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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如她/表叔为夫——长湦【完结】

时间:2023-05-04 23:16:39  作者:长湦【完结】
  施施柔声问道:“七叔,您怎么来了?”
  她一睡醒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额前的碎发调皮地翘了起来,像颗小草般可爱。
  她顺手又压了压,但是没什么用处。
  李鄢轻声道:“刚巧路过。”
  施施有些惊异,七叔近来好像格外忙碌,她不大懂朝中的事,只是见他眉宇间蕴着些倦意,心神有些摇晃。
  他温声问道:“用过膳了吗?”
  “还没有。”施施摇了摇头。
  李鄢轻轻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向昨日的那间茶楼走去,他低声道:“那正好。”
  他的姿态很亲昵,但始终在礼制的范围中,就像个真正的长辈一般,直到雅间的门被掩上的刹那。
  施施愣愣地被他压在檀木门上,李鄢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无所顾忌地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的理智在瞬时消弭。
  她的耳边似是有烟火炸开,灿然的光芒照亮了所有的黑暗。
  残夜将尽,天光破晓。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六章
  施施脑中一片空白, 她圆圆的杏眼睁得大大的,直到李鄢抬手抚上她的眼皮,她方才知晓亲吻时是要阖上眼眸的。
  他的薄唇柔软, 蕴着些清冽的冷香。
  像冰酪, 像荔枝,甘甜冰凉。
  原本已经沉入脑海深处的回忆霎时清晰起来, 施施模糊地想起来,李鄢带她去摘星台看坠星的那个夜晚,他似乎也是这般亲吻她的。
  她一直以为那是梦里的情境。
  施施的心跳渐渐乱了起来,她努力调整着吐息, 但被放开的时候还是险些脱力地软倒。
  她的眸子里浸透了莹润的水光, 眼尾泛红,睫羽如花枝般颤动。
  施施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目光懵懂,微怔地望向他:“您……”
  李鄢轻抚上她的脸颊, 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的动作太轻柔, 仿佛带着无穷尽的怜惜与爱重。
  那双修长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施施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了他的肩窝, 她的脸颊滚烫,如小雀般紧紧地依偎着他。
  李鄢的声音很低,像是哄孩子般在她耳侧说道:“先用些膳, 好吗?”
  她点了点头, 玉簪意外落下, 如绸缎般的长发散开, 滑过他的颈侧, 再坠入他的掌心。
  他接住那支玉簪,轻扣在指间。
  桌案上的菜肴都是她偏爱的,施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李鄢或许是早有准备,她心中莫名有些惴惴和紧张。
  喜悦始终被另一种情绪压抑着,让她一直没法放松下来。
  就像是心间的那只糖罐子,分明已经被饴糖装满,但因为盖子始终是密封着的,尽管现今已被应允纵情享用,她却还是不敢去打开。
  施施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梦魇中的事,还是因为自小的经历,她习惯了失去,竟有些害怕得到。
  她的手指攥得紧紧的,额头抵在李鄢的胸前,心跳太快了,吐息都有些困难。
  落座以后他仍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李鄢轻柔地撩开她长发,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又吻了下她的脸颊。
  “我是你的,囡囡。”他像叹息般轻声说道。
  施施愣愣地看向李鄢浅色的眼眸,比他更迟地觉察自己的心绪。
  “啊……”她呆呆地仰起头望着他。
  雅间的光线朦胧,李鄢俊美的面容显得柔和,眼底的冷意亦被暖风消融,那双惯来无神的美丽眸中是幽微难察的情绪,如暗夜中的微光般熠熠生辉。
  他抚着她细白的脖颈,像安慰幼猫般揉了揉她的头发:“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电光火石间,施施突然明白了李鄢衣上的香气缘何而起,他这是专门焚香更衣过吗?兴许连时辰和方位都是挑选好的……
  她眉眼弯弯,攥在一起的手指也缓缓地松开。
  “我也是您的。”她细声说道。
  李鄢神情微动,手指渐渐从玉扳指上移开。
  施施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着用膳,五岁时她就再没有这样吃过饭,她的小脸红红的,又不好意思推拒他,只得张开嘴吃掉。
  转念一想,在梦魇里他也总是喜爱为她梳发穿衣。
  所有与她有关的事,他都想要亲力亲为。
  李鄢的确是个贪婪的人,他既想要做她的长辈,又想要做她的夫君,连他没有参与过的岁月,他都想要去补偿。
  明明他自己也是从黑暗中走来的。
  施施揉了揉眼睛,极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像他喜欢做的那样,细细地分开他的手指,而后交扣在一起。
  李鄢的长睫轻颤了下,零星的碎月绽开在他的眼底。
  “吃好了吗?”他轻声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摇了摇桌案上的铃,侍从无声息地将餐碟撤去,换上甜品和小食,全部都是她惯常爱吃的。
  施施咬住一颗酒酿圆子,腮帮吃得鼓鼓的,很是可爱。
  雅间寂静,外间的喧嚷都被帘子挡住,李鄢抚着她乌黑的长发,心中亦是静得出奇。
  他轻启唇咬住她夹来的圆子,酒香与蔗浆的甘甜流溢在一起,但这一切都不及施施本身更令人醺醺欲醉。
  李鄢突然生出些不忍。
  他只有这么一点尚可被称之为人的情感,尽数系在眼前这姑娘的身上。
  十年前他自凉州回来时,厉鬼见他都不敢靠近,没成想如今竟也有了牵挂,也会为她踟蹰。
  李鄢迟疑良久,等施施饮下桃浆仍没有开口。
  他平生从未有过这样犹豫的时刻,往常路过灞陵时他没有生出过半分离愁别绪,此刻仅仅是告知她要离开,竟都开始有些不愿。
  施施对李鄢的思绪浑然未知,她微微侧过身攀上他的脖颈,乌发散开后淡淡的馨香流溢开来,与她方才喝过的桃汁的清甜香气混杂在一起,同春日的暖风般醉人。
  她的手臂细瘦,因常年不见光略显苍白。
  朱唇却是艳丽的嫣红,带着几分妖异,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眼尾,神情既专注又认真,只是这回坦荡许多,没有再欲盖弥彰地说是花瓣落了上去。
  李鄢缓缓地抬眼,他轻声唤道:“施施,下月……”
  施施抿着唇,突然小声地打断了他:“七叔,您还有在治眼疾吗?”
  她只知晓他十四岁那年意外伤眼后便不能视物,也知晓他府中养着许多名医,却没有问询过相关的事宜。
  李鄢杀伐冷漠、残忍无情,也就只有她会担忧会不会伤到他的心。
  他轻咳一声,蔼声说道:“有的,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施施低垂着眸子,她认真且坚定地说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鄢神情微变,他抚上她的脸庞,似是轻叹般说道:“承施施吉言。”
  他牵起施施的手,扶抱着她自榻上下来,廊道悠长,夜风穿过圆窗,撩开她幕篱上的轻纱。
  姑娘忽然又敏锐起来,她柔声问道:“七叔,您方才是不是想说什么?”
  “嗯。”李鄢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不是要紧的事。”
  施施没有多想,她跟着他下了楼,临到分别时才想起刚刚在书坊买的那两本书。
  她有些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念给他听。
  过几天是皇帝的寿辰,李鄢肯定也要忙碌,再次见面兴许是在宫中了。
  还有他的眼疾,到底是怎样好转的呢?真奇怪呀,在她先前被太孙囚禁在的那个梦魇里,他分明没有好转的迹象,怎么在后来的梦魇里就全然好转了?
  施施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是估摸着在第二个梦魇中,她大抵是十七八岁。
  难道是在那一年遇到了哪位神医吗?
  李鄢拍了拍她的肩头,拉回她乱飘的思绪。
  “回去后早些安寝。”他轻声说道,“莫要再熬夜晚睡。”
  施施脸颊微热,是她不想好好睡觉吗?明明是他在梦中总是叨扰她……
  但她还是乖巧地点头说好,而后提着罗裙上了马车。
  李鄢袖中的手指微动,将她落下的那支玉簪扣在掌心,他神色如常,甚至语调比平日还要和柔许多:“给赵渊选个好些的时辰吧。”
  周衍的神情也肃正起来,他低声说道:“是。”
  “主政凉州七年,也够了。”李鄢轻轻拨弄着掌中的玉簪,“提他那位行军司马接任就可。”
  他嗓音凉薄,仿佛要杀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不是曾经生死相托的副官。
  “消息先封着。”李鄢轻声补充道,“赵氏那边也不必理会。”
  待到马车的帘子落下后,他缓缓地阖上了眼眸。
  指间的玉簪纤细,雕琢着流畅的花纹,似乎是梨花,洁白明丽,在暗夜里也闪烁着清亮的光芒。
  *
  施施归府不久竟收到了朱策的回信,她已经褪下衣物走到净房,听闻是他回信披着外衫又折返了回来。
  信笺厚厚的,还未打开就知道定然写了许多。
  她这封信送出去有段时间了,原以为是他忙碌没空回复,没想到他竟这般认真。
  施施靠在软椅上,轻轻地将信封拆开,他的笔迹比以前更漂亮,不再是隽永的馆阁体,反倒有些书法大家的意蕴,寥寥几句就能看斐然的文采。
  朱策善言谈,善教引,更善写文章,且言而有实,极有史家的风范。
  她一边翻看着《天明集》,一边看着他的回信。
  原本还疑惑的地方豁然开朗,思绪瞬间变得畅通无阻起来。
  这次施施也没有急着答复,她沉在热水里,回想着信中的内容,将脑中纷乱的念头通通放空。
  天祐末年,太子与皇帝的接连逝世掀开了长安大乱的序幕,这才让明历帝成功上位。
  由于皇位来路并非全然合法,史书亦多有讳言。
  雍朝是乱世,南边另有政权林立,所以相关的记载不多,流传于世的更少,南朝不是没有史书,只是多为风言,常有荒诞记叙,也就只有谢氏始祖谢贽的书册勉强传世。
  始祖的一生是怎样的呢?
  施施突然来了灵感,她一直在翻看他笔下的史事,却没有细细地想过他自己的经历。
  他笔墨很简,连对父祖的叙述都甚少,对早年的仕途也没用多少笔墨。
  好像是在扶风做过小官来着……
  不过扶风在那时似是唤作雍城来着,古雍地与后来的扶风是同一个地方。
  七叔的封地大概也在那一片吧。
  她心思活泛起来,吐着泡泡从水中浮起,长发湿漉漉地垂在她的肩头,这时施施倏然才想起她的玉簪好像落在了茶楼里。
  可能是掉在角落中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在不是多么贵重。
  施施边反复品读着朱策的信笺,边翻看着终于从书坊买来的野史轶闻,昼夜颠倒地过了五六日。
  绿绮和青萝拗不过她,也只得帮她掩饰着。
  所幸谢观昀正为皇帝的寿辰繁忙,没空理会她。
  转眼六月就到了尾声,天色渐凉,施施撑着头坐在庭院里的竹椅上,摇晃着小腿看杂书,青萝唤她挑选明日要穿的衣裙,她才恍然发觉皇帝的寿宴已经在即。
  往常她总是纠结许久,今日却格外有热情。
  青萝有些意外,笑着说道:“又没有冰酪,姑娘怎么来得这样快?”
  施施盘着腿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坦然地岔开话题:“青萝青萝,我那个带铃铛的耳珰在哪里呀?”
  青萝帮她打开檀木匣子,“带铃铛的都在左侧,姑娘看看,想戴哪个?”
  施施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那个金耳珰,她心情很好,坐在铜镜前将耳珰戴上,幽蓝色的宝石散发着典雅的暗色光泽,长长的金链垂落在肩头,将她纤细的脖颈衬得愈加白皙。
  青萝看向她灿烂的笑颜,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这副耳珰是雍王赠予姑娘的,他们现今是定情了吗?
  青萝素来张扬肆意、没心没肺,此刻也充满忧虑,作为旁观者,她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感情绝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更没人会应允她嫁给他。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七章
  皇帝苍老了许多。
  这是施施再次见到他时的第一印象, 天颜憔悴,带着几分病容,冕旒与珠玉也无法全然遮掩他身上的垂暮之气, 他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垮了。
  她觉得有些奇异, 命运在悄悄地发生流转,梦魇中的事像是一场幻梦。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 连皇帝的命运也会因之改变。
  这次他还会突然驾崩吗?或者说,七叔还会架空新帝、大肆屠戮吗?
  施施隐约能够猜到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她也猜不透李鄢的心,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冷淡薄情, 似乎对世事都没有兴致, 那颗心深沉得像渊水一样。
  当然,偶尔也会有不那么寡欲的一面。
  昨夜的梦太过出格,她现今还感觉腿心有些酸痛,里侧的嫩肉似乎破了皮, 疼得厉害,原本他是给她上药的, 后来不知道怎会回事又到了榻上。
  她抿着唇,收回快飘到天边的思绪。
  施施像提线木偶般行礼、说出贺词,只盼着仪式能快些结束。
  太子和楚王陪在皇帝的身边, 与他一起接见参贺的来使与朝臣,二人分庭抗礼,连衣装与发冠好像都是一致的。
  高台之上, 三人的面孔渐趋重合, 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玉像。
  施施心中略有忧虑, 礼服的规格都是极严苛的, 皇帝这是强抬了楚王的礼仪规格, 还是压下了太子应有的体面呢?
  不过她没来得及细看,就随着众人缓缓地退场。
  离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室后,施施又忍不住想,那般无聊又漫长的贺寿,还要一直保持微笑,太子和楚王要在脑中构思些什么才能捱过去?
  所有的宫宴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皇帝的寿宴,每次都将人折腾得失掉半条魂,回府以后要休歇许久才能渐渐缓过来。
  走出宫室许久,施施的脑中都还是懵懵的。
  礼官的唱和声如洪钟,雅乐在宫殿的内内外外回荡,淡雅的香料在炉中燃烧,连回廊里都摆了好几只博山炉。
  女眷的衣香纷杂而浓郁,有冷冽的梅香,有甘甜的桃香,还有脂粉的香气,诸种香气混杂在一起,像是陡地炸开的香丸。
  尤其是她侧旁的那个姑娘,所用的香与她梦魇里的香相像到了十分。
  方才站得开,现在距离近了,香气瞬时浓烈起来。
  施施如若置身花宴,又感觉自己像是在一艘不断摇晃的大船上。
  好在是跟着人群走动,又有内侍和宫人指引,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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