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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政这么做无非是想逼我就范交出仟吉，在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宴知书不会有事。”
祁澈顿了顿，“但夏织我不敢保证，你最好还是跟着回去一趟。”
程新接完电话走来，“刚登机，目的地北岭，需要派人过去盯着吗？”
祁澈眼眸扫过夏随，转身离开，“你先通知陈思念，方楚楚后续再安排过去。”
程新点头应是。
祁澈顿住脚步，程新抬眼去看，“怎么了祁总？”
祁澈闭眼呼气，似是无力：“瞒着旧金山那边，先回国。”
程新：？
怎么这次主意改得这么快？
“那陈思念……”
“不用了。”
“好。”
就在刚刚，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被人窥视的视线。
九年，时隔整整九年，他再次感受到了。
宴知书似乎也没想到上帝视角会开启成功，她之前尝试过很多次，无一例外全是失败。
就在她昏沉欲睡之际，脑子里突然破进一丝清明，几乎是凭借着意识打开上帝视角。
祁澈在画面中站立，脸色苍白，嘴唇紧抿，里面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没来得及换下。
他就那么站在停车场，身后是程新，他轻声开口，每一个字无比清晰地落在宴知书耳里。
他要回国，他要找到她。
得知祁澈暂时安全，宴知书总算松了口气。
第548章 自己人
只要他还活着，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她只要他活着。
然而宴知书大概没想到，这次通过上帝视角见祁澈的这一面，几乎成为了后面不断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祁澈在坐上回国的私人飞机时，接到了旧金山那边传来实验失控的消息。
人员控制一直由当地某些私人医院进行，日常的数据采集也是由他们进行。
今年来实验死亡率下降很多，越来越多的诊所愿意跟实验室合作，RB计划的实验体基数也越来越大。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越来越多的问题浮出水面。
首先是身体素质的差异，对药物的敏感程度不同，同一种治疗方案起的作用却大不相同。
其次是保密性，一开始会跟患者签订保密协议，但曾经有发病期脑子不甚清楚的病人会把保密内容跟家属倾吐得一干二净，这件事还曾上过洛杉矶当周热门讨论事件，实验室花了不少钱才把热度给降下来。
最后是这次实验失控的根本原因——思维控制。
研究发现患者一旦植入芯片后，中枢神经受芯片刺激后再难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实验A组试图用药物治疗恢复，偏偏这次的问题，就是出现在这批药上。
药物的使用不仅没能让思维恢复，反而催化了颅内感染，有人昏迷有人意识模糊，甚至还有人诱发了癫痫。
A组用药实验体142人，其中出现癫痫症状共计57人。
在得到初步统计数据的时候实验室就已经在跟合作的医院筛查名单，57人又分成三组进行治疗。
按照海棠夫人的意思各设立专项治疗小组，同时进行。
祁澈经过17个小时终于抵达旧金山，在直升机上伤口频繁裂开，程新包扎技术倒是越发熟练。
程新说：“第三组还有最后一个人，目前在利奇亚后街，海棠夫人抽不开身，让我们顺路把人送过去。”
祁澈轻咳两声，牵动伤口引起疼痛，他脸色难看，却没拒绝：“走。”
*
宴知书一下飞机就被陈政扔进了荒郊野岭的独栋别墅。
偌大的别墅应该是早年荒废下来的，院子杂草丛生，长得比铁围栏还高。
宴知书推门进去，门后陈旧上锈的合页发出吱嘎声，难听。
一步一个脚印，剩下的全是灰尘。
家具都盖满白布，宴知书像个误闯神秘庄园的兔子。
好在陈政并没有真的不管她，当天就派人去将房子打扫一通，虽然陈旧，但仍能窥出前主人的某些生活痕迹。
宴知书也许是见过陈政在自己枪下慌张求饶的模样，这会儿对着他并不畏惧，反而有心调侃：“这里不会是以前陈夫人住的地方吧？”
陈政没给她好脸色，冷哼：“这是小澈母亲——陈玥的房子。”
宴知书挑眉，“原来是自己人，那我放心了。”
陈政不屑，“自己人？”
宴知书坐上院子里的秋千晃悠，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不满道：“你如果准备把我关在这里，能不能先给我准备点换洗的衣服？”
第549章 实验失控
陈政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宴知书摆手，“还不是之前在岛上被关得太久。”
导致原主有部分记忆也影响到了她。
陈政看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
“什么？”宴知书脚下一蹬，将秋千晃高。
“看你昨天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RB计划的实验体？”
宴知书双脚落下，稳稳停住秋千，听见他又说：“还是说这是实验后遗症？”
宴知书转头看他，“你怎么确定我是实验体？”
她并不信他。
RB实验计划一直是祁澈的团队在负责，就算原主当过实验体，陈政又怎么会知道？
陈政笑笑，“很不巧，前两年有幸见在观察室见过一次。”
“对了，当时夏织也在，她知道。”
“……”
见宴知书怀疑，陈政说：“都现在这个时候了，骗你有意义吗？”
宴知书警惕，问他：“然后呢？”
“然后就听说夏教授遇害，实验室的研究被媒体曝光，当局彻查洛杉矶实验基地，最后项目被全面告知暂停终止。”
再后来，祁澈秘密接手迁移基地，重新开始计划。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政笑，目光落在院子里的荒草上，“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宴知书心思一转，想到了主线任务。
如果真像陈政所说，她是计划的实验体，那么只要继续实验，乃至项目完成，她是不是就能完成任务永久地留在这里了？
可又不可避免想到其他事上，她既然曾经做过实验，那为什么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被控制起来？
陈政仿佛看穿她的问题，问：“你在浮州岛那两年的记忆，还想得起来吗？”
宴知书摇头。
她只想起得来一小部分的零碎片段，大部分记忆都是跟灯塔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有关。
陈政轻叹，“果然啊。”
宴知书皱眉，追问：“你还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我要怎么找回之前丢失的记忆？”
直觉告诉她，陈政肯定知道。
“简单，记忆重塑就好了。”
“在哪？”
“洛杉矶实验基地。”
洛杉矶……
见宴知书没说话，陈政又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小澈已经过去了，听说是……实验失控？”
他笑起来，爽朗的声音随风落到宴知书耳里，听得她心里直发慌。
宴知书收紧握着秋千绳索的手，指尖泛白。
她如果想参与实验，就必须先去洛杉矶，可眼下的情况，陈政压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就算她侥幸逃脱，她的护照身份信息也都不在自己手里，也根本无法出境。
陈政啧了一声，“看你的样子，你以为他会追回来找你？”
没等宴知书回答他又笑着摇头，“别傻了，RB实验是他的心血。而且昨天有人拍到他在利奇亚后街拥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上车，早把你给忘了也说不定。”
宴知书怀疑地去看他，陈政双手举起以示清白，“你要是不信，我不介意让你提前看看这一手资料。”
说完翻开自己带过来的文件袋，把照片递给宴知书。
第550章 替身
照片里是在异国街头，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在路边，程新弯腰为金发女郎拉开车门，祁澈就坐于车内，车窗半降，露出他冷色的眸子。
金发女郎笑容满面，迈步上车眼里满是熟稔，即便是隔着照片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欣喜。
宴知书皱眉，往下翻。
照片似乎是抓怕的，人上车后照片开始晃动模糊，直到车在一栋公寓楼停下，金发女郎率先下车，拉开车门好暇以待的等着祁澈出来。
宴知书翻回最开始上车的照片，天生直觉的敏锐让她察觉到金发女的唇色淡了很多，连带着脸色也黯淡了不少，但脸上仍是笑着。
车里发生了什么？
宴知书并不相信陈政挑拨离间的话，她比谁都了解祁澈，他绝不可能背叛她。
照片翻完，宴知书抬眸，沉声问：“这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不如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来。”
陈政有些意外地挑眉，旋即了然呵笑：“我倒是忘了，你记不起来了。”
宴知书不解：“什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夏振天下手吗？”
宴知书眉头皱得更深。
外界都传是她约见夏振天后杀害了他，时至今日也都还有媒体在捕风捉影地报道这件事。
祁澈虽然跟她解释过当初的行为，但却一直没说夏振天到底怎么死的，这也让她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
她尽管相信祁澈，但也不可能完全不好奇，更何况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还不小。
宴知书问：“为什么？”
院子里的除草的人专心埋头在自己的工作上，对两人的谈话置若罔闻。
陈政拿出手机，眯着眼睛对着手机屏幕划了两下，这才放到宴知书面前，“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屏幕上是监控画面，画质并不清楚，右上角还标注着时间，年份正是两年前——陈政死前一个月。
暂停键的遮挡隐约能看见画面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站在房间里，女的穿着白裙，长发披肩背对着镜头而坐。
宴知书不明所以。
陈政点开视频，说：“这是蒋橙。”
宴知书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眉头越皱越紧。
视频中的祁澈手里端着一晚汤，缓步走向蒋橙。
蒋橙正在对着窗外发呆，单脚盘坐在单人沙发上，另一只腿曲起撑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发尾。
这简直和她发呆的时候一模一样！
祁澈把汤放在桌上，在她身边落座。
蒋橙回神，抬头笑盈盈地去圈祁澈的脖子。
这一抬头让宴知书彻底愣在了秋千上。
蒋橙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几乎完全就是她的复刻版！
还有她那张脸……怎么会和她这么像？
祁澈拉开蒋橙的手，冲着汤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喝下去。
蒋橙摇头轻哼拒绝：“阿澈我不想喝。”
祁澈皱眉，起身端起汤逼近，声音跟着带了几分不悦：“喝了。”
蒋橙还是摇头，抬起双手把汤碗往外推，语气跟着多了两份不耐烦：“我说了不想喝！”
第551章 改主意了
还好，声音并不像。
可这有恃无恐的语气，除了她，还有谁敢再祁澈面前这么说话？
视频总共二十来秒，宴知书严重怀疑这个蒋橙是不是系统搞出来的bug。
糯米率先否认：【宿主你离开后攻略系统都冻结了，不可能是bug。】
宴知书：那这个视频怎么解释？
糯米吭哧吭哧转头去搜索蒋橙的资料。
宴知书抬眸去看陈政，“这跟夏振天的死有什么关系？”
陈政问：“你难道就不好奇？”
她当然好奇，但好奇他就会说？
“夏振天用蒋橙作饵，把你换出去做RB计划实验体。”
“当然，后来他的计划被识破，下场你也知道了。”
宴知书想起来，祁澈在她离开这九年，似乎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她。
“那蒋橙呢？”她问。
陈政笑笑：“你以为她骗了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虽说此前我一直不知道他在找谁，但蒋橙身上有谁的影子，大家想必都心知肚明。”
陈政俯身抽走宴知书手里的手机，眼神牢牢锁着她，“他把你关在浮州岛，却在外面找着你的替身，不觉得可笑吗？”
宴知书沉默。
陈政起身继续道：“不过好在夏振天留下的东西并不难懂，我也算做了次明白人。”
他把手里的文件翻到最后，抽出鉴定报告。
“这是你在成为实验体期间的报告。”他把手里的文件递出，“你的体内……似乎不止一个人格？”
陈政这是在拐着弯骂她有病？
糯米：【应该是。】
宴知书去拿报告书，上面的行为数据分析的全是原主，和她半点不相干。
“下面是蒋橙的数据，你可以看看。”
“蒋橙也是实验体？”
宴知书问完，手上刚好翻到蒋橙的资料，目光落到照片那一栏，她不解问：“怎么长得跟视频里不一样？”
蒋橙的白底证件照眼尾稍短，面部留白较多，只有眉宇间的神色和她隐约相似，跟监控视频里更是两个样。
“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你。”
“……”
懂了，原来是照着她整的。
宴知书有四页数据，编号分别为a和b，而蒋橙的数据报告，几乎完完全全和b版一模一样。
宴知书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夏振天做这些，就是为了骗阿澈，然后把我换过去做实验？”
陈政：“但实验在你身上成功了，不是吗？”
宴知书表情一时变得复杂，她能说实验可能并没有成功吗？
她只是误打误撞地又穿了一次书，跟这破实验没有任何关系。
糯米：【那什么宿主……你如果真的想留书里的话，不如顺着他的意思选择相信他？这样说不定还能再次接触到实验。】
祁澈曾明确表示过让她远离RB计划，如果他在，势必不会允许她参与进去。
可如果从陈政下手……
宴知书犹豫。
陈政既然把她从唐纳德手里带走肯定不是为了把她关在这里听他讲故事。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问。
陈政：“本来是仟吉，但现在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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