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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那很珍惜的一千来块钱花没了。
但没关系啊，还会有的。
想到她那保洁员的工作，又开始叹气，其实从第一次遇到齐书廷时候，她就申请换楼层了。
但是不允许调换，只能等下个月抽签。
快零点的时候，林清从闹铃声中惊醒。
想起自己应该在零点的时候祝齐书廷生日快乐。
坐起来，拿着手机靠着枕头等。
时间到了，信息却没发。
都这个点了，万一打扰到就不好了。
还是等明天早晨，掐着他起床的时间发吧。
第二天早晨，林清生日祝福的信息刚发出去不久，齐书廷就回来了。
林清虽然醒了，但还没起床，赶紧从床上下来，去拿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林清：“你今天起的好早啊。”
这里距离齐家老宅还挺远的。
齐书廷脱掉大衣，换上拖鞋：“晚上没什么事，就醒的早。”
林清：“哦......”
齐书廷朝她走过来，她双手送上生日礼物：“祝我亲爱的学长生日快乐！”
齐书廷笑笑：“谢谢。”
把礼物接过来，看一看包装：“是什么？”
林清：“你拆开看看？”
依照齐书廷惯常的风格，这条领带的花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毕竟是送礼物，还是会担心别人不喜欢。
齐书廷拿出领带盒，打开看看，点点头：“还不错。我以为又会收到手织毛衣之类。”
林清有点讪讪：“那肯定不会再送那些破烂了。”
林清以前不缺钱，擅自认为钱能买到的都不够代表心意。
于是她给齐书廷送过自己做的木雕，送过日出时在山顶为他敲钟祈福的视频，但最为难她的，还是那件手织毛衣。
其中艰辛，简直一言难尽。
齐书廷：“别这么说，怎么会是破烂？”
林清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破烂是什么？
她自以为自己心意满满，但送的都是些虚头巴脑没实用的东西，那件应该会实用的毛衣也没见齐书廷穿过。
一文不值的都是破烂。
也不对，破烂还能换点钱呢。
不如破烂。
齐书廷摸摸林清的头：“想什么呢？”
林清：“你着急去上班吗？我，我现在方便了......”
前晚齐书廷有问过她，但这次可能因为有点累着，大姨妈到昨天还没走干净。
齐书廷的喉结滚了一下：“不着急。”
然后捏捏林清发红的脸颊，把林清抱了起来。
好几天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了，两人的呼吸都很烫。
而且这次齐书廷格外的温柔，林清的体验也格外的好，呼吸都平复下来，但腿还软绵绵的有些颤抖。
第39章 打工人
像齐书廷这样的工作狂，林清以为他得赶着去上班了。
但他却环搂着林清，玩捏起林清的手指来。
在这冬季早晨，亲热过后，这一番有些意外的温存，让人身上更加犯懒。
林清半偎靠着齐书廷，看着白色的窗纱被日光映成一种带着粉调的淡金色，很亮，但不刺眼。
林清：“今天，需要特意准备什么吗？”
其实是想问，需不需要做些比较特殊的事。
就算齐书廷想要她来一段脱衣舞什么的......
林清愣一愣，那她就提前补补功课......
齐书廷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领悟到这种大不了“伸头一刀”似的美意：“不用，已经庆祝过了。”
林清把她已经信马由缰脱了轨的脑思路给拽回来，问出她从昨天就开始奇怪的问题：“不是今天生日吗？为什么提前庆祝了？”
齐书廷：“因为我妈是因为生我离开的。”
林清：“......”
她知道这个离开是什么意思。
可是记得何为说，齐书廷的妈妈是因为意外离世的。
怎么齐书廷会说是因为生他呢？
林清这问题问的，也忒到点子上了。
她翻过身来，想安慰一下，找补一下，但不了解内情，想安慰也不知道该从哪下嘴。
她看着齐书廷，努力在想自己应该说什么。
齐书廷把她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似乎也没怎么介意的样子。
齐书廷：“没关系，她离开很久了。”
快三十年了，可不是离开很久了。
林清没有想到，她以前自认为对齐书廷上了一百个心，却从来不知道人家的生日并不当天过。
活该她三年自我感动。
所以他三年无动于衷？
林清抱住齐书廷，把头靠在齐书廷颈窝里。
林清：“对不起，我以后也提前给你过。”
齐书廷笑了一声：“我无所谓哪天过。但是你下一年别忘了记着。”
林清仰起头来，犹疑着看了齐书廷一眼。
她随口一说，他顺便一答，这算是给约到下一年去了吗？
不知道她这个曾经的爱慕者，能让他新鲜多久。
他何止她一个爱慕者。
齐书廷低头去吻林清，把她翻过去，吻又落在耳后。
时间，就这么挥霍着......
渐渐林清开始慌。
这爱岗敬业的有为青年今天不上班了吗？
他要是不上班，那她得赶紧请假才行啊！
林清翻到手机：ᴶˢᴳ“今天还去上班吗？”
齐书廷：“等会就去。”
松口气，那时间应该还行。
又过去二十多分钟，齐书廷才去洗澡。
洗了十分钟出来，去喝了杯水。
林清抓着手机，目光随着他移动，再不快点，她就要迟到了啊！
齐书廷：“一起吃午饭吗？”
林清：“啊？”
齐书廷看向她：“？”
行吧......那她现在立马请假。
齐书廷也看了下时间：“下午有个例会，还是早点过去。晚饭一起吃吧，我早点回来。”
林清：“......”
比了下OK的手势，行吧，把还没编完的信息删除。
齐书廷终于去换衣服了。
刚提上裤子，心急的林清就跑去帮忙了。
她不帮还好，一帮齐书廷直接不能自理了。
林清仰着头，帮他把颈下最后一粒扣子扣上。
拿领带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昨晚刚买的那条。
林清：“这个行吗？”
好在齐书廷在自己解决袖扣，抬一下眼：“行。”
林清便又仰着头，帮他把领带系上了。
往头上套的时候，还费劲的踮了下脚。
别的一些领带她系不上，但这个方便，一拉就行了。
然后是马甲，西装，腕表。
林清拿出鞋来，放在齐书廷脚边，恭候他把鞋套上，希望他穿上这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瞬间消失。
齐书廷：“......我自己来就好。”
林清：“没事没事，你穿吧。”
穿上鞋，林清又帮他拿出大衣，她把衣服展开，齐书廷只需要伸胳膊就行了。
齐书廷：“这么着急让我走？”
林清：“呵呃，不是，我是希望你赶紧忙完，早点回来。”
总算是把她这上帝给送去了。
门一关，林清立刻就奔向卫生间。
头发都没敢沾水，只把身体冲洗一下就出来了。
把里面的衣服穿好以后，就拿出她藏在床底下的包，套上她质朴的棉外套，头发也是随便搞一下就塞进那被姥姥夸过的毛线帽里。
戴上口罩，缠上围巾，感觉少了什么，又挤了一泵保湿液到掌心，出门以后才开始往脸上擦。
因为上班的地方很近，齐书廷也是步行。
林清一路小跑，竟然在电梯外把齐书廷给追上了。
林清又往下扯扯帽子，往上提提口罩，低着头，跟在齐书廷身后进了电梯。
一秒，两秒，三秒......
25层。
电梯门一开，林清就冲出去了。
有惊无险，总算让她踩着点到了。
其实严格来说，还富余一分多钟呢。
保洁组长看着表在更衣室门口等着：“一个个的，我开会都当耳边风了是吧？以后交接班早点来，早点来！罚五十！”
林清：“？不是，马组长，我确实......”
组长又看一眼手表，指指表盘：“马上按迟到。”
林清：“......”
啥也不说了，赶紧进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拿出自己的清洁装备，林清才开始觉得有点虚脱了。
腰酸，腿软，心脏蹦蹦跳，某地方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不过算算，又快发工资了。
其实他们这工作真的挺累的，但是一周发薪制又能神奇的抵消掉这种辛苦。
每当觉得自己真是太辛苦了，诶，发钱了。
搞这个薪酬制度的莫不是实践出真知？还是搞心理学的？
离开组长视线以后，林清稍微偷了会懒。
要感谢这里的一些打工人们，他们有的很可爱友善，特别是齐书廷公司26层的茶水间里，各种茶果水果点心零食都有，他们有的看到林清，会招呼她进去歇会。
林清基本上都是谢谢不用，但也会进去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打扫。
今天刚踏进茶水间的门，里面的人就都刷的一下抬起头，然后纷纷站起来。
林清给唬的愣住了，这是干什么？
“齐总好。”
“齐总好。”
“齐总好。”
......
第40章 生气
林清虽然没有回头，但知道她身后一定正杵着个人。
还是她最怕遇见的人。
她来了快三个星期，从没下过一次26楼的齐书廷今天下来了？
还正好来了茶水间？
正站在她身后？
林清感觉自己就像正中一道雷劈，不敢回头，像横行的螃蟹一样把自己平移开了。
齐书廷对他的员工们笑笑：“我随便走走，不打扰大家，辛苦了。”
林清感觉齐书廷也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但他很快就离开了。
林清大松一口气，还调侃自己运气真是太“好”了。
但没想到，她的“好运气”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她刚跟人打着招呼从卫生间出来，齐书廷就从她跟前路过了......
这让林清心里不安了一下午，但好在晚上回去后，没觉得齐书廷有什么异样，她也就暂且先把心放回肚子里。
第三天......
林清发现她之前划分的那些所谓“安全区域”和“危险区域”好像失灵了，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听到有人叫“齐总”，真是太考验她心脏的承受能力。
这一天她格外的谨慎，连电梯都弃乘了。
终于快交接班，林清开始对各楼层进行最后的检查和清理，主要也就是收收垃圾袋之类。
27层，林清正收拾碎纸机，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办公室需要打扫一下。”
林清：“......”
齐书廷：“麻烦了。”
林清：“......”
齐书廷转身走后，林清才抬起头来。
她有些发懵的看着齐书廷的背影，心一下沉到了底，完了。
林清把碎纸机收拾干净才往齐书廷的办公室去。
其实他们只负责公共开放的区域，独立办公室是不进去的。
但如果人家提了要求，他们就要提供服务。
林清一步步走得七上八下，跟要上刑场似的。
这不长的距离，她脑子里想了很多。
要不然进了门先给他磕一个吧。
要不然趁现在赶紧酝酿酝酿情绪，一见面就先来个楚楚可怜、泪如雨下。
要不然......
可她不认为自己有做任何对不起齐书廷的事，可是脑子里想的全是道歉。
林清敲敲门。
齐书廷：“进来。”
应是隔音的关系，所以声音听着很小。
深呼一口气，把门推开。
意料外的，齐书廷正在工作，屏幕亮着，办公桌上摊着几份文件和几本书册。
林清先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实际上齐书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所以是她做贼心虚，想多了吗？
确实她这身行头捂的，就算她姥姥姥爷在跟前都不一定能很快认出她。
这几天虽有一些巧合，但齐书廷好像也并没有注意过她。
揣着几分快要分崩离析的侥幸，林清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上里面走去。
但是这办公室，需要打扫吗？
平时这办公室应该是由专人或是助理负责打扫的，相当整齐干净。
齐书廷在看文件，而林清在寻摸一个可以让她发挥的地方。
待客区的茶几上似乎落了点灰尘，擦一擦。
茶盘边上有两点水迹，用纸巾沾掉。
绿植落了片叶子在盆里。
林清一抬头，看到齐书廷正在看着她。
！
林清心脏一揪，立时瞪大了眼睛，但齐书廷喝了口水，又把目光挪开了。
......
没什么可以打扰的，她要离开了。
收拾一下清洁工具，快步朝门口走去。
但是刚要拉门，便听得滴滴两声。
林清愣了下，拉门，门纹丝不动。
她猛然往后看，齐书廷还是在像刚才那样忙。
再试一下，还是打不开。
是齐书廷故意把门锁了。
所以没有任何侥幸。
她像是自落陷阱的猎物，而他在欣赏猎物的垂死挣扎......
这几天的事迅速在脑子里回放，她不确定齐书廷是在哪天，是怎么发现她的。
她费尽心思的伪装，像耗子怕猫一样躲着他，而他不动声色的看她滑稽的表演，看她在他的领地上徒劳的东躲西cang。
现在，她被锁起来了。
林清恼的想踹门。
恼羞成怒，大抵就是这样。
齐书廷抬起眼睛，向门口看去。
他视线里，即便是穿成这样也难掩身段的保洁员，像是在跟门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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