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斜将温水搁在床头柜上,他单脚撑地坐在窗边,手臂越过她纤瘦的身子,俯下身去亲她的脸,带着事后格外的低柔宠溺,“宝宝,喝水吗?”
她微埋了下脸,半遮紧手臂里,语气娇弱地咕哝,“不要……好困……”
“不是渴了吗?” 他捏捏她软热的脸颊。
姜吟掀起几分眼睫,抬起手去握他的手腕,指尖软软的,没力,虚虚地圈住他的腕骨。
她动了动手指,想将他往怀里拉拉,却没拉动几分。
“可是我困。”
沈时斜笑着说好,却附身将人搂抱起来,朝前倾身拿过桌上的玻璃杯,杯沿在她唇上贴了贴,哄她说张嘴。
“哦。”
姜吟连眼睛都没睁开,全心的信任他,张开嘴喝了好几口。
沈时斜将杯子放回床头柜,躺到床上将人纳入怀里搂着,下巴抵着她软软的发顶,低笑了声问,“怎么不看看就喝?”
她依赖地朝他怀里凑了凑,呜哝地说是你给的。
因为是你给的,所以不用看。
沈时斜爱死她这份完全的信任,也喜欢她全心的依赖,搂在她肩头的手指收紧,把人更用力地搂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下。
在夜色深沉里,他语气低柔地说着,“宝宝,我爱你”
她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
最后只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
翌日上午。
姜吟醒来时,太阳已升至半空,阳光稍有些刺眼,还未等她抬手,一只大手就从旁边伸过来,盖在了她的眼皮上。
接着听到耳边人问,“醒了?”
姜吟安心地继续窝着,声音绵绵地嗯了声。
好一会儿,等她适应了光线,沈时斜才将手拿开,捏了下她的脸颊,“再睡会,还是起来吃早饭?”
“还想再躺会,好累。”
说完,她懒懒地抻了抻腰肢。
她微拧着眉心低唔了声,后腰那酸酸软软的,小腹也有些胀痛,下意识抬手捂着肚子。
沈时斜蹙眉凑近,手伸进被窝去摸她肚子,“不舒服?”
她咬住唇,纤长睫毛下的眸子水雾雾,有些委屈地望着他,点了点头说肚子疼。
昨晚后半夜,实在太过火。
到现在想起,姜吟都觉得脸热,害羞得不行,想有个蜗牛壳,能彻底缩进去不见人。
沈时斜将人搂进怀里,手在她肚子上揉着,动作轻柔且细腻,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娃娃,生怕下一秒会离掌碎裂似的。
他难得认错良好,“我错了。”
姜吟也没想真怪他,软哼了声,嘟嘟囔囔叫他多揉一会才能原谅他。
沈时斜笑起来,“好,多揉一会,揉一辈子。”
姜吟脑袋半陷进他怀里,唇角在阴影处悄悄弯起来,手臂穿过他腰侧缓缓收紧手臂搂住,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不知是他揉的实在太舒服,还是她实在太困太累,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在醒来时,是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给蹭醒的。
姜吟困倦的掀开眼皮,视线缓缓聚焦,便瞧清床前趴着的是被送去椿涧半岛的小公主,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水雾浓郁,鼻尖粉色一团好看的不得了。
她抬手去摸它脑袋,不自觉勾唇笑了起来。
“爸爸接你们回来了?”
以前她还说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说爸爸了。
起初沈时斜也不太情愿,觉得这词把他叫老了,被姜吟说你怎么偶像包袱这么重后,便没再反驳,默认下了这个称呼。
“那谁是妈妈?”
姜吟“嗯”了声,轻扬的二声调,下意识抬眸望过去,便看见沈时斜抱着手臂,倚靠在门边。
两条修长的腿被黑裤包裹着,懒懒交叠。
他身上穿了件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两粒扣子,明明是在家里,却穿的比平时出去还要正式几分。
只是肩膀上挂着小竹那毛茸茸一小团,让这画面瞧着正经里混着几分诙谐。
她有些疑惑,“你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沈时斜笑了下,走过去,附身在她唇上亲了下,“不喜欢?”
她微懵着张开唇,略呆地望着他,呼吸都弱下来,半晌没出声,看几秒,又多看几秒。
他很喜欢她这样专注的看着他。
满心满眼,全心全意。
沈时斜曲指在她鼻尖上挂了下,忽一笑,“看什么呢?”
姜吟睫毛猛颤了下,鼻尖下意识皱了下,又面薄的不好意思说是看他好看,只好略有些心虚地否认说没看什么。
他略遗憾地叹气,故作委屈的:“原来不是觉得我很帅啊?”
她抿抿唇,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承认。
“就……就还行吧。”
沈时斜没气反笑,唇角浅勾起一抹弧度,微倾身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摸出一只宝蓝色丝绒戒指盒。
姜吟一瞬屏息,瞳孔瞬间睁大几分,抬手捂住微张的嘴唇,“你……”
下一秒,身前的男人站起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修长的手指捏着精巧的戒指盒,稍一用力顶开盒子,蓝色丝绒布上躺着一只精巧闪烁的戒指。
圆圆的钻石被一圈细钻围绕,灯光下璀璨明亮。
“姜吟,” 沈时斜长指撑着戒盒,唇角勾着,眉眼也柔和染笑,“从我回国见到你那天,我就在心里想,这个女孩,是我此生唯一想娶的人。”
姜吟手撑着床铺起身,眼眶愈加滚烫,水汽凝集,鼻尖也跟着酸酸的。
“最近我一直在想到底应该什么时候跟你求婚,应该在什么地方求婚,该举办多盛大的求婚仪式,我想过很多,最后还是选了看起来最不走心的一种。”
姜吟嗓音哽咽,捂着唇摇头,无声地说着没有。
没有不走心。
沈时斜喉结吞咽了下,有些紧张,指尖也压出白缘,认真地望着她,“姜吟,想娶你是自然而然的事,像每天一三餐,平淡却温暖。”
“我想跟你过这样的生活,想跟你谈一辈子恋爱。”
“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不需要你做出牺牲,你只需要继续做自己,追求自己的梦想,还有爱我。”
他说这话时,眼底难得浮起紧张,声线都紧绷着,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却叫姜吟心里软得如同暖日下融化的奶油冰淇淋。
她眼前水雾晶莹,视线愈加模糊,在眨眼之际,眼泪从眼尾滑出一丝极细的水线。
恋爱至今,从没想过切实的未来,到开始幻想,到现在想跟他拥有一辈子,每一步的底气都是他的喜欢给的。
可她没想到他会在今天求婚,没想到在家里,更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
实在是沈时斜平时瞧着顽劣又不食烟火,怎么瞧都不像能说出这么接地气的话,也不曾想过他原来真的愿意归于平淡,跟她守一家烟火。
可或许始终是她错了,从他愿意跟她挤在这件小公寓,从没提过一同搬去椿涧半岛那会起,她就该明白。
她喜欢的人,从来不是一般人。
“姜吟,我爱你。”
沈时斜仰颈深深望住她,语气克制坚定,“你愿意嫁给我,跟我恋爱一辈子,纠缠不清一辈子吗?”
明明是浪漫话,他却偏要毁气氛。
确实不是一般人。
姜吟被逗笑,哭腔破碎,眼角泪水迅速滴落,呜咽着点头。
“我愿意。”
她吸吸鼻子,压着哭腔,略带委屈地说:“你怎么在这里求婚啊,我都没……没化妆。”
别人被求婚都是妆容精致,华服上身,可偏她,不禁素面穿着睡衣,还没起床,脸都没有洗。
怎么看都是最不漂亮的。
沈时斜捏着极细的戒圈,动作温柔地将戒指送入她纤细指根,轻轻地套进去,看着她指上的钻戒,紧提着的心才缓缓落地,悄无声地吐了口气。
他捏着她的手拉到唇边,在指根戒圈处亲了下,又抬手去擦她眼角脸颊的泪渍。
“我太太素颜也漂亮。”
姜吟脸颊一热,害羞地舌结,带着哭腔糯糯反驳,“我、我才不是你太太。”
沈时斜唇角勾了下,捏了捏她手指,“戒指都戴上了,还不是我太太?”
“……”
姜吟实在难为情,抬手拽住他袖子叫他站起来,转移话题地说:“不要跪了。”
沈时斜笑了下,顺势起身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姜吟半懵地仰脸,水雾蒙蒙的眸子很是清澈,吸吸鼻子问,“什么有的是机会?”
沈时斜垂眸看着怀里眼圈粉粉,脸颊白润的女孩,唇角不自觉就扬起弧度,这些年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松缓下来,指腹在她带钻戒的指根处摩挲着,爱不释手。
“你说呢,宝宝。”
她抬头望着他深邃含笑的眸子,缓缓反应过他话里意思,
“沈时斜你……”
沈时斜手捏住她下巴,扣着她后颈,头垂下了下去,含着她的唇,混着咸湿的眼泪,温柔且细腻地亲了起来。
一吻过后。
他抵着她额,虔诚的。
“姜吟,我爱你。”
无人知晓的喜欢,是开始;声势浩大的爱你,是延续。
往后岁岁年年,永远美梦成真。
祝大家美梦皆成真。
作者有话说:
求宝宝收藏评论亲亲!
下本更《风月破碎》同系列文!求收藏!吟吟和沈时斜会出现哦!
第69章 .杏子美人
◎婚礼|不想让你有遗憾◎
求婚后, 婚礼日也提上日程,是来年秋天。
只是婚礼筹备那阵子,恰好赶上姜吟在港城的新店开业,她忙得无暇顾及两头, 就连陈芳菁都忍不住说婚礼一辈子就这一次, 不该只顾着忙事业。
也是经陈芳菁这一提醒, 姜吟才意识到从筹备到现在, 她好像对他们的婚礼没怎么上心, 反倒是沈时斜忙里抽闲地敲定大事小事, 丝毫没叫她烦心。
那晚姜吟尽早结束工作,回到了他们在港城的家, 半山别墅。
沈时斜瞧出她有心事,把筷子放到一旁的骨瓷筷托上,好笑地看着她, “宝宝,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姜吟心虚地抿了下唇,小声地说也没什么。
他们本是面对面坐着,她想着这也不是小事,便起身走过去, 拉开沈时斜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指下意识拽住他的袖子。
沈时斜下意识反手握住,拢在掌心揉着。
姜吟将陈芳菁的话说给他听,静了两秒后,有些愧疚的问,“我是不是真的事业心太重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在乎我们的婚礼?”
沈时斜闻言哭笑不得, 揉了下她后脑, “乱想什么。”
她摇摇头, “我不是乱想,婚礼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可好像付出和努力的人都是你。”
下一秒,她的后背覆上一只大手,被人搂进怀里,宽阔又温暖。
像在茫然无际的漆海里,被拉进温热明亮的灯盏下,不安被隐隐平复。
“姜吟,不要胡思乱想,成为我太太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独立自信且完整,不会因为我们恋爱结婚而有所改变。”
沈时斜在姜吟后背上安抚地拍了几下,略带玩笑地说:“你为了我来到港城,已经是迁就我,对我妥协了,而且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太太,我们的婚礼怎么会只有我在付出?”
姜吟眼圈又变温热,虽然相信他的话,但还是不放心地追问,“沈时斜,你真的不介意吗?”
回应她的是一个漫长的深吻。
代替了三个字的答案。
那天后姜吟心安理得地继续忙事业,而沈时斜这个在众人眼里最不屑管琐碎事的公子哥,把婚礼大大小小的事处理妥帖,事无巨细。
就连吴知瑶和岑未眠都悄悄跟姜吟咬耳朵,清一色全是夸沈时斜的话。
姜吟被打趣地有些面热,“夸张了。”
吴知瑶连忙说:“不夸张不夸张,少说我认识沈时斜也快十年了吧,他脾气是傲娇了点,但不是对你啊,还没有公子哥的臭毛病,这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夫德满分啊。”
这话后来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也有人好奇,甚至至今不解,为什么挑剔的沈公子会对姜吟死心塌地。
不是说她不够漂亮,不够才气,只是比之甚之的太多,远不到众人心里能叫沈时斜做到如此的地步。
而这个问题,沈时斜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灯红花火自然见过不少,真情表白也不在少数,可只有姜吟的名字真真切切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喜欢她的地方太多了。
或许最叫他心动的是――
在这路遥马急,假面万千的社会里,她的喜欢,永远真诚且青稚。
这份喜欢弥足珍贵。
所以他想给她一个同样珍贵的婚礼。
沈家这样的家族,免不了会被媒体大肆渲染报道,可沈时斜却将两人的婚礼保护的很好。
没有媒体,没有作秀,只有家人好友。
九月初秋,港城燥热中带着凉意,阳光明媚,天蓝如洗。
婚礼的地点在港城,半山上一座香槟色酒店。
酒店里被各种颜色的郁金香点缀,场面盛大且震撼,姜吟看到时好是惊讶,下意识抬起手,浅遮在唇前,低声惊叹着。
就连化妆间都摆满了郁金香。
婚礼还未开始,她就已经眼底泛酸了。
姜吟坐在镜子前,化妆师正细致地给她化妆,她皮肤白皙,底子很好,平时经常淡妆,这会儿稍浓点的妆化上,明艳又亮眼。
换上婚纱,鱼尾大长摆。
吴知瑶和岑未眠是伴娘,早已换好裙子,等在外面,见姜吟出来,两人眼睛都瞧直了,一时忘了出声。
吴知瑶:“吟吟,你也太漂亮了吧,这婚纱blingbling的,真绝了!沈时斜见过你穿婚纱没?别等会看傻眼了!”
姜吟被夸的脸颊微热,“婚纱就是他定的,但还没穿给他看过。”
之前两人拍婚纱照,他见过她穿婚纱的样子,虽然没有这件精致,但也差不多。
她身上这件婚纱是低背掐腰款,腰侧透明薄纱,刺绣花瓣和蕾丝从腰臀蔓延至长摆,立体贴花,碎钻缀落在裙身上,华星秋月,碎银摇曳。
微蓬薄纱泡泡肩,将细瘦手臂包拢,在极细腕骨处由刺绣收紧,蓬散如花瓣。
吴知瑶前后绕看了两圈,连连感叹太美啦。
“这婚纱是真钻吗?”
还没等姜吟开口,岑未眠就搭着她肩,“这还用问,婚纱要是不用真钻用玻璃,他也别娶我们吟吟了,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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