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宫桃就这样在侍女们的掩护下——面色苍白、脚步哆嗦的踏上了一辆悬浮在半空中的木船。
“……”
在加茂宪纪与三轮霞呆滞的目光下, 还有东堂葵跃跃欲试的表情中, 西宫桃瞳孔地震的看着身边的杨桃, 声音颤抖的问:“…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被防空雷达识别的?然后被对空导弹一发击落?”
杨桃微笑:“不会, 在防空雷达之中, 我们和普通的飞鸟没有任何区别, 人类的肉眼也无法看清我们。”
西宫桃干涩的眼球在眼眶中转了转, 吞了吞口水:“那这个是什么原理?我到时候要是跟你们干的话……这个可不可以教我?”
杨桃依然微笑:“…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当务之急是赶快护送你回家;天上风大,不如我们赶紧进船舱吧。”
在所有人进入船舱之后,这个有着雕花木船舱的小船在众人面前直接螺旋飞升,像一辆直升机一般嗡嗡嗡的升空,最后消失不见。
西宫桃在空中凌乱。
就这还要什么飞天扫把?!low爆了好么!
…
加茂宪纪看了半晌。
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五条悟:“五条老师,虽然我现在无法回到本家,但是我认为我去安全屋的路径应该和西宫一样吧?”
五条悟掏了掏耳朵:“不要想太多,人家回大坂,你的安全屋就在东京校隔壁;她是飞屋环游记,你是速度与激情。”
加茂宪纪:“……”
我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了,你都不能满足一下我吗?!
白发男人不再理会少年不满的眯眯眼,而是看向剩下的三名学生。
五条悟摸了摸后脑勺:“你们三个呢?是需要我送你们回家还是和加茂同学一样去安全屋里面追番几天?”
“……”
众人听到他的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东堂葵收拾那副无所事事的表情,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他其实头脑非常聪明,比一般人会抓重点。
东堂葵:“【几天】?悟,你的意思是几天你就能搞定所有的一切吗?”
五条悟冰魄般的瞳孔看向这个壮汉少年,他先是没有出声,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对方;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看不出任何意味的笑容。
“几天,呵呵。”
男人露出森白的牙齿:“这不过是给他们做准备的时间。”
“只要我和她想。”
五条悟打一个清脆的响指。
“几个小时就够了。”
话音落下,在场的京都校学生的面孔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震惊与不安。
这种不安的来源,只因为没有人会预料到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而在变动的过程中,他们做不了任何事情,根本无能为力。
“我不去安全屋,我留下。”
禅院真依率先开了口。
短发少女朝着众人挥了挥手,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我在这里看着真希,别到时候再见到她时,她给我搞出来一个鬼胎。”
众人:“……”
东堂葵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也留下。”
少年的神色逐渐亢奋:“真不赖呢,无聊的日常终于要结束了,我先说明,我不会站在任何一边,但是哪里有风暴,哪里就有我。”
三轮霞犹豫片刻之后终于作出了自己都决定——“我去安全屋,我要把非自然死亡追完。”
…
看着学生们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身影,夜蛾正道从树林后带着熊猫走了出来,有些不安的看着五条悟:“这样真的好么?让他们全部都留在这里,包括我们自己的学生们。”
夜蛾正道唯一的担忧,就是他无法保护学生们的安全,别到时候整个校区都被对方一窝给端掉,可真是一个篮子里的鸡蛋全都打了。
“无所谓。”
五条悟:“真正的战场可不在这里。”
白发男人的眼神逐渐冰冷:“再说了,如果他们敢动我这些可爱的学生们——我会保证他们、连同他们的子孙后代;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
虎杖悠仁从黑甜的梦乡中清醒。
他从雕刻着的并蒂莲的床榻上慢慢起身,周围还残存着那浓郁的异香。
就在昨晚,小石榴帮助他消化了两面宿傩手指的力量。
在两面宿傩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他双眼猩红的看着虎杖悠仁,嗤笑的咒骂:“小子,我们还会见面的。”
“等到时候,我会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你家老头子,然后睡你的女人。”
“我期待你那个时候的表情。”
此话说完,朱璐夕的玉如意打碎了两面宿傩的头骨,虎杖悠仁一拳轰穿了他的胸腔。
两面宿傩在他的身体中彻底安静下来。
…
虎杖悠仁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些不一样。
他在朦胧的晨光中看着自己的手掌:纤长的五指,陈年的伤疤消失不见,冰冷泛青的肌肤。
透过阳光,虎杖悠仁感觉他能感到自己皮肤中如玉一般的骨头。
也许凡事皆有代价。
少年甚至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
他不后悔。
与小石榴相遇之后,虎杖悠仁生活的非常快乐与轻松,他的爷爷回到了家里,而他自己也多了更多的家人。
同时他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小石榴像他的爱人,像他的母亲,像他的朋友,至始至终的努力将那美好的事业呈现在他的眼前。
想到这里,粉发少年轻轻的笑了。
面色苍白的虎杖悠仁在阳光下目光柔和的端详自己的手,那双琥珀的眼睛泛着波光粼粼的棕红,宛如干枯的血迹。
他的人生,想必是匪夷所思,又令人羡慕的一生吧。
清晨中,虎杖悠仁看到乌发如木的朱璐夕穿着一身月光黄的绸缎在梳妆镜前微微梳理自己都长发。
她见虎杖悠仁,便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一件猩红色的丝绸长袍,来到虎杖悠仁的眼前。
“穿上试试。”
虎杖悠仁好奇的看着衣服,有些笨拙的上手去穿。
他对这些繁琐的服饰并不熟悉,到最后还是朱璐夕帮他穿上了衣服。
等虎杖悠仁看到镜中的自己之时,目光有些微微呆滞。
镜中的少年皮肤白的异常,看起来就不像活人,甚至比身边妻子的皮肤还要白。
他眼睛虹膜的颜色有些泛红,搭配上这身红艳艳的绸缎形成了色彩极致的对比。
朱璐夕微愣,立马察觉到了不妥:“…好像是有点怪,我差人让他们做一身浅色的衣服吧;这是云锦,是我出嫁前母亲为我准备的料子,如今也是用一段少一段了。”
“不…就这样吧,谢谢你。”
虎杖悠仁的声音传来了不明显的颤抖。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颜欢笑,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身边的朱璐夕。
少年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这可是妈妈的礼物…要好好珍惜。”
虽然虎杖悠仁很想控制好自己,但是毕竟他还是个15岁的少年,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陌生的模样最终还是蚌埠住了。
虎杖悠仁哭了。
猩红的泪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落下。
虎杖悠仁:“……”
粉发少年先是一愣。
随后他看着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哭得更惨了。
随后朱璐夕将虎杖悠仁扯过来,让他埋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中尽情释放。
“不怕,不怕,我家夫君以后可是千岁之人呢…”
朱璐夕扶着虎杖悠仁的头,嘴唇轻轻的亲吻着他的额头,手掌在少年的后背有节奏的拍着。
虎杖悠仁双手死死的勒着朱璐夕的腰部。
虽然他只是想好好抱紧她。
但是朱璐夕被抱的脸上表情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
…
大约到了午饭的时间,虎杖悠仁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蜷缩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坐在床边一直默默陪伴他的朱璐夕。
朱璐夕盯着面前样貌依旧青涩的少年,摸了摸他的头:“夫君,你以后想做什么?”
“?”
虎杖悠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
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他回想起了很多东西。
他想起爷爷曾经嘱咐过他的话:要成为乐于助人的人,要在最后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伴随着他人的赞美与簇拥陷入永恒的沉睡。
虎杖悠仁盯着少女的脸想了很久。
少年轻轻开口。
“…我想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让自己变得更加丰富——吵架的时候不会输,听课的时候会举一反三、帮助他人的时候不会手忙脚乱。”
“我想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我想要带着你和爷爷环游世界,带着你回到邻国看看。”
“帮助取竹姐姐、旺子酱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让他们找到他们内心中的渴望与梦想。”
说到这里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像小石榴这样管理他人什么的我肯定是做不到…也没有兴趣。”
少年那双琥珀红的双眼认真的看着朱璐夕:“我想做的,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好好的陪在你们身边,努力提升自我,见证一切,这就足够了。”
至于接下来的路,命运会给予他最好的安排。
朱璐夕听了虎杖悠仁的话沉默了很久。
最终,少女眼神蕴含着无限的温柔与笑意,握紧少年的手。
“你会的。”
她说道。
第76章
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没有到。
仅仅是过了一天半, 御三家的人以及咒术界的高层开始找上了门。
“代表”咒术界高层出面的是有他们一手培养起来的“窗”战斗人员。
五条悟就在校门口,像点菜一样用手指指着这群人清点人数。
白发男人潇洒的扯下了眼罩,那双往常里玩世不恭而轻佻的双眸绽放出雪亮的荧光。
就在这一刻,五条悟撕下了那层单薄的假面, 神情充满狂妄与癫意;整个故事宛如进入了一场时光流转, 从一个男人成熟的时期慢慢的回到了满是海盐与橙香的少年盛夏时光。
身高一米九的黑衣男人借着咒力悬浮在半空之上, 张口之间是嬉笑怒骂、是挑衅、是不屑。
底下与他站在对立面的敌方人员震惊而呆滞的看着疯狂的五条悟,他们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像是从精神病院里面跑出来的人会是那个平日里轻佻却又可靠的五条家家主。
他们曾经咒术界的顶梁柱。
所有人都在认为五条悟已经疯了, 或者是他变了的时候。
只有五条悟自己心里清楚, 他没有疯,更没有变。
这是他最本真的模样。
肆意、疯狂、无拘无束。
他热爱一切世间的热忱、他憎恨一切世间的污秽。
强大的咒力与天赋带给五条悟不仅仅是无与伦比的战斗能力,更赋予他极端的性格的思维。
这种极端不会伴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平息与圆滑、它就像一个弹簧, 压抑的越久,迸发的越恐怖。
“今天只有两个结局。”
五条悟冲着底下的中忍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宛如唱着一首优美动听的歌, 让所有听众叙述了一个事实————
“今天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死。”
“无论是谁活着离开,这个世界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啪!】
白发男人开朗的欢笑着:“大家啊, 欢迎来到一个崭新又明媚的世界!”
…
新旧双方的博弈就此展开。
在这里没有文笔上的勾心斗角, 也没有阴阳怪气的唇枪舌战。
仅有的,只有最为原始的血肉搏杀, 以及天赋咒力的拉扯碾压。
…
学校的多媒体会议室中, 夜蛾正道带领着所有同学以及活人老师、鬼老师、还有一群如履薄冰的辅助监督们安静的坐在一起。
听着窗外碰碰啪啪哥斯拉大战核废水九爪鱼的巨大声音, 禅院真希默默的握紧了真依的手,低声询问:“害怕么?”
起初禅院真依并没有回答, 少女仅仅是抬头遥遥的望向窗外, 眼神困惑而复杂。
良久, 她才开口。
禅院真依:“…你说那个混蛋是不是也在那里?”
姐妹二人都知道“那个混蛋”代指的是谁。
她们共同的父亲,禅院扇。
禅院真希沉思片刻,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如果他在那里怎样?你要去帮他?”
禅院真依嗤笑一声,想也不想就回答:“我帮他?他这种人就算是脑梗躺在医院里面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在他的导尿管上打个结,我还帮他?”
“……”:禅院真希安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短发少女嘴唇颤抖的强颜欢笑。
她深吸了两口气,最终面色恢复了平静。
禅院真依:“在就在吧。”
禅院真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就像我已经做好了被当成叛徒处刑的准备,他身为一个经验老练的咒术师,更要做好不敌他人战死的准备。”
“本来就是这般残酷,不是么?”
我只希望他在最终的时候能够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临死的时候好好回忆一下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对我们都做了什么,你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
教室中又陷入了一圈沉默。
吉野顺平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忍受中内心的躁动,扒拉身边的伏黑惠,趁着自己老师不注意的时候跟对方说悄悄话。
少年皱着眉头:“我们真的…不出去帮五条老师么,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有战斗力的呀,就这样躲在这里总感觉不太好。”
伏黑惠眼下漆黑,一双此鱼也面无表情地朝着身边的傻子看了过去:“不要想太多,连他都搞不定我们去了更是白搭。”
随后海胆头少年脸上露出了老人地铁的表情:“我很好奇,你这家伙内心中就没有一点不安的情绪吗?”
你怎么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往这里一坐,眼睛还乱瞟。
吉野顺平听了伏黑惠的话,反而奇怪的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不安?”
在伏黑惠略带震惊的表情下,少年清秀的面庞显得格外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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