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骄缓缓点头,眼神莫名:“嗯,确实有点神奇。”
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她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平行世界,而是一本虚构的小说啊。
而她的身份还是惨死的原配,就是为了造就反派那股逆天的惨。
元梦玉眼眶里挂着泪:“姐姐,我还能抱上什么大腿吗?”
她要是重活一次,还不能嫁个好男人,过荣华富贵的一生,那重生回来做什么啊?
都怪她享受着这段日子的快乐,逃避了去下乡当知青,然后又缠着家人让她去读书,现在才有机会上大学,大学之后又能分配好工作,她只要再嫁一个好男人就行了。
可是自己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好不容易知道反派是个很厉害的大佬,也没有那些出轨离婚的事情,但现在反派已经没了。
至于男主,她已经不敢去抢了,抢不过女主的,人家有光环。
盛骄嘴角微抽,这啥东西?
大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在手里,重来一次就为了抢个男人?
盛骄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元梦玉的脑袋,想知道里面是空空荡荡的西瓜声音,还是晃一晃就会听到水声。
元梦玉疑惑:“怎么了?”
盛骄眼睛半眯,语气带笑:“小姑娘,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元梦玉不懂,她抽抽搭搭地:“我要怎么办啊?”
盛骄无语望天,在这么好的时代里,掌握了那么多后世经验的人,就什么都不会,指望别人,指望男人。
这有什么好指望的?
盛骄转念一想,难道自己这种才是少数吗?
大部分女人的想法就是嫁个好人家?然后一辈子靠着男人养着吗?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把依靠都寄托在他人身上,那中间的系带靠什么?
有什么东西系在两人之间是一定会牢固不断的?
能依靠后半生几十年呢?
即使是亲人、家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也不一定牢固,这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就一定会牢固吗?
靠山山会倒,靠树树会摇,所有人都在赌自己是对方心里的那个唯一,可哪有那么多的唯一?
到头来不还是得靠自己吗?
盛骄微不可见地有些不耐烦起来,但还是拍着元梦玉的肩膀,继续追问道:“那你离开的那个时间里,都是用什么手机通讯的?”
元梦玉眼里还挂着晶莹的泪呢,只说道:“我那个时候还用着最先进的翻盖手机呢。”
盛骄明白了,她还没进入到后世那个科技日新月异,网络冲击的时代,视线依旧没什么改变。
这也没什么办法,都是时代的限制罢了。
一个人出生长大适应的环境,成就了一个人的思想,这是很难改变的。
有的人需要用尽全力才能从那样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而能挣脱的前提在于压抑到了极致的爆发,还有外界源源不断的信息涌入。
盛骄也不能责怪别人的选择,只是和她说道:“或许你可以靠着自己呢?”
“多赚钱点,就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说罢她就不太走心地安慰了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一番,毕竟套出了这么多的信息,不能吃干净一抹嘴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且这姑娘前世被男人骗了好几个回合,现在还是这样的天真恋爱脑,这样的人实在不多见。
至少盛骄的交际圈里,没什么这样的恋爱脑子。
就是这么不走心的安慰,让元梦玉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抖了个彻底。
把元梦玉送走之后,盛骄脸上陡然沉下,眼神幽深变化,难以揣度。
游鹤鸣见她回来,皱眉问:“怎么了?”
“那人惹得你很不痛快了吗?”
盛骄心中有一股郁气,压在胸前无法发泄出来,她拎着板凳出来,单脚落地,另一只脚盘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脸色难看,很是烦躁的模样。
游鹤鸣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有些不解:“你很烦躁?”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盛骄这么明显的烦躁之意,甚至是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
盛骄总是淡定自若的,嘴角带笑,眼里有光,好像天在前面塌下来,她也只是双手抱臂,在旁边看着热闹。
反正有个子高的顶上,和她盛骄无关。
此时却嘴唇抿直,眼神阴鸷压抑,舒朗的眉眼锐利暴怒。
她本来心绪难平,偏偏游鹤鸣在张嘴在她面前叭叭说着话,心情更是烦。
盛骄眯着眼睛看向游鹤鸣,压迫感十足,她举着食指,比在嘴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野性又风流。
游鹤鸣僵住,缓缓站直身子,眉峰聚拢,薄唇抿直。
最终他起身离开,走进小仓库里,窸窸窣窣翻找东西。
盛骄没管他,自顾自地撑着下巴,咬着骨节,罕见地烦躁起来。
她不是烦躁这就是一本书而已。
区区一本书而已,就算这是什么百八十本书的大杂烩,她盛骄依旧会在里面活出自己的精彩。
牙齿用力,在指骨间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止不住碾压。
如果一个人要有执念才能重活一次,那她盛骄又有什么执念?
她的执念,根本不在这里......
元梦玉的出现,真的是给她带来了一个劲爆消息。
啧,真烦。
盛骄浅浅地呼吸着,压着那股火气和郁闷。
不多时,鼻端多了一股甜味,盛骄一愣,掀开眼皮看过去。
眼前多了一串蓬松柔软的棉花糖,彩色的花朵,一样颜色一朵花瓣,中间是白色,五颜六色的五片花瓣。
盛骄凝神看去,逐渐褪去青涩的年轻人,只是举着棉花糖递过来,凤眼依旧清亮,薄薄的唇轻动:“吃点糖吗?”
盛骄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入口即化的甜食。
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半天没听到对方回话,也没有举动,游鹤鸣舔了舔唇瓣,手指微蜷。
盛骄单手握着对方捏着棍子的手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没吃棉花糖,反而问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游鹤鸣还没来得及感受手背的温度,猝不及防凑近那双极具力量感的眼神,凤眼微动,眨了眨眼睫。
盛骄不耐烦:“问你话呢。”
游鹤鸣沉思,很诚实地点头:“有一点,但......”但只是对着他有点霸道,不是字面意思的自私。
盛骄呵了一声,嘴角上扬:“你居然还敢说我自私?”
游鹤鸣发现了对方眼里的危险,但还来得及解释,就被扯着进了房间里。
“盛骄......等一下,要做什么?”
盛骄冷笑:“等什么等,我现在就自私给你看。”
说罢,她就把游鹤鸣推倒在床上,单手扶着床头上,欺身跪在他身侧,垂眸看去。
这个姿势过于危险,发丝垂落,就落在游鹤鸣的脸侧,空间极其狭小,玫瑰花香极其浓郁。
游鹤鸣鼻息轻喘,喉结滚动,手里的棉花糖还举在半空中,长腿搭落在床边,却仰面躺在床上。
他曲着手肘,半撑起身子,声音干涩:“要做什么?”
盛骄嘴角挑起一抹笑,把他手上的棉花糖取下,吃了一口,俯身渡给对方。
游鹤鸣伸手揽住纤细的腰,唇缝张开,任由对方探入。
清甜充斥唇瓣之间,盛骄退开了些,吩咐他:“取悦我。”
游鹤鸣咽下满嘴的甜,手掌滚烫炙热:“怎么取悦?”
盛骄一点点教他,犹如当年的盛骄指导员,仔细指导他要如何取悦女性......
自私的盛骄,在这种事情上也会极致地剥削对方。
在她没有舒服之前,游鹤鸣不能舒服。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女人能生孩子,这不是一场过家家的游戏。
男性总以为女人生孩子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孩子揣在肚子里十个月,足月就哐当一声掉下来。
个中艰辛不必细说。
但女性足月妊娠分娩过程中,确实能容纳足月胎儿娩出。
每个女性都有着无限可能。
即使对方的本钱还算不错,但比得过足月胎儿吗?
如果让女人感觉到疼痛,只能说明他的技术太差了。
而纤维组织的弹力,需要慢慢开拓。
就像是稚童喜欢玩的橡皮,慢慢地仔细揉开,在空气中暴露太久,就会失去弹性,变得干燥。
要加入水,才会变得柔软,更加需要温度,才能适应更多的形状。
但又不完全是橡皮,人体里有非常多的神经。
所以不能像胡乱揉着橡皮那样,毫无章法,肆意妄为。
有技巧,有方法。
更需要对方的忍耐。
盛骄按着对方的手指,吻去对方额角留下的汗珠,声音带哑:“不要让我痛。”
游鹤鸣被勒令原地,不能动弹,忍得太过难受,眼前一阵暗一阵亮光,两者交叠,汗水滴落眼睛之中。
劲瘦手臂青筋乱迸,呼吸粗重,压抑到了极致。
盛骄单手抚上游鹤鸣的下颚,抬起对方隐忍的清俊面庞,教他:“乖一点。”
游鹤鸣竭尽全力咬着后槽牙,额角连同脖颈侧都爆出漂亮的经脉。
盛骄轻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青筋迸出来。”
汗水浸湿前方的视线,游鹤鸣双臂用力箍紧女人纤细的腰肢,几乎嵌入自己身体骨肉之中。
那个叫做意志的东西摇摇欲坠,理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肌肉绷直又轻颤抖动,声音哑得不像话,继续恳求般呢喃:“盛骄,盛骄......”
盛骄大发慈悲地吻住他,乌黑长发散落。
......
第二天正常上班,周二齐跑来做汇报,推开办公室大门后吃了一惊:“嫂子,你的气色好好啊。”
盛骄单手撑在桌子上,神情餍足:“我之前气色不好吗?”
周二齐没办法形容出来,之前那种气色,眼神坚毅,但还有少女的清澈之感。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吸食了精气的妖精,白里透红,有一种超脱性别的魅力。
周二齐捂着星自己的小心脏,亏得自己从很多年前就知道嫂子的魅力了,他使劲回忆着嫂子当初那股吐了吧唧的模样,但怎么样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嫂子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神情。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还在庆幸,还好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要不然这大楼里,真是没人能逃过盛骄的魅力。
周二齐忍不住回想起孔达说的话,那天嫂子站在海边,双手插兜,海风吹散一头乌黑秀发,凌乱无序,神情恣意坚定,就这样一个眼神,几乎俘获所有船队老爷们的心啊。
孔达抽着烟,野性的眉骨凸显,很是挫败地咬着烟头:“要是老子再年轻个十岁,肯定奋不顾身追上去了。”
周二齐呵呵冷笑,忍不住反驳道:“你追就可以追到吗?也不想想我老大还在呢。”
孔达叼着烟,眼神扫视,哼了一声:“小子,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
“如果她不主动停下,没有人能框住她的。”
周二齐抿直嘴角:“那又怎么样,现在她是我嫂子,和我老大两人经历这么多事情,你抢不走的。”
孔达呵呵冷笑,最终只是淡笑:“算了,和你这个愣头青说不清的。”
那女人分明就只是在观望,还在考验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
不过现在,盛骄成了他的老板,该是老板就只是老板,什么都别多想,也不能多想。
不能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正是人生的遗憾之处。
孔达抽着烟,沧桑地吐着烟雾:“遗憾哦。”
周二齐鄙视他:“你遗憾个什么鬼,说得好像你年轻十多岁,嫂子就能看上你不成。”
“你有我老大好看吗?”
孔达微怔,回过神来,低头笑了笑。
也是,就算他返老还童年轻十多岁,这女人也不一定能看上他。
而且吧,如果她真的看上某个人,应该也不会在意对方的年龄。
.......
周二齐从海边的场景里回过神来,连忙把账本递过去:“老板,这个月的账本。”
他们这些人,老板、嫂子、盛姐,混乱地随便叫着,但盛骄也不管,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身份,是盛骄就是盛骄。
她接过账本,看了眼,冬天又要到了,天气冷的时候,就不想喝红酒了。
中国人呢,就喜欢喝热水。
天气冷了,要喝热水,要泡红枣枸杞茶,养生。
红酒打出了葡萄酒美容的功效,女人虽然也买,但还是喝得少了。
盛骄撑着下巴,语气调笑:“周二齐,我教你个新鲜东西,让你这个冬天暖起来。”
周二齐愣愣的:“什么新鲜东西?”他不懂,更不懂盛骄眼底那戏谑之意,他只知道,跟着嫂子走就行。
不管做什么,嫂子都有兜底的能力。
当初他忐忑不已的新天地大楼,就这样建起来了,而在秋末的时候,地铁先行动工,地铁动工之后,那轻轨也跟着一起动工,然后那周围的商铺和店面水涨船高,陆陆续续吸引了各种各样的店子去入驻。
只是那些位置,都已经比不上新天地大楼了。
周二齐总是惊叹于对方的脑子,怎么就这么好使呢!
能不能也给他分一点!
盛骄合上账本,微微一笑:“教你搞一点有情调的东西,去讨好对象。”
周二齐脸红起来:“什......什么?”
什么是有情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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