好的饺子。
“晚宁,你把这个拿上。”明阳嫂子从房间里也拎了几包糕点还有一些水果出来。
“这些是我爸妈准备的,你一定要收下。”
说实话,他们家对于晚宁下乡这件事心里其实是愧疚的,如今看到她能回城并且有了好的归宿,他们真的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知道他们的心意,裴晚宁也没有推脱,要是不收的话,只怕他们心里会一直不好受。
“那谢谢嫂子了。”
裴晚宁看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也从兜里摸了一个红封出来。
“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就当提前给侄子或侄女的见面礼了,嫂子你别嫌少。”
“不行不行,孩子才四个多月,哪能收这个了。”明阳嫂子推脱着不要。
她怀着孕,裴晚宁可不敢和她拉扯,眼神看向了干妈。
王婶无奈最后点了点头,礼收下了,情份记在心中。
后面晚宁还要订婚,结婚,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不怕没有还人情的时候。
拜别了干妈一家,如同半年前那样,这次去北京站,裴晚宁依旧选择了坐地铁。
只是再一次踏入这里,她的心境却与半年前截然不同。
回想这半年前发生的种种,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她,已经不再迷茫和彷徨。
因为她有了家人,朋友,爱人,也有了牵挂,她再也不是那个无根无须的浮萍了。
她坐在这思绪翻飞的功夫,江绪也没闲着。
把她安顿好后,江绪便拿着车票在候车大厅里转悠了起来。
很快他便在密集的人群中发现了想要找到了目标,对方穿着体面,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手里捏着硬板车票,表情很是焦急。
两人打了个照面便去了一旁的拐角处。
等排队上车的时候,裴晚宁就发现了不对劲,悄声道,“你不是说没买到卧铺,买的是硬座吗?”
她都已经做好要艰苦奋斗的准备了。
不过看看硬座那边为了上个车都已经拼了老命了,想想还是能别苦就别苦了吧。
卧铺真香。
江绪的确没买到卧铺,不过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有一些够级别乘坐卧铺的人,并不会坐卧铺。
起初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明明花着公家的钱,买了卧铺却要和别人换坐票。
后来听方思达无意中说了,原来够卧铺级别标准但买了坐票的,差旅费中的差额部分可以当作个人补贴。
像这种长途旅行的话,两者票价相差高达几十块钱,都够一个月的工资了,当然想能省则省。
江绪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宁宁昨天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这点钱他还是舍得掏的。
裴晚宁也的确是累坏了,上了车简单的对付了一口,眼皮子还没有撑出山海关,便睡了过去。
她睡的香甜,可另一边的夏夏,心情却意外的复杂。
傅其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滴酒不沾的一个人,今天竟然醉的不醒人事。
“嫂子,哥他喝多了,你看……”
傅其深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外加一个妹妹,此时说话的正是傅其深的三弟——傅其泽。
“那,那个你把他放床上吧。”他这么重,自己肯定是扶不动的。
“行,那辛苦你了嫂子。”
傅其泽把人丢到了床上,还不忘提醒着夏夏:“嫂子,待会你帮他把衣服给解开一下吧,他那个衣服领口太高了,喝多的人容易卡脖子。”
“噢……我,我知道了。”
傅其泽一下楼,就碰上了正准备上楼送醒酒汤的傅母。
“妈,你干嘛?”
“能干嘛,给你哥送醒酒汤啊。”
傅母心想你这不是明知顾问吗?我端着什么你还能看不到?
“妈,你别去。”傅其泽笑眯眯的把人拦了下来。
哥今天高兴才喝的多了,现在嫂子正在照顾她,你现在上去不是搅了他的好事吗?”
听他这么一说,傅母急了。
他们傅家的这个老光棍结了婚,心里高兴多喝两杯,她也能理解。
可他若是仗着酒劲,到时候胡来那可怎么办?
“你哥那么大的块头,你怎么能让你嫂子一个人照顾?”傅母气的就给老三的后背来了一巴掌。
傅其泽也不恼,把傅母推着转了身,往楼下带,“妈,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哥他不会乱来的。”
他哥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么。
多肯定是多了,但分寸肯定也是有的。
他不就是怕嫂子让他睡行军床嘛。
呵,男人!
夏夏哪里知道这人打的这个小九九呀,她这会正拍着自己发烫的小脸,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三弟其实也没说什么呀,自己干嘛要脸红?
“对哦,我干嘛要脸红!”
夏夏不能理解,“我和老傅都认识十七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干嘛要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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