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抬眸,眼神冰冷:“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闲?”
唐甜甜连忙摇头,拿起吐司塞进嘴里,“是梦是梦,我记混了。”
谢广寒瞥见祁澈身后走来的老林,抬下巴示意:“接你的人来了。”
祁澈掖了掖嘴角,问宴知书:“跟我一起先去海宁还是之后禹城再见?”
“我就不过去了,昨晚夜不归宿我爸的气应该还没消,等我回去先灭了他的火再说。”
祁澈抚上她的发丝,嘴角微弯,“那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第305章 抵达禹城
两天时间过得飞快,宴知书又用了一张加速卡跳跃时间。
醒来人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而背包里的一月一次的预见卡cd也好了,糯米第一时间将画面投放出来——
面板上呈现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一个尘封画室,墙壁都挂满了油画,四周也摆满了框裱起来的作品。
每张画里都只有一个女人,有的是侧躺在红丝绒沙发上,有的是在户外花园浇水,还有站在海棠树下的拽着花枝。
有远景也有近景。
整个画室全是一个人的画像。
画面视角往后偏移,重重木架之后,她和祁澈出现在了画面里。
祁澈单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捂着她的嘴,将她抵在木架上。
空间狭小,两人身体紧贴,他低头跟她耳语。
她微微仰着头,面色潮红很难受的样子。
她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像漂浮在海上的人抓住希望浮木。
她的长裙被高高撩起,露出光洁白皙的腿,和他的黑裤形成鲜明对比。
在她抬腿的瞬间,画面关闭。
宴知书:?
怎么?后面要付费才能看?
有什么是她这个当事人见不得的?
糯米捂笑;【反正宿主你都要亲自经历一番,看和不看意义都不大。】
宴知书:谢谢你的温馨提醒……
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在画室?
而且看样子还是夏家的画室。
祁澈玩这么大?他不是来谈生意的吗?
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在里面……做那种事,那不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没等她想清楚,飞机抵达禹城的播报声响起。
宴知书摇了摇身边的祁澈,“醒醒,快到了。”
祁澈觉浅,抬手摁了摁眉心,有些疲倦:“到夏家之后我可能会先去看一下设备,你去找夏织,戒指先收着,别戴出去。”
宴知书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这两天没休息好?”
祁澈嗯了声,“岭北那边的事比想象得多,熬夜处理完了。”
“那这边的行程怎么不往后推一下?休息好了再过来不行吗?。”
宴知书有些心疼他,明明才几个月,却觉得他如今完全蜕变成了另一个人。
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宴澈大相庭径。
“夏振天两天后要飞一趟洛杉矶,得在那之前见到他,顺带把单子签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放心,我没事。”
结果当晚一下飞机被禹城的风一吹,睡眠严重不足的祁澈就发了高烧。
夏织接到人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到别园,祁澈开始浑身发烫,洗漱完躺上床的时候烧得跟个火炉一样。
宴知书立马打电话喊夏织来看。
夏织来的时候带给她三盒药,“这个退烧药一天两次,一次一粒。你现在喂他吃一粒,半个小时就能退烧。”
“这个是消炎药,也是一天两次。”
“最后这盒是安眠药,睡前吃一粒就行了。”
宴知书接了杯水扶起祁澈,还有些不放心,“不用叫医生来看看吗?”
夏织温笑,“你忘记我们家是做什么的了?”
“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夏家的药至今还没人敢怀疑功效,你是第一个。”
第305章 发烧
夏织替她从锡箔纸包装中挤出药粒,“他这烧,我手里这三粒就行了。睡一觉明早起来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见宴知书皱着眉,她又道:“这样吧,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就先在这里照看着,半个小时要是没退烧你再叫我。”
宴知书把药给祁澈喂下,扶他在床上躺好。
夏织收好医药箱放好,转身轻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禹城地理位置偏南,一年四季里降水多,空气也潮湿,冬天里更是湿冷。我来接机的时候就看他满脸疲惫,刚过来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天气属于正常现象,你不用太担心。”
“我还得去温室记录今天的数据,明天把手头的活放下好好带你们逛逛禹城。”
宴知书点头,起身送她:“怎么过年还在忙?”
夏织轻叹,“没办法啊,前段时间我爸国外那个团队不知道从哪整来几株幼苗,说是濒临药材黑节草,每天都要人去盯着。”
“你家不是搞医疗科技的吗?”
怎么还发配自家女儿种上药材了?
夏织带上门,“我们家明面上对外虽然是中西结合,但实际上我爸更倾向用西药,这些年一直在跟国外的那些大型药厂合作,小姑研究方向一开始就放在中医这边,所以这算是替她揽的活。”
宴知书送到圆形拱门口,夏织停住脚步,“你回去照顾他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哦对了,你的房间在他隔壁,之前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都是按照我喜欢的风格布置的,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去也没事,只是记得往床上多添一床被子,禹城夜里不比上淮市。”
不等宴知书反驳她,她踏上青石板跑了。
宴知书这才发现夏家住宅整体是个园林——
回廊,望亭,拱桥。
还有不远处亮起灯盏的阁楼。
层层交叠,灯光相映。
可室内装修的又尽是现代主义风格……奇奇怪怪。
*
果真如夏织所说,祁澈的烧半个小时就退下去了,他额头沁汗,宴知书一直坐在床边帮他擦拭。
后来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作用,宴知书不得已帮把他身上汗湿的衣服换下。
祁澈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宴知书撑着头打瞌睡,手边的盆子里还搭着湿毛巾。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眸光微动。
小心翼翼撑身坐起,却还是不小心惊动了她。
“你醒了?”宴知书下意识去探他的额头,感受到温度回复正常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澈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宴知书嗯了声,“在这里还能有别人?我总不能让彭叔连夜赶过来吧?”
彭桦德抵达之后就先他一步去了外院,这会儿并不在别园住宅。
祁澈牵起她的手,抿着苍白的嘴唇,“我有点饿了……”
宴知书拿起手机:“我看看外卖。”
祁澈挡住屏幕,微微摇头:“别点,送不进来的。”
第307章 粘人
“夏家别园不允许任何外来人员进入,夏织没告诉你吗?”
这她是真没说。
“那我们……?”
祁澈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们是客人。”
然后他们两个“客人”摸着去了厨房,还征用了厨房的食材。
宴知书起锅烧水,打算简单煮碗面。
她把手机递给祁澈,让他给夏织打电话说一声。
电话拨通后却迟迟没人接听。
宴知书想起夏织之前说的话,“她可能还在忙,要么就是睡了,给她发条消息吧。”
祁澈低头打字,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这会儿他异常的乖巧,对宴知书言听计从。
发完消息还双手将她的手机捧起,“发完了,她也没回。”
宴知书笑,“手机你拿着就行了,我还要煮面。”
她淘洗青菜备用,见锅里沸腾,丢面下锅。
“夏振天明天回来,婚约的事我会找机会跟他提,不过……”
宴知书搅动面条,“不过什么?”
“我还不知道夏夫人的态度,毕竟当年提议的是她和陈玥。”
“那她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宴知书转头到冰箱拿鸡蛋,烧起另一个锅煎蛋。
“还能怎么办,祁廷辉和陈玥都死了,祁家定亲的信物也在你手里,等我把玉佩退还给他们,这桩荒唐的婚事就算是结束了。”
宴知书回头笑,“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可祁澈没想到的是这原本就是一场不存在的定亲。
从陈玥生下他开始,他就被医院认定为夭折早逝,而后被人换给了余小霜。
一个夭折的孩子哪能定什么亲?
两家自然而然就没再提过这件事。
这也是夏织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跟祁家还有门亲事的原因。
直到后来有风声传出祁澈还活着的消息,夏海棠才告诉夏织,并让她去找人。
*
吃完面后宴知书回房睡觉,祁澈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去哪?”
“睡觉休息啊,你是那间房,我是这间。”
祁澈嘴角紧抿,拉着她的手紧了两分,“你不在身边我睡不好。”
宴知书狐疑地看着他,“这不会是你刚编借口吧?”
祁澈摇晃她的手,把脸凑到她面前,语气可怜:“你看我的黑眼圈,自从初一从淮市回去之后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再说了我现在是个病人,病人的要求你都要拒绝吗……”
宴知书没法,只好哄着他。
最后把自己哄上了他的床,被他抱在怀里,手脚并用缠着。
宴知书在黑暗中动弹不得,轻声笑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祁澈掌心发烫,搂着她的肩膀,因为生病声音有些沙哑,像海滩上的沙粒,“生病的时候就是会比较任性。”
察觉到滚烫的呼吸,宴知书一把探上他的额头,“你又发烧了?”
祁澈拉下她的手,“没有。”
“那你怎么……”
“知知,我也是人。”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尽管年龄比你小,但也个成年男性。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你就该哭了。”
宴知书涨红脸,“那你撒手!”
第308章 久违的梦
祁澈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嘘,有人过来了。”
果不其然,微微敞开的门窗传来院子里的脚步声。
伴随着两道声音在谈话——
“他们人已经到了?”
“是先生,晚上九点到夏小姐亲自去接的。”
祁澈松手,用气音靠在宴知书耳边说:“是夏振天。”
夏织的亲爹,禹城知名医学研究院的教授,曾是神经科的一届传奇人物。
据统计他最忙的那一年,曾做了一千八百多台开颅手术,折算下来差不多每天都要做5台。
宴知书浑身打了个颤,整天开人脑袋,想想都恐怖。
窗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谈话还在继续:
“明天把夫人接回来一起吃个饭吧,让她见见陈玥的儿子,或许能高兴些。”
“夫人回家的事……是否需要提前告知夏小姐?”
“小织睡了吗?”
“还没,她在温室。”
“让她回去休息,明天代我去接夫人回家。她们母女俩也很久没见了,是该给个机会叙叙旧。”
“是,我马上去办。”
“等等,小织安排的他们住哪?”
“回先生,就是一楼相邻这两间房。彭桦德人在外院检查新设备,暂时还没回来。”
“嗯。海棠人呢?回来了吗?”
“海棠夫人在路上了,白繁星那边说是今天夜里两点的飞机。”
两人声音从窗户外拐角消失,随后又在门口响起。
“戒指的事有什么线索?”
“源头查到了,是从爱尔兰一个偏僻的小镇转手流出来的。据二手店主所说,当年卖戒指的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
脚步在门外停住,宴知书的心一紧,缩进祁澈怀里,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那就追着流浪汉继续查,直到把四妹和她那个女儿给找出来,就算是死了,我也要看见尸体。”
“是,先生。”
脚步声重新响起,逐渐远离。
宴知书从祁澈怀里抬头,压低声音问他:“你刚刚听见了吗?”
祁澈拍她的背:“听见了,别多想,睡觉吧。”
宴知书却皱了皱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按照小织说的,她和她妈妈关系一直很好,那她回来了这么久,怎么都没去见过夏夫人?”
“有几种可能,一是夏夫人的病情特殊,治疗期间不能接触别人;二是夏振天不让她们见面。”
“那如果是第二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澈揉她的头,“别想太多了,有什么猫腻等明天亲眼见到了人自然一清二楚。”
……
宴知书做了个梦。
梦境里乌云翻滚狂风大作,她置身在一间凌乱的书房——木质错格的天花板,欧式吊灯,繁琐花纹的地毯,法式复古窗帘。
明明是无比熟悉的场景,宴知书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回头,视线在触及到房间中央放置的那具水晶棺时,一股强烈的悲伤汹涌而至,席卷着她。
宴知书的呼吸困难,视线早在泪水中变得模糊。
她一步一步朝水晶棺走去,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第309章 早餐战场
她死死地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脖颈,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她无声地嘶吼着,脸颊涨红青筋暴起。
“知书……知书……”
“宴知书你醒醒,你怎么了?”
见她缓缓睁眼,一双温热的手擦过她脸上的泪痕,语气毫不掩饰担忧:“怎么睡着还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宴知书喉咙哽咽,嘴唇动了动,还带着哭腔:“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受影响,她只记得自己很难过,心脏剧烈地收缩疼痛。
她颤抖着将梦境告诉祁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水晶棺,但是我一看它,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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