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么好看，要是出道我一定支持！”
在一众弹幕里, 海希双手合在身前, 缓缓闭上眼睛。
当第一个调调从她唇齿间飘扬而出时，所有的弹幕都消失了。
神秘动人的歌声瞬间抓住了所有观众的耳朵和心脏，难言的感动从灵魂深处溢出。
巨大的直播间也出现在了昆仑星的大海之上。
那是乌桃用系统连上的。
一开始直播间出现的时候, 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谁, 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们星球上有这样的地方吗？”
“她背后印着幸福餐厅四个字，是在餐厅里吗？”
“不可能啊, 我去过很多次餐厅，没有这么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唱歌啊，我还以为是在现场……”
“如果是直播的话, 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清理大海啊？”
各种各样的疑问产生，其中夹杂着失落和不解。
但当海希的歌声响起时, 所有人都只记得用心去听。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最和煦的春风, 从在场所有听到歌声之人的灵魂上吹过。
最大的直播间被乌桃放在最中间的位置, 但大海旁边聚集的人很多很多，所以她还在周围做了很多分屏, 那些分屏把来的所有人都兼顾到了。
昆仑网上也有转播, 那些因为场地原因或者身体原因没能到现场的人也能听到。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 位于大海中的那个屏幕效果最好。
似乎人鱼之歌经过海水的加持，变得更有力量。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为什么要清理这片海域。
是为了他们，为了让他们精神力好得更快。
大海周围的位置分布也有讲究, 在各辖区负责人的共同协商下, 精神力受损最严重、受损时间最长的人被排在了最前面。
这些人如果再得不到有效治疗, 会丢掉性命。
后面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儿。
如果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会为了抢地盘儿打起来，谁都不愿意让，谁都想待在最好的位置上。
但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朋友，是同胞。
所以每个人都很配合，努力让演唱会的效果最大化，不辜负为他们吟唱的人鱼，不辜负那么多人冒险清理大海所付出的努力。
歌声飘荡。
一曲终了，海希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每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人鱼之歌对她的精神力消耗很大很大。
——“谢谢您带来的歌声！”
——“天呐，我是福利院的生活老师，刚刚觉得这个歌声很好听，就组织孩子们一起来听，结果好几个精神力有问题但又没钱治疗的孩子，情况都变好了！”
——“海希姐姐的歌声可以治疗精神力混乱！”
这个消息飞快传开，一时间，几乎全宇宙所有人都挤进了直播间。
幸好幸福餐厅自助餐厅现在的数量不少，一起分担了这庞大的流量，否则一定会支撑不住。
——“已经唱完了吗？我才刚来，还能再唱一首吗？”
——“精神力的问题是宇宙难题，海希姐姐的歌声能治疗精神力，肯定要用掉很多很多她自己的精神力，虽然我也很想再听，但还是让姐姐休息吧。”
——“对啊，姐姐你快好好休息，那么多人隔着智脑都说有效果，你现在肯定很难受。”
哪怕是原本精神力出了问题，整日痛苦不堪的人们，也不忍心让明显不适的海希继续歌唱。
他们和她无亲无故，人家愿意免费开演唱会唱歌给他们听，帮他们治疗精神力，已经是很大很大的恩惠，他们不能道德绑架人家。
海希也没打算强撑，笑着对直播间的上百亿观众说：“接下来的舞台就交给你们了。”
她要去吃一些东西。
就在观众疑惑的时候，主画面一切，一片辽阔的大海出现在直播间里。
大海中央，有三个背对着背的人鱼。
他们都美得惊人。
——“这、这是……”
三位人鱼的歌声响起，彼此相和。
那一刻，精神力受损的观众们残破的灵魂，仿佛泡到了暖呼呼的温泉之中，又像是飘到了云朵之上。
美妙。
幸福。
早在海希结束演唱的间隙，各种文字消息、截图、音频被转发。
但大家都发现了，转发后的音频没办法听清楚，也没有效果。
可能是因为被录下来的画面里，已经没有精神力包含在其中。
龙甜甜看着这些视频和图片，看着各种精神力出问题的人分享他们听到歌声时的感觉，心动不已。
每天晚上，那些不属于她的精神力就会沸腾、翻涌，让她生不如死。
一想到那种痛苦，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点进网页上分享出的演唱会链接。
然而，失败。
她进不去演唱会。
不只是她，龙镇川也进不去，龙家所有人都进不去。
还有那些曾经和围剿有关的家族成员，也一样。
就像当初他们知道幸福餐厅的食物有好处，但怎么都抢不到一样。
可望不可即。
抓心挠肺。
演唱会以这种形式，持续了一整天。
这一天里，精神力混乱情况比较轻的，已经完全恢复，可以和生病之前一样，正常调动他们的精神力，正常战斗。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你们看！我能用精神力装备了！”
严重一些的也好转了不少。
“妈妈，我的脑袋没那么痛了。”
最让乌桃诧异的是，精神力没问题的人远远地听了，竟然出现了精神力提升的现象。
连皮啸威、梅思可、艾贝这些辖区负责人也一样。
“怎么会这样？你们的精神力以前出过问题，被削弱了？”
负责人们纷纷摇头。
“没有。”
谷谷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店长，很早以前我到店里吃阳春面的时候，精神力也变强过。”
虽然变的不是特别多，但的确提升了。
而精神力这个东西，一般都是与生俱来的，至少在昆仑星上没有系统的提升办法。
皮啸威也想起了之前的事。
“我一开始在吃了餐厅的食物后，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当时他们团队的人还问他，是不是背着他们偷偷训练了。
不过后面再吃就没有那种效果了。
“这样吗……”
乌桃又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宇宙中也有人出现了精神力增长的情况。
——“我训练那么长时间都只长一两百，这次什么都没做，就听了演唱会，居然涨了1000！”
——“涨了涨了！我也涨了！不过没你的多，只有500。”
——“什么叫只有啊！这可是精神力！用掉了还能重新恢复的精神力！”
——“谢谢幸福餐厅！谢谢店长！”
太奇怪了。
不只是昆仑星，连外面的人也涨了，明显不对劲儿。
乌桃看向皮啸威。
“你能感觉到精神力涨了多少吗？”
他和另外几个负责人不一样，今天来演唱会，他带着他的妹妹。
妹妹的情况很不好，已经昏睡了十多年，所以他护着妹妹站在最前面。
听店长问，皮啸威马上拿了件装备尝试使用，然后露出被惊到的表情。
“至少涨了1万点精神力！”
1万点是什么概念？
主星最好的学校里，最优秀、最有天赋的学生们跟着最好老师们没日没夜学习一整年，最多只能涨5000精神力。
皮啸威却在刚刚两首歌的时间里，涨了超过1万点精神力！
海月：“理论上来说，除了店长外，没人能做到。”
除非那个人的总精神力超过了100万。
这种人精神力基数大，经过学习专业的精神力修炼课程，可能在比较短的时间里涨1万左右的精神力，但也不会这么快。
而皮啸威的精神力是所有辖区负责人当中最低的，加上这次涨的，一共才7万多。
狸二皱眉：“不合理。”
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只是他们暂时想不到。
演唱会现场人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皮啸威也要带妹妹去做检查，看今天听完演唱会的效果怎么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他们就暂时散开了。
乌桃也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抓紧时间回到厨房做糖果酥。
做好酥皮和馅儿，她尝试着炸了几次，一点一点调整着点心的大小和酥皮的厚度。
一开始，她还会忍不住去继续思考大家精神力变强的问题，到后面就完全沉浸到了烹饪之中。
终于，在晚上10点多的时候，完美的糖果酥出炉了！
酥皮、馅料、油温、时间都掌握得刚刚好的情况下，做出来的糖果酥很可爱，完全是小时候吃的那种中间是糖果，糖纸在两边拧上的那种模样。
有点儿像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儿。
放凉后吃上一口，很酥很脆，但一点儿都不硬，里面则是细软的口感。
不管是红豆沙馅儿的还是紫薯馅儿的，都很好吃，口感很奇妙。
乌桃给同样在厨房忙活的队友们分了些，也给系统、主系统和星星各拿了一份。
“又做出一个传统糕点啦，接下来就只剩9个了。”
她在记忆里搜刮了一番，想到了很有地方特色的甜薄撑。
下次就做它好了。
乌桃吃着糖果酥，小口喝着茶，和系统一起去逛星网。
第一天的演唱会已经结束，但讨论热度高居不下。
有人对照着大海的形状，去找它到底在什么地方，更多的人在讨论人鱼之歌对精神力的特殊影响。
乌桃也在好奇这件事，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讨论，寻找灵感。
突然，一个评论撞进她的脑子里。
——“为什么歌声会对精神力正常的人也有作用？不是说只能治愈精神力受损的人吗？难道我们精神力也出了问题，只是我们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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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64
◎石头◎
“精神力都出了问题, 只是不知道吗？”
乌桃看着这条评论，灵光一闪。
“是‘石头’！”
它既然可以影响人的精神力, 那除了损伤外, 有没有可能，还能吸收别人的精神力？
那些“石头”，被兴师动众埋在昆仑星上的目的, 是不是不只是干扰人的精神力！？
厨房里其他人的动作顿时停下, 狲绵绵和猫朵朵更是直接吓得耳朵飞起。
“吸、吸收别人的精神力？”
这太可怕了。
精神力就是人的命，吸收别人的精神力, 不就是在吃别人的命吗？
不就是在吃/人吗？！
海月眉头紧皱。
推过之后，她觉得店长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如果只是干扰精神力，的确不值得他们这么做。当初围剿的时候, 他们本来就抱着把所有人杀死的态度，本来就没想过让战士们活下来。”
既然人都要死了, 那干扰精神力做什么？
不是多此一举吗？
主系统那边的研究结果还显示, 那些“石头”非常非常稀少, 非常难做出来。
那些人舍得花那么多功夫去做它，肯定是因为这么做了能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
而如果, “石头”可以帮助他们吸收别人的精神力, 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难怪我们在沉睡状态下、在时间静止中，精神力会越来越弱。”
“所以统帅的精神力也会被他们偷走对不对？就是因为这样, 镇压之地的时间才出现了松动，对吗？”
如果这么说来，海希当初为了护住昆仑星布的局，其实是真的。
昆仑星真的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精神力宝藏。
但还有个地方乌桃想不明白。
如果“石头”是当年围剿昆仑星的人放进去的, 龙镇川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是龙家人吗？
他知道“石头”可以源源不断汲取战士们的精神力给他用的话, 为什么会允许几百艘垃圾船撞向昆仑星？
——“他不知道。”
海希解答了乌桃的疑惑。
——“原本历任龙家家主能知道这个秘密, 但上一任家主龙傲不愿意把它告诉龙镇川。”
此前，海希也不知道“石头”的秘密，龙傲更不会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情。
但她在龙傲身边那么长时间，可以根据她对龙傲的了解倒推出大致真相。
正确率99.9%。
龙傲是一个很自负的人。
他认为他才是龙家最好的掌舵人，在人鱼之歌和“石头”的双重辅助下，他一定可以“长生不老”。
龙傲不愿意交出手中的权利。
龙镇川当初接过家主的位置，也花了很多精力，布了很多局才成功。
并不是顺利交接。
而被迫退下去的龙傲并不甘心。
作为大家族的家主，龙傲对这个所谓的儿子没什么感情，比起他，龙傲更关心自己手里拥有的权利，更在乎自身实力的增长。
更在乎长生不老。
——“如果我没猜错，‘石头’的作用和存在传递给龙镇川后，龙傲就不能再从里面获得精神力，只有龙镇川可以。”
如此一来，龙傲当然不会愿意告诉他。
也幸好龙镇川不知道。
乌桃在心里感慨着，忍不住更认同那句老话——大家族要烂，都是从里面烂的。
龙家那样的体量，拥有那么多年积攒起来的底蕴，如果不是内部出现问题，要从外面击垮他们，得多费不少功夫，不少时间。
现在，龙傲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昆仑星的“石头”已经被弄走。
龙镇川这个时候知道真相，只会更痛苦。
海希：“另外，根据各大星球的反应来看，‘石头’很可能不仅会吸收昆仑星星民的力量，还会吸收其他星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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