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骄没好气地把账本甩在他头顶上:“滚蛋,想什么呢。”
她要教的,不过就是煮红酒而已。
香辛料煮红酒,慢慢引进一些外面的节日,比如比较出名的那些圣诞节,然后在圣诞节上摆出圣诞树和煮红酒。
这浪漫的氛围不就来了吗?
小情侣还能抵得过这东西?
尽管老大爷和大妈们都在说这是什么洋人的节日,但抵不过年轻人喜欢啊。
世界是他们的,也会是年轻人的,年轻人就是喜欢追求一些新鲜的东西和玩意。
这圣诞节就很有趣,还有这煮红酒也很有趣。
那电影院的门口,就架着一口露天的锅子,在煮着红酒,听说这东西煮完之后,酒精就散了,也没有什么醉人的酒精了。
那些原本买可乐的人,纷纷换了一杯热乎乎的煮红酒。
煮好的红酒散发着甜甜的香味,里面放着蜂蜜、水果、橙子,还有各种各样的香料,握在手上都是温暖的。
周二齐连连惊呼:“嫂子怎么会弄这么多的东西呢?”
他也乐颠颠地给自己的姑娘煮着红酒,那上好的红酒倒了满满一锅子,咕噜咕噜地冒着气。
杨茜云捧着自己的脸,坐在旁边,神色甜蜜:“周二齐,你冲哪学来的啊?你会不会煮啊?”
周二齐撸起袖子,昂声道:“我怎么就不会了!虽然我的厨艺没有老大那么厉害,但这个煮红酒,还是我教底下人怎么做的呢!”
那步骤和材料,他记得一清二楚,盯着电影院的工作人员煮出来的呢!
怎么能说他不会啊!
杨茜云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什么啊,看把你神气的。”
她晃着自己的腿,说道:“我又没见过你的老大和嫂子,我怎么知道你老大煮的饭有多好吃啊。”
周二齐摸着自己有些硬扎的头发,憨憨地笑着:“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回去啊,老大和嫂子都可好了。”
“家里都是老大做菜,做的菜可好吃了。”
杨茜云哼了一声:“谁管他做的菜好不好吃,我以后又不吃他做的东西,你得做菜好吃才行啊。”
周二齐露出告饶的表情:“姑奶奶,我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你得让我慢些学。”
*
而那个被说做厨艺很好的老大,正端着一本书,仔细琢磨,神色认真,像是在做什么实验。
盛骄半托着下巴,问他:“你会不会啊?不会比周二齐还菜吧。”
周二齐可是听一遍就都明白了,没有露出这么如临大敌的表情。
游鹤鸣抿直嘴角,认真放下香料。
他没有喝过红酒,也不懂这东西的口感,就连周二齐都会在饭桌上喝酒吹嘘谈生意了,他还是不懂喝酒。
在更早之前,他和盛骄去过李书记家里,和李书记畅谈的时候,还喝过不少烧刀子白酒,但那酒十分刺鼻,直接喝进去就行,哪里用得着再加香料,加水果,加蜂蜜,再继续煮开来吃。
游鹤鸣把红酒倒入进去,按照步骤放东西。
盛骄闷笑出声:“你不要这么紧张。”
游鹤鸣看她,凤眼清亮。
盛骄站起身来,站在他旁边:“我来吧。”
一个酣畅淋漓的夜晚过后,盛骄还有些余热,对游鹤鸣多了几分耐心,没忍住,就这样煮了一锅子的红酒。
肉桂与酒味扑鼻,馥郁浓烈,酒味变得香醇绵长,一路暖到胃里去。
而一点微醺,正是开启夜晚的微妙信号。
盛骄仔细算算,她穿越过来之前,忙得昏天黑地,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去邮轮之上,也是为了放松。
人还没放松起来呢,就到了这边,又是憋屈的好几年时光。
这么长的时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难道女人就没有自己的渴求和欲\\望?当然是有的,尤其是盛骄这样把床事当做放松调养身体的人。
在床上流汗,把身体里那些压抑的东西发泄出去,更能养肤美容,收获好心情。
但是呢,这个时代的计生用品太简陋了。
盛骄单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拿着计生用品,比划了半天,叹了口气:“算了,不来了。”
游鹤鸣僵在原地,抱着她,低低地问她:“为什么?”
他有些淡淡的慌张:“我还在学习中,虽然现在还不太熟练,但会越来越好的。”
盛骄闷笑出声:“干什么?拿我当学习的对象吗?还要我教你?”
游鹤鸣不悦,在她的脖颈舀咬了一口,含糊道:“你教我,我会认真学习的。”
女人的姿态自然,甚至是娴熟,知道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应该会欢喜的地方,一步步教导他,甚至是引导。
她坦然,对性这个话题很是坦然自若,丝毫没有羞涩或者是羞耻。
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游鹤鸣不知道那个叫做盛骄的过去该是有多么的光芒万丈,更不知道她会有多少的经验。
但他只能变得越来越好,让她忘记那些从前,只留下他游鹤鸣。
而且,盛骄现在也只让他靠近,不是吗?
盛骄光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说道:“避孕措施太落后了,不能冒险。”
和意外怀孕之后的风险相比,欲\\望就也不是那么的强烈了,甚至是可以放一放,挪到一边去。
在这个全民说着人多力量大的时代里,盛骄说自己避孕,要计生用品,这东西本来就很少。
游鹤鸣想起盛骄从前说过的话来,她不喜欢孩子,也没想过当别人的母亲,更不愿意当孩子的母亲,成为一个母亲的角色。
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一贯缄默澄澈:“你不想怀孕是吗?”
盛骄点头,满不在意地说道:“是啊。”
游鹤鸣又问:“是一时不想,还是一辈子都不想。”
盛骄淡淡地笑着,单手抚上他的脸庞:“一辈子都不想,几辈子都不想。”
“不仅不想成为‘母亲’的角色,也不会成为‘妻子’的角色。”
她就是这样的自私自利,就是要当一辈子的盛骄。
盛骄嘴角笑意不减,动作轻柔,语气却很冷:“如果你想结婚生子养娃娃,就去找别人吧。”
游鹤鸣凤眼半眯,迸发出危险的信号来。
他不会放开盛骄的,更不准别人来抢他的位置。
游鹤鸣钳过盛骄的手,拿在嘴边,想咬下去,却也只是亲了亲,又在她的掌心蹭了蹭,语气有些低沉:“那你会和别人吗......”
凤眼执着地看过去:“只和我,可以吗?”
盛骄拍了拍他的脑袋:“现在只有你。”
她没说以后,游鹤鸣也没再问。
盛骄不说的东西,就是没办法保证的东西。
游鹤鸣垂下眼帘,他不知道别的家庭相处方式会是什么样,但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相处方式,他只要盛骄。
*
第二天一大早,游鹤鸣找到了章老爷子,把章老爷子拖到角落里面:“章老爷子,你知道什么方式能避孕吗?”
章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操心后辈这种事情,他没好气地说道:“避孕,就用那个东西就行了。”
“就医院里发的那个。”
游鹤鸣抿嘴,那个不是很好用,而且也不舒服,盛骄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他说道:“有没有比那个更好的方式?”
章老爷子沉吟片刻,他说道:“你们都不想要孩子吗?怎么年轻的就不要孩子了。”
游鹤鸣眼睛很亮:“我们不想要孩子,这辈子就我们两个人就行了。”
章老爷子只觉得牙有些疼,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游鹤鸣是这样的性格呢?
他嘟囔着:“避孕不就是那几种方法吗?”
游鹤鸣问他:“具体是哪几种?”
章老爷子敲着自己的拐杖:“要么女人体内戴环,要么男人去结扎。”
游鹤鸣忙问:“结扎是什么个方式?”
章老爷子上下扫视对方,其实在他心里头,最喜欢的还是盛骄那丫头,虽然那丫头一肚子的鬼主意,但他就是合眼缘,就是很喜欢。
而且游鹤鸣去实验室里的日子里,也都是盛骄陪在他身边。
章老爷子想起盛骄那丫头的身子,那丫头的身子其实并不好,以前就把过脉,本身气血亏空得厉害,这些年倒是养回来了,但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
盛骄本身怀孕就艰难,如果还要强行生孩的话,那极有可能后半辈子都身子骨不好。
但游鹤鸣也是年轻的男人,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他难道就会一辈子都不想要自己的后代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章老爷子只是用一种解释科学的方式,仔细解释了什么是“结扎”,这玩意对男人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害处,反而是女子“带环”会严重危害女人的身体,还要重复带环,重复换新。
想也明白,这男人做结扎手术,只需要在浅表皮切开一个口子,把里面的东西捆扎好就行,这有什么难的。
但女人可不一样,那带环就得深入身体内部去,还是非常内部的地方,不仅有感染风险,仍然还有宫外孕等等危害。
等章老爷子说完之后,游鹤鸣眼神陷入沉思,又问他:“那整个北京城,谁做这个手术最厉害?”
章老爷子用依旧锐利明亮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想好了吗?虽然以后还有复通的机会,但这个也不是百分百复通。”
游鹤鸣点头:“我想好了。”他弯着凤眼笑起来:“我不需要复通。”
除了盛骄,不会再有其他人。
章老爷子将他想好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哪家医院的男科比较厉害。
还亲自打电话过去预约了时间,说明了来意。
虽然章老爷子也是全北京城最厉害的医生之一,但他还真没做过这种手术,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游鹤鸣就这样轻飘飘地去了医院里,这个手术确实很简单,手术过程只需要轻微麻痹,很快就做完了。
做完之后,他都没什么感觉。
主治医师笑了笑:“小伙子,你在瞧什么呢?”
章老爷子自然没有说实话,只说这小伙子心疼自己的妻子,不想再让她怀孕了。
他们这些年也很少见过这样爱护妻子的男人,自然是对他诸多照顾。
游鹤鸣只是说:“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主治医师指了指他的那处表皮层,说道:“这个手术真的很简单,隔着表皮就能摸到要开什么地方。”
他转念一叹息:“不过现在的男人,都不会有你的这样的觉悟哦。”
游鹤鸣没说话,步伐轻松地回到家里,一日三餐照常做着,丝毫没有透露出自己去医院做了个手术。
还是章老爷子有些诧异地问他:“你手术做完了?不休息一下吗?怎么还在这里做饭菜?”
游鹤鸣点头:“做完了,完全没什么感觉。”
他年轻,又身强力壮的,做完之后和没事人一样。
倒是盛骄也看过去,眼神奇怪:“什么东西?你去做什么手术了?”
她皱着眉:“你生病了吗?”
游鹤鸣垂头继续洗菜,章老爷子咳嗽两声,不是很好意思和盛骄解释这种东西,他眼神示意盛骄:你自己去问这小子。
盛骄眼神不悦。
这一老一少打着什么哑谜?
都去医院做手术了还什么都不说。
她双手抱臂,拎着正在洗菜的游鹤鸣出去,丢进房间里,自己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游鹤鸣低咳两声,脸色泛着红:“我去做结扎手术了。”
盛骄有些怔然:“什么东西?”
话茬子打开之后,就顺畅很多了,游鹤鸣和她解释清楚,自己怎么和章老爷子取经,又怎么去医院去手术了......
事情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盛骄先是怔然,然后戏谑地笑着,最后露出温暖的笑容:“你不会后悔吗?”
游鹤鸣抬头,凤眼弯弯:“不会后悔。”
盛骄嘴角笑意不落,眼神越发深沉,俯身过去,摸了摸游鹤鸣的脑袋:“这么乖啊?”
她都还没开口让对方去结扎,对方就已经自己做好了。
这两件事之间的顺序掉了个,那就很不一样了,事情的味道就变了。
比她开口要求更为让人心动......
盛骄轻轻地笑着,在他眼睑上亲了亲。
眼皮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游鹤鸣闭着眼,长直的睫毛轻颤,他问:“盛骄,你很开心吗?”
盛骄吻在对方的唇角,语气带着笑:“有那么一点。”
如果游鹤鸣睁开眼,就能发现女人眼神亮得出奇,几乎能摄人心魄,是要将人吞入其中,再点燃焚烧的锃亮。
两人磨蹭了很久,才出去继续吃饭。
章老爷子看着游鹤鸣有些红肿的唇,摇头:“哎,丫头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老头子还在这里呢。”
怎么会有一个这样恣意妄为的丫头?真的不是生错了性别吗?
游鹤鸣低咳几声,耳垂上泛着薄红。
盛骄跷着二郎腿和老爷子斗嘴:“老爷子这还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老爷子可得好好习惯。”
章老爷子举起他的拐杖来:“你这个丫头,没脸没皮也不害臊!”
盛骄只是肆意地笑着。
这才哪到哪啊!
到了晚上之后,湿透的床单伸出半截白皙的手腕,又被宽大的手指反扣在床头。
盛骄长腿揽住对方,嗓音勾人:“学得还挺快......”
游鹤鸣俯身吻住对方,他喜欢盛骄的坦率,尤其喜欢在这里的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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