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润润,荡着要晃出的月色,声音也带着酒后的哑意:
“你在……干什么。”
眼前的师父有着美人醉态,薄白的皮肤上生着淡淡的红,眼睫颤动间微晃的眸就落在她身上。
哪怕没醉的人被这么看一眼都该醉了,更别提本来就已经醉的晕晕糊糊的阮絮了。
她被这突然袭来的美色冲晕了脑子,连自己要干啥都忘了,呆呆愣愣的看着蒲月云。
蒲月云见小徒弟目光呆呆看着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见她不回答,他伸出白细的手指覆盖在阮絮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传到手心,他不由有些关切的问道:“醉了吗。”
冰冰凉的触感让阮絮舒服的眯起眼,她唔了一声,本能的朝手心蹭了蹭,呓语的呢喃了什么。
她的气息随着哝软的声音飘来轻轻拂过蒲月云的耳际,他颤了颤眼睫,本就润色浓的眼眸更是润了几分。
但他还是更关心此刻小徒弟的状况,所以还是轻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阮絮摇摇头,她只觉得自己滚烫的脑袋晕的厉害,但此时又被冰凉包裹着格外舒适,所以又往前凑了凑,手脚并用都攀了上去。
直到滚烫的身体被冰凉的温度全部包裹,阮絮舒适的喟叹一声,便不再动作,安静的像是襁褓里的幼童。
只是她并不晓得她此时已经手脚并用的将蒲月云包了起来,手更是过分的从领口探了进去,直贴肌肤,只为了寻找冰凉。
那位仙人衣领被她扯的微开,本来扣的严严实实的领口露出小片如玉的肌肤。
不知蒲月云也醉了还是怎的,他并未阻止小徒弟的动作,反而定眼瞧她,一双润色的眸晃着水色,他薄唇微张出声道:“阮絮,你喝醉了。”
他伸手揽住小徒弟的腰肢,怕她倒下去,不过这样一来,两只手就都被占住了,更方便了阮絮为所欲为。
阮絮确实是醉了,刚才有点清醒不过是在强撑,如今酒劲彻底上来,更是醉的不清。
她只感觉现在浑身很热,头也疼的厉害,蒲月云说话只会吵的她头疼,她干脆伸手捂住对方喋喋不休的嘴,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眸对上他,然后轻声道:“嘘……别吵。”
她眼眸半眯,眼尾旖旎着晕染的红,似染了妆。
唇上被滚烫的温度覆盖,鼻前包裹了细密的香气,蒲月云浅润的眸瞧着她,倒是没有动作。
阮絮很满意他的听话,眼眸微抬定定的看着他。
月色下的美人似乎浑身都沐浴着神圣的光辉,虽然脖颈的领口有些凌乱,但也无损他圣洁的气质。
不知道是被美色迷了眼,还是喝酒令智昏,她做了一件清醒以后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
她仰头凑上去,滚烫的唇角轻轻印在那洁白无瑕的下颌上,手指则是轻摸上了对方的喉结,精巧的喉结立刻在指下滑动了一下。
这种讨好的行为让她唇角带着愉悦的笑意,不过她并没有高兴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
等阮絮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了。
她头疼的跟要炸开是的,嗓子也干的快要冒烟。
她捂着头坐起身捂了一会快要炸的脑袋就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顺便回想她昨天做了什么,搞得头疼的都快要裂开了。
她好像因为任务心情不好然后跟师父喝了酒,然后……
阮絮喝水的动作一顿,双目膛大,手一哆嗦杯里的水就洒了一半出去。
那不是她吧,她做过那种事情吗?
不对,这肯定是她的梦吧,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她这人不贪财不好色的,做出那种事的怎么可能是她,那绝对不是她。
可唇角亲吻下颌的那种触感还清晰的留在脑海,更别提她还用手指玩弄了师父的喉结。
阮絮哆嗦着手将杯子放回桌上,杯子放半天也放不好。
现在师父指不定怎么看她,没准得在心里把她骂一遍,或者一会就将她欺师的行为通告太蕴宗让他们处置她,或者将她这个弟子赶出师门。
毕竟谁家徒弟能大逆不道做出这种事情啊!
阮絮恨铁不成钢的捂着自己的头,恨的差点将头上那几根毛都揪下来。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就在她悔恨的快要将头发薅秃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随后那熟悉的浅润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阮絮,你醒了吗?”
阮絮心里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第20章 第二十怪
阮絮犹豫了一会也没犹豫太久,深呼口气,将衣服都整理好就就转头开门了。
她像是做错的小学生一般将头低下,不敢看老师的脸,视线里只能看见那一截松青色的衣摆垂坠着。
她本以为师父会骂她或者说她什么,她都做好这个准备了,只是她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
“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他浅润的声音从阮絮耳边传来,碗里徐徐上升的热气氤氲着她的眼眶,有些潮潮的热湿湿的暖。
她动了动唇,有些不敢应声,头上却落下一个温暖的大掌。
手指穿过她的发,在柔软的发间不轻不重的揉弄了几下,动作温柔带着安抚。
阮絮轻轻抬眼朝上看去,就见师父那张淡润的面容正柔和着看着她,还如以往一般温和,好似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
阮絮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也提着怦怦乱跳,脑子一片浆糊。
师父对她这么好,甚至都没有责怪她,她却那么大逆不道。
她可真不是个东西。
她怔愣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不接过醒酒汤,蒲月云以为她还难受伸手摸了她的额头,在发现并不烫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别胡思乱想,先把醒酒汤喝了。”
额前冰凉的触感唤醒了一些昨日不堪的回忆,阮絮立刻激灵的后退了一步,忙声应道:“好的师父。”
她刚想转身进屋却发现没端烫,这才立马从蒲月云手里端走瓷碗,一边后退一边关门道:“一会我会把碗洗干净送回去,师父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说完阮絮立刻就将门关上了,或许是关的时候有点激动,门合拢传来咣当一声,这让蒲月云抬眼朝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停留在半空的手指顿了顿,过了片刻后蒲月云就收回手转身下楼了。
阮絮现在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蒲月云,一看见师父那张脸心里就极度愧疚。
但从师父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师父不记得了吗。
阮絮回想了一下那时的画面,师父的姿态比平时慵懒了许多,冷白的皮肤也带了薄红,那双浅润的眸子虽然微敛但眼角已带了醉色薄晕。
好像……醉的也挺厉害的。
那有可能师父喝断片了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呢?
想到这个可能,阮絮心里就是一松,要是师父忘记了那可真就太好了。
不然她实在是没脸面对他,她在反派炮灰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这么酒后失德的事情。
阮絮调整了下心态,决定只要他不提,她就当做没发生过!
就当那是个美丽的误会!
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阮絮深呼口气,一口闷了碗里的醒酒汤然后然后就推开门下楼去刷碗。
已经想好了解决对策的阮絮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甚至现在面对师父也能找回平时的状态。
只可惜师父不在。
阮絮只好拿着碗去小厨房将碗刷洗干净放在那就转身拎剑去了外头。
虽然比试过了,但是阮絮练剑的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了,一天不练一会就会觉得不习惯。
所以干脆每天都固定出来练一小会,顺便接着学师父给她改的那套剑招。
练剑的阮絮精神力专注,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长时间,连蒲月云回来了她都为曾察觉。
“这里不对。”
阮絮正弯腰下身斜击的时候身侧传来熟悉的浅润声,她刚要抬头看去的时候手腕就被抓住了。
如书卷般的淡淡暖香包围了她,随后那抓着她手腕的手顺着她的动作回收带着她又向前一刺。
一缕墨发拂过她的面颊,有些痒,她又不敢伸手去抓,最后还是蒲月云伸手将飘到她面颊上的头发抽了回去。
动作之间,他松青色的袖口擦过她的脸侧,卷来些许淡淡的香气。
她敏感的觉得有点怪怪的,心里发慌不愿在继续练下去,干脆等他动作停了就顺势收剑。
“我明白了。”阮絮一边说着一边从蒲月云身侧退开,将跟他之间的距离拉开,退开了一定安全距离以后这才感觉稍许自在些。
她退开后放松的神态被蒲月云映入眼底,他瞧着她,一双浅润的眸子似澄澈的湖泊,只是那湖泊的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搅动,不过等阮絮再抬眼朝他看来的时候眼底又恢复了一片澄澈。
“我给你打了个首饰。”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掏出个木盒递给阮絮,阮絮刚想拒绝,就见木盒盖子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翠绿的簪子。
阮絮一顿,她抬眼看师父发间,原本在他头上应该插的好好的飞鸣流玉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簪。
“我瞧你喜欢,刚才便拿去打磨了一下。”说着蒲月云从木盒中取出簪子,原本形状古朴的飞鸣流玉此时更像个合格的簪子。
不仅簪头镶嵌了珍珠更有金色流苏挂坠熠熠生辉,尾端被打磨的更细润圆滑,要不是蒲月云说这是飞鸣流玉,阮絮真的都会以为这就是个簪子。
阮絮心思复杂的盯着眼前的飞鸣流玉,原本准备拒绝的话也咽进了肚子里。
“那师父戴什么啊。”
阮絮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却不想蒲月云随意答道:“不过是一些普通玩意,我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你若是喜欢,日后得空找个好料子给你做个更好的。”
“不不不,不用师父,这个我就很喜欢。”
鸭子从来就没到过嘴边就算了,如今已经都喂嘴里了,那还哪里有让它飞走的道理。
想着阮絮就要伸手接过簪子,却不想蒲月云先她一步抬手将发簪插入她头发中。
他细致的将簪子在她头上调整着角度,而后退了一步抬眼瞧她,轻缓的说了句:“很好看。”
阮絮伸手摸着头上的簪子,心里激动的怦怦跳,她当然不是因为师父夸好看就激动成这样。
而是她的工资又能增加啦!
想到这她迫不及待的就想去完成她的任务,是以她对蒲月云道:“师父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一趟。”
阮絮说完不等蒲月云回复抬脚就走了。
她当然不能在太衍山联系组织,太衍山可是蒲月云的灵府所化,一草一木他皆能感应道,如果在那里联系不等于自投罗网。
所以阮絮去了太蕴宗寻了处偏僻树林就联系起了组织。
她们平时没任务都是各自潜伏太蕴宗,一旦有任务上头会用通讯的方式告诉她们,一般都是用玉佩通讯。
而她的负责人叫做紫萍,她一般有情况都是跟紫萍汇报,这次也不例外。
她将内力输入进去,见玉佩亮了还不等对方说话便道:“我找到飞鸣流玉了,是大人来取,还是我送过去。”
对面没有声音,她等了一会还是没听到,还以为是她说话对方没听见,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对面有声音,不过不是她所熟悉的高调女声,而是一个阴哑低淡的磁性男声:
“你将它送来。”
这话音落下,阮絮身侧就径直开了个深渊口子,那声音接着道:“走进来。”
阮絮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混沌深渊,倒也没有犹豫,抬脚就迈了进去。
当她跨步进去的时候周围原本熟悉的环境瞬间消失,一阵波光扭曲后,她出现在了洞窟里。
这洞窟漆黑幽静,她光是站在这就能感觉一股冰冷的风吹在脸上。
有股刺入骨头的寒冷。
这是个什么地方,她好像从未来过,阮絮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周围光线太过黯淡,她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能看见周围耸立的尖锐石壁。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的从洞窟里头传来,阮絮这才收回打探的目光接着朝里走去。
洞窟里很黑,几乎没什么光线,用肉眼根本分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偶尔能听见几滴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和寒风吹过的呼呼声。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她凝神向前走的此时,脖颈后面忽的略过一阵凉风,随即那道阴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就从她耳后传来。
“是你带来了飞鸣流玉?”
这声音有些凉飕飕的,飘到阮絮的耳边让她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
她猛地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可惜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那声音很快又从她身侧飘出,这次明显带了些许嗤笑的意味:“就凭你这个修为就能拿到飞鸣流玉?那个老咸鱼是瞎了眼,还是修为退化了。”
阮絮皱了皱眉,被这个在她眼前装逼的人搞得有点烦。
所以她也很不客气的开口道:“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你一直絮叨什么啊,我拿飞鸣流玉是给老祖的,你也不知道是哪个烂虾臭鱼你在这逼逼叨。”
神经兮兮的,以为自己是她上司呢。
那声音顿了一会,随后空间里就传来了他哈哈哈的笑声,阮絮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见原本漆黑的洞穴忽的亮了起来。
一缕幽火点亮了幽深的洞穴,而那男人的面容也随之出现在她面前。
他交叠着腿坐在长椅上,手里点着一缕幽冥的暗火,忽明忽暗的火光将他雪白的面容映的阴翳交杂。
他有着一张削薄且阴戾的面容,虽生的好看但因气势太过凶冷,所以反倒不会让人注意他的长相。
阮絮第一印象是他那红的似血的唇,第二印象是他那头又黑又长看起来质感就很好的头发。
草,这头发看起来比她的还亮,怎么养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开口了:“你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声音懒懒散散的,就像是他的人一样懒着骨头靠在椅子上,他把玩着指尖的幽火见她不答瞥过那双狭长的眼盯着她看,在火光之中有种莫名幽深。
“我为什么告诉你。”
虽然他声音很好听,但阮絮也不准备陪他发神经,她眼神四处查看,想找自己上司的身影。
“紫萍大人呢,我将飞鸣流玉带来了,快让她出来救老祖的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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