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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她回去还是得继续端盘子。
一夜间，外面覆盖了一层薄白。
林清裹紧大衣，不怎么自然的迈着步子。
难。
人生好特么的难。
第21章 开心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林清便没回家，直接去了“花团锦簇”。
今天比昨天更冷，不但飘了小雪，西北风都刮出了哨音。
街上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绒服，林清从公交车上下来，裹紧大衣，一路小跑着进了“花团锦簇”的后门。
她坐在保安室里蹭暖气，值班的保安们抽着烟，甩着牌，打着荤腔，说些挺吓人的事儿。
林清靠着窗，没什么目的的划拉手机，看到“花好月圆”小群里有人在晒小费。
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小费结算的日子。
除了新人的第一笔小费是当时就结的，其他小费以月为单位发，不和工资一起，日期也不太固定，但前后就那几天，陈雯娜发的时候还可能顺便对她们一个月的表现进行点评。
林清又找出她那笔小费的转收记录，陈雯娜只备注“齐书廷的小费”，别的什么都没说。
所以这笔小费，是上个月去海城的小费？
不是昨晚。
这让林清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天气太冷，“花团锦簇”的生意不像以往那么好，林清端盘子端的没那么累，还能有空待在休息区听别人闲聊天。
突然有人喊：“林清！有人找！”
林清立刻站起来，有些纳闷，问：“谁啊？”
一走出来，就发现自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现在大厅里几乎没有顾客，全是员工，只在前台处杵着一个条靓盘顺的齐书廷。
齐书廷穿了一件长款的深灰色厚呢大衣，稍有些垂落的额前发上似乎沾着水珠。
林清有些傻眼，他怎么......
齐书廷也朝林清看过来，林清指指自己的鼻子。
没敢相信，齐书廷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进大厅，然后直接告诉前台要找林清。
咱来这种地方，能不能低调点？
这“万众瞩目”的感觉......
林清快步走到齐书廷跟前，齐书廷：“去拿衣服。”
好嘞。
林清抿抿嘴唇，转身就往更衣室那边走，走得不快不慢，但拐ᴶˢᴳ过弯，就蹬蹬蹬跑起来。
哪还敢怠慢？
得让齐书廷好好体会一把什么叫宾至如归。
齐书廷又来找她，这就是希望的小火苗啊！
林清迅速换好衣服，挎上包，又蹬蹬瞪的往外跑，差点撞上来找她的陈雯娜。
陈雯娜对她的冒失很是无语，深喘口气：“稳重点！好好表现。”
林清立刻比出“OK”的手势，三指鞠躬：“好的好的。”
在陈雯娜的监督下，她又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谨记她学过的那些，姿态挺拔，步态轻盈，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的走出去。
齐书廷已经在车上等她，她刚一走出门，就被寒风吹了个透心凉。
白天覆上的那层薄白已经不见了，但空气还是很湿，有点雨夹雪的样子。
齐书廷的车灯闪了两下，林清快步走去，打开车门，缩着身子坐在副驾上。
她带来一股寒意，头发也被风撩乱了，但是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一眼齐书廷，嘴角抿出两个笑弯，好像是有些兴奋的样子。
让齐书廷不由想到了以前养过的一条小狗，也会露出这种似乎讨好又带着兴奋的眼神。
便忍不住伸出手来，摸摸林清的头，手指挑开林清一侧的头发，帮她撩到耳后。
齐书廷：“怎么不接电话？”
林清还愣在留在她耳尖的手指的余温，头顶的触觉也似乎还在。
但齐书廷早就收回了手，依然是那样看似温和但其实冷淡的样子。
他其实是有温柔的，但他的温柔和温情总是稍纵即逝，总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清顺着接他的话：“可能是屏蔽了。”
齐书廷：“你把我屏蔽了？”
林清：“呃不是，是所有陌生号码都会屏蔽。”
齐书廷没再说话，只专注的开车。
林清看了他几眼，他应该不会被归为陌生号码不高兴吧？
那她的号还被拉黑了呢。
得哄这位大爷。
林清勾勾头发，开始尬聊：“是这样的哈。因为我没有您的电话，所以就没法添加联系人，我没有添加您，所以您的号码就自动被系统归为陌生电话了。”
她打开手机，的确是有几个屏蔽提示，挑了一个看着比较正常的号，念出来：“是这个吗？”
齐书廷：“嗯。”
林清就赶紧把这号存了。
齐书廷：“我之前没有这边的号码。”
林清：“哦......”
齐书廷：“是因为，以为不会留下来。”
林清：“哦......”
原来是准备来一趟再回去的。
所以，他真的只是为了参加王可妍的婚礼回来的？
那现在办了号码，说明是准备留下来了？
留下来......总不能是因为等何戴和王可妍离婚吧？
林清对自己的天才设想五体投地了。
齐书廷瞥了她一眼：“笑什么？”
林清：“......因为您要留下了，我很开心。”
第22章 实践
林清这次真是下了决心要好好表现的，但是没想到齐书廷又把她带到酒店。
而且把她抱到了窗台上。
还解锁新地点了......
身后虽有窗帘挡着，但林清还是有点慌。
室内很温暖，甚至有点热，但她的后背却有点凉。
她其实挺想劝劝，弹尽粮绝大可不必。
齐书廷这个样儿，让她忍不住怀疑被打差评的真正原因是欲求不满了。
像几百年没开过荤的肉食动物。
好在这次齐书廷没有很过分。
而且在那过程里，她好像能感觉到齐书廷情绪不太好。
他性子太淡，情绪不会明显显露，别人也不太容易察觉。
现在林清察觉到了，甚至觉得齐书廷带她来，就是想让她陪陪他。
所以当齐书廷把她抱在怀里，她也就乖乖待着了。
齐书廷：“今天怎么又自己跑了？”
？
您也没说不让跑啊。
林清：“我得上班......”
齐书廷：“这么喜欢上班？”
？
林清：“这咋说呢，谁喜欢上班啊？你会喜欢上班？”
齐书廷：“嗯，我喜欢。”
林清：“......”
好的，您活该有钱。
林清被噎的没话了，但想着齐书廷刚才的那一句，卖起了乖：“以后你不说可以走，我就不走？”
齐书廷却没应声，用手指去缠绕林清的一缕头发。
激情过后的夜晚真是格外静谧。
有了亲密行为的人可能有时候也会在情感上有亲密的错觉。
林清想起了上大学的那个时候，她看到齐书廷从雨中走过，她跑进同一场雨里，心都会有颤动的感觉。
她会特意去走齐书廷走过的路，买和齐书廷同样的笔，去借阅齐书廷专业的书籍。
那时候她一天都没有得到过齐书廷的爱，心里难免缠绵悱恻，但整体还是开心的。
替那时候的自己遗憾，替现在的自己庆幸。
遗憾没有得到回应。
庆幸毫无保留的爱过别人。
这次林清主动去问齐书廷。
齐书廷显然有些惊讶。
齐书廷一惊讶，林清的勇气就没了。
林清双臂圈着齐书廷的脖子，迅速找到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你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啊？”
脸很烫，她顶多只是脑补自己勾搭别人，几乎没去真正实践过。
上次实践也是在七年前了。
齐书廷看着她：“为什么拖出来？”
林清：“......方便联系。就像今天，你如果把我拖出来就可以联系到我了......”
林清被齐书廷看得越来越慌，心跳越来越急，热气直往脑子里钻，开始头晕脑胀。
林清的声音也越发小：“你为什么拉黑我？”
齐书廷：“既然你不愿意接待我......”
林清：“我都这样了还叫不愿意接待你？”
虽然当时确实是不想再接待了......
齐书廷愉悦的笑起来：“你都怎么样了？”
他胸膛因笑声而有些震动，林清半趴着，这震动让她连呼吸都打了颤了。
齐书廷的目光里，林清的眼睛湿润惊慌，像挨了谁的欺负。
脸也红的可爱，脸上的红霞，已窜到耳根下。
耳垂有圆润的肉感。
齐书廷笑容隐去，胸腔开始深长的起伏，林清实在挨不住这种异样的目光，突然伸手捂住齐书廷的嘴，紧紧捂着，很怕这张不爱言辞的嘴里再说出什么令她招架不了的话。
第23章 木头和纸老虎
这么对待自己的客户，简直是放肆。
林清心想着完了完了，却不松手。
她居高临下，像只苟延一息的纸老虎。
一些熟悉她的人说过她性子里有些倔，她自己也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种事情上也能倔。
换别人可能已经小拳拳捶胸口，钻怀里撒娇去了。
而她，她用行动语言告诉对方：再这样我要急眼了。
四目相对，度秒如年，齐书廷扯开她的手，又笑起来。
复把她搂进怀里，似带着叹息：“你和以前，没太有变化。”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种太过明显的不可言说的存在感，林清可能会好好反驳一下这句话。
短暂沉默后，林清不确定地问：“睡吗？”
齐书廷：“嗯。”
林清本来担心齐书廷还没有满足，因那存在感，她担心齐书廷会有行动，又渐渐生出一种想招他的想法。
但没多久后，就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觉得有些热，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翻个身，睁开眼睛。
可能是天没亮，也可能只是窗帘遮光太好，房间里依然昏暗，有轻微的耳鸣，有种很特别的静寂感。
沙发那边亮着灯，落地灯下，齐书廷裹着浴袍，似乎又在工作。
他耳朵里带着耳机，偶尔轻声说几句话。
也因为稍有点距离，林清一时没能分辨他说的是哪种语言，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听着那声音带着轻而略显低沉的沙哑，像羽毛拂过沙砾，又在耳边轻轻扫了几下。
林清把被子抱在怀里，瞧着那边。
身体懒懒的，但心情很平静，这一刻她的确忘了生活里的举步维艰、遍地鸡毛。
但很快就想起来了。
她不能就这么懒着。
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找衣物蔽身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齐书廷的衬衫套在身上，把两只袖子挽起来，光着脚往外走。
心里有些羞耻感，便没有直接往齐书廷身边去。
而是走到这房间自带的小厨房，见有自热直饮机，就接了一杯温水。
其实林清走出来的时候，齐书廷就看到她了，目光暂时从电脑上挪开，随她的背影去了厨房。
林清拿着水出来，轻轻搁在齐书廷电脑边。
齐书廷拿下耳机：“吵醒你了？”
林清：“不是，是睡好了。”
林清也坐在沙发上，对她来说太宽松的衬衣若隐若现的遮蔽，两条修长的腿露在空气中。
齐书廷拿过一个大靠枕，搁在林清腿上：“冷吗？盖着。”
林清：“......”
这是什么程度的不解风情？
难道木头还是那根木头，大半夜的现原形了？
齐书廷重新戴上耳机，目光回到屏幕，却对着屏幕勾起唇角。
林清“ᴶˢᴳ......”
什么恶趣味？
林清也果真把靠枕盖在腿上，并把两条腿也收放在沙发上。
大概目光有些怨念，齐书廷转头看她一眼，她又立刻笑起来。
“嘿......”
这小插曲过后，空气又重新静谧起来。
只偶尔有齐书廷敲点键盘的声音、行动时轻微的摩擦声、还有他说另一种语言时稍有些改变音色的声音。
第24章 舒服吗
齐书廷应该是在开会，可能还挺重要的。
他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发展，回来后也依然是要处理国外的工作。
两边有时差，他这做老板的，没折腾员工，而是折腾自己大半夜开会，算是很讲道理了。
林清语言还行，虽然说的不咋地，但是能凑合听懂一些。
连听带猜，可能齐书廷是要把重心挪到国内来。
有齐家的关系网给他顶着，应该不会太难。
但是，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吗？
他一句决定留下，背后不知道要折腾多少，费多大的劲儿。
林清一直懒洋洋的靠着沙发看齐书廷忙，齐书廷没有让她回避，应该就是没什么不能看的。
林清还注意到电脑另一侧后方放着烟盒，可能是齐书廷本来想抽支烟，但忍着没抽。
他可能是觉得屋里有另一个人，不方便。
不管那个人是谁，齐书廷一般都会保持应有的礼貌。
虽然林清是个颜狗，但当初能那么痴迷齐书廷，也是因为被他身上某种特别的气质吸引。
他很有涵养，温和谦逊，但也和谁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感。
林清那时候觉得，他肯定家教很严，或者是从小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很乖的小孩。
她有听说，齐书廷是齐老爷子搁在身边亲自带的，但那个时候，她只知道齐老爷子是个重量级人物，但那个“重量级”代表着什么，她却不完全明白，甚至也不太在乎。
她认为她就只是喜欢齐书廷而已。
齐书廷确实忙的有点久了，林清看的都有点累。
好在，齐书廷终于拿下耳机，合上电脑，也因疲倦捏了捏眉心。
林清立刻来了精神，到她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她拿开靠枕，靠过去，手扶在齐书廷肩膀上。
齐书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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