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控着由五条老师帮他激发的术式——炫彩小水母,让小水母钻到自己的脑子里,一边喷水,一边散发着夜店灯光;给亲爱妈妈表演了悬浮音乐小喷泉。
吉野女士:“……”
吉野女士看完之后当场用颤抖的手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然后恍恍惚惚的开了两瓶啤酒。
在吉野顺平震惊的眼神下,吉野女士脸色一白,直接仰躺在地上,当场昏厥。
深夜救护车呜哇呜哇哀嚎。
吉野女士醒过来后,在急诊室沉默的抽了半包烟,她转头看着抹眼泪的儿子,轻声说道:“……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妈妈支持你,因为妈妈不想你的人生留下遗憾。”
吉野顺平:“……”
吉野女士看着吉野顺平呆愣的模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妈妈想先和你去看看学校,毕竟妈妈不可能把你交给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地方。”
于是,母子二人在东京校考试第四天下午,专门选择了常规学校放学的时间来到了学校。
两人一进教学楼,就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辅助监督正抬着担架匆匆忙忙从走廊上下来。
担架上的白发少年脸色通红,整个人烧的像个煮熟的虾子,整个人神志不清醒的胡乱用手抓着空气,口中还默念意义不明的词语:【感恩火鸡】、【鳕鱼】、【石油】
排着少年的两个辅助监督急得满头大汗:“快点!狗卷同学的体温已经烧到40度了,再不抬去家入小姐那里他大脑就废了!!”
两个人还没有将狗卷棘抬到吉野顺平和吉野女士面前,其中一个人胸口上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了焦急的唿唤声——
【快点来一些人手!三号考场的钉崎同学疑似突发十二指肠炎,疼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快点再去拿个担架!】
其中一个辅助监督一厅,两眼一瞪,面色赤红的朝着胸口的对讲机怒吼:“叫别人去!我们没有空!!你们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把手上这个扔到地上吗?!”
吉野顺平:“……”
吉野女士:“……”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的拉起对方的手。
吉野顺平感觉到了未知的恐慌。
吉野女士感觉到了危险和不靠谱。
刚刚那个担架上的…应该是学生吧?为什么看上去好像是这个学校突然爆发了某种疾病?
“你们是谁?!”
耳边传来了不友好的男声。
吉野顺平有些拘谨的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从他们身后的方向,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看了吉野顺平一眼没说什么,但是当他的眼神落到吉野女士身上的时候,嘴角突然向下绷紧,表情肉眼可见的怪异起来。
“……”
吉野女士是一个共情能力正常的人,当她看到那个黑西装男性看她的表情时,眉头一皱,条件反射的拉着儿子后退了一步。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异类。
或者说是看到地摊货放到专柜的惊讶表情。
高高在上又不可思议。
这个学校的人是怎么回事?
吉野女士此时的心中已经有些抗拒让吉野顺平在这里学习。
男人冷声说道:“…你们是一起来的?你身边那个没有咒力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
少年愣了。
吉野女士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男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吉野顺平没想到第一天带着妈妈参观学校居然会是这种情况。
他看着男人不友好的面孔,整个人浑身上下像是被一桶冷水浇透了一般,冰冷而僵硬。
【没有咒力的女人】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开口而来的态度吗?
心凉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怒火。
吉野顺平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眼神,他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他的原因,自己的妈妈也会遭受这样的眼神。
少年的眼神阴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惊雷般的愤怒仿佛要突破大坝喷涌而出。
真的很讨厌。
自己来这里真的是个正确的决定么?
“禅院阳一。”
清冷而熟悉的女声从吉野顺平的身后传来。
吉野顺平听着声音,脑海中立马浮现了一个面孔,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却先行一步,直接向后面看去。
他看到了穿着一身墨绿色现代女性职业西装的取竹姐姐。
取竹双手交叠在腹前,步步生风的走了过来,她先是微笑着看着吉野女士:“您一定是吉野同学的母亲,我和一众老师今天听闻吉野同学要同您参观学校,早已做好迎接准备,按照礼节我们本应该在校门口迎接您——”
说到这里,绿裙女性突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忧愁和疲惫:“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学校里有学生身体突然抱恙;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我们只能先去联系校医……还望你原谅和理解。”
“…啊…”
吉野女士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弯了,前后的待遇差距过于大,她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是听说有学生身体突然抱恙,和刚刚在教学楼看到的那一幕,作为一名母亲,吉野女士条件反射的摆了摆手:“没有关系的,理解的,还是要以学生的安全为优先。”
取竹笑了笑:“谢谢您吉野女士,能否请您先在左手边的会客厅坐一下,那边配备了茶水和糕点;我先和吉野同学讲一下与面试老师沟通的要点。”
还有面试,没听儿子说过啊。
吉野女士一听面试就想到自己工作前和面试官交锋的场景。
她看着位女性老师似乎愿意提点一下吉野顺平,连忙颔首同意,干净利落的拎着手提包朝着会客室走去。
……
取竹转头看向禅院阳一,脸上依然保持微笑。
“取竹姐姐,多谢。”
吉野顺平倒还好,他已经刚刚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只不过他非常好奇为什么取竹穿成这副模样出现在学校中,看起来好像是在学校任职了一般。
取竹没有理吉野顺平,她微笑而礼貌盯着禅院阳一,声音柔柔说道:“等一下吉野女士出来,我希望你能给她道歉。”
吉野顺平一听,感觉浑身有些僵硬,他转头看着一脸不在意的禅院阳一,并没有说什么圆场的话。
显然,他认同取竹的提议。
“哈?”
禅院阳一挑了挑眉:“新来的,你在跟我开玩笑————”
【啪——】
男人的话没说完,取竹直接仰手一个大耳巴子就扇到了他的脸上,将男人脸上的眼镜扇飞到了楼梯台阶上。
男人被打出表情包。
“……”
吉野顺平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一出手,没有一点预兆。
敌方和我方都猝不及防。
第42章
禅院阳一虽说因为自己咒力和术式不入流, 被家族安排过来放了一个辅助监督——但是好歹从小被妈妈溺爱长大,再加上工作环境中人人都看在【禅院】这个名号敬他三分。
出社会以来,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对待。
比起被打, 更不能接受的是打他的人是一个新来的女人。
禅院阳一大脑中的脑细胞瞬间被滚烫的怒火燃烧殆尽。
要知道, 人一旦愤怒到某种程度, 他就会丧失理智。
禅院阳一甚至没有利用任何术式给予自身任何防备。
他直接两眼一瞪,手臂高高抬起,条件反射朝着女人的面颊扇过去!!
【啪】
在吉野顺平震惊的目光下, 取竹面带微笑抓住了男人的手,随后她直接一个反手修正,把禅院阳一左边和右边全都打整齐了!
“啊!!”
可能是这一巴掌打得太过狠,禅院阳一叫了一嗓子, 脑瓜子嗡嗡直响, 双脚没站稳,像一位柔弱的病人一般,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墙上。
他感觉有点不可置信。
这算是撕破脸皮了吗?
这个女人到底是白痴,还是她的底气真就如此雄厚?
新任职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这么对待老同事, 她是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吗?!
取竹。
连姓氏都没有,说不定名字还就是个代号;长的也是一副没成年的小鬼模样,她到底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待他?
吉野顺平:“…取竹姐姐,还是算了吧。”
少年脸色有些发白, 他看了看趴在墙上的禅院阳一,又看了看眯着眼睛的取竹;小心翼翼上前扯了扯少女的袖子,仰头看着少女的面孔。
平时吉野顺平都是施暴的受害者,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站在【施暴者】的身边, 一时间有些捋不清情况, 而且也不是特别适应。
取竹拍了拍吉野顺平的肩膀, 算是简单的安抚少年。
随后,她盯着禅院阳一的脸,神色充满了怪异和鄙夷:“一口一个女人,你怕不是从你爹怀里生出来的?你吃的哪一口粮食不是普通老百姓种出来的?老娘给你b脸了,我.操.你爹。”
吉野顺平:“……”
禅院阳一:“……”
两个人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取竹。
这张令人暖心的面孔,到底是怎么说出如此让人寒穿心底的脏话的?
取竹冷冷一笑:“瞧瞧你那淫威满天的作风,你祖爷爷当年还不一定在哪个土坑里面刨食呢;好日子还没过几十年轮到你这一代就这么嚣张?撒泡尿照照你到底是什么玩意!!满身的穷酸倒霉味儿还敢在你姑奶奶面前摆谱,装什么装?!”
吉野顺平:“……”
取竹骂人和他之前见过所有骂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说不上来,词汇量多,花样多,比那种单纯的【去死吧垃圾】、【恶心死了你】、【白痴便宜货】好像…更带劲。
看看靠在墙上的禅院阳一,人家脸都青了。
早在取竹说出那句惊世骇俗的【我x你爹】的时候,禅院阳一就愣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暴怒!!
禅院阳一勉强从墙上爬起来,愤怒的指着对面的少女:“该死的,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监督管理!你在校园内突然袭击同僚!你等着收拾东西滚出这里吧!”
取竹一听顿时笑颜如花,尖锐刺耳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不少:“我就是监督管理,贱人。”
少女扯了扯自己西装上挂着的工作牌,上面白纸黑笔的写明——监督管理【取竹】工号:54827。
禅院阳一:“……”
这下可倒好,男人的面孔瞬间被气的有点歪。
这不可能。
监督管理这种职位怎么可能会给这种新来的家伙?!没有家族头衔的加持,也没有听说她上面有任何举荐人,其中一定有问题。
禅院阳一人还没有傻透。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阴冷下来,宛如暗中潜伏的毒蛇一般盯着取竹:“你给我等着。”
没时间和她扯,要先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分家的情报负责人才行。
禅院阳一匆匆从取竹身边经过,但是当他刚路过少女身边的时候,下面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只脚,将他狠狠的绊了一下!
禅院阳一没看路,整个人直接被拌了个狗吃屎!!
他的身体重重摔到地上,鼻子疼的仿佛被拍扁的面团。
“…?”
禅院阳一看鬼一样看着取竹,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人针对另一个人,竟然会表现得如此明显和露骨!
“哈哈哈哈,诶呀~”
取竹笑的花枝乱颤,手挡住自己殷红的嘴唇,声音又娇又俏:“我的好同事,走路看着点脚下呀,你看看你滑的这一下。”
少女好像恢复了刚刚彬彬有礼的模样,她一边关爱的拉起吉野顺平的手,一边回头看着禅院阳一:“禅院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带着学生和家长去参观学校……我们回头见。”
……
禅院阳一回到自己的职工宿舍,扯下自己的领带扔到地板上;随后他像疯了一样把自己的房间给砸了。
破碎的闹钟,马克杯。
被自己撕烂的床单。
这些都不能压制他的怒火。
禅院阳一已经快要气疯了。
该死的贱女人!母.狗!
夜蛾正道那个废物想要明目张胆培植自己的势力是吧?他偏要让夜蛾正道的计划被扼杀在摇篮中!
要怪就怪夜蛾正道选的人太嚣张了,连藏拙都不会,刚进来就想给御三家的人下马威,你不死谁死?
等那个贱女人落到他手里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连正经的姓氏和名字都没有,那么说明在社会上的身份也非常边缘,像这样的女人失踪了一两个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我绝对…哈切……”
禅院阳一说着说着眼角就开始泛起泪花。
明明刚刚脑子里还是满腔的怒火,但不知为何,一股比怒火更加汹涌的睡意直接涌上了他的全身。
男人眼前有些模煳。
禅院阳一高度近视,他的眼镜刚刚被取竹打坏,宿舍内也没有备用的,现在看什么都是一片柔光发昏。
“……不…不对…”
禅院阳一连忙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股困意来的太过于突然,他除了双休的时候会和几个狐朋狗友去红灯街彻夜狂欢,其它时间他的作息都很正常。
现在才是下午,怎么可能就困?
男人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了一阵寒意。
【我们回头见。】
取竹那娇俏柔媚的声音似乎环绕在他的耳边。
“………”
禅院阳一的牙齿开始打战,他没有犹豫,直接爬到自己床头柜的位置拿出了一把肋差,将白刃狠狠在手臂上一划!!
皮肤上出现了深到可以看见肌肉纹理的伤口,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到地面,他在惊慌失措下不小心划到了自己的动脉。
可这依然不能阻挡自己睡意。
禅院阳一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取竹给阴了。
他心底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强烈的不甘和不敢置信。
她是怎样做到的?!
她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动手了!这可是在学校内啊!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还是说…
禅院阳一的瞳孔逐渐缩小,全身都开始颤抖。
在学校里。
已经没有能够让她担心的存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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