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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人们还偷偷摸摸摆摊，后来见上面不抓，也不管，小摊贩便胆大了起来。
宋念柠也支了摊，专卖猪脚饭跟猪脚面。
味道好分量足，十分受欢迎，每天做多少都不够卖。
每天风里雨里骑着三轮摊车去火车站摆摊，早出晚归虽然累，但每天晚上数着账上好几百的收入，便干劲十足。
宋京姝好歹是个穿书者，自然也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利润，宋念柠做的猪脚也确实好吃。
她自己不会做，便跟宋念柠拿货。
宋念柠在火车站卖，她便在钢厂大门口卖。
虽然赚的不如宋念柠多，但一天下来，也有百来块的进账。
照这势头下去，不出半年就能成为第一批万元户。
但随着高考成绩下来，她这个梦想可能要破灭，当然这是后话……
宋念柠从宋京姝这里得到灵感启发，开始走批发路线。
钢厂食堂，火车站食堂，还有国营饭店等地销售批发自己的猪脚，走薄利多销路线。
她卤出来的猪脚味道别具一格的好吃，就连国营饭店掌勺几十年的老师傅，都做不到她那种软糯鲜美的味道。
凭着出众的味道，吸引了周边城镇的小摊贩来找她拿货。
一开始宋念柠只跟镇上猪场拿货，每天固定一百斤的新鲜猪脚。
后来随着需求量剧增，镇上猪场一百斤的猪脚明显供应不足。
沈予川便找了隔壁镇猪场合作，每天批发两百斤的猪脚。
这年头还没有冰箱，猪脚不能久放。
宋念柠每天早上六点在公平镇拿完货，还要赶去隔壁城镇取货。
又累又疲，时间也赶不及。
沈予川见她如此辛苦，也确实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利润。
他想着高考若是考上了，全家都要上京市，反正在钢厂干不了多久，便果断辞了钢厂的工作。
有了沈予川帮忙，宋念柠只需每天去镇上猪场取货，其余时间都能用来照顾孩子，一举两得。
隔壁城镇的猪脚，则是沈予川负责去取。
他租了村里的拖拉机上午的使用权，每天天蒙蒙亮就爬起来，自己开着拖拉机去隔壁城镇猪场取货
一去一回一个多小时，到家差不多七点。
摊贩们八九点陆陆续续来沈家取卤好的猪脚，时间上完全赶得及。
他刚辞去钢厂的工作没几天，宋文轩也跟着辞了工作，直接找上门，要跟着沈予川干。
于是，两人重新拾起了在火车站支摊的生意，宋念柠一个人的时候，只卖中午，买完就回家。
他们两人人手足，既卖中午，也卖晚上。
晚上客流量比中午大，乘客们都更舍得花钱。
两人一天下来，赚的是宋念柠的两三倍，刨除成分，净利润五五分。
宋文轩是瞒着家里人辞职的，宋母在他辞职后两天才得知的消息，气得差点没撅过去。
他媳妇更气得差点流产。
只是随着每天大几百的进账，宋母跟杜小燕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喜得做梦都在笑，对沈予川跟沈家也越发的感激。
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就往沈家搬，两家的关系倒是越出越好。
此时，沈妈正在厨房卤猪脚，配料宋念柠提前搭配好，用网布包起来。
沈妈拿着料包，直接扔进锅里便能卤。
这样一来，完全不用担心配方会泄露。
沈妈拿着筷子，夹了粒黄豆，正准备尝尝是否熟透。
便听到村支书疯狂的呐喊声，隐隐还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丢下筷子，跑了出去。
刚跑到村里的大土路上，就看到村民们一个个瞪大眼睛，满目震惊看着趴在地上的沈爸。
场面死寂得可怕。
沈妈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踉跄着奔到沈爸跟前，抖着嘴唇焦急问道：“孩他爸，你怎么摔倒了？”
她搀扶沈爸的手微微颤抖，真以为沈爸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大家都不敢碰他。
就在沈妈恐慌得手脚发软，唇色发白时。
沈爸反手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淑慧，咱家予川好像考了全国第一名，省城教育局都打电话过来了……”
“走，咱们快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予川！”
沈爸激动得面色通红，抓着沈妈的手猛然站起来，就要往家里跑。
结果扯了两下，却见沈妈站在原地不动。
他转头去看她，急得在原地跺脚，却跺到脚趾摔伤的地方，顿时痛得龇牙咧嘴，焦急道：“淑慧，你愣着干嘛？”
沈妈的双眼自带慢放功能，如电影慢镜头，一点点落在沈爸的双腿上。
那双瘫了十几年、软得跟面条似的，毫无自觉的双腿，此时正直挺挺站在她跟前。
在她目瞪狗呆的瞪视下，那双腿还十分有活力得…跺了两下。
那两下，仿佛踩在她心口上。
沈妈捂着胸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沈爸，颤颤巍巍叫道：“我的妈呀！我这是青天白日见鬼了！！”
沈爸：……？？
他看着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的老伴，顺着她的手指，朝自己身后看了过去。
除了几个认识的村民，什么都没有。
“这大白天的，阳光普照下，哪来的鬼？淑慧，你怕不是中邪了吧？”
沈妈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双腿，喉咙涌起一股激动到无以名状的热胀，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指着沈爸的腿，抖着唇道：“不是撞邪了，是见鬼了，我竟然看到你会走路了……”
沈爸一愣，随即顺着她的手指，目光缓缓落到自己那双直筒筒站着的双腿上。
他先是一呆，随即猛然瞪大了双眼，做梦般喃喃道：“是见鬼了，我也看到我自己站起来了……”
说着，他下意识抬动一只腿，往前迈了一步，再次喃喃道：“好像还会走路了……”
双腿踩在地上的感觉，他已经十几年没有体验过了。
这种踏实的触感，让他如坠梦中般不真实，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第128章 欣喜若狂，神奇灵水
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抖着唇狂喜大叫道：“我腿好了，我会走路了！”
他激动的声音带着哽咽，众人默然，沈爸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大英雄。
从英雄变成一个瘫子，其中的落差之大，无人能体会。
却能从他激动狂喜的声音中，感受到他这些年所受的苦有多大。
此时时间尚早，沈予川还没去摆摊，听到沈爸的叫声，夫妻俩抱着孩子，匆匆朝声源处跑来。
正好看到沈爸尝试着迈腿走路的那一幕。
沈予川眼神呆滞，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眼睛一点点瞪大。
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欣喜若狂起来。
宋念柠呆若木鸡看着小心翼翼迈腿走路，喜得跟个孩子似的沈爸。
村民们也都呆呆看着直立行走的沈爸。
明明被医生判断终身瘫痪，寿命不长的人，现在却跟个正常人似的迈步走路。
众人纷纷眨眼睛，掐着大腿，觉得这是在做梦，一个个都满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予川，儿子，你爸我的腿好了，我可以走路了……”
沈爸欣喜若狂的哭笑声，提醒着众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做梦！
瘫子能走路了！
沈爸跑了两下，踉跄着摔倒了，这一下摔得有点重。
鼻子青了，脸都肿了。
但他依然趴在地上龇牙咧嘴疯狂大笑，任由喜悦的泪水冲刷着带着癫狂笑容的脸庞。
宋念柠率先反应过来，见沈予川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呆呆站着，不由推了他一下。
“你爸摔倒了，快去把他扶起来，他那双腿十几年没走路，一下子不能走太久，需要慢慢适应……”
其实，宋念柠心里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平静。
她当初用灵水给沈家人改善体质，确实有过沈爸喝了灵水双腿会好起来的期望。
但当时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想到最后竟然成真了！
沈爸只喝了一年多的灵水，便治好了瘫了十几年的腿。
她攥了攥微微颤抖的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灵水的存在。
沈予川被她一推才回过神来，将孩子递给身后的宋文轩，颤抖着手上前将沈爸抱起来。
经过宋念柠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下，扫了眼激动得攥着拳头的妻子，眸色深了深，然后抱着沈爸回了屋。
自从那次逃跑后，他便察觉到妻子的不同之处。
家里时不时会多出来的食物用品，吃了身体越来越好的食物，妻子让唐老大从黑市交易回来、却不知所踪的古董字画……
宋念柠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沈予川多聪明敏锐的人，又岂会察觉不出。
沈予川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他的不平静没人察觉到，众人回过神来后，将沈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苏晓雪围观了全程，神色震惊中，带着一丝丝的扭曲跟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前世这时候沈予川已经进去了。
沈爸身体本就不好，伤心抑郁下没等到高考的消息传来就去世了。
这辈子沈予川没有进去，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侥幸。
怎么瘫痪的双腿还恢复了！
她神情呆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却怎么都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沈妈毫不客气把大门给关上，隔绝了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蹲在井边洗猪脚的妇人们，刚才也去看了热闹，一个个探头探脑盯着沈爸的腿瞧。
她们这辈子都没见过比这还神奇的事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关上门之后，沈妈激动得跟个小孩子一样，欢呼不已。
沈爸也抹着眼泪，又哭又笑。
他当初从战场上下来，因为伤势过重，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这一年多来，不知是何原因，破风箱一样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
去年儿子高考那段时间，他就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恢复了自觉。
只是那时候全家都围着小夫妻俩高考转，他便憋着一直没说。
后来又遇到了过年，也憋着没说。
他想着等两孩子的高考成绩下来再说，若是双双考上了，那就喜上加喜。
若是没考上，那就用这喜事来冲淡两孩子落榜的失落。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竟被儿子考了全国第一名刺激得直接站起来走路了。
这绝对是他人生最开怀激动的时刻，比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还叫他惊喜若狂。
沈家当晚杀鸡载鸭狠狠庆祝了一番，请了宋文轩、村支书两家人，还有宋京姝来家里吃饭。
饭桌上，沈爸激动得喝了不少酒，一会拉着沈妈的手哭，一会搂着村支书笑。
沈妈十几年来从未如此开怀，也是又哭又笑。
沈予川怀里抱着老二跟老三，伸长胳膊将鸡腿夹到宋念柠碗里，眸中隐隐闪过一抹感激的水光，对她笑着道：“把鸡腿吃了。”
她才是让沈爸站起来，直立行走的最大功臣。
昏黄煤油灯下，他坐姿挺拔如松，英俊的眉眼带着温柔的宠溺。
宋念柠就乖乖拿起鸡腿啃，啃了一口抬起头看他。
见他目光温柔如水盯着自己，看得目不转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将咬了一口的鸡腿递到他唇边，轻声道；“你也吃。”
沈予川垂眸，目光落在她咬过的地方，上面还沾着一层亮晶晶的水/渍。
他却豪不嫌弃低头，冲着被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牙齿一咀，酥脆的烤鸡皮轻轻磕破，饱满浓郁的汁水在口腔迸溅。
酥脆的鸡皮，弹嫩的鸡肉溢满了口腔。
沈予川眸子紧紧盯着她，视线似有若无落在她红唇上，“好吃。”
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宋念柠瞬间就红了脸。
救……命！
昨晚他尝过她的唇之后，凑到她耳边也说了类似的话……
第129章 你今晚不想睡了？
今晚的烤鸡宋念柠先腌制，再刷上沈予川从火车站带回来的蜂蜜去烤。
焦脆鲜香，肉嫩多汁。
一凑近就能闻到那股香甜味，二崽崽馋得口水哗哗流。
探着小身子，勾着小手去抓沈予川手上的鸡腿。
沈予川立马停止了咀嚼，温声哄他，“你还小，不能吃。”
十个月的小崽子怎么听得懂爸爸的话，只知道爸爸不给吃，瘪着小嘴就要哭给他看。
宋念柠拿着筷子在空气夹了一下，赶紧朝他嘴巴递过去。
小家伙果真张开了嘴巴凑过来，含着筷子砸吧两下，然后冲宋念柠咧嘴笑。
小闺女见状，抓着宋念柠的手，冲她啊啊张大小嘴。
那小模样跟嗷嗷待哺的小鸟似的。
宋念柠依样画葫芦喂她，喜得小家伙冲她甜甜笑。
旁边抱着大崽崽的沈笙看了，忍不住哈哈笑。
连带着她怀里的大崽，也情不自禁就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在宋念柠跟弟妹团子身上来回转，小模样似乎在瞧什么热闹。
宋念柠总觉得大崽子看懂了大人的促狭玩笑，夹了筷子空气往他嘴里喂。
大崽子却傲娇得嘟起了嘴，撇开小脸。
宋念柠跟沈予川看得惊奇，小家伙才十个月，却隐隐展现出了非凡的聪慧。
沈予川抱着孩子不方便吃，宋念柠便加快了速度好替换他。
每次她去夹菜，沈予川就捂住孩子的眼睛，然后宋念柠快速将菜往嘴里一塞，背对着俩小家伙咀嚼。
看得大崽子咯咯笑个不停，好像这是个好玩的游戏。
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宋念柠的手，却在宋念柠将筷子递到他唇边时，又将小脸蛋撇开。
看得一桌子人哄堂大笑。
沈予川怀里的小家伙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等沈予川再次用手捂住他们眼睛时。
小家伙们就扭着小脑袋往妈妈那边看。
他们一看过来，宋念柠嘴就不动了。
等他们不看了，才偷偷吃。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客人相继离开，三个小家伙也都睡着了。
宋念柠起身就要收拾狼藉的桌面，沈予川将孩子抱回东屋，出来看到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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