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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通房我卷着首辅金库跑路了——花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5 23:14:02  作者:花杳【完结+番外】
  纪淮舟眼睛阴郁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两个包裹塞到萧察怀里,又在崖底的草丛里翻找起来。
  “大人,找到马车了....”一刻钟后,突然有隐卫在崖半腰朝着纪淮舟喊着。
  纪淮舟立即赶了过去,在几十个隐卫举着的火把照耀下,纪淮舟清楚的看到了崖半腰上摔得稀烂的马车和两匹纪府的马。
  随后隐卫又在离马车和马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虞枝’和‘烟琐’两具被甩出来的尸体.....
  当纪淮舟看到隐卫正要去抬虞枝的尸体时,他极力压抑着即将爆走的情绪,低声怒喝道:“不许碰她!”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声怒喝都吓一跳,平日里的纪大人虽然严厉且不苟言笑,但他从来不会对手下的人发脾气。
  即使对他们办事不满,也只会赏一个冷冷的眼神,他是多么矜贵的一个人,从来不会把脾气放在脸上,这还是下属们第一次看到暴怒的他。
  在所有人僵持的时候,纪淮舟一个箭步冲到‘虞枝’面前,此时那尸体是侧面的,脸有点朝下,但身上的衣服是虞枝的没错。
  他一向只存在威仪的凤眸中充斥着悲伤不可置信,伸手轻轻翻过‘虞枝’的身体,在看到她已经死去多时的正脸时。
  纪淮舟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眼中就只剩下悲伤了,他眼眶逐渐泛红,一声不吭的抱起‘虞枝’的尸首嗓音沙哑低沉的说道:“我带你回家。”
  萧察看着此时头发凌乱,俊美的脸上有四五条树枝刮痕,浑身衣服破烂不堪,满身散发着悲伤气息的大人。
  心里也十分难过,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首辅大人为一个女子这般伤情。
  但他还是马上调整心态说道:“大人,要不就把虞姑娘葬在此处吧?她现在....”
  虞枝的身份现在很复杂,也不知道东凌国君知道了她现在身亡的消息会怎样。
  萧察担心纪淮舟现在就把虞枝带回去了,之后东凌国君追责起来大人不好说什么。
  纪淮舟没有说话,抱着虞枝一直往前走着,萧察知道自己不能左右大人的想法,只能马上叫来刚才他安排找通往崖底小路的隐卫,让他们带路走回去。
  另一个士兵也把‘烟琐’的尸体带回去了,回到纪府,纪淮舟也一直没说话,只是找来了两个丫鬟帮‘虞枝’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又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干了。
  这一夜发生的事太多了,纪淮点一夜都没合眼,丫鬟换好衣服后,纪淮舟就眼眶泛红的一直坐在‘虞枝’躺着的床边,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直到天光破晓,他才起身沐浴更衣,换了官服准备去上朝,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对元齐吩咐道:“元齐去找仵作来验尸。”
  所有人听了这话又是一愣,虞姑娘明显是与马车一起掉下悬崖摔死的,为什么还要验尸?
  一般只有死亡存疑的死者才会进行尸检的,但元齐知道大人一向做事都有他自己的章法,便马上应道:“是大人。”
  随后纪淮舟身着一身大红的蟒袍面无表情的出了门,走到府门口刚准备上轿,萧察就提醒他道:“大人,姜大人还在咱们府上呢。”
  纪淮舟淡淡嗯了一句道:“将他带上,跟着我轿子跑便是了。”
  萧察闻言,微微咂舌,大人果然狠!
  从纪府到皇宫得走大半个时辰,姜参这养尊处优的官老爷怕是要跑断腿了!
第65章 皇帝亲自向纪首辅行礼道歉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还不算多,也只有一些早起摆摊的小贩在忙里忙外的布置着摊位。
  看到早起坐着轿子上朝的官老爷,百姓们都会十分有礼节的站在路边向他们的轿子鞠躬行礼。
  特别是首辅大人的轿子,更是被许多百姓们关注,然而今天早上首辅大人的轿子后面却跟着个人,他长得气质不凡,头发却有些乱,身上穿的官服也脏兮兮的。
  百姓们对此都十分不解,纷纷侧目观之,姜参自觉颜面扫地,气愤的快步走到纪淮舟的轿子边怒问道:
  “纪淮舟,没想到你竟如此嚣张无礼,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先是将本官私押于你府上一夜,现在又让人押着本官跟着你的轿子跑,你真当这世上没有王法么?”
  纪淮舟用修长的手指掀开轿帘的一角,露出他一侧如同神颜般棱角分明的侧脸,漫不经心的说道:
  “姜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本辅的轿子不能乘坐两人,原本姜大人在本辅府上过夜,本辅也该给姜大人准备轿子的,但不巧的是.....”
  姜参暴躁的打断他道:“好了,纪淮舟,你别假仁假义了,什么本官在你府上过夜,明明是你私押本官....”
  纪淮舟勾起薄唇轻嗤一声道:“假仁假义?这话说的是本辅还是姜大人?”
  “你!”姜参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袖子就从纪淮舟的轿子边走开了,自顾自的背着手往皇宫走着。
  纪淮舟还是保持着掀帘子的动作,对远处的姜参说道:“以姜大人的智谋应当能猜到,等会儿的堂朝上会发生什么吧?”
  姜参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但昨晚纪淮舟把他强行留在府上一夜,他现在什么都来不及布置了,若是需要告假,那得提前一日报上去才行,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从纪府到皇宫,以轿夫那健壮的体力都得走上半个多时辰,而姜参是个文官,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他哪经得起这样走,到后面他越来越走不动了。
  昨晚呆在纪淮舟那破府库里一晚上,他本就没睡好,早上又没吃饭,他哪有力气走,他感觉自己的腿都快废了。
  眼看着上朝时间快到了,纪淮舟已经坐着轿子走到皇宫门口了,而姜参还大喘着气在几里地外走走停停。
  最后他一急之下,支着身体跑了起来,跑得浑身都快散架了才勉强赶到,好在他昨晚是穿着官服去的纪府,所以这会儿也不用回家换衣服了。
  走到皇宫门前,他好好的整理了一下官服官帽还有仪容,但他马上就发现同一时间来上朝的同僚们都在对他行注目礼。
  有官员上前指着他不太干净的官服问道:“姜大人,这是?”
  姜参抚了抚身上的褶皱笑容有些僵硬的说道:“无事无事。”
  但他这一身,早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引得所有站在宫门前等待上朝的官员们一阵窃窃私语。
  本朝规定,官员上朝前官服必需保持整洁且毫无褶皱,仪容仪表也需端正整洁,若是官服脏污则是对天子的大不敬。
  众官员都十分佩服姜参的胆子,竟然敢穿成这样来上朝,而姜参也确实是没有办法。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等下皇帝能看在他们共同商谋扳倒纪淮舟的大计上,对他网开一面。
  很快朝会开始了,让姜参万万没想到的,皇帝上朝的第一件竟是对他开刀,刚一坐在龙椅上,皇帝就声音凛冽,龙颜大怒道:“户部尚书姜参,身为朝廷重臣,
  竟如此仪容不整邋里邋遢藐视朝,另还涉嫌私自调包盗取常妆公主陪嫁凤凰索设计陷害同僚,罪无可恕,当收押侍审!”
  皇帝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御羽军来到大殿上,准备将姜参带走。
  他一听这话如同五雷轰顶,立即跪倒在殿中颤声说道:“皇上,求皇上绕命啊,微臣这都是为皇上.....”
  皇帝一听这话头,瞳孔一缩马上打断他道:“立即拉下去!”
  此时的皇帝内心何尝不是恐惧的,他确实忌惮纪淮舟,就连他的皇位都是纪淮舟一手扶稳的,而且整个皇朝命脉都被他掌握了一半,近年来他手上的实权逐渐扩大。
  又十分得民心,以至于不管下达的任何惠民政策都会让民众觉得,这是首辅大人下达的,早年皇帝年幼。
  对于政事只能交给纪淮舟,而现在他已成年,纪淮舟却依然强压在他这个皇帝之上,这怎么能让他睡得着,他急切的想打压一下纪淮舟。
  所以姜参来向他献计并且说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时,皇帝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本来也只是想用此计抄抄他的家,给他降降官位。
  却没想到姜参也是个不堪事的,根本玩不过纪淮舟,这回没抓到把纪淮舟的把柄,只怕纪淮舟心中已经对他这个皇帝不满了。
  考虑到纪淮舟如今势力如日中天,皇帝也不得不对他低头,赶在前面就把姜参拉来当替罪羔羊。
  也是想以此办法让纪淮舟消气,这天下都是纪淮舟帮他保住的,可以说皇帝对纪淮舟是又敬又恨。
  待姜参被拉下去后,皇帝马上换了张笑脸对纪淮舟说道:“纪爱卿,昨晚的事朕都知晓了,
  也连夜查明了东凌公主所携的至宝凤凰索,其实早就被姜参调换了,公主手上的凤凰索是假的,
  而真的凤凰索被姜参命人放入你府中设计陷害于你,现在所有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朕也要亲自为昨晚听信小人谗言,派人闯入爱卿府中搜查而道歉。”
  说着皇帝便起身大步走下龙台,来到纪淮舟面前,向他拱手作揖,垂直弯腰行了个大礼,这一大礼让在场的众臣看了都是心中一咯噔,能让皇帝行如此大礼的,恐怕也只有纪首辅了。
  纪淮舟没等他弯下腰,便连忙双手扶住皇帝说道:“皇上严重了,您是君,微臣是臣,皇上纵有错判,也无需向微臣道歉,微臣感激皇上查明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纪淮舟说着就将皇上扶直,他自己又向皇帝行了个大礼,不过这一切只有他和皇帝心里明白,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纪淮舟名义上是皇帝的老师,而北周朝又是一个重礼节孝道之国,皇帝对他道歉行大礼只会给皇帝自己赢来好名声。
  而纪淮舟反而向皇帝行礼也做到了一个臣子的本份,其实他心里已泾渭分明,知道皇帝已经起了除掉他的心,往后他也不会似往常那般卖力的效忠了。
  两人这般礼尚往来,令在朝的众大臣脸上都是一脸蒙相,完全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姜大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下台了吗?
第66章 这招金蝉脱壳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不过这事纪淮舟和皇帝谁也没多过提及,昨晚的事只有姜参和皇帝知道,在没有真实抓到纪淮舟把柄前,他们也留了一手,没有公之于众。
  而现今朝堂上大部分前朝老臣都在七年前那场宫变中死了,现在的众多臣子都是比较年轻的。
  也没有什么刨根问底的老顽固,两人不说,这事也就翻篇了,大家要是想知道,也会下朝后去打听,没必要在朝堂触这两位老大的霉头。
  刚才两人虽然在互相行礼,但众大臣们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隔阂了,众大臣心里都明白得很,神仙打架,小鬼还是靠边站,把嘴闭紧吧!
  随后朝堂归于平静,纪淮舟心中挂念虞枝,便也不顾此时是在商议国家大事的朝堂,直接将虞枝的事向皇帝提起:
  “启禀皇上,臣另有一事起奏,前几日东凌国君讨要微臣府中一名侍妾,微臣也如约将那名侍妾送往了去东凌国的路上,
  但昨晚微臣听属下来报,那名侍妾在去东凌国的半途中被几波黑衣蒙面人围击,如今已惊马坠落悬崖身亡,那侍妾曾是微臣的爱妾,
  如今身死,已无法送往东凌国,微臣请求皇上开恩,让微臣将她尸首领回府中下葬,算是圆了曾经相伴的情义。”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顿时让在场的众大臣都有了些许动容,虽然此等小事没必要在朝堂上说。
  但这是连皇帝都要敬畏三分的纪首辅提的,自然也没人敢置喙,而且这件事确实也涉及到两国的邦交问题,提一嘴也无伤大雅。
  皇帝听了这话,本能的面色一僵,其实他昨晚也收到了纪淮舟那位送往东凌国的通房遇害的消息。
  本来这种邦交问题往日都由纪淮舟来出面解决,这件事发生后皇帝也没放在心上,虽然知道东凌那位国君对那名女子要得紧。
  但他觉得这件事既然是纪淮舟府上的事,人也由他送走的,出了事他自会出面解决,这等小事根本也不需要他这个皇帝来解决。
  却没想到纪淮舟现在竟然直接在朝堂上就说起了此事,这让皇帝心中一时有些为难,东凌那边比较麻烦,没要到想要的人,东凌国君那个疯子肯定不会罢休。
  皇帝抿着嘴没有作声,心中对纪淮舟稍有埋怨,也已经有些明白了,纪淮舟肯定还是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所以今天特意来给他难看。
  纪淮舟确实已经对皇帝失望了,既然皇帝想要回权力,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卸任好了,什么都交给他吧,反正这些烂摊子纪淮舟也处理够了!
  朝堂沉默了片刻,暗中闪动着僵持的氛围,皇帝坐在龙椅上神情略有不悦的盯着纪淮舟,但纪淮舟只低着头,拱手行着礼没有起来。
  最后还是皇帝坚持不住妥协了:“难得纪爱卿有如此上心之人,既是如此,朕便允了。”
  “多谢皇上。”一听皇帝允了,纪淮舟立即谢恩,随后沉默的站至一旁。
  众大臣见他们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终于消散了,都松了口气,随后工部侍郎又向皇帝汇报了南部区突然发生的瘟疫事件。
  朝堂众大臣立即就此事展开商议,唯有纪淮舟一直站到下朝也没有动,更没有发表意见。
  皇帝问及他的意见,他便说近日身体不适,此事需等他回去好好想想,他今日脸色确实不好,皇帝便也没有起疑。
  下朝回到府中,元齐立即神情凝重的迎过来唤道:“大人,您回来了。”
  纪淮舟一看他的神色便问道:“可是尸检出结果了?”
  元齐连忙说道:“大人果然神算,仵作在虞姑娘体内验出了蛇毒,而她的死因也是因为蛇毒,是先中了蛇毒而后才摔下悬崖致死的。”
  纪淮舟边往书房走去边说道:“这与她真正的死因不符,按我们昨晚一路寻着车轮的痕迹,还有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她们二人并未下过车。”
  “两匹马是在西郊密林的打斗场地中受了惊,从而一路狂奔至悬崖,随后摔下悬崖的,那么她二人是如何中的蛇毒?
  而即使下过车,在马儿受惊狂奔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度上车,更不可能死在马车坠崖现场。”
  元齐听完觉得大人说得太有道理了,便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这两位姑娘并非真正的虞姑娘和烟琐姑娘?”
  纪淮舟眼神深幽的看向窗外,对元齐的话不置可否。
  元齐又问道:“大人,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虞姑娘遭遇的那一几波偷袭的人中就有人善用毒蛇,在袭击的过程中有人放毒蛇进到马车车厢里咬伤了姑娘。”
  萧察正好在这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听到元齐的话,他马上反驳道:“不可能。 ”
  随后他向纪淮舟行礼道:“大人,属下已然查明那几拔围击虞姑娘马车之人有一波人来自天璃国,他们主要目的是抢走虞姑娘,
  由于所有人全部死了,所以抢走虞姑娘的目的不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专门训练的死士,都是用剑和暗器的,不会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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