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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还要考虑是不是喜欢那个花心大萝卜？
念珠看那边一直没有回应，恶劣地勾起嘴角。
在赶作业的小恋莫名感觉背后发凉。
【阿越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说有了喜欢的人就要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呢，那等我们都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聊天了吧？】
明明这么大一段话，偏偏谢越就只注意到“其他异性”和“保持距离”这八个大字，越看越不爽。
当初谁说他不是其他人的？还要和他保持距离。
谢越喉头发紧，心里莫名升起委屈。
【小徐老师，你现在是在怂恿学生早恋吗？】
念珠觉得她家大狗勾快要龇牙咧嘴冲她示威了。
眼看差不多了，念珠瘪着嘴写：【阿越，我有点难过】
谢越被她气笑了：“这时候到底是谁该难过？”
他还没说什么呢，小姑娘倒是委屈起来了。
【你难过什么？】
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还说以后要有喜欢的人，要和他保持距离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到阿越以后要有喜欢的人，我就有点难过】
谢越怔愣地看着这行字，艰难地在脑子里面做阅读理解。
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握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你在为这个难过】
【对呀，我不想阿越有喜欢的人，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啊】
念珠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隐瞒任何想法，这个时候也是。
对念珠的感情，其实谢越自己也不明白，最开始是好奇心，后来占有欲作祟让他想要独占这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直到她在不知不觉，成为了谢越的小月亮。
他向往她，渴望她。
比单纯的喜欢还要更加深刻。
在听到念珠说可能会有喜欢的人时，在谢越的愤怒中，隐藏更多的是他的恐惧和不确定。
两人隔着上千里的距离，他不在她身边，不知道她身边有多少优秀的男孩子。
他的小月亮那么优秀，会被好多人喜欢。
他要如何凭借爱意，将小月亮私有呢？
【阿越，你会有喜欢的人吗？】
【如果我说会呢？】
念珠沉默了许久，才写：
【我以为阿越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因为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
谢越怔住，然后瞬间露出巨大的笑容。
看，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小月亮自己跳到了他的怀里，任凭他私有。
谢越觉得眼睛发酸，意想不到的惊喜冲击着他，使他兴奋得手都在颤抖，浑身上下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最后却还是小心翼翼又无比虔诚地在笔记本上写道：
【我喜欢你，不止一点点。】
“呜呜呜，作业帮，我家阿越跟我表白了！”念珠两只手捂着脸，露出的耳尖微微发红，“看见没，他说他喜欢我！”
看了宿主套路网恋对象全过程的小恋有点无语，而且重点是——
【宿主，明明是你先表白的吧】
“我不管，反正阿越跟我表白了，他喜欢我呜呜呜。”
虽然套路是她的套路，但现在她很想出去跑两圈。
等平静下来，念珠才问：“主线任务不是说网恋成功就可以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完成。”
【只是互相表白怎么能算网恋成功呢？至少得真正奔现才行吧】
网恋快两年都没有奔现，最后被网恋对象冷暴力渣了的念珠：……她好像被系统内涵了？
“那等见面了，你是不是会说要结婚了才算是网恋成功？”念珠翻了个白眼。
【……】
【宿主，人家也不知道呢，人家只是个作业帮而已】
小恋为了不回答她的问题，已经连脸都不要了。
但不正面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念珠觉得自己猜中了系统的套路：“结婚还有可能离婚呢，所以还要等在一起到死才算网恋成功，对吧？”
小恋选择装死。
念珠嗤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小恋不敢面对她，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念珠从谢越告白开始就通红的耳朵。
谢越那边太久没等到念珠的回答，心神不宁地转着笔。
难道是被他吓到了吗？可是明明是她先说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啊？
还是说那一点点，真的只有特别少特别少的一点。
其实只有一点也没关系，他足够喜欢就够了，谢越委屈地想，想得眼眶和眼尾都开始发红。
冲淡了他眉眼的锋利，和念珠想象中的大狗勾一模一样。
最后还是咬着牙写：【你是怎么想的，小徐老师】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还没有等谢越写出后面一句，念珠已经先写好。
【阿越，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谢越微妙的有种他输了的感觉。
好像他这颗心一直被念珠捏在手中，任凭她揉圆搓扁，一会儿酸得发苦，一会儿又好像泡在糖水中。
一切都只在她的一句话之间，而谢越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没有原则地写：
【好，都听你的】
念珠笑意盈盈：“作业帮看见没，他说好，他好爱我呜呜呜！”
小恋：救命，恋爱中的宿主好烦！
【嘻嘻，那你佚䅿就是我的男朋友啦】
“男朋友。”谢越将这三个字含在嘴里，反复默念了好多遍，眼中的笑意渐深。
到最后控制不住地两只大手捂住脸，露出的耳尖通红。
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小月亮啦！
【你也是我的女朋友】谢越郑重地写下这句话。
隔着上千里的距离，新鲜出炉的小情侣不言不语，就这么红着耳朵对着笔记本出神了五分钟。
最后还是念珠率先写道：【阿越，我该睡觉了】
【晚安，男朋友】
【晚安，女朋友】
写完之后，谢越鬼使神差地在最后花上了一颗极具少女心的小爱心。
念珠看着那颗爱心，噗嗤笑出声来，她早就看透她家大狗勾可爱的内心！
念珠不知道的是，在她上床睡觉之后，谢越绕着屋子一边跑一边背英语单词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最后跑了五十圈，才勉强冷静了一点。
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只能刷了一整夜的数学题这样。
*
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相处方式也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每天照旧只有晚上能通过笔记本聊会儿天。
就算聊天，大部分时间也是念珠讲解谢越不会的题。
相隔那么远，谢越想跟女朋友牵个小手都做不到，只能把多出来无处发泄的精力全部用到刷题上面。
谢越手里只有课本，没有练习题，只能反复把课本上面的练习题刷透。
等到十几天后，谢越收到了来自桐城市的包裹。
寄出的时间是他们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
谢越拆开，里面有大一摞的全新的练习册和试卷，涵盖了每个科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低，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三个厚厚的笔记本。
在包裹最上面，是一封信。
谢越把其他东西放在一边，打开那封信。
阿越：
见字如面。
虽然从未见过你，但我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在1993年12月29日和你拥有更加亲密的关系。
……
中间写了一段念珠的日常生活，就像她之前说好的那样，为了节省笔记本的空间，这种无聊又很想分享的生活小事，就写成信件寄出。
最后，习题是那天和小燕逛街出去买的，你要好好做，还有那几个笔记本，是我整理了的从初一到初三的知识点，全是重点，你一定要好好看。
每天都很想见你的念珠。
谢越打开了旁边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念珠做的笔记，可以想象她做这些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这些字填满了三个笔记本，也填满了他的心。
这就是他的小姑娘，他的。
作者有话说：
谢越：是我的！我的！
行行行是你的，小情侣真讨厌！
*
“他要如何凭借爱意，将小月亮私有”化用的“如何凭借爱意将富士山私有”，我超爱这句话呜呜呜
第13章 第一次网恋
感动过后，谢越更多的是担心。
【你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写作业，哪来的时间整理那么多笔记？是不是熬夜了？还是上课没听讲？】
念珠很快就回了他：【阿越收到我寄过来的包裹了吗？】
【没熬夜，期末多出来不少自习课，我就用这些时间整理的，还有晚上做完作业之后】
【相当于我也从头复习了一遍，不浪费时间的。】
反正念珠不用做家庭作业，可以节约出很长的时间。
谢越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嘱咐道：【不能熬夜，上课认真，就算要帮我也不能影响到你自己，知道没？】
念珠觉得谢越愈发脱离小混混的范畴，朝着老妈子的方向一去不返。
【知道啦*1000】
【过两天就期末考试了，等小徐老师给你考个第一，证明真没影响到自己】
谢越觉得念珠现在越来越皮，可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小徐老师厉害】
念珠于是更加得意了：【小徐老师当然厉害，带头早恋照样考第一】
“带头早恋。”谢越失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古灵精怪又很贴切的形容。
过了两天期末考试结束后，这学期正式宣告结束，念珠也不出意料再次拿下年级第一的名次。
虽然寒假期间念珠不用再去上课，但是他们也没能全天聊天。
除了节省笔记本空间之外，主要是谢越还得好好学习，而念珠还会去饭店给林秋君帮忙。
但是两人信件上的来往频繁了许多，谢越隔三差五就会去镇上寄信，而念珠遇上有意思的事情也会记录在信里寄出去。
原本谢越觉得信件有时差，并不是很好的交流方式，可是当收到念珠时不时的来信时，那种突然的惊喜让他觉得写信也很不错。
把这种感受告诉念珠后，她难得写了一句肉麻的话：
【因为时间、距离、长相，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无法阻止我们相爱】
谢越深以为然，但还是想见她。
*
刚放寒假的时候，念珠就独自去市场买了年货给谢越寄过去，因为知道他一个人生活，肯定不会买这些东西。
过年期间包裹寄出比较慢，所以她提前了许久寄过去。
谢越也在过年前五天就收到了包裹。
一条崭新的红色羊毛围巾，一双皮靴，还有好几副对联和灯笼，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两斤瓜子花生。
谢越不得不再次佩服念珠的奇思妙想。
将她寄过来的对联贴上，灯笼挂上，七年没有过年的家里终于有了过年的气氛。
让来找他的谢三谢四都吓了一大跳。
谢三乐呵呵地到处看来看去：“越哥，过年好啊，你这是要过年的节奏啊！”
“不会说话就别说。”谢四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肚子，语气嫌弃。
谢越靠在门口，双手抱胸懒洋洋地看着两人：“有什么事？”
“越哥，咱们都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没有你，打架都不开心。”谢三委屈巴巴地说道，他们这几个月也来找过谢越几次，但每次都被他拒绝。
“少来。”谢越懒得理这种拍马屁的废话，看向谢四，“什么事？”
谢四推开谢三，表情正经道：“谢龙哥前两天从广东那边回来了，听说赚了不少钱，听他说广东那边到处是黄金，想带哥几个一起去。”
“谢龙哥让我们来问问你要不要去，要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准备，等大年初五就走。”
谢龙是谢家村里的混混头子，比谢越他们要大五六岁，谢龙当初在谢越小的时候就很看好他，算是帮过他。
两年前他去广东了，现在回来应该也是混出了点东西，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事，谢越应该会在考虑之后答应。
他能猜到谢龙在广东大概是在做什么。
反正在村里在镇上还是在广东，对谢越来说都一样，烂在哪里不是烂呢？
可是现在，谢越却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会去，我待会儿去找谢龙哥说。”
谢龙毕竟帮过他，要拒绝的话还是得亲口说出来。
“为什么？难道越哥你要一直在这里吗？”谢三瞬间提高了声音，“越哥越哥，跟我们一起去赚大钱不好吗？”
比起谢三的不理解，谢四反倒是露出了然的表情：“知道了越哥。”
其实这几个月，谢越不再和他们出去打架打牌，逐渐远离他们的世界，谢四就已经明白了。
谢越和他们不一样。
“嗯。”谢越微微点头。
谢三还不死心地想要说点什么，就被谢四拖着离开，离开前，谢四转头看着谢越，目光深远：“越哥，你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谢越轻笑道。
过了一会儿，谢越亲自去找谢龙拒绝了这件事情。
两年不见，谢龙有了很大的变化，浑身煞气很重，眉眼中是化不开的狠厉，对于谢越的拒绝，他觉得很可惜：“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如果你去的话，肯定能比我站得更高。”
谢越笑着摇头：“谢龙哥，是你太高看我了。”
感受到他的坚定，谢龙并没有坚持，只是留了一个地址，告诉谢越想去的话就到那里找他。
谢越从谢龙那里回到家之后还有点恍惚。
透过谢龙，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未来，没有念珠的未来，身处泥沼而不自知的未来。
人生的选择可能就在一瞬。
还好，念珠拉住了他。
谢越想到这里飞快地跑进房间，打开笔记本。
笔记本上最后一句话，是念珠今早起床后的撒娇。
【阿越，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呀，要是可以抱抱你就好了】
【好想见你】
谢越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在此刻做了一个决定。
*
念珠寒假开始就过得很开心，寒假作业全部交给了小恋，她白天去林秋君的饭店帮忙，主要是蹭吃蹭喝。
晚上就和她的大狗勾聊天，成为男女朋友有一段时间，念珠对谢越是愈发黏糊，时不时卖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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