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明双拳紧握,不语。
钟蔓芸的一声讥笑落入了何景明的耳朵里,他转眸看向她,见她眸中全是嘲讽,仿佛在说他的确就是个废物。
何景明更加紧咬着后槽牙,冷冷地看了一眼钟蔓芸,然后便和向秘书一同乘车离开了。
第200章 今时不同往日
周一一早,辛瑜便去了清江艺术院。
来到办公室,她隐约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和上周她初次来时不太一样。
好几个老师频频回头打量她,可辛瑜抬眸看向他们时,他们又马上移开了目光,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辛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同旁边的韩娇打了声招呼。
“韩老师,早。”
但今天的韩娇却像是对她的招呼充耳未闻般,慢悠悠地拿出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辛瑜眸中闪过疑惑,但并未多问,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依旧时不时有人朝她张望,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打听,翻开一本设计画报认真地看了起来。
上铃声响起的时候,好几名老师起身去上课了,其中也包括韩娇。
没多久刘秘书便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了辛瑜的办公桌前,低声说道:“辛老师,能麻烦你出来一趟吗?”
辛瑜并未多想,跟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她一走,办公室里面瞬间就吵闹了起来。
“她就是辛瑜?孙盼夏上周说的就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
“看起来还挺清高的,没想到竟然是那样的女人。”
“对啊,而且她还被分到和韩老师一起了,谁不知道韩老师她丈夫就是被这样的女人勾走了。”
……
刘秘书带着辛瑜到了一个角落,她瞥了眼周围,见没有别人,这才神情严肃地对辛瑜说道:“辛老师,我没有要打听你私事的意思,但最近学校里传出了对你不好的传闻,为了你的名誉,我想向你求证一下,如果是谣言的话,我会帮你辟谣。”
辛瑜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微微颔首。
“刘秘书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
刘秘书在心中斟酌了会儿,然后才开口道:“辛老师,有谣言说你……未婚生子,这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辛瑜就猜到了办公室异样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她本也不打算隐瞒。
“是的。”
见辛瑜如此坦然,反倒是刘秘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
刘秘书自认为看人很准,通过和辛瑜的短暂接触,在她心里辛瑜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不洁身自好的女人。
不过这毕竟是辛瑜的私事,她作为一个外人,置评不了,只能有些唏嘘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辛瑜神色坦然的转身要走,刘秘书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住了她。
“辛老师,你是不是认识孙盼夏?”
辛瑜转头看向她。
“认识,但不熟。”
“你多留意着点她吧。”
虽然辛瑜未婚生子的确是事实,但孙盼夏在背后嚼人舌根、闹得学校里人尽皆知也着实让刘秘书喜欢不起来。
该说的已经说完,刘秘书不再多说一个字,率先离开了。
辛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孙盼夏竟然一点没变,像一只癞皮狗般咬着她不放。
她不知道这个孙盼夏究竟是对所有人如此还是仅仅针对她一个人。
不管怎样,她已经不可能像三年前那样,忍受她的欺凌了。
辛瑜眸中划过冷厉,她转身回了办公室。
没多久,孙盼夏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进办公室便朝辛瑜张望了一眼,然后朝着杨老师走了过去。
“杨老师,这是您上次要找的书,我可是特地给你留的。”
她将手里的书放在了杨老师的桌上,暗地却用余光偷偷观察着辛瑜。
辛瑜已经感觉到了孙盼夏在偷看她,她冷然地抬起视线,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了孙盼夏的身上。
孙盼夏反倒被她这一举动打乱了心神,匆匆收回了视线。
杨老师欣喜地摸着书封:“哎呀,真是谢谢你了,还把我的话都记在心里了。”
孙盼夏虚伪地和她客套着:“杨老师客气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杨老师点了点头,孙盼夏趁机装作不经意地看了辛瑜一眼,见她那双冰寒的冷眸依旧紧紧地盯着她,没由来地泛起一股冷意,立马低头走出了办公室。
辛瑜见她离开,起身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孙小姐。”
刚走出办公室,辛瑜便叫住了她。
孙盼夏听出是辛瑜的声音,脚步一顿,犹豫了片刻才转过身。
她皮笑肉不笑,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辛老师,有什么事吗?”
辛瑜看着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嘴脸,眸中掠过寒意。
她并未像孙盼夏似的虚与委蛇,直接开口说道:“孙小姐,我实在想不起你我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不如你提醒提醒我。”
见辛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显是已经知道传言是从她这里出去的了,孙盼夏神色透出惊慌,却很快又镇定下来。
辛瑜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她已经没有总督军撑腰了。
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就算是辛家小姐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别人扔掉的破鞋罢了。
孙盼夏眸中的火光越烧越旺,她冷声道:“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当初我费尽心思成为督军府的秘书,就是想要离督军近一些。可是你,用那些狐媚的手段,轻而易举地就俘获了督军的心,还害得我最后被赶出了督军府。辛瑜,你觉得我不该恨你?”
第201章 气焰嚣张
辛瑜略微有些错愕,她不知道孙盼夏是如何知道自己和陆启年曾在一起的事,更不知道她被赶出督军府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确定孙盼夏到底还知道多少。
譬如辛然的身世。
她既然已经和陆启年分开,就不希望有外人知道她生下了陆启年的孩子。
辛瑜一时没有出声,孙盼夏以为辛瑜这是被戳中了心事,不敢说话了,反倒更嚣张了起来。
“不过也算是老天开眼了,你也遭到了报应,不仅被督军抛弃,还在国外生下了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的孽种,沦为笑柄。辛瑜,所以说做女人还是要安分一点儿,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孙盼夏并不知道辛然的亲生父亲是谁,辛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辛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淡淡地看着孙盼夏,微启薄唇:“这句话孙小姐难道不应该对自己说吗,安分两个字孙小姐自己做到了吗?先不说孙小姐口中我和督军的事是不是属实,孙小姐觉得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全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真的值得吗?孙小姐有着多少人盼不来的家世,又有着不差的样貌,你这又是何必?”
孙盼夏冷笑了一声。
在她看来这不过都是辛瑜的狡辩之词罢了。
“让我不要把大好的青春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辛瑜,我孙盼夏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好歹洁身自好,不像你,恬不知耻。”
孙盼夏的恶语相向并没有让辛瑜的情绪有任何波澜。
此时她看见在孙盼夏身后不远处,有几位老师正朝这边走了过来。她心思一动,又转眸看向孙盼夏,从容不迫地笑了笑。
“既然孙小姐这么说,我倒要反过来问问了,孙小姐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勾引了总督军?”
当初陆启年从未公开过两人的关系,两人在一起也从未给外人留下过把柄,孙盼夏就算发现了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她孙盼夏会颠倒是非,难道她就不会了吗?
“你!”
辛瑜这么一说,孙盼夏果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是亲眼看见了,可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
“孙小姐拿不出证据,我是不是能说孙小姐只是凭着臆想就在这栽赃陷害我?”
孙盼夏没想到辛瑜敢做不敢认,她咬牙道:“你分明就是不敢承认!”
“我从来没有勾引过总督军,难道还必须认了孙小姐这莫须有的罪了?”
辛瑜没说一句假话,从一开始她就恨不得躲陆启年躲得远远的,又怎么会去勾引他。
辛瑜继续道:“孙小姐若是不信,大可直接去和总督军对峙,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麻烦。”
孙盼夏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哪里敢和总督军对峙。
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好转开了话题:“那你未婚生子总是事实了吧?”
辛瑜不慌不忙:“没错,我未婚生子的确是事实,但这不过是我错付真心的结果,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反倒是孙小姐为何要抓着这件事不放?我又不是和你爹生的孩子。”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闷笑,孙盼夏这才意识到附近有人。
她转身往后看。
几名老师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干脆大大方方地从孙盼夏和辛瑜身边经过。
孙盼夏自觉难堪,压低声音,咬牙道:“辛瑜,我竟没想到你这么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辛瑜冷眼看着她,最后警告道:“孙盼夏,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警告,你要是再敢在背后动些手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罢,她不再多看孙盼夏一眼,转身回了办公室。
孙盼夏没想到辛瑜走到今天这一步,气焰竟然还如此嚣张。
不过她不会让辛瑜高兴太久了。
错付真心?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这样的话孙盼夏怎么可能相信。
她捏紧了自己的衣角,下定决心要找到辛瑜孩子的父亲,让辛瑜彻底没有翻身之力!
因为孙盼夏的从中作梗,辛瑜被整个办公室都孤立了。
甚至有老师闹到了院长办公室,希望学校以学校的名誉为重,开除辛瑜。
第202章 辛然生病了
但陈院长却明确表态,不会开除辛瑜。
毕竟只有她清楚,辛瑜是学校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人才,而且当初还是总督军引荐,别说陈院长自己不愿放手,若真是要开除辛瑜,只怕还要去和总督军提前说一说才行。
但为了稳住各位老师的心,她还是让辛瑜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辛老师,下个月学校将会邀请国外知名人士前来我校指导交流,其中包含服饰设计大师。设计专业是学院的新专业,只有你和韩娇两位老师,我希望你们能够代表学院,拿出些作品来。所以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还请辛老师多做下准备。”
辛瑜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她稍稍一顿,歉疚地看向陈院长:“很抱歉院长,因为我的事让您陷入两难。”
陈美池本就觉得辛瑜不像别人口中那样不堪的女人,但她未婚生子的确又是事实,陈美池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让辛瑜先离开了。
辛瑜走出大楼,开着轿车离开了清江艺术院。
但她没有看见,在艺术院门外等候的黄包车夫中间,有一个黄包车夫一直目光阴沉地盯着她的轿车,许久之后才拉起空无一人的黄包车,走了。
……
瑶县最近突然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进出城的管控更加严格了,街上的巡警和士兵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从第三军区被攻陷之后,所有军区就进入了警戒状态。
陆启年派兵暗中观察第三军区的动态,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总督军,我们发现出入第三军区的军官里面,有何景明。”
陆启年锐利的目光透光弥漫的烟雾落在了严北的身上。
何景明这个名字,自打他不是钟晋鹏的秘书长后,陆启年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
“你的意思是何景明已经成为了敌军的人?”
严北沉声道:“应该是。”
陆启年将香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
何景明曾经能够成为总督军秘书长,能耐还是有些的,但光凭他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职人员,不可能在短短三年里筹集这么多兵力和弹药。
在他的背后一定有人。
“查到他投靠的是谁了吗?”
严北摇头:“暂时还没有。”
陆启年眯了眯眼:“让各个军区继续保持警戒,防止敌军声东击西。先不对第三军区发动攻势,继续盯着何景明,我要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的人。”
既然已经冒出头了,那他就要将敌人连根铲除。
“咚咚咚――”
在这关键的时刻,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严北和陆启年彼此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门边。
直到严北将门打开,看见温子呈保他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温子晨醇严北神色骤然放松,意识到不对劲,不太确定地开口:“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听见熟悉的声音,陆启年往门外看了一眼,果真看见了温子场
“子痴獯我不乩戳耍俊
严北稍稍侧身,让温子辰入了办公室。
“总督军。”
他站定在办公室中央,神采飞扬地冲着陆启年敬了一个军礼。
“温子诚蚰报道!”
陆启年眉眼浮出笑意,他起身走到温子趁媲埃右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温子车募绨蛏稀
“总算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温子承Φ溃骸案行蛔芏骄关心,我的身体已经都好了。”
陆启年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既然回来了,就继续留在督军府秘书处,跟着杜木林吧。”
“是!”
温子秤ο拢稍稍顿下,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启年看着他,双手负在身后。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温子澄杖轻咳了一声,试探地开口:“总督军,您和我姐姐……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提到辛瑜,陆启年的眸光一黯,他缄默了片刻。
“这件事,一言难尽。”
“那我多嘴问一句,您别见怪……”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启年,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我小外甥是您的……”
这些年他一直想问姐姐,但是每每提及此事,姐姐便十分避讳的闭嘴不谈。
可除了总督军,他也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个可能。
温子车幕拔此低辏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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