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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政策放宽后，年前家家户户都抓了不少鸡苗鸭苗。
二崽子此时正坐在学步车上，追着小黄鸭跑。
所过之处惊起鸡鸭一片，乐得发出咯咯笑声。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捣蛋鬼，宋念柠看着他笑得恹坏的小脸蛋，突然有点担心青春期管不住他。
成了抽烟喝酒烫头，九十年代初代浪子。
宋念柠视线转移，相比浪荡的二崽子，大崽崽跟小闺女则要省心多了。
排排坐在小椅子上，张着嫩呼呼的小嘴，乖乖让奶奶喂他们吃苹果泥。
沈妈察觉到西厢房的动静，转头目光落在宋念柠那张莹白红润的脸上，眸中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
宋念柠对上她揶揄的笑容，顿时羞得面色烫红。
沈妈笑眯眯道：“起来了，今早磨了豆浆，还在锅里热着，你刷牙洗脸先垫肚子，家里就咱娘几个，午饭晚点吃也没关系。”
宋念柠见她没提起自己晚起的事情，悄悄松了口气，随即脸又红了起来。
总感觉昨晚的事情，全家都知道了。
这个脑海中一闪过这个念头，她就羞得恨不得当场挖条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她在心里将沈予川骂了个狗血淋头。
拜他的毫不节制所赐，她有幸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尬到地表的社死。
傍晚，沈予川带着沈爸回来，县城的医生得知沈爸的情况，震惊得无以复加。
引来了其他科室医护人员的围观，医生因此还给沈爸多做了几项检查。
这也是父子俩到傍晚才回来的原因，多项检查做下来，都显示沈爸的双腿已经恢复健康。
只是沈爸的双腿太久没有使用，力道不够，需要慢慢复健。
父子俩回到家正好赶上了村里杀猪，晚上吃了一顿热乎又美味的杀猪饭，权当是庆祝沈爸重获新生。
高考成绩下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村里哪些人会走，大家都心知肚明。
哪怕考不上大学，人家也起了离开的心思，那铁定是拦不住的。
于是，年关农闲时，宋念柠带着孩子在村里遛弯，着着实实看了好几处好戏。
1977年除夕比去年热闹多了，村里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对联，鞭炮声夹着孩子的嬉闹声传遍村庄。
二崽子乐乐最喜欢凑热闹了，听到了外面闹腾的声音，啊啊叫着要出去玩。
引到妹妹团子也跟着叫嚷起来。
沈爸正蹲在水槽边杀鸭，沈妈拿碗接着。
宋念柠正在准备沈予川要带去祭拜祖宗的东西。
沈予川正站在门口凳子上贴对联。
一家子忙得很，唯一空闲的沈笙也没闲着，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照看孩子。
若是只有一个，带出去就是抬个脚的功夫，但有三个。
她生怕自己带出去，带不回来，哄完这个，哄那个，倒成了全家最忙的那个。
宋念柠收拾完祭拜物品，穿上厚厚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带上针织帽，围上红色围巾，脚上踩着厚绒靴子。
她拎着装着祭拜品的竹篮，悄悄从厨房朝后门走去。
准备趁着三个小家伙没注意偷偷溜走。
结果，被眼尖的老二给看到了。
小家伙聪明得很，看到宋念柠这身整齐的打扮，就知道她要出门。
立马冲着宋念柠的方向挥着小胳膊，妈妈叫唤。
沈予川贴完对联，正在屋内穿鞋，透过窗子就看到了这一幕，直接抿着唇笑了起来。
老大跟老二过年前剃了平头，俩小家伙皮肤白皙，桃花眼清澈漂亮，睫毛黑浓卷翘，跟小刷子似的，配上小平头，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
宋念柠每次看到他们这副可爱的小模样，恨不得狠狠摁在怀里亲。
但今天看到老二这副闹腾的小模样，她一个头两个大。
去年，沈予川跟沈爸上山祭拜的祖宗，今年她卸了货，夫妻俩又考上了大学。
他们是沈家百年来出的第一对大学生，在老人看来，这是祖宗冒青烟的大喜事。
所以早早就安排下，今年除夕由沈予川带着宋念柠上山祭拜祖宗，随便认认祖宗坟位。
宋念柠不懂这些，祭拜祖宗是神圣的事情，老人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老二的呼喊声，吸引了兄妹团子的注意。
小闺女头发没剪，宋念柠一大早起来给她扎了两个冲天小揪揪，还绑上了两个小兔子夹子，额前沈妈用大红给她点了个圆润的朱砂。
漂亮的美人尖，天真澄澈的杏眼，漂亮得让人心动。
小家伙也不笨，知道妈妈平时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穿靴子，在沈笙怀里扭着小腰，着急得朝妈妈伸手。
潜逃失败，宋念柠拎着竹篮，准备先回屋里，等孩子转移了注意力，再悄悄溜走。
结果就在她转身的下一秒，裤脚传来一阵拉扯感。
第132章 新年计划，出事了
她低头一看，对上了一双跟自己如出一辙的桃花眼。
她惊讶挑了挑眉，将抱着自己裤脚的老大抱起来，“平安，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妈妈怎么没看到。”
平安冲妈妈咧嘴笑，露出洁白的小乳牙，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傲娇的小得意。
宋念柠：“……”
沈予川穿好衣服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竹篮，笑着道：“要不，把他们都带去吧，给祖宗们看看，我有多厉害，一胎就生了三个。”
他染着笑意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话听在宋念柠耳里，跟开黄/腔没有区别。
她羞得脸色通红，拍了他手臂一下，“那也是我厉害，三个娃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沈予川目光落在她比涂了胭脂还红艳的脸上，似笑非笑道：“以后我陪你多练练，你或许就能赶上我。”
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宋念柠瞬间就明白了他所谓的‘练练’是什么意思。
她双腿一软，险些摔了怀里的娃。
她觉得再聊下去，今天就别想出门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孩子还太小，不能去阴气重的地方。
宋念柠以前也不信这样，高中毕业，一群玩得好的朋友出去旅游，当晚正好住在农庄民宿里。
民宿后面是个山头，有人突然就提议晚上去山上大冒险，看绿色鬼火。
那山头有十几个坟头，在黑漆漆的夜空下，绿油油的鬼火十分显眼，好几个女生直接吓哭了。
宋念柠反倒是最镇定的那个，觉得没什么。
现在穿越了，她倒是对鬼神多了几分敬畏。
最后是沈妈腾出手来，带着三个孩子去后院看小鸡小鸭。
宋念柠跟沈予川趁机赶紧拎着东西溜。
夫妻俩祭拜完祖宗，从山上回来，村里已经热闹起来。
家里有余钱的人家，家门口挂上了红灯笼，村里到处是穿着新衣裳喧闹的孩子。
这一年的春节，沈家添了三口人，要比以往任何时候过年都要热闹。
沈予川宋念柠考上了大学，沈爸瘫了十几年的腿好了，一家靠着卤猪脚的生意，闷声发大财。
村里有人私底下问沈家二老，他们家卖卤猪脚到底赚了多少钱。
但沈爸沈妈都不管钱，又怎么会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往外说，毕竟财不露白。
其实宋念柠刚做起来那会，村里也有人眼红效仿。
但他们做出来的卤猪脚腥臊味重，在宋念柠的对比下，被挤得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倒是有人想过跟他们打价格战，但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根本耗不起。
倒是有几家胆大的，学着外面小商贩，跟宋念柠拿货，在人流量多的地方卖，倒真让他们赚了点小钱。
不免有人酸溜溜猜测夫妻俩，靠着卖卤猪脚，怕是赚了至少有四位数。
自然也有人委婉问宋念柠到底赚了多少，宋念柠都是笑笑不说话。
卤猪脚生意是在高考完的第三天开始，做了整整一个月。
刚开始一个星期，宋念柠自己骑着三轮摊车去火车站卖，每天最少也有两百，
后来搞批发，一开始每天收入维持在五百左右，随着销量的增加，最高日收达到了两千出头。
所以卖卤猪脚一个月，宋念柠赚了两万多，但这话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无疑，这个春节，村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沈家了。
村里有人嫉妒羡慕，自然也有人说酸话。
但没过多久，众人就再也没有精力关注此事。
因为一个重磅的消息如惊雷在村里炸响。
国家要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意思就是将原本公家的土地，按照各家人口重新分配，所有人名下都将有自留地。
盈亏自负，生产队、公社都将被取缔。
这消息是从省城传过来的，确切消息还没真正落实，但还是在村里掀起了一层巨浪。
村里召开了全体大会，告诉大伙这事确实是真的，隔壁县城都已经开始试行了，很快就要轮到他们。
从此，吃大锅/饭终将成为历史，有人表示，或许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交公粮。
这波重磅消息还没消化完，又有新的改革下来，任务猪取消了。
从今年开始，再也不用交任务猪，也再也不会有猪苗发下来。
其他任务家禽也都如此，什么都不用再往上交，可也不会再送来。
1978年，沈家这个年过得十分热闹，除了三个新增的小成员给这个家增添了人气外。
还有不少商贩拎着礼物上门拜年。
当然，最终的目的是敲定大年初六的批发量。
也有商业嗅觉敏锐的商贩，特地找到了沈家跟他们合作。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离大学报道的日子越来越近。
宋念柠凭着430分考上了京市著名学府京大，沈予川报考的是清大。
两人在高考分数出来没多久，陆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他们的报道日子都在1978年农历1月30日。
还有几天就要去京市报道了，县城有直达京市的火车，两天三夜。
宋念柠想着接下来坐火车会比较辛苦，劝沈予川接下来几天休息，就别去摆摊了。
沈予川却另有想法，他们这次上京市除了报道，还有办理半年的休学手续。
休学半年一是因为沈爸腿还没养好，担心他到了京市水土不服。
二是孩子都还小，沈妈一个人既要照顾三个孩子，又要照顾沈爸，显然不现实。
除此之外，他们此去京市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房买房。
还有打探沈笙上京市读书，需要什么条件手续。
家里钱看似多，但京市寸金存土，接下来要用钱的地方多。
所以沈予川没听宋念柠的，跟宋文轩接着摆摊。
结果，没两天就出事了。
第133章 摆摊冲突，幕后毒蛇
沈家猪脚摊赚钱是有目共睹的，年后火车站就多了几家猪脚摊。
效仿沈家有卖猪脚饭跟猪脚面。
其中有一家连摊车上的招牌都跟沈家一模一样。
更过分的是，那人直接霸占了沈予川的摊位。
那摊贩是大年初三开业，沈予川还没来摆摊，附近的老顾客还专门跑过来问对方跟沈家是什么关系。
那家人直接说是沈家的亲戚，卤水跟沈家是一个配方。
顾客们信以为真，还有远道而来的商贩，懒得跑西关村，直接就跟他们拿货。
但他家的猪脚处理不干净，腥臊味重，焖煮的时间不够，咬下去硬邦邦的，难吃得要死。
反观沈家的猪脚，红扑扑，颤巍巍，肉质嫩滑，入口即化，滋味美妙无比。
味道反差如此明显，食客们买过一次之后，就知道上当受骗，顶多不再他家买。
那些拿货量大又因为味道不好，砸在手里的商贩们，一个个气得不行。
性子软害怕闹事的，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脾气大的，直接闹上门，结果反被群殴了一顿。
去派出所报案，警察也是敷衍了事，当面教育一顿就将人放了。
后来，那些被坑的商贩才打听到，这家伙之所以如此猖狂跋扈，是因为有个在派出所当所长的舅舅。
求助无门，这些被坑又被打的商贩，只能憋屈忍了。
沈予川跟宋文轩大年初六到火车站摆摊，看到对方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摊设计时，宋文轩气得不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钢厂前前巡逻队队长孙建强。
他当时在位时，仗着职位便利，私底下搜刮了不少不义之财。
后来有人看不过举报他，他才被干下去的，这家伙却把罪责全推到沈予川身上。
认为是沈予川将他挤走的，为此三番两次找沈予川麻烦。
但孙建强不论身手还是心计，跟沈予川都不是同一个段位的。
每次闹事如丧家之犬，败兴而归。
相比宋文轩的气愤，沈予川则要淡定得多。
直接将摊位摆在孙建强旁边，他人往那一站，那张英俊的脸，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反正见过他的，不论男女老少，都很难忘记他那张脸。
老饕餮们见他们回来摆摊，一个个喜滋滋的，夸他们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好几天没吃硬是想得心慌。
有比较敏锐的老人，说吃了他们家的猪脚，晚上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精气神也比以前好了。
沈予川听到这话，眸子微微闪了闪，只笑笑不说话。
宋文轩原本还担心客流量会被孙建强那阴货分走，结果客流量不减反增。
还有其他城市的食客听说了他们猪脚好吃，出差经过特地找到们摊子来尝尝味道。
宋文轩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碰到热情的食客，特意跟食客说他们的卤水秘方是宫廷独特秘方。
只此一家，别无他家。
这话直接斩断了孙建强的后路，也彻底将对方惹恼。
每天看着他们的生意如火如荼，钱如流水进账。
而他的钱如流水花出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孙建强嫉妒得发狂。
他本就是个手脏心狠的人，这天中午，在人流最大的时候，带着七八个人直接把沈予川的摊车给砸了。
还朝周遭排队买猪脚的食客放狠话，“以后谁要是在这家摊上买猪脚，就是我孙建强的敌人。”
话落，一棍子狠狠将一锅猪脚给砸翻在地。
沈予川拳头青筋凸暴，眸中闪过一抹阴冷。
换做以前，他早抡着拳头砸上去了，哪轮得到孙建强猖狂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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