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指。好疼。她松开手。
顾凌泽转身看她,她咬了咬唇,听他说。
“去购物了?”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问,神情冷然。
时听点头,垂着脑袋说:“快要过年了,年底事情比较多,所以有时间我就去商场把该买的买了,这样到时候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买了很多?”
“嗯,一共五大袋,今天商场打折,东西比平时便宜,好多人都在抢,本来我想叫上你一块儿去抢的,但你比较忙,我就……没叫你。”
顾凌泽冷下脸,忽地伸手扯她进怀里,再紧紧箍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冷声道:“那也不能叫许言笙陪你,懂吗?”
时听惊诧地抬头看他,他还是那副冷冷的神情,她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没有叫他,我们是在商场碰到的,还有宋医生,宋医生也是偶然碰见的,然后言笙哥就送我们回家,可能因为我是他妹妹,所以他比较偏心我,才先送我回家的。刚才真的是我……脚底打滑。”
“我看见他亲你。”
时听把脑袋埋进他胸口,闷声道:“是意外。额头那里也不算亲吧……”
“怎么不算?”
说着,顾凌泽在她额上亲了亲。
“只能我亲,懂吗。”
“嗯,知道了,只能你亲。”
她没有动,嘴角忍不住上翘抿了抿,伸手回抱他的腰,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好,老公没有因此和她大发雷霆。假如她看顾凌泽和别的女人这样,就算是意外她也会吃醋吃到撑,所以由此可见,顾凌泽已经算大度了。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时听于是抱得更紧了,生怕他从她手里飞走。
顾凌泽牵着时听的手回屋,吃过饭后他去办公,时听则看了会儿电视,等她觉得有些困了,便把电视关掉,然后去洗澡。
她没有等顾凌泽,自己先爬上床盖好被子,玩儿了会儿手机,顾凌泽这时进了卧室,他拿了衣服去洗澡,等他出来,她已经抱着枕头快睡着。
感觉到床的另一侧塌陷下去,时听睁开朦胧的眼睛,顾凌泽把她捞过去抱腿上放着,随即掐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她躲闪不及,还在怔愣中,他已托住她的后脑勺加重这个吻,轻咬她的唇瓣,微微的痛感令她嘤咛一声,本能地张开唇。
顾凌泽撬开她的牙关,清冽的薄荷味道和淡淡烟草味灌满她的鼻腔,汹涌地把她包围,神思恍惚时,感觉到顾凌泽托着她的身子往上一抛。
她在他手里变得好轻啊,下意识搂抱住他的脖子,怕掉下去,慢慢的,她感觉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快不能呼吸。
房间里的暖气充足,被一点一点剥落的时候,她还是微微颤抖着身体。
顾凌泽的每一寸都是滚烫的,她只能蜷缩着脚趾感受这一下冷一下热带来的颤栗。
可惜她太高估自己,顾凌泽微微加重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肌肤时,她有些害怕地睁开眼睛看他,两只手轻轻抵在他肩上,眼睛里早已蒙上一层雾气。
她不知道这副模样落在顾凌泽眼里,足以激发他所有的占有欲和本能,他撑着身子,垂眸凝视身下发丝凌乱的她,她身上此刻只余一件薄薄的丝质吊带,可爱款,肩头的蝴蝶结有些松了。
顾凌泽吻了吻她的眼睛。
“你是我的。”
他带着一丝哑意的嗓音滚过时听的耳畔,时听微颤着,咬唇点了点头,她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
顾凌泽的衣服被她抓得有些皱,他的锁骨、喉结、滚烫幽暗的目光,通通让她无法逃离。
她抱住他的脖子,声音闷闷的,此刻却莫名带了钩子一样:“顾凌泽……我好喜欢你……那你……也喜欢我吗……”
“嗯。喜欢。”
时听怔了怔。
顾凌泽勾下脑袋吻住她的唇。
唇舌纠缠,愈演愈烈,春水如潮。
他稍微放过她,她呼吸有些急促,眼睛都红了,他又把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再抬起脑袋时,他的目光变得深谙,带着一丝不满和阴鸷道:“别再让许言笙碰我的东西。”
她怔住,“什么……”
他扣住她的手腕摁在她脑袋两侧,勾下脑袋,唇附在她耳边。
“只有我能要你。”
第64章 蝴蝶翅
时听有些想哭, 眼睛酸涩,她微眨眼,湿润的眼角浸湿睫毛。
静谧的空间里,耳边只余呼啸风声, 好冷的夜啊, 已是隆冬时节, 可是她却觉得燥热, 身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咬着唇正要叫顾凌泽的名字,不等她说话,整个人已经被他搂入怀里, 她被他大手一捞再度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搂住他脖子,紧紧的, 压低嗓音问他:“去哪里啊?”
“锁门。”
“……”
顾凌泽又沉又哑的嗓音滚过她耳畔, 说话时气息扫过她的耳蜗,又酥又热,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下一秒她觉得不对,锁门而已, 为什么要把她抱起来一块去呢?她有脚……而且让她待床上不行吗。
她心有疑虑,却什么也没问,因为嗓子有些干,她不想说话。
害怕掉下去, 因此她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顾凌泽, 手脚并用, 他忽地低头吻她的唇, 她觉得痒, 躲了躲,他好霸道,抵她在门板上吻她。
唇一下子被他堵住,只能任由他索取,这个吻很温柔,她忍不住用腿环住他的腰。
顾凌泽结束这个吻,额头抵着她的额,她发丝凌乱,但有种凌乱美,顾凌泽眼眸渐深,一手抬起来,锁上门,再次吻下来。
时听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虽然早已做了准备,可真的快发生时,还是忍不住颤抖着身体去拥抱他,手指攥着他的衣服,指节微微泛白,害羞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他注视着她,目光温柔得不像话,她躲不开这样的眼眸,对视的瞬间,他将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嘶哑的嗓音又沉又苏:“别躲,看着我。”
万籁俱寂。
时听的心跳很快,听话地抬了眼眸看他,忽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像在做梦一样。
她喜欢他十年,从高中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
曾经以为他会永远是一个遥远的存在,但此刻他就在她眼前,他用温热的目光注视她,用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话,她向他告白,问他喜不喜欢她,他说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氛围让他不得不低头说喜欢,但她还是很开心,就算只是短暂的喜欢,那也是真实的,至少这一刻,她能从他炽热又温柔的目光里看见,这一刻他是真的喜欢她。
微微发麻的脊背迎来轻微的钝痛,被他摔在床褥上,她微睁开眼睛,有些恍惚,看不清他的脸,下一秒她又闭上眼睛,脖子后仰着,他的气息扫过颈窝,咬的时候,她抓着他衣服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一场漫长却令她悸动的厮磨。
顾凌泽摁着她手腕,勾下脑袋来亲她的唇瓣,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着某种幽暗的光泽,他的眼底有一种魔力,吸引她,万劫不复。
再后来,他亲了亲她的指尖,沉声念道:“听听,叫我名字。”
时听从晕眩中找回一丝理智,但心动难耐,对上他深沉的眼眸那一刻,她再次坠落到漩涡里,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她听话地咬着唇叫他名字:“顾凌泽……凌泽……凌……”
顾凌泽猛地勾下脑袋再次堵住她的唇,或轻或重地咬,有些疼,她蹙起眉,伸手推他,他放开她,温柔得啄了她的唇瓣一下,扣住她一只手亲了亲,抬高,她不明所以睁眼,他眸光渐深,然后带着她那只手放在他衣服领口的扣子上。
时听的脸热热的,别开目光不看他。原来他……带着她的手,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她害羞着想把手抽回来,但他不让,霸道地抓着她的手指去解。
窗外的风好大,拍打窗棂,嗒嗒地响,树影婆娑间,灯光暗了下来,顾凌泽看她总害羞地闭眼,于是只留下一盏橙色的台灯。
他很霸道,勾住她的腰抱起来,轻笑,“别躲,看我。”
时听像被他下了蛊一般,听话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又想躲。
他上身已不着寸缕,精壮的腰,腹肌,锁骨,胸膛……其实他穿衣看起来真的很显瘦,但她第一次看全,才发现他平时都有健身,不会干巴巴的,反而比她想象得更结实,虽然很好看,但她不敢看了。
但顾凌泽不让,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和她接吻,在她呼吸不上的时候适时放了她,随即他停下来,逼她看着他的眼睛,她只好听话地看着他,只看着他,慢慢的,他的目光灼烧她。
“顾凌泽……”
她不该说话的。
因为顾凌泽失控了。
像蚕茧被抽丝,她一点一点地被他剥落,细碎的吻蔓延在她的锁骨和颈窝,很烫,他不温柔,很霸道,但她感觉疼的时候,他会停下来,然后温柔地吻她,像保护易碎的瓷器,他圈着她的腰吻她耳朵,很慢很慢地试探。
时听下意识绷紧身体,陌生的感觉令她有些害怕,但两只手却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子,他危险,但也是她此刻所有的安全感来源,他掐住她的腰,音色很哑:“别怕,疼告诉我。”
时听点了点头,应一声,之后漫长的吻将她淹没,感觉掐住腰的那只大手加深力度,像是怕她会退缩,她咬着唇叫他名字,带些哭腔的嗓音,磨人得要命,顾凌泽封住她的唇,她退缩着整个人往被褥里陷下去,呜咽地喊疼。
他隐忍地停下,一点一点地吻她的唇,耳朵,眼睛,脸蛋儿,他喜欢亲吻她的耳垂,她会像哭一样叫他名字,漫长温柔的安抚后,她终于不再推拒,像跌落泥沼的蝴蝶扇动翅膀拥抱他,她似柔软的棉花糖一样可爱。
最开始很轻很轻,慢条斯理,她半睁开眼睛看着顾凌泽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眼里全是他,她感受着,他的温柔,他的霸道。
后来顾凌泽变得很凶,她无法抵挡,难耐地叫他停下,她叫他的名字,眼睛红红的,要哭却哭不出来。
顾凌泽掐着她的腰吻她,慢慢变得温柔,她咬着唇闭着眼睛,温柔的安抚过后,她睁眼望他,叫他名字,水雾朦胧的眼睛很可爱,顾凌泽忽地变得又凶又狠,她终于在他怀里哭着叫他名字,一声一声地求。
窗外天寒地冻,寒风愈加迅猛拍打窗棂。
后半夜风止,却开始下雪,一粒一粒的雨夹雪,淅淅沥沥地像下雪。
冬夜很长。
顾凌泽把灯打开的时候,时听拉着被子盖住头脸,却很快被拉下来,凌乱的发丝盖住锁骨上密密麻麻的草莓印。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以为还早,时听伸手捞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知道,现在居然已经三点了。
她害羞地想到刚才种种,这时顾凌泽凑过来把她捞起来,她推他,扭过头说了句:“我困了……”
顾凌泽笑,伸手从地上扯了件衬衫裹住她,他的衬衫对她而言自然是很大的,她完全能当裙子穿,他胡乱用衣服把她裹住抱起来,问:“洗不洗澡?”
时听瞥了眼乱糟糟皱成一团的床单还有地上堆做一团的衣服,点了点头,身上粘呼呼的,有些不舒服,虽然她好累,但还是觉得洗个澡会比较舒服,而且现在她连走路都不用自己走,顾凌泽已经把她抱去浴室里。
还没放好水,顾凌泽于是把她放在大理石的流理台上,虽然屋子里暖气足,但浴室的大理石台还是有点凉,她瑟缩一下,顾凌泽圈紧她的腰问:“冷?”
“嗯,有一点点。”
顾凌泽打开浴室里独立的暖风系统,呼呼的暖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她很累,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于是撒娇一样往他怀里钻,两只手圈住他的腰。
他下巴搁在她发顶,一手替她理了理毛糙凌乱的头发,她额前的发丝都汗湿了,但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带着沐浴乳的清香,像是乳木果的香气。
水放好之后他把她抱去浴缸里放着,她靠在浴缸里伸手抓住他衣角,他回头,蹲下来,问:“水冷吗?”
说着,他把手伸进浴缸里试了试水温,她摇头,只垂着眼睛低声道:“衣服没帮我拿……”
“嗯,你先洗,一会儿替你拿。”
时听把肩沉到浴缸水里,只露一颗脑袋,泡沫挤出来一些铺到地板上,顾凌泽把一块浴巾放在她能够到的台子上,随后去衣帽间找了套睡衣给她。
他记得她喜欢穿粉色,可他这次随手拿的衣服又是灰色,想着刚才对她有些狠了,她越求饶他越停不下,有些过火,所以再不如她心意,她可能会有些小脾气。
顾凌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又走进衣帽间,仔细挑了一套粉色的睡衣,套装,可爱款,上边印着卡通人物,虽然他觉得有些幼稚,但她喜欢,没办法。
推开浴室门,里边的人还泡在浴缸里,周围都是泡泡,她闭目养神一般靠着浴缸,听见动静后才如惊弓之鸟一般睁开眼睛,眼睛湿漉漉的,潮红的脸,和刚才很像。
顾凌泽喉结滚了滚,蹲下来试了试水温,她好像有话说,身子靠过来,他试水温的那只手不经意便碰到滑腻的触感,羊脂玉一般。
时听紧靠着浴缸边缘,以防走光,她还是很害羞。
一出声,她的音调变得奇怪,只因有一只手裹一侧捏了捏,她吓得往后缩去,激起一片水花。
顾凌泽道貌岸然地把手从浴缸里抽回来,拿毛巾擦干,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淡着嗓道:“水冷,别着凉。”
“……嗯。你刚才又欺负我。”她咬着牙瞪他。
顾凌泽却一副冷清神色,说:“你主动靠过来,抱歉,条件反射。”
“……”
神tm条件反射。
时听无法反驳,这个人做什么都一副冷冷清清的面孔,除了……最后他在她耳边轻喘的声音,她找不出他其他失控的时刻了。
那些画面萦绕不去,她耳根渐红,整个人缩着泡进浴缸里,再起来时,头脸都是泡泡,于是她又用花洒简单冲洗了一遍。
顾凌泽已经在另一个浴室洗了澡,正立在窗前看手机,背影高挑颀长,他偏爱黑灰两色的睡衣,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的味道。
她悄悄走到他后边,忍不住伸手圈住他的腰。他一怔,回头,二话不说就把她拦腰抱起来走向大床,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低声道:“别,我……我困了……”
“嗯。怕你走不了,举手之劳。”
“我能走的……”
她脸一红。
顾凌泽亲亲她的额,把她放在床上。她发现床单和被套都换了,于是问他:“怎么换了啊?明明前天才换了新的。”
“不换怎么睡?”
他笑着指了指地板上堆做一团的床单被套。
时听随他视线看去,脸蹭一下热热的。确实……得换。
关了灯,她滚进顾凌泽怀里,抱他的腰。顾凌泽却掰开她的手指,说:“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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