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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那是，我也替他开心。”
“走吧，折腾了一下午都快累死了。”
“嗯嗯。”
回了房合上了门，陶兰香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唇眼泪吧哒吧哒的往下流。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儿子这次去上海，他哪里是去提亲，分明是要去做告别的。
第195章 出发
这次去省城的火车没有晚点，江绪和方思达抽空在火车站外聊了一会。
“火车票的钱回来再给你。”他身上带了钱，不过去上海要用钱的地方多，身上多带点有备无患。
想了想又问，“你身上有哪些票，先借我应应急。”
方思达还真有，原想着拿去哄程静仪的，不过到底是忍痛割爱了。
“钱够不够了，不够的话，这些先借给你使使。”他就是客套一句。
没想到江绪还真就收下了。
方思达嘴欠欠的，“明明说好的一起当光棍，哎……这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不过你这些年也没少攒钱，你别告诉我，你全上交给了嫂子了？”
江绪没否认，反而给他一个眼神，“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去！你不是吧，难不成真的上交了？”方思达酸的嘴角都快抽抽了。
“我和你不一样。”江绪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想交估计都没有人收吧？”
“靠！”不想和他说话了。
江绪把钱票贴身放好后，敛了敛思绪，“都过了好几天了，上回的事你查清楚了没。”
“查清楚了。”
方思达狠嘬了一口烟屁股，烟雾缭绕间，他嗤道。
“真想不到我那个人畜无害的继妹，竟然在背后搬弄起了我的是非。
还有我的那个继母，看似贤良淑德，啧啧啧，你都不知道，她背后玩的有多花。
也就是老方，蠢得要死，听了几句枕头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继母？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江绪隐约想起当年他与方思达之所以有交集，好像也是和她有一定的关系。
彼时方思达的妈妈去世不到一年，方父就把他的这个继母继妹给迎进了门，这让一向乖巧懂事的方思达生起了叛逆之心。
可年少心思又单纯的他哪里是美艳继母的对手，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激的方思达选择了离家出走。
不过这小子，大冬天的说走就走，也不说多穿件衣服。
结果可想而知，出去没多久就被冻晕在了路旁。
好在他运气好，碰到了前来哈尔滨送货的江绪。
本是小事一桩，他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半年后，江绪来市车辆厂接私活，就那么巧的在大院里碰到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方思达的爷爷竟然是车辆厂的副厂长兼总工。
一个想报恩，一个想借势，后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处着处着两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了。
“还能为了什么，图我呗。”
一想到他那伪善的继母，捏着嗓子说想要亲上加亲，让他娶了他那个继妹，方思达就恶心的想吐！
“算了，不提她们了，这笔账我早晚会和她们算。”
方思达吐了烟屁股，脚尖碾了碾，神情格外认真。
“绪哥上回我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你要不要来哈尔滨发展，其实这件事他一年前就和绪哥提过了。
不过他也知道，绪哥这几年家底子攒了不少，和普通人相比他并不缺钱，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了对象，是他们大队里来的知青。
所以他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方思达也就是不死心的问问。
没想到江绪这次并没有拒绝，他看了一眼进站口涌动的人群。
“达子，这事我认真考虑了，但现在快要检票了，我没空多说，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详细谈吧。”
“好。”
方思达冲他挥手，“记得帮我给嫂子带声好。”
来上海的第二天，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种天气是她最喜欢的，也是最容易赖床的。
哎……尤其是昨晚，裴晚宁和奶奶聊天聊了许久，所以不出意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
哦不，今天没有太阳。
但她起晚了是事实。
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哥哥围在桌子前，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反正笑得前仰后合。
顾奶奶看到了她，笑着拍了拍桌。
“都说了让你们小声一点不要吵到了囡囡，这下好了吧，都是泼皮猴子！”
“是是是，我们吵到了囡囡妹妹。”
“没有没有。”
裴晚宁听了小脸倏然绯红，忙摆手，“奶奶！全家就属我起的最晚，您再这么说，我都没脸见人了。”
顾奶奶才不管，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饿坏了吧，王妈，可以开饭了。”
“啊？奶奶你们到现在早饭都没有吃吗？”
罪过罪过，裴晚宁心里暗道，“明天说什么也得早起！”
“吃了呀，你几个堂哥七点就跑我这了，真是烦的哟！
我都和他们说了，今天下雨，你肯定不会出门的。”
“奶奶，你真厉害。”裴晚宁心想还是您老懂我。
“那当然的呀。”顾奶奶笑着把早餐一样一样的摆好。
种类可不少呢，豆腐脑，油条，甜大饼，咸大饼，还有热乎乎的油墩子。
“听说北京那边的豆腐脑都是咸的，不知道这个甜的你吃的惯不惯。”
“奶奶我甜的咸的都行。”
裴晚宁不挑，饮食上没什么咸甜之分，对她而言这两种味道各有千秋。
“你再尝尝这个油条，这边人平常都喜欢拿这个蘸另拷（酱油）就着汤饭吃。”
裴晚宁是第一次尝试，虽然不太习惯，但是味道还不错。
“奶奶，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呀，这么开心。”
“我们在聊囡囡小时候呀。”
六哥顾景时笑着道，“没想到我们家的囡囡从小就这么可爱。”
“……”裴晚宁满脸问号，怎么就扯到我小时候可爱了。
这时顾奶奶说了，“刚才你的这几个哥哥说现在雨快停了，要带你出去逛逛。
我就说了呀，你不会出去的，他们还不信，非要和我打赌。
然后我就说了你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以前的记忆，脑海里真的是少之又少，裴晚宁完全想不到。
“奶奶我小时候怎么了？”
“就你四岁那年呀，当时上海正值雨季，整个四月都烟雨蒙蒙的。
你的这几个哥哥，淘气的很！没事就脱了鞋在门口踩小水坑玩。”
说到这，老太太嗔怪的看了一眼几个孙子。
“也不知道是你的哪个臭哥哥，就把你给抱了出去，还把你的鞋给脱了，结果……”
“结果怎么样？”裴晚宁想像不出来啊，也不能怎么样吧。
“结果你就陷在了泥巴里，你一边哭还一边说，说你的脚丫子快被泥巴吃掉了，张着手要抱抱。”
顾奶奶笑道，“从那之后呀，我们的囡囡只要下雨天就不愿意出门了。”
裴晚宁就很哭笑不得，这哪里可爱了……明明很糗好吧。
第850章 学功夫
吃过了饭，趁着顾奶奶去厨房的功夫，哥哥们开始花式哄她出门。
有说带她出去看电影的，有说要带她去逛南京路的，还有说要带她去豫园看戏的。
裴晚宁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今天哪也不去。”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院子里：“爷爷，你打的这是什么拳，看上去好有意思，感觉好厉害！”
“是嘛！”
老爷子被夸得有点找不到北，忙收回了拳头，笑眯眯的道。
“爷爷打的这个叫形意拳，属于内家拳，你三哥从小就研习这个，正好他过年闲着没事，就让他过来教教我。”
说完老爷子威风不减当年，一口气给她来了好几个动作。
“囡囡，爷爷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形意十二形，看出来没，这个是老鹰，这个是猴……”
“老头子！你比划比划就得了，忘了上回你都扭到腰了吗？”
顾奶奶从厨房里端出了切好的苹果，一看顾爷爷在那显摆起来了，立马出口叫停。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能学学隔壁练一下那个太极吗？
我觉得那个就蛮好，平心又静气，看上去还怪文雅的。”
最关键的是她不用每天提心吊胆！
没想到老爷子一听，立马哼道：“太极有什么好练的。”
他年轻那会可是妥妥的硬汉，就喜欢形意拳的这股劲儿。
硬打硬进，过瘾！
不过再硬气的男人，遇到媳妇儿变眉煞眼的，也只能乖乖服软。
“好嘛好嘛，我不打，让景言给囡囡打一套总行了吧。”
出风头的机会拱手让人，老爷子的心里多少有点不情愿。
被点名的顾景言，当即脱下了外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掌风凌厉且压迫感十足。
裴晚宁看得津津有味之余，心里不免打起了小九九。
你说这么好的功夫，要是配上她这满身的力气，那不得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不不不，她不需要那么无敌，只要能打得坏人屁滚尿流就好。
打定主意的裴晚宁，立马化身小迷妹，端起奶奶特意给她切好的苹果，狗腿子似的迎了上去。
“三哥，快吃苹果。”
“三哥不爱吃苹果，囡囡你自己吃。”
“三哥，我能不能拜你为师，跟你后面学几招呢？”
谁曾想顾景言听了却问，“囡囡，你在乡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老爷子一听，也伸长了脖子，“囡囡，咱们家可不兴什么报喜不报忧。
要是遇到了麻烦，必须得说知道吗？你这几个哥哥又不是摆设，该使唤的时候就得使唤。”
“三哥，爷爷，没人欺负我。”
裴晚宁笑着解释道，“我就是在想，练这个一方面能强身健体。
另一方面，假如以后我要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也能自己自保一下，你们说是不是？”
“囡囡这么说也有道理。”
顾奶奶很是赞同，不过她对太极拳的执念颇深。
“囡囡，要不你练太极怎么样，这个以柔克刚，也蛮厉害的！”
“我觉得还是练形意拳比较好。”
老爷子极力推荐，“就我刚才那几招，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能吓死他们！”
“你得考虑一下囡囡是女孩子！”
顾奶奶一想到那又是虎又是熊的，要是以后练的五大三粗的怎么办？而且那个动作一点也不雅！
眼看着他们都快拌起嘴来了，裴晚宁弱弱的表示。
“要不辛苦一下三哥，这两种拳法我都学学怎么样？”
顾景言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爷爷奶奶你们听我说，其实这两种拳法各有各的精妙之处。
不过它们都不太适合囡囡，要是囡囡真想学，我可以教她咏春。”
“咏春？！”
“是，咏春无论是用力，身型还是手法都是上乘之法。
它的技巧在于对寸劲的把握，刚柔并济的同时还能做到攻守兼备，气力消耗也很少。”
顾景言一边介绍，一边给众人演示。
“这是摊手，这是掌手，这是伏耕手，这是三圈手……
这个叫转身反肘，这个叫扣手摊打，最后这个叫连环寸拳。”
裴晚宁看得认真，双手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比划动作。
“这就是咏春拳的32个基本法，囡囡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觉得酷毙了！
从三哥刚才的问路手一出，裴晚宁就被彻底征服了。
这可是电影中，叶问大师的标志性起手动作，在三哥的演绎下，动作尽显潇洒，气势更是不凡！
“三哥，我想学这个。”
“好。”
顾景言自小学武，性子难免有点不苟言笑，能被囡囡认可，这个铁面冷汉竟然破天的荒的露出了一丝浅笑。
“我去把木人桩和沙袋准备好，待会试试囡囡你的体力。”
“啊？还要试试体力？”裴晚宁心想不用了吧。
“没事你不用紧张，有多大劲使多大劲。”顾景言决定拿出毕生所学，根据囡囡的自身情况，为她量身定制一套学拳方案。
教学他可是专业的！
顾景言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把东西给准备好了。
沙袋就系在院中的一棵梧桐树下。
其他哥哥们也都过来看热闹。
“囡囡，你就像我这样，用力踢它就行。”
裴晚宁心想，我还是别用力了吧，以免吓到你们。
只听她高喝一声，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腿，看似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实则不然。
可顾景言是什么人啊，人家习武二十多年，一眼就看了出来。
虽然很诧异，但本着负责的态度，他喊道，“再来一次，记住一定要用尽全力。”
裴晚宁一边踢了五六七八次，顾景时都不是很满意。
一旁的哥哥们不高兴了，“三哥，你够了啊，囡囡再这么踢，拳没学会，腿倒是先废了。”
顾爷爷顾奶奶也有些心疼，“囡囡要不咱别学了。”
顾景言无奈，这让他怎么解释呢。
裴晚宁觉得特不好意思，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那个，你们别吓到就好。
算了死就死吧。
这次她毫无保留，一个潇洒的高踢脚，院里顿时下起了黄沙雨。
！！！
众人定睛一看，“……”
沙袋，它爆了。
第198章 看病
看着众人惊得嘴巴都可以塞下一颗完整的鸡蛋，裴晚宁尴尬的笑了笑。
饶是顾景言这种习武多年的人，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顾景年一把勾过了他的脖子，“三哥，你老实说，你能做到吗？”
老实说，他能！
可囡囡她……
老爷子咽了咽口水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回了客厅，拨通了老二家那边的电话。
“喂～老二啊，昨天让你帮着联系医院的事，你联系了吗？”
顾庭一听老爷子这语气焦急的哟，立马回道。
“爸，思楠已经去联系了，应该明天就可以去看了，你别着急，对了囡囡是不是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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